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不过桥山苗此刻没功夫管他俩,带着战士们就下了溶洞。这后面都是清理搬运工作,这些专家组成的调查小组只用在一旁等着,如果有什么技术问题才会再让他们进去解决。
  而二大爷和高光耀就更清闲了,桥山苗本来想让他们干脆回去算了,可二大爷还没说啥,高光耀就不乐意了。他的一腔热血,连一滴都还没用出来,就要把他赶回去,这真是太委屈了。二大爷在高光耀的脸上几乎看到了具现化的“宝宝太委屈,宝宝心里苦”的表情包。
  估计桥山苗也是被高光耀的精彩表情所震撼,也就让这俩闲人做为护卫人员继续参加行动了。
  不过二大爷自打知道了谢青磊的秘密后,就无意识的对她多关注了些。一边偷看,一边心里瞎琢磨:
  “她的胸怎么那么小,穿两件衣服就完全看不出来了欸。”
  “她这个子不算矮啊,至少有个一米七三了吧。”
  “她的脚丫好大啊,这是穿四十一啊还是四十二啊。”
  “哦,看她那脸,粗眉毛、菜刀眼、高鼻梁,哪点像女的了?”
  “亲娘咧,我当初会不会是眼花看错了?那东西会不会是她包扎伤口撤下来的?可那上面的细绳子是干啥用的……口罩?那上面红红的呢……吐的血?妈哟,脑壳疼,算了算了。”
  “呃,难怪啊!那群狼铁定是闻到她身上的血味了,我就说呢,哈哈,她这也太倒霉了吧,哈哈哈!”
  而谢青磊则通过这几天的观察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二大爷已经知道了自己是个女的。其实对这事谢青磊倒不是多在意,她也是平时被误会多了,干脆在陌生人面前就不再辩解了。倒是上厕所被偷看这事让谢青磊心里膈应的很。只是那个死变态臭流氓这几天倒是很老实,既没朝自己跟前凑,也没对任何一个人说过什么,连那个桥队长都不例外。
  要知道这几天中,谢青磊的心里没闲着,她对该怎么“处理”二大爷这事上,发了愁。心想着“如果他继续老老实实的,倒是可以留他一条狗命,不然的话……难道真的要杀了他?可除了对自己耍流氓外,他又没别的恶行,就是那事,也只是他的无心之过,啧,真麻烦,他怎么不一跤摔死在粪坑里,这样大家都省事啊……”
  当正式开始搬运黄金时,专家小组已经撤离了。二大爷和高光耀也被桥队长劝着,要离开了。
  二大爷对此倒是一点意见都没,这事在他看来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热血青年高光耀则对此非常遗憾,他反复对二大爷说:“额绝对不会泄露机密的,咋就不让人参加了捏,额是死都不会叛变的,全兴哥,你知道的嘛。”二大爷无语的看着他,说:“你个驴脑壳,让你知道这些就够相信你咧,要放在古代,你现在都被灭口一万遍咧,还有功夫在这和我瞎嘚嘚,边去,收拾东西!”
  幸运逃过了二大爷的杀人灭口后,高光耀撅着嘴,被二大爷踹去整理东西了,边整理还边嘟囔:“额是绝不会社(说)地,为了胜利,冲额开炮!!哎哟!”一块土疙瘩丢中了高光耀的脑门。
  远处二大爷拍了拍手,对着他露出了慈祥(狰狞)的笑容。
  当二大爷得意的一回头时,正撞见谢青磊眯着眼对他露出“想跑?你是逃不出我手掌心”的表情。
  二大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加快几步,跑去整理背包了。
  回到村里后,二大爷把谢青磊丢到了脑后,先把村里积攒的账目清理了下,半个小时不到就搞定了。村长又放了他半天的假,让他先休息下,明天开始工作。
  他回到窑洞后,先传送去了香港,看了下公司运转正常,捐粮的日子还没到,就又去其他几个国家查看了下那些地方的公司情况,都没什么大问题,签了几个字之后,又传送回了窑洞下的避难所。
  当天夜里,二大爷正睡着觉,忽然一个懒驴打滚从床上翻下了地,同时一手架住正要掐他脖子的黑手。紧接着一阵砰砰闷响,二大爷和来人打做一团。片刻后,二大爷突然笑出了声,说:“你要再不滚蛋,我可要开门喊抓流氓了啊。”
  对方一滞,急促的骂了声“你才是个死变态臭流氓!”
  二大爷先松开了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说:“我哪儿流氓了,要不是你自己让人误会,我能去那么逗你吗?”话虽然说的含糊,可两人都明白什么意思。
  二大爷看对方不说话,继续说到:“呐,反正我是不会和别人说这事的,我没疯,说了对我有什么好啊,再说就算有好处,我也不会说,我这人品,你就放心吧。”
  谢青磊冷笑一声说:“我今天来,也是让你知道,如果有哪天你和别人乱说话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糊里糊涂的没了舌头或者丢点别的物件。”
  二大爷在“别的物件”上想象了一下,抖了抖,决定以德服人,于是又说:“我呢,是很佩服你的,你肯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才取得了今天如此辉煌的成果。如果有谁想要和你过不去,我第一个不同意。至于那天的事,就让它成为我们生命中美好的回忆吧。”
  谢青磊一句“美好个屁”脱口而出。二大爷啧啧两声,说:“注意素质,注意素质。”气的谢青磊差点又动手揍他。
  两人在热烈友好的气氛下,对未来好好的展望了下,“你将来要敢怎样,我就怎样怎样”,“我将来绝对不会怎样,你倒是要注意,以后少怎样怎样,免得最后还要赖在我头上。”……
  砰!砰!砰!最后二大爷还是又和谢青磊打了一架,唉,谁让他一生耿直不屈爱嘴贱呢?
  不过二大爷在谢青磊走之前,给了她一个好东西。他上辈子,组织为他特制了一种药粉,让他在出任务受伤时用以掩盖气味。他现在手上没有成品,但是他一直记得那配方,因为用药简单,可以随时自制,所以他记得很牢。今天就免费赠送给谢青磊了,算是个赔礼吧,好歹看了人家的白大腿,虽然就只有一点点啊。
  谢青磊收了配方,眼神古怪的看了二大爷半天,最后要走的时候,在门口停了下,然后转身快速的说了句“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这药方算是白送了。”就飞速消失在夜色中了。
  二大爷呆立门口……苍天啊,一个雷劈死他吧!还喜欢她?就那纯爷们的造型,也要他下的去手啊,俩爷们站一起,和别人咋介绍?这是我老婆……去死吧!二大爷一想那场景就觉得还是死一死比较爽。
  不过谢青磊的一句话算是让二大爷开始想起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上辈子忙工作,连母亲都没照顾好,更不要说谈恋爱结婚了。这辈子比较自由,是不是应该考虑下嫁人啊?忽然二大爷一个哆嗦,他想起了自己现在是个男的,嫁个屁啊,只能娶!可是找个女人过一辈子?好像没那个爱好,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啊。找个男人出柜?心理上的坎倒是能过了,可他一想到“轻抚菊花笑而不语”又觉得过不了肉身这个坎……
  亲娘啊,苍天啊,你们是玩我啊,还是玩我啊,还是玩我吧?!
  脑子混乱了一晚上的二大爷,在清早的阳光中,突然灵光一闪的想到了谢青磊,绝配啊!外表像男的,心里能接受。身体是女的,*能接受!工作是同行,思想能接受!太棒啦!
  至于谢青磊目前对他的声望呈敌对或者冷漠状态,那就不是个事,没听说劣女怕馋狼吗?嗯?似乎哪儿不对……
  不过二大爷把自己乱糟糟的爱情婚姻先丢在了一边,他知道,他在别人眼里还是个有老婆的人呢。必须先解决了这个问题,再解决了高大峰,呃不,再教好了高大峰后,才能考虑下找个伴的事情。但是,在他的心里已经把谢青磊标记上了“最佳备胎”四个大字。只不过,这事如果让谢青磊知道了的话,他还会不会丢失点啥部件之类的,那就很难说了……
  ☆、第25章
  二大爷回到村里没多久,就传来了清顺山那边要建部队驻地,现在已经戒严的消息。想来也是,两千吨哪,运出去也要好久的。这里建驻地也好,地方政府做事就多少会有些顾忌,要知道,古往今来,什么时候都不会少那种抱着“天高皇帝远”念头的官员。
  六月底的一天,村长刚从县里开完会回来,气还没喘匀,就让大儿子喊了二大爷去家里开会。
  原来,省委里有位同志得知去年外调粮食最多、粮食亩产量最高的是sc省,于是特意跑去学习经验。这次就是他学成归来开的报告会。听着村长转述的那些什么“亩产万斤”、“高产线”、“新三fan”之类的话语,二大爷心里涌起一股烦闷,虽然自己已经想办法弄钱捐粮了,可看着这明晃晃的*,还是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
  一九六零年七月二十二日,这是后世被众多研究学者一致确认的“特别改造行动”的第一次发力。在这一天,sc省委的一把手王某和西南局的林某神秘失踪了。三天后,二人突然在家中出现。然而更让人吃惊的是,他们返回工作岗位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叫停了之前亲自策划和大力推广的“高产线”、“新三fan”等政策。并一改之前欺上瞒下的风格,把各自工作以来的大小失误和私心私念都真实详细的写了一份报告,直接递交给了党中央。
  随后处在“观察”阶段的二人,对以前最重视的那些政绩工程要么降低力度要么干脆取消。而对确实有利于民生民计的事件则高度重视起来。这让本来局面几近崩坏,民怨沸腾的sc省在极短的时间内安定了下来。对于这二人如此突兀的转变,他们自己说的是花了三天时间走访群众,自我反思造成的。而随着“从失踪到重现再接着转变”的事件纷纷曝光,后世研究学者普遍认为,这是政府的一个特殊部门以相似的手法对某类人士进行思想改造的一系列行动,简称为“特别改造行动”。
  而这个特别改造行动的领导人、实施者和所有执行者——光杆司令二大爷,此刻正在非洲荒原的烈日下,对着几个惊慌愤怒的中年人说到:“你们不是认为亩产万斤、口粮一两很正常,一天一顿才健康吗,还有什么饿着肚子不要紧家藏私粮fan革命嘛,来吧,就让我看看,按你们自己说的,到底是怎么个健康的活法。”
  其中一位发胖的男人愤怒的喊:“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权利把我们抓到这里,你这个fan革命……”他还要再说,二大爷一脚就把他踹的趴倒在地。
  二大爷口气极冷的说:“你以为没有上面的同意,你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改造的?你以为派人专门抓捕荒民和上访者就没人知道你管的地方死的只剩下一半人了?明明中央去年六月就下了指示不让瞎搞(1959年6月中央下发《关于社员私养家禽、家畜、自留地等四个问题的指示》指出大集体中的小私有,在一个长时间内是有必要的,有利于生产的发展,也有利于人民生活的安排。),今年又出了十二条方针文件,真的为了国家,为了革命,为什么不好好执行这些为了人民着想的政策?为什么要把指示文件都藏起来欺上瞒下?如果现在你还不好好反省,那么我也不介意让你饿个半死后变成什么动物的口粮,反正少你个祸害对国家还是种贡献。”发胖的男人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不知是疼痛还是害怕。
  二大爷懒得再看他,对另外几个说:“你们都是因为个人的错误造成了人民和国家的极大损失,按说可以直接坐牢或者枪毙了的,不过组织看在你们也许还有悔过之心,所以这才给你们个机会,在这里好好的反省,如果表现好,会考虑把你们放回去戴罪立功的。”
  是的,二大爷想出的办法就是如此简单粗暴,他不懂那么多政治技巧,但是他知道只要真正饿过的人,就不会拿粮食开玩笑,就会真的体会到饿至绝境时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
  可喜的是,大部分改造都很成功,个别的几个去过非洲后又幸运的参加了南极、亚马逊丛林或者撒哈拉沙漠的全免费自助旅游,基本上去了三个地方后就都从良,哦不,改造成功了。
  二大爷没能改造所有应该反思的人,然而每天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时,他感到对得起自己的心。
  去西安看高大峰是二大爷这阵子最轻松的享受,他会挑学校的周末去,然后带着高大峰和几个孩子在公园玩一天,或者带他们去看电影,当然好好开顿荤也是免不了的。
  在二大爷忙的四脚朝天时,中央已经顺利的把两千吨黄金运到国家金库里了。这笔钱经过讨论后,一部分用来偿还苏联的债务,一部分被用来在海外购买粮食。因此当二大爷某天传送到香港,正要检查公司运转情况时,被告知,新华社的刘国佩部长亲自来找过他。
  二大爷赶到新华社香港分社后,社长莫笙远和刘部长一起接待了他。原来,政府在海外购买粮食时遇到了不小的阻力,多方设法后,香港分社想到了每两个月都能弄到批粮食的“周洪武”。
  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后,二大爷心里松了口气,他一直就等着有人来找他买粮,这样他才能光明正大的把那些不符合他财力的粮食弄出来。要知道,那几个国外的仓库都已经堆满了,就等这一天呢。
  只见“周洪武”思索了片刻后,问到:“不知道需要买多少?种类上有什么限制吗?”社长莫笙远一看周洪武没有拒绝,立刻高兴的拍了下刘国佩说:“这方面你比较清楚,你来说说。”
  坦白说,刘国佩并没抱太大希望,因为周洪武是个孤儿并没有受华国多大的恩惠,之前的捐粮也是为了遵守师傅的遗嘱。如今让他冒着巨大的风险做这件事情,怎么看都不太可能。
  不过抱着万一的希望,刘国佩还是仔细说明了购粮的需求。周洪武只略一思索就同意了,不过由于运输限制,只能分批进行,整个交易时间会比较长。至于价格则基本等于原产地的售价,他的贸易公司实际上就是白干活。不过总量上,周洪武只能达到五分之一的要求。
  但是这些已经完全超出了刘国佩的期望,就算是总量只能满足五分之一,那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要知道同时在海外做购粮工作的有四十多个小组,而他们组竟然能完成五分之一的总额,真是让人喜出望外。
  就这样周洪武披着香港贸易公司的皮从各国进口粮食,然后转手出售给几十个小公司,账面上看,是批发转零售的架势,实际上这些小公司都是大陆方面派人成立的,他们将粮食运到罗湖口岸后,就会改走铁路运输,将购来的粮食送到指定的地区。
  二大爷忙啊,又要管粮又要管人的,他这次去西安,带高大峰他们去看电影,结果在电影院里睡的那叫一个香啊,只是还没睡完就因为呼噜声太大被赶出来了。
  二大爷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最后做了个鬼脸说:“走,吃肉夹馍去。”于是高大王带着小的们神气活现的杀向了路边摊。
  忙碌的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到了八月中旬,这天二大爷照例传送到了香港,检查了下行头和面容后,二大爷从自己的住宅里走了出来。
  抬手招了辆人力车,说了公司的地址后,二大爷就坐了上去。香港现在的景象和后世完全不同,倒是更有点解放前旧上海的感觉。在繁华的街区里,既能看见及膝的旗袍勾勒出美丽的曲线,也能见到小阳伞下精致繁复的洋装。然而转过几个路口,你又能发现粗布蓬头,面黄肌瘦的流民徘徊不去。二大爷正这儿感叹呢,忽然听见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公寓阳台上有人在争执哭喊。
  人力车夫也听见了,他抬头看了看,叹了口气,二大爷顺口问了句:“这是怎么了?”
  车夫边跑边说:“您是才来香港没多久的吧,这里可是有名的花街,每天都有女的被弄到这里要死要活的,哎,阴功咯!”
  人力车继续跑着,眼看就要经过那吵闹的阳台了,忽然就听几声尖叫,一个女人从二楼阳台上翻身跳了下来。车夫明显被吓了跳,连忙身子后倾,刹住了车。而那跳楼的女人在地上蹲了一会后,站起来,一抬脸看了眼二大爷,拔腿就跑。
  二大爷却被她一抬脸给惊到了,这不就是原主记忆中的老婆——王芳吗?
  这时候,那栋公寓里冲出几个男人,边追边骂:“叼你老母,仲敢跑,等捉到你,看你个扑街要点死。”
  二大爷听的心头大怒,他看前面有个拐弯,就对车夫说,要到那里下车,钱照给。车夫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话,跑了几步就拐了个弯,把二大爷放了下来。
  给过钱后,二大爷没有立刻走,他等了阵,就听见那栋楼下一阵吵闹,一个北方口音喊着:“抓到了,快,捆了塞住嘴,马的,被她咬了口狠的,等下把她下巴卸了,让她咬个够……”后面一片污言秽语,二大爷听的竖起了眼。
  就在那群人要回公寓时,二大爷走了过来。他看到王芳后,喊了一声:“小妹!”几乎就要绝望的王芳此刻听到这声喊,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拼命挣扎着就要过来。
  那帮人面露凶相的对着二大爷吆喝:“什么小妹啊,别他马乱喊,知道死字怎么写吗?”二大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我倒是想找吕探长问问,我一个正经米国公民在香港是要怎么死。”
  ☆、第26章
  听二大爷这么一说,那帮人明显都有点怵,那吕探长正是分管他们这区的探长,虽然平时多有孝敬,可那探长曾明确告诫过他们,如果招惹到外国人,那是不会替他们擦屁股的。
  一位明显是个小头目的男人上前来,试探的问到:“您说的吕探长,不知是哪位探长?”二大爷冷笑一声说:“这个区能有几个吕探长,连lak哥都不知道,你干脆也别混了。”这吕探长不是别人,正是后世刘德华扮演过的那位五亿探长雷洛的原形。
  小头目打量了会二大爷,眼睛在二大爷和王芳之间转来转去,忽然猥琐的一笑说:“这位大哥,不是我们不给您面子,虽然您是米国来的,可这欠债还钱的道理,走遍天下都没错吧。这女人可是欠了我们八千元债,今儿是来抵债的啊。”
  王芳听他说出八千元时,气的浑身发抖。二大爷看了王芳一眼说:“这确实是我邻居家小妹,不过你说的也有理,这样,你把她欠的所有单子都拿来,我看看,如果是真的,我来付这个钱。”
  那小头目一听有钱拿,立刻笑容满面,不过他身后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凑到他跟前小声嘀咕了几句后,那小头目眼中的贪婪就带了丝狠毒出来。
  二大爷对他们的那些黑心肠太了解了,于是假装拿钱夹的样子,把护照露了出来,然后又把西服外套解开,露出了里面挂在腰侧的枪来。
  小头目还是有点见识的,看出二大爷是个硬茬,关键搞不好还有点什么后台,又看了眼那本护照,然后拍了小喽啰一巴掌,说:“还不去拿欠条,等死啊。”
  二大爷和小头目走进了公寓一楼的一间房子,此刻王芳也被取出口中的东西,但绳子依然还捆的很紧。她一方面感到庆幸,一方面又有些担忧,不知道这陌生人为什么会出手搭救自己。不过,此刻她一句话也不能说,只低着头默默等着。
  不一会,二大爷手里就拿到了一堆欠条单子。仔细看了下这些单子,二大爷对着小头目冷笑,说:“这签名至少弄的像点啊,三个月前的欠条竟然连墨水都还没干呢,你们这事情办的太难看了。”
  小头目眼珠一转就要说什么,二大爷一摆手说:“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两千港币,你愿意就放人,不愿意我就只好去麻烦下吕探长了,他二姨太才给他添了个女儿,想必他也会同情下我家小妹的境况吧。”
  最后小头目终于同意放人,二大爷让王芳过来,给她看了那些单子,问:“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漏掉吗?”
  王芳小心的接了单子看,嘴巴越抿越紧,最后眼泪流了一脸,哽咽着摇了摇头。
  小头目收了钱,忍不住说了句:“这事,您别怨我们,要不是她自己嫁了个王八蛋,怎么会被弄到这里来,算起来,都是那玩意害的,您要找谁的麻烦,就赶紧去吧。”
  王芳把那些单子交还给二大爷,二大爷也不多说什么,接过来把这些单子收进了皮箱。
  出了花街,二大爷看了眼王芳,问:“你有落脚的地方吗?”王芳想了下说:“我不能回去,不然他还要把我再卖一次的。”
  二大爷沉默了一会,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来的香港?”王芳低下头说:“我叫王芳,跟着丈夫一起来的香港,丈夫病死在路上,我没法只能又找了个男人……”
  两人走了一会,二大爷心里叹了口气,开口问:“你会做家务吧?”王芳点点头,二大爷就接着说:“这样吧,你暂时到我公司里做些杂务,住的话,等我找人给你在公司附近租一间,每个月房租水电就给你算工资里了,之前帮你还账的两千元是要从你工资里每个月扣掉一百元的,每扣一次会给你个收据的,然后再给你每个月一百元工资。愿意的话,就先跟我去趟公司。”
  王芳求之不得哪儿会不愿意,于是两人坐了人力车到了公司。二大爷找来一位家在附近的职员,让他以公司的名义,陪着王芳去租个房间,不要大,一个月三十元那种就够了。然后又把会计找来,告诉他以后王芳负责公司的卫生清洁等杂务,工资一个月一百元,房租水电走公司的帐,另外每个月给她开个偿还欠款一百元的收据。接着又处理了些比较重要的文件和合同,就一个人离开了。
  当天晚上,白天打过王芳的几个男人糊里糊涂被人胖揍了一顿,而王芳以前住的地方则有个男人失踪了。与此同时,在澳大利亚的一个原始部落附近,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花花光溜溜的男子,几个月后,部落里多出了个成天夹着腿走路,累死累活还吃不上几口饭的倒霉奴隶。
  二大爷在处理完几个贸易公司的事情后,就传送回了高家坳。在村里老实干了几天活后,就到了周末,他把自己收拾了下,带上吃食进了西安。
  把带来的一堆吃食丢到郑家后,二大爷带着一群小子丫头们出去玩去了。郑家老大郑吉福过了这个月就满十四岁了,人也越来越沉稳起来,出门时,能帮着二大爷管着下面几个弟弟妹妹,让二大爷很是省心。不过今天出门,二大爷发现这家伙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在把这些小猴子都丢到公园里的旋转木马上后,二大爷把郑吉福拉到跟前,问他怎么了。
  郑吉福叹了口气说:“明年我就初中毕业了(小学五年制),我打算念个技校然后出来接我妈的班。可是我老师让我读高中,还说要来我家给我爸妈做思想工作,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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