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我

  “你说什么？”
  “去告我。只有这样才能惩罚我。”
  霍褚答，平缓的答。
  火大。韩琳脸上的纹路全抽动起来，“你让我去告你？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重述那天发生了什么？你确定这样是惩罚你？？”
  霍褚双眼放大。
  他没想到这层。这些日子以来，他只是单纯地想着怎样解决问题，完全没顾忌到韩琳的感受也没考虑到他的方法可能使她难堪。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
  霍褚道歉，想再解释，脖子瞬然下坠，领带直直被韩琳揪住。
  她用力扯，鼻尖几乎碰上他的，抬眼二人便双目对望。韩琳长长的睫毛不太愉快地掀起，瞪着霍褚，“既然霍先生这样在意那天上了我，要不你也让我上一次，咱们以后就算扯平了？”
  说完话空气彷彿凝止，只剩每个字的余音。
  “回答我，能扯平吗！”
  韩琳喊。
  她今天不知怎么了，吃了炸药似。可能因为秦侬的话，或者是霍褚的话，也可能二者都有，反正她就是忒烦。
  霍褚动也不动。
  俯望着韩琳，他从喉间滚出，“你很痛苦？”
  “对，我超痛苦！”
  韩琳回，霍褚听了，举起双手握住韩琳的肩，“对不起。”
  接着她肩上的掌一紧，“对不起让你这么痛苦。”
  霍褚又说。
  星光闪闪。可他好黯淡。
  呼吸像似要停了。
  不是这样的。
  她的痛苦不是指那天的痛苦，是…是…天啊，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口难言，她今天才正真领悟到那是怎样的境地。
  “那个…霍先生…”
  韩琳吞吞吐吐，霍褚提起忧郁的眼，“霍褚。”
  “喔，对不起。”韩琳赶紧道歉，因为除了道歉她无言以对。距离好近，气氛好僵。再继续这样的窘境真的会死人。润润喉，韩琳打破寂静放缓声说，“霍褚，今天晚了，咱们下次再谈好吗？”
  快结束，韩琳现在只想这样做。
  霍褚凝望韩琳。
  “或许，我根本不该来，你应该不想再见到我。”
  “不、我很高兴见到你！”
  韩琳怕又伤了霍褚，秒答。但换来霍褚直接困惑。她立马又说，“我的意思是，见了面才能说清楚，是吧？”
  瞧霍褚没反应，韩琳又问，“嗯？是吧？”
  说完，对着霍褚韩琳脸热起来。
  也太可爱。
  霍褚的脸是一种迷惑但又不敢多问的节奏，又是韩琳从来没看过的表情，有些生却还有些无措啊！
  呃，可爱？
  韩琳对自己刚才使用的这个字眼有些承受不能。
  “那我回去了。”
  霍褚说，手从韩琳肩上放下。
  韩琳立马感觉气温起码少了摄氏二十度，犹如洗叁温暖从温水掉入冷水一样。然后她见霍褚幽幽转身，那原本挺拔的身形减了几分神采，回头望了她一眼，然后渐渐没入巷子。
  终于结束。
  韩琳望着已空无一人的巷口。
  为什么。
  不能告诉欧卡诺，甚至是霍褚。虽然霍褚知道了。但这种情况下，不知道的人或许还比较幸福吧？
  好酸。
  韩琳觉得全身筋骨好紧绷。扭扭脖子，手伸入包中掏出钥匙。又是那副、不是她家的钥匙。
  现在追去，或许还能还上。
  但看着，韩琳突然不想还了。
  前男友，也曾经给过她钥匙，但她却从来没用过。
  无法归断是什么身份的男人给的钥匙，她却想留着。
  韩琳这下能完全肯定，自己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