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在范香儿的按摩下,头疼渐渐消失了,老夫人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范香儿坐了半天腿有些麻,正好春梅进来了,就扶着她下来,把她带到了外间。
  她靠着春梅身上不肯下来,“春梅姐姐,累死我了。”
  春梅伸出一根指头,“嘘!小声点,好不容易睡着了,别再吵醒了。吃吧,刚出炉的红糖小米粥,熬的可香了。”
  方时君打发了范老娘重回了吏部之后,忙到快就寝的时候才回家。
  匆匆吃了一口东西就回了房。
  问向范香儿,“听说你去看过老夫人了?她怎么样了?”
  “既然这么担心的话,你怎么不自己过去看看?”范香儿之前说过的话一半是为了哄老夫人,一半也是真心话。
  她确实觉得大爷不够孝顺,但他受过的伤痛不是她能体会的,所以她不会劝他去和老夫人缓和关系,她只要做好自己能做的就好了。
  “看你这能吃能睡的小样,就知道老夫人没什么大碍。”方时君见她会说小话刺自己了,笑着扑了过去,把她手里的话本子给扔了。
  大手轻车熟路的从上衣下摆伸了进去,“他今天有没有踢你?”
  “踢了我两脚。”范香儿一提起宝宝,就笑的格外温柔,眼睛都咪到一起去了。
  方时君故作凶狠的盯着她的肚子,“臭小子,敢踢你,等他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去!我感觉她是个小闺女呢。对了,今年你到底和我娘怎么说的?”范香儿忽然想起了正事。
  “我能和她说什么?我说你是我唯一的小通房,我这辈子被你一人给拴住了。”方时君爱抚着她日渐隆起的肚皮,欣赏着她将信将疑的表情。
  “真是这么说的?”范香儿不是不信他,只是自家老娘那性格,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打发?以她对自家老娘的了解,她要是没得到什么实在的定心丸,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真是这么说的!我好累,我要去沐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他的手逐渐的开始不老实,越摸越往上。
  范香儿拍掉了胸前的爪子,脸红的好似刚刚成熟的苹果,“谁要和你一起洗,登徒子,不对!是登徒老头子!啊!”
  大言不惭的某人正骂的开心,却忽然被整个抱了起来,吓的她哇哇直叫。
  “再敢叫我老头子试试?”方时君最听不得这三个字。
  “老头子!老头子!你就是老头子!”范香儿在他怀里不老实,两只小腿扑腾着,急着要下来。
  “好啊,胆子越来越肥了,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登徒子?”方时君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抱了出去,直接带到了澡房。
  平时都是平安或者平顺在澡房门口伺候的,今天轮到平顺。
  他一见大爷竟然把吱哇乱叫的姑娘给抱来了,大吃一惊。想想里面的东西已经准备齐全了,他在这里也是碍眼,便默默走开了,然后吩咐金玉金蝉在不远处等着。
  方时君把范香儿放在浴桶边的凳子上,就自顾在她面前脱起了衣裳。
  范香儿直叫唤,“你干什么?我不要和你一起洗澡!”
  方时君手上动作一顿,乐不可支,俯身凝望着她小鹿般慌乱的双眼,他的眼中好似有闪亮的星子,不容她丝毫的躲避。
  “本来我没想让你和我一起洗,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既然我的小香香难得这么有兴致,做夫君的又怎么能不答应呢?”
  “你胡说!我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我听到的就是这个意思。”方时君仍是望着她,另一只手却开始快速的解着身上的衣服。
  “你这个大无赖,登徒老头子!”范香儿见自己根本说不过他,便急着眸子里喷着火,破罐子破摔了!
  就骂他了怎么着?反正他本来就是个无赖,他已经不是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个人了。
  当初的那个大爷,儒雅冷峻,彬彬有礼,温柔少言。现在这个简直除了皮囊没有一处一样的了!
  方时君脱衣服的手极其迅速,趁范香儿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全都脱了,连条亵裤都没留。
  “啊!我要去找柳嬷嬷!”范香儿忽然看见他赤条条的身躯,更看见了一处不该看见的东西,顿时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吓的用双手蒙住了整张脸,下了凳子就想往外跑。
  方时君都这样了,还怎么能让到嘴的小肥羊跑了呢?
  他从后面一把抱住她,“我就是想让你看看,我是不是老头子。”
  范香儿仍是捂着脸,急忙摇头,“你不是老头子,大爷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女子吧。”
  方时君忍着笑,“哦?那你倒是说说,你从哪看出来我不是老头子的?”
  范香儿见自己态度再不好的话就要被扔进大澡盆里,顿时文思如泉涌,小嘴比蜜还甜,“大爷身高腿长,体格健壮,皮肉结实,相貌英俊,玉树临风,小女人有眼不识泰山,就饶了香儿吧。”
  方时君终于憋不住,沉沉的笑出了声,“没想到你学习倒挺勤奋的,不知不觉竟然会了这么多词了,可有一样你还没说夸到。”
  范香儿是个好奇宝宝,不禁纳闷儿了,还有哪里没夸到的?
  不等她细想,她身上的外衣就已经被扒了下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抱到了浴桶上方。
  “不洗澡岂不是就从范香变成范臭了?陪我一起。”
  最后这四个字,似是有着巨大的神奇魔力,神奇到让范香儿瞬间就被晃了神,他是喜欢自己才想和自己更加亲近的。
  他是成熟的大男人,为了迁就她已经忍而再忍了。
  她抑制住了心底的害羞与恐惧,怯怯的望着他带电的眼睛,“君郎,你会永远喜欢我吗?”
  “不会。”
  “嗯?”范香儿没想到他竟回答的如此直白不掩饰,心瞬间就要冷下去,却又被下一句话给高高抛起,起起伏伏,心脏狂跳不止。
  “我就喜欢你年轻貌美的让我移不开眼睛。”
  范香儿努力让自己笑不漏齿,心里比吃了蜜糖还要甜上百倍,细声又问道,“那等我老了丑了怎么办?”
  她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等待他的回答。
  “你老了的时候我更老,你在我眼里永远是年轻貌美。”
  ☆、第57章 算账有什么难的?
  “坏蛋谁能相信你说的话?”这一声娇嗔可比蚊子声还小了。
  方时君把她放入了水中自己也跨了进去。浴桶足够大,坐了两个人还嫌宽敞。
  温热的水瞬间淹没了胸口,蒸腾的水雾,宽大的浴桶,似乎铸成了一方独特的小天地里面只有两个人永远也插不进第三人。
  “不相信不要紧我知道自己说的是真的。”
  方时君凑了过去,从她的小嘴慢慢的亲啄着火热的唇舌不住的侵袭着她各项感官渐渐的他离开了她的花瓣般的唇,亲裹了几下她粉嫩的娇颜向她的小巧可爱的耳朵而去含允添吸,灼热的呼吸烧的她浑身发热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只有紧紧的揽着他坚实的后背闭上娇颤的星眸随他而去。
  耳后玩吸逗弄了一番,他渐渐向下攻城略地啃向了她的脖颈、锁骨,他这回温柔至极让她一丝疼痛也无只有无穷无尽的空虚和迷茫想要,却不知道想要的是什么。
  他的手也不老实,在水下做着各种花样,很快,范香儿的兜衣和亵裤就被扔了出来。
  二人紧紧相贴,世间再没有比这更近的距离。
  最好的爱情大概就是这样吧,心里念着,手上抱着。
  忽然,范香儿重重的嘤咛了一声,死死的揽住了他的脖子,咬紧了牙齿,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他不仅人有魔力,眼神儿有魔力,他的手也有魔力,只几下功夫就在她身体里翻搅出了巨浪。
  方时君呵呵笑道,也是在强忍的边缘了,“别害怕,别咬着嘴唇,会咬坏的,不然你咬我的肩膀吧。”
  不用看他都知道她此时的动作。
  肩上的人不吱声,突然随着他手上一个大力一点的动作,她才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比刚才大声的娇呼,绵长的止不住的喘息。
  方时君松开了她,把她的小脸搬了过来,欣赏这她满面如桃花盛开般的颜色,眼里流转的是陈酿般的迷醉芬芳,每一口呼吸都是甜蜜至极,他的小桃花美不胜收!
  他趴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你还有个地方没夸到吗?就是这里。”
  范香儿还在享受着舒服又陌生的余韵,任他摆布。
  方时君牵着她一只嫩白的小手探向了水下,覆着她的手握住了自己。
  这几天他们晚上也常常耳鬓厮磨,但都是他主动的。因为怜惜她,照顾她的情绪,他甚至只脱过二人的上衣,从不敢索求更多。
  范香儿忽的触碰到陌生的东西,吓的要收回去,某人怎么能同意呢?握着她软绵的小手主动掌握节奏。
  方时君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柳嬷嬷那药还得吃多久?”
  范香儿当然知道那热东西是什么?羞的脸上快要滴出了血,就自以为非常凶狠,实则娇软无力的回道,“还要一百天呢。”
  谁信她这鬼话?方时君自己算了一下,保险起见,还是等几天吧。
  磨人的丫头,还得让他吃这份苦头,他此时正如冰火两重天,既享受着、兴奋着又不免有些后悔。
  他怎么就受不了她的激呢?明明是打算暂时相安无事的。
  谁让这家伙说他是老头子的?现在这三个字仿佛成了他的死穴,一戳一个准!
  他恨不得真有什么仙法,能够抹平他和小桃花之间的年龄差距,至少也要和什么刘家小哥哥李家小哥哥之流一样年纪啊!
  想到这里,他手上不免加重了力道。
  小小一方天地里,范香儿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门外不远处,金玉和金蝉两个全程红着脸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看,终于听到大爷在里面传唤的声音。
  金玉拿着姑娘的换洗衣物进去了,只见满地都是水,大爷已经换好了干净衣服。
  金玉不敢抬头,匆匆把衣服交到大爷手上就出去了,出去了才觉得外面的空气如此清新,脸上的热度才好受了一些。
  闹够了,范香儿也乏了,反正已经什么都看光了,就乖乖的任他伺候穿衣服抱了回去。
  随便抱吧,反正在这逸园里她也没什么脸面了,估计下人们心里都在想呢,香儿姑娘原来是个没长脚的,见天得人家抱着走,不想活了。
  方时君倒是神采奕奕的,就是今晚不敢再惹她了。
  范家主屋。
  范老娘把从方府回来的路上取回的膏药贴在了范老爹的腰上,想来想去还是把早上的事儿和一家之主说了。
  范老爹一惊,顾不得腰疼,转身难以置信的问她:“啥?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回来和我商量商量呢?”
  “和你商量什么?商量了也只会拖我后腿。两个孩子性格都像你,软的扶不起来。幸好小香儿还有几分像我,脑子不像老二那么笨。也不知道咱那大儿铁根现在在哪里,在不在这世上都说不定了。”
  “哎还说那干啥?都这么些年了。”范老爹一叹,想起那失散多年的大儿子也是剜心的痛。
  范老娘更是,这些年为了他眼泪都快流干了。
  她有时候甚至在想,是不是她这当娘的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子孙缘才这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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