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节
傅书言笑笑,“你不在家,我闲着没事潜心研究这些方子。”
高璟心头一热,她对他能说没有一点在乎,看她隽永的小字写得厚厚的一本笔记,下了多少工夫,她大概自己都不清楚对他的感情。
他目光如炬、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她难为情,“我还没有整理好。”
如缡进来,“少夫人,奴婢按少夫人的吩咐把空置的院落都封上了,通往偏院的角门锁了。”
傅书言把家下人等的名册递给她,“上面我打钩的人,每日跟我去别院炮制药物,府里的事交代给别人,去别院干活,以后不用管府里的事,各司其职。”古代制药只有靠简陋的工具,主要用人工,有的成药工序复杂,需要大量的人工劳动
如缡答应一声,看一眼上面的名字,世子房中的傅书言后买的四个丫鬟都拨到别院去,房中其她的丫鬟除了月桂和几个粗使的丫鬟婆子留下,都安排去别院干活,府里的小厮傅书言挑能干的憨厚的拨过去,府里的人去了一半,反正现在主子剩下两个,几十人侍候也尽够了。
王妃罗氏去了山东,傅书言放开手脚,每日等高璟去户部衙门走后,她带领一干人等过别院,药铺的生意很好,越来越多的百姓认可百草堂的成药,方便省事价低又济事,口碑很好,没有不透风的墙,渐渐附近商家打听出药铺是荣亲王府世子妃的本钱,世子妃亲自炮制药物的事无人知晓,自然无人敢来闹事。
傅书言每日去别院,下晌高璟回府之前,赶回王府,沐浴更衣,洗去身上草药味,高璟每日从衙门里回来,傅书言站在台阶上等他,高璟跟她说过几次,他不介意她身上的草药味,她知道有洁癖的人像强迫症,一点不惯,很难受,其实她也有不同程度的洁癖,但也许她从小闻惯了草药苦味,不觉得烦,反而挺喜欢这熟悉的味道,有时闻到这股苦涩的味道恍惚回到前世的家里。
不知不觉已是仲夏,雨水勤,早晚凉快,傅书言研制的创伤药,方子里有很多味草药,云南有药材王国之称,有些珍贵药材只有在云南才找的到,傅书言派人去云南采购,有的草药里含有毒性,通过独特的炮制、生产工艺,其毒性成分可基本消除,确保在安全范围内。
配方经过反复调整,傅书言先炮制出少量创伤药,高璟拿起到军中,给伤者身上试,竟有奇异的疗效,军医称奇。问世子爷哪里弄来的创伤药,高璟只说重一个神医偶得,哪位神医已隐世。
傅书言每日不辞辛苦,她有个预感,离荣亲王父子起兵不远了,到那时,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她要赶在起兵前炮制出来,军队到时能用上。
她一直忙,最近这阵子觉得身子乏力,懒懒的,她突然惊觉,自己这个月过日子,月事没来,忙得疏忽了。
早起,她突然胃里不舒服,干呕,高璟紧张地轻拍她的背,“怎么了?立秋天凉,吃凉东西吃坏胃肠了?”
☆、第148章
傅书言胃里翻滚,她忙一只手推高璟,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月桂及时的端过铜盆接,傅书言把昨晚吃的还来不及消化的食物都倒了出来,吐到没什么东西可吐,吐酸水。
高璟轻抚着她的背部,焦急地叫人去请太医,傅书言摆手阻止,意思让高璟先出去,怕高璟闻不了这种气味。
高璟没走,傅书言吐完了,春喜端过漱口青盐水,傅书言漱口,吐在知儿端的痰盂里,春喜把呕吐物端出去。
高璟把她抱在怀里,月桂拧了热手巾,高璟接过,轻柔地为她擦脸,月桂把支摘窗打开,新鲜空气伴着花香飘入,散去屋里由于呕吐留下的气味,傅书言面上湿热,毛孔舒展,心里舒服些,抬眼看高璟担忧的眼神,“我没事,我是怀孕了。”
高璟惊喜地紧紧搂住她,“言儿,这是真的?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傅书言点点头,她紧贴着他的胸膛,高璟胸脯起伏,由于激动,心跳如擂鼓,高璟的唇贴着她的秀发,轻吻,“什么时候有的?”
“一个多月了,我太大意了,一直忙药铺的事,怀孕都不知道。”傅书言精通中医,自己这阵子身子困乏,嗜睡,她太忙了,没留意。
“药铺的事以后别管了,你每日安心在府里呆着,不许乱跑。”高璟把她垂落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警告道:“不听话,我叫人把你看起来。”
傅书言也想炮制药物的事不能插手了,成药的原料是天然草药,不少有剧毒,需经过特殊的工艺提炼加工,难免对胎儿有影响,高璟不说,她准备找八姑娘傅书锦代为管理。
傅书言孕吐不算厉害,自己知道孕期调理,吩咐月桂告诉大厨房做点清淡的食物,少食多餐,早起空腹,嚼一两块饼干能缓解,这个朝代没有饼干。
傅书言记得饼干的由来,狂风使一艘英国帆船触礁搁浅,船员死里逃生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船上的面粉、砂糖、奶油全部被水泡了,他们将它们捏成一个个小面团,烤熟后面团松脆可口,这是后来的饼干原形。
傅书言告诉大厨房的厨娘用这个法子做,大厨房的人按照世子妃形容的形状样式配方,用火烤了一碟子点心。
由大厨房一个年轻的厨娘提着食盒,送到上院,那个厨娘打开食盒,端来一碟子烤得失去水分的点心,心里没底,“奴婢们试着做,不知道是不是少夫人说的东西。”
傅书言尝尝,“味道可以,里面可以添加果仁,各种口味都做些。”
高璟看见碟子里小块干巴巴的点心,好奇傅书言吃这个,拿起一块咬了一口,“不错。”把一块干饼都吃了。
傅书言把剩下的赏给丫鬟们拿下去吃,厨娘回去照少夫人说的把原料里添加各种果仁,每样做一些送到上房。
丫鬟们把一碟子点心拿下去分着吃了,屋里高璟把傅书言揽在怀里宝贝似地抱着,傅书言早起呕吐,白日胃里不舒服,被高璟珍惜地抱着,似乎觉着不那么太难受,总被人宠着,不自觉连说话声都变得娇软,“璟郎,我明日要回趟娘家,把药铺的事交给八妹妹暂时代管,把有身孕的事告诉家人,我母亲烧香拜佛,为我求子。”
高璟低头看她俏脸,媚眼如丝,慵懒模样,心猿意马,嗓音暗哑,“我陪你回娘家一趟。”
“不要你陪,你衙门里事多,我自己一个人回去。”自傅书言有身孕,高璟每日抽空回来陪她。
傅书言搂住他的腰身,脑袋钻进他怀里,温暖舒服,眼睛慢慢阖上,睡着了。
高璟看她睡熟,不敢动弹,怕一动她醒了,一直抱她坐着,怀里的人乌发蝉鬓,眉目如画,唇色娇艳,端的是清艳出尘,秀色可餐,高璟喉咙干涩,连手掌心都滚烫起来。
傅书言回傅府娘家,先去老太太屋里,意外大姐傅书韫也在,叫了声,“大姐回娘家来了。”傅书韫含笑道:“真巧,像我们姊妹约好似的。”
傅老太太叫孙女到身边坐,慈爱地看着孙女的脸,“言丫头,祖母看你好像瘦了,听说你忙着开药铺,你嫁到王府难道璟世子我那孙女婿不给你钱花,还要自己挣饭吃?”
“祖母,您孙女婿把兜里每文钱都掏出来交柜上,朝廷俸禄一文不少悉数上交,孙女就是太闲了,找个营生做。”傅老太太笑容满面,“这就好,我这个孙女婿一看就是个正经人,听你母亲说你给孙女婿买个四个丫鬟放到屋里,孙女婿一个没要,丫头,这样的男人现今不好找,有权势地位的男人那个不是姬妾成群,又那没什么出息的世家子弟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恨不得把有几分姿色的丫鬟都收在屋里,占着……..”
傅书言看大姐傅书韫脸红,神情尴尬,忙岔开话题,“祖母,听说明华哥要说亲,谁家的姑娘?”
傅明华跟江氏和离,屋里的玉秀见天吵闹,冷了心,把玉秀送到庄子上,听说玉秀在庄子上时常闹着要回府,傅明华还年轻,屋里没人主持中馈,老太太张罗给他再说房媳妇,傅老太太瞧了傅书韫一眼,“这不是正跟你大姐说这个事。”
傅书韫道:“媒婆提了两家,一个刚过门,丈夫就死了,一个是让婆家休了,在娘家住着。”
傅明华跟江氏因为玉秀闹了一场,宠妾灭妻名声传出去,好人家的姑娘不愿意给人做填房,又碍着这个宠妾灭妻的名声,来提亲的也都是再蘸妇。
傅老太太叹口气,絮叨,“你说当初大孙媳妇多好,现在那个都不如以前的大孙媳妇,就说刚过门守寡的那个,听说丈夫一死,闹着搬回娘家,娘家也是不晓事的,姑娘好容易守了一年,就张罗改嫁。”
不是有两个,哪一个总归能好点,傅书言问:“那被婆家休了的,如果是个好的,不用深究之前的事,也许是婆家人难相与,不容她。”
“我也是这么说,一打听,那个被婆家休了的,听说是将门之女,母夜叉,也只好作罢。”傅老太太是两个都没相中。
傅明华真应该找个母夜叉,傅书言搁心里想,没说出来。
傅书言从老太太屋里出了,去母亲房中,杜氏正跟一个管家媳妇说家事,那个管家媳妇看见她,殷勤地赶着上前赔笑打招呼,“七姑奶奶回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头些日子不是刚回来过?”杜氏嗔怪道。
杜氏生怕女儿在婆家不安心总惦记娘家,小女儿不像大女儿,上头是个继婆婆。
“母亲,我回来您不高兴?”傅书言撒娇,那个管家媳妇笑着道;“太太怎么能不高兴,也就嘴上说,心里巴不得日日看见。”
“我是怕你总往娘家跑,婆家人挑理。”杜氏道。
“母亲,您忘了我公公婆婆去山东了。”杜氏恍然想起,“你看我这记性。”
傅书言往杜氏跟前凑了凑,趴在杜氏耳边说了句,杜氏顿时喜出望外,“言儿,你说你有了?”
“你怀上了,告诉老太太了吗?让老太太高兴高兴,老太太最疼你了。”杜氏欢喜地道。
“我方才去上院,大姐在祖母屋里,我不方便说。”傅书言方才看老太太说那番话时,大姐傅书韫面上难堪,提有身孕的事,像故意炫耀,大姐越发不自在,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杜氏想想,“也是,你大姐至今肚子里没动静,庶子都好几岁了,她婆婆还指望能带来嫡孙,你大姐性情随和,心眼好,可惜命不好,遇到那样的女婿不说,还没个亲生骨肉,听说她那个女婿现在改多了,对你大姐敬重。”没有爱,有一份敬,日子不会太差。
杜氏叮嘱一些话,傅书言走去四房找八姑娘傅书锦,可巧八姑娘傅书锦今日没去太医院,两姊妹从小要好,傅书锦看见她来高兴地叫丫鬟端上零食来吃。
两人边吃边聊,傅书言就把要托她管药铺的事说了,傅书锦真心替她高兴,“七姐姐,恭喜你,我快有小外甥了,七姐姐要我代管药铺的的事,有这个机会我求之不得,我正想跟七姐姐学炮制药物。”
傅书锦这几年每日去太医院跟女医学习,出入宫闱,给帝后妃嫔医病,见多识广,傅书言稍加指点,就上道了,傅书锦聪慧好学,有其姐傅书言之风。
眨眼炎热的夏季过去,立秋后,早晚凉,傅书言怀孕后怕冷,夜里高璟把她搂在怀里,她后背贴着他,高璟怀抱温暖,傅书言产生依赖感,睡得踏实。
她已经停止孕吐,胃口逐渐好了,她自己奇怪,从前不喜吃的,怀孕后胃口变了,竟然想吃,有时她想吃的东西府里没有,高璟千方百计寻来,让她吃到嘴,晚膳,高璟先吃完,坐在对面专注地看着她吃。
高璟的贴身侍卫匆匆走来,趴在高璟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高璟站起身,看向傅书言,“你慢慢吃,我去去就来。”
傅书言看见他的表情很严肃,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傍晚,屋里昏暗,月桂掌灯,傅书言坐在炕上,手里绣着那个香囊,这个香囊就快收尾了,她绣了很久,非常精细美观,突然,银针扎了一下手指,她把手指放到嘴里吸允,看窗外天已完全黑下来。
高璟去了这么久,究竟谈什么,屋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月桂揭开帘子,高璟迈步进来,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
傅书言朝月桂使了个眼色,月桂出去,掩上门,傅书言小声道:“出什么事了?”
高璟压低声音,“据探子回报,西南理亲王有异动,厉兵秣马。”
这早就在傅书言意料之中,理亲王反了,是迟早的事,就快有人出来打破太平景象,诸侯割据局面开始了。
高璟眸色深沉,神情凝重,“夷人蠢蠢欲动,好像跟理亲王呼应。”
傅书言不解,“理亲王是皇家子孙,卖国投敌,跟外藩结盟?”话突然打住,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心底某种不安情绪,眼神复杂地看向高璟,高璟了然,道;“被你猜中,北夷探子密报,这是蓄谋已久,已废东宫太子太孙,夺回皇权的最佳时机,不久将烽烟再起。”
☆、第149章
废东宫太子太孙一支降了北夷,借助北夷军要夺回皇权,当今皇位来路不正,帝位风雨飘摇,理亲王和废太子估计早已达成同盟,至于夺取江山后利益分赃,那也是后话,二人出身凤子龙孙,一个落魄为外藩所俘,一个去烟瘴之地,先皇一脉皇子,承袭先祖血统,各个强势怀有野心,当今心明镜似的,没腾出手来收拾这些至亲骨肉,中原公主送大月宛和亲,皇帝已准备对北夷开战,北夷人联合理亲王,势均力敌,必然一场恶战。
大战在即,前废太子和理亲王势必要攻打京城,高璟看看傅书言小腹,“言儿,你离开京城去山东封地,事不宜迟,你还是先走,万一开战,我怕各地兵将,揭竿而起,到那时天下大乱,路上不太平,我不能让你有一点闪失。”
傅书言走过去,坐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脖颈,“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高璟平常什么都依着她,这件事却很坚持,“言儿,我已安排王府侍卫送你出京,你不能呆在京城,一旦战事打起,局势无法控制,京城乃众矢之的,太危险了。”
傅书言依在他怀里,冷静地道;“现在战事没起,我走了,将来开战,不是说明你知道其中□□,我这一走,显见父王有异心,我个人安危跟荣亲王宏伟大业,阖家的安危,千百万将士性命比起来,不算什么,我如果离开京城,你必然处于危险之中,如果你有危险,你觉得我能安心呆在山东,我们一家三口还是生死在一块。”
高璟搂紧了她,喉咙发热,像被什么堵住一样,傅书言执意不走,只有等战事打起来,再看情况,到时劝说她回山东。
又一年的傅老太太寿辰,庆国公府大开宴席,傅家已出嫁的女儿,四姑娘傅书宁和五姑娘傅书琴远嫁,不能回娘家,派人送来贺礼,大姑娘傅书韫和二姑娘傅书毓和七姑娘傅书言回娘家贺寿。
二姑娘傅书毓嫁给方慵,搬去傅书言赠送的宅院,二人原本兄妹相称,习惯了,傅书毓还叫方慵大哥,方慵对她有兄妹情分,成亲后,添了一重夫妻情分,两人甚是相得,傅书毓跟夫君一块回娘家给祖母祝寿,人多,跟傅书言说了两句话,没来得及细聊。
傅书言见到靖安侯夫人魏氏,谈论起卫昭,卫昭给傅书言来过书信,跟景钰情投意合,塞外秋日风景很美,卫昭很喜欢那个地方,魏夫人放下心。
傅书言看见嫂子吕嫱气色不好,拉到一边,关切地问:“嫂子,身体不舒服吗?”
吕嫱面带喜色,悄悄附耳道:“我有身孕了,刚知道的。”
傅书言知道吕嫱盼子嗣,三哥傅明轩成亲很久了,替哥嫂高兴,向她道贺,“恭喜嫂子”
姑嫂俩个同时怀上,杜氏高兴得什么似的,什么都不叫儿媳吕嫱操心,在她院子里设了小厨房,吃什么要着便宜,拨过去一个厨艺好干净的厨娘,大厨房把每日新鲜的菜蔬分过去一些,照吕嫱口味做着吃,免了她来上房请安。
吕嫱跟傅书言闺中手帕交,私下里对傅书言道:“我嫁到你们傅家嫁到了好人家,婆母虽说是继婆母,对我像亲生女儿一样疼爱,你三哥是正人君子,对我也好,我一直担心怕我生不出子嗣,对不起婆母和傅家,你知道我压力挺大的,知道有了,我欢喜了好几日,高兴得夜里偷偷哭了。”
古代子嗣对女人来说特别重要,女人依附男人生存,就算是傅家人厚道,女人没有子嗣彷徨无依,在婆家人面前腰杆硬气不起来。
傅老太太寿日,二爷傅明仁在任上不能回来为祖母贺寿,命人送来~更~多~好~书~请~访~问~ 糯 米 论 坛
寿礼,并稍信,傅老太太听宁氏念仁哥派人送来的信,大意是回禀祖母和父母他的亲事,山东本地有一位姑娘,祖父曾任朝中侍郎,告老归乡,姑娘识文断字,知书达理,年貌相当,两下里有意,婚事请长辈做主。
二太太念完信,傅老太太这个老寿星,喜不自禁,“今年又一桩喜事,既然姑娘的祖父原来曾任过侍郎,朝中打听一下,如果真像仁哥说的,就把亲事先定下来。”
傅书言在旁听了,心里有了计较,待傅老太太寿辰过了,傅书言回娘家,直接到傅老太太屋里,挥退下人。
傅老太太看孙女敛了笑容,问:“言丫头,你怎么又跑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傅老太太果然洞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老太太,老太太心里雪亮,傅书言看着老祖母,祖母比以前苍老了,两鬓斑白,眼珠也浑浊了,上次战乱傅家失散亲人,有的至今没有消息,傅家人平常不提起,不等于心里没有伤痛和阴影。
傅书言这一次一定不能让傅家至于危险当中,傅书言轻吁了一口气,“祖母,二哥年纪不小了,有中意的姑娘,祖母跟二伯二娘商量,还是尽快给二哥完婚,傅家的几房人除了父亲在朝为官走不开,就是我大哥和三哥官职不高,兄弟成亲,请几日假,衙门里没有不准的,大伯没有官职在身,行动自由,四伯外派学政,不在京城,祖母带着阖家老小去山东办喜事,东府的大伯的生意转到山东地界,东府大伯母她们都住在山东,祖母远道过去,不妨多呆几个月。”
傅老太太眯眼,看着孙女,搁心里一盘算,立刻明白了孙女的意思,这是要四房人能走都去山东,打着二爷傅明仁成亲的名义,孙女有话不方便直说。
傅书言神色间担忧和急切,傅老太太看在眼里,傅老太太试探着问:“言丫头,你二哥有了一门满意的亲事,你二伯母早就着急娶儿媳,眼瞅着要冬天了,是该及早办了,不知定下什么日子好,府里的人都去,不是说着玩的,一家老小阵势太大,拖家带口的,总要准备一阵子。”
傅书言像早已打算好了,“祖母,二哥的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礼,祖母和二伯二娘当然要即刻过去,其它几房人相隔三五日,陆续过去,傅家没人能忘不了上次战乱带来的伤痛,至今安哥、六姐姐,九妹妹、诚哥没有找到,祖母,这场喜事,越早越好,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