第73节
严蕊有些不满意他的态度,她的丫鬟悄悄捏了下她的手,她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关上槅扇,陆泽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却丝毫感觉不到高兴,严蕊怎么会有孕呢?他每回都是做了防范措施的……无论如何,他是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他不会让严家掣肘他一辈子。
他平复了一会儿心绪,才走到书架前,在暗格中拿出一个小匣子,他昨天去看她了……她竟然真的用了他给她取的字。
~~~
再过几日就要会试了,家里有应试学子的都十分紧张,女眷往来谈的也都是今年会试之事。弄得萧老夫人和三夫人也跟着紧张起来,萧承和萧起是参加今年的秋闱,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萧老夫人就已经当他们是临考在即了。
特地命人收拾了青竹院出来,让他们二人温书,还警告了府中诸人,谁也不准去打扰他们。
那青竹院院如其名,除了一丛青竹,什么都没有,简单朴实极了。
到了萧若回门这天,姐妹几个都陪着萧若说话,萧若气色倒是不错,她很喜欢她那婆母,两人很合得来,这回回来还带了些她婆母亲手种的青菜。
萧若是真心喜欢那种质朴淳厚的生活,以前总是小心翼翼的,如今眉眼间十分平和。
只是提到杜瞻时,萧若话就不多了。
萧央不由觉得诧异,杜瞻看上去应该是很靠谱的,也不知道这两人的问题出在哪里。萧若不肯说,她们也没办法。
他们是吃完晚饭回去的,杜瞻等了萧若一会儿,见萧若跟上来了,才往前走。
萧央回房时,白氏正带着两个小丫头做槐花卤子,萧央看见了就让她少放些糖,白氏就笑道:“放的不多,大少爷也喜欢槐花卤子,等做好了,给大少爷送去些。”
萧央想给萧承做个护膝,绣了半个月了,不过一株松树而已,半个月竟才绣了一半,她想赶在秋闱之前绣出来。她很不擅长女红,也不是不喜欢,就是真的不擅长,学得慢,很没有天赋。
但雕骨就不是,她好像拿到手里就有感觉一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以前她才学针黹的时候,还绣过一个荷包给重渊,绣的是荷叶上的青蛙,胖胖的,只有颜色能看出来她绣的是只青蛙,他还很嫌弃,说以后要是成亲了,她连他贴身的衣物都做不好。
萧央有些烦闷的将手中的小绷放下,窗外月色清亮,她轻轻呼了口气,努力的让心绪平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工作很累,负面情绪爆棚了简直,更的不多,大家见谅。
关于二哥:二哥……不算是好人吧,他那样的成长经历,如果长成了一个生性爽朗之人我觉得才不合理。他只是想要那些他认为应该属于他的东西。</dd>
第60章 ——顾慕
这几日萧央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萧承都看出来她情绪不对,还专门送了一只鹦鹉给她,雪白的翎毛,教它什么都不会说,脾气却是不好,几次三番的踢翻了盛水的小瓷盅,夸它几句才会好些,别扭的很。
萧央将它挂在庑廊下,萧宁过来,萧央便命人切了瓜来,和萧宁面对面的坐在庑廊下吃。
萧宁一边吃瓜一边诉苦,还要抽空与鹦鹉吵几句嘴。
她还有不到半年就要及笄,三夫人已经让人开始给她打造小金冠了,压箱底的各色宝石都拿了出来准备镶嵌。相应的,三夫人就默默的开始为萧宁精挑细选夫婿了。
萧起的亲事三夫人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她倒是个雷厉风行的,对自家弟妹循循善诱之下,她弟妹竟真的对萧起动了心思,只等秋闱过后,萧起若是中了举,再本人去拜访一番,以萧起的姿容,应该就十拿九稳了。
于是三夫人现下就一心一意的操心萧宁。
萧宁开始时还兴致勃勃的,后来只要她提一句对未来丈夫的意见,三夫人立刻就会柳眉倒竖的搬出纪方来,堵得她蔫蔫的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提到萧承的亲事,萧宁才兴奋的低声说:“也不知道常宝珠接下来还会做什么?”
她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萧央无奈道:“我可不希望她再闹出什么夭蛾子来了。”
虽说不应该,但她现在是真的有点儿期盼萧玉赶紧带着她这个想法行为都异于常人的小姑子回婆家去了。
常宝珠近来没事儿就往青竹院晃悠,有时是提了羹汤,有时是带了点心,她的心思简直就差写在脸上了,青竹院有两人在温书,她送羹汤时就只送一碗过去,被萧承拒绝了数次之后,昨日她竟然穿了件极单薄的纱衫立在萧承温书的窗外,吟诗。
萧承忍无可忍时,她还就势晕倒了,大概是觉得萧承会伸手扶她,但萧承铁青着脸就出了萧府,现在还没回来。
把萧老夫人气得简直七窍升天,可常宝珠毕竟是萧玉的小姑子,实在不好训斥,便将常宝珠叫过去敲打她。只要不是在萧承面前,常宝珠就立刻恢复了高冷的模样,说出的话能噎死人,刀枪不入。
萧老夫人最近已经在酝酿着要撵人了。
萧宁幸灾乐祸的道:“我就是想看她被大哥打脸啊!大哥简直神勇,一点儿脸面也不给她留,她还能再接再厉的凑上去,看着多有意思啊!”
萧央吃了口瓜,淡淡的表示,“大哥这亲事一天不定下来,我看常宝珠就一天不会死心。”萧承如今越长越让挺拔俊朗,淡淡往那儿一站,就招惹不少小姑娘对他心生向往。
隔壁的孔家小姐孔嘉宜,自见了萧承一次之后,就常常上门来找萧央说话,对她十分热情,弄得萧央很不好意思。
一晃到了五月初十,是会试放榜的日子。
因今年是开的恩科,参加会试的人比往常要多,萧家没人参加,故而萧家上下并不是十分热衷讨论。但萧承和萧起不同,他们二人对此自然是很关注的,萧承邀请了几位同窗过来喝茶,边在景湖榭讨论考题。
孔嘉宜正好做了地栗糕给萧央送来,是她新学的小点心,拿来给萧央尝尝。她性子温婉,时间久了,倒觉得与萧央很投契,便当作闺中好友交往起来。
听说萧承也在府中,她倒有些不好意思,看上去像是她有意过来的似的,便跟萧央小声解释,“是昨日跟祖母身边的嬷嬷学的,做了几回都做的不好,今早起来竟做成了,便想端来给你尝尝。”
萧央眨眼笑道:“我知道孔姐姐是特地来看我的,不是来看别人的。”
孔嘉宜就有些脸红。
常宝珠也过来了,坐在一旁不阴不阳的道:“央妹妹恐怕是自作多情了,我倒觉得孔姑娘不是特地来看你的。”
孔嘉宜羞恼不已,萧央按住她的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常宝珠是个什么路数,对上她只怕有的气生了,便笑着对常宝珠道:“别的不说,宝珠姐姐应该不是过来瞧我的吧?”
常宝珠神色自若的“嗯”了一声,扶了扶头上硕大的金簪,高高在上的道:“今日天气不错,央妹妹陪我去游个湖吧。”
萧央很佩服她这份没有自知之明的气势,只好笑着说:“圆湖那头有不少世家公子在,宝珠姐姐这般过去只怕撞着了外男,于宝珠姐姐的名声有损。”她本来不想说得太明白的,但对于常宝珠这样的人,不说得清楚透彻了她就装听不懂,就又加了一句:“怕是会让人以为宝珠姐姐是有意过去接触外男的呢。”
常宝珠立刻恼道:“我过去是为了游湖罢了,央妹妹年纪不大,心思却不简单,哪里像你想的那般了?如今央妹妹这么一说,我还必得过去了,否则岂不是显得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