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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节

  清醒过来之后,他更加疯狂的练习起《刻经》,这已经成了他的寄托,他要学会《刻经》,他要教给自己的弟弟,让弟弟成为雕刻大师,他要让自己的父亲含笑九泉。
  等到他学会的那天就是他见自己父亲的那一天!
  他没想到他这一练就是四十年,没有结婚,一直是孤苦一人。
  中间十年浩劫知青下乡,改革开放......
  他一直在刻苦练习着,邻居家赌石都变得富有起来,而他还是依旧的清贫,他不求财富,只求能练会《刻经》。
  四十年如一日,或许他的毅力感动了上天,终于在他四十五岁的那一年他找成功的入门了,然后经过十五年的研习,他将《刻经》掌握了大半,这本书的最后实在是太深奥了,他知道这一辈子都无法完全掌握了。
  他六十了,他的身体已经快不行了,没有时间了,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成为雕刻大师了,已经不用他帮助实现梦想了,现在他最想要做的就是去自己父亲的坟前上香,让父亲亲眼见到他的成功。
  或许,他弟弟一直在恨他,恨他当年没有去见父亲最后一面。他何尝不是恨自己,如果没有当初的偷《刻经》,也没有当初的立离家出走,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会这样。
  他知道自己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要去见自己的父亲了。
  尘缘未了,去见自己父亲最后一面吧。
  明天他就要去见自己的父亲,亲自演示《刻经》,他于今晚写下了上面的话,并把它封到书页中,希望有一天有人能发现他它,知道一个迷途一辈子的人的辛酸。
  见完自己的父亲,他还要去见见自己四十年没见的弟弟,希望能再听他喊一句“哥哥”,如果能听到,他死也瞑目了......”
  下面署名“周义留书”。
  看完这一张纸,林跃早已泪流满面。
  那力透纸背的兄弟情义和父亲亲情让他想哭,嚎啕大哭。
  一开始他已经看出了这是周义写的,一张并不算大的纸上慢慢的全是字,还有几处满是泪渍,那是写到激动处流下了泪水。
  林跃无力去评价周义什么,他没有资格,事实已经成了事实,或许周义做了很多本来不应该做的事,但他的出发点和想法是好的,但有时候未必能做好事。
  林跃也终于知道了周老为什么肯原谅周义了,从这张纸上可以看出周义是那种至情至性的人,他一直没有来开过这个家,总在没有人的地方默默地守护着他爱的亲人,不像让别人看到,因为他心中还有坚持。
  林跃无法感同身受的去感觉周义心中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一个人在孤苦一人的情况,同时还背负着比拟千斤的重石的负担,究竟会承受多大的痛苦,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不得而知,没有人可以完全体会……
  斯人已逝,整件事是一个悲剧,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些事情或许不会有现在的这些事情。
  《刻经》在他手上是一本极其重要的一本书,但对于其他人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甚至可能是坏事。
  林跃也终于知道那张被被切割了一点的纸是怎么回事了,是周义用刻刀劈开的!他已经练会了古雕刻术,他有能力做到!
  如果周义不死或许这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会古雕刻术的人,他用一生练会了古雕刻术,可是最后还是......
  或许,这就是命。
  林跃心中不得不如此感慨道。
  周义练会古雕刻术这件事无疑给了他一剂强心针,因为他知道只要一个人肯努力一定可以成功的,他没有《刻经》的最后一页了,也不想有了,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完全的练会古雕刻术并超越!
  林跃感慨的的重新将那张纸折叠好,然后很恭敬的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明天他要带给周老看看,不管如何事情的真相已经出现了,以前太多的疑惑现在也终于解开了。他可以想象周老看到这封遗信的神情,但是有些事总是要知道的,也是时候为周义这个命苦的人正名了。
  就在林跃拿起《刻经》准备去放好的时候,突然愣住了,他想到了一个很关键问题。
  这封遗信是周义去到自己父亲坟前上香的前一天写的,而且去见自己父亲之后他打算去见见自己的弟弟周老,可是周老说周义几年前出了车祸,这就是意味着......
  周义去见自己父亲之后回来或者还正在去的路上就出了车祸!
  第一百六十九章 孙星星
  想到这,林跃的心口一阵发堵,眼眶再次湿润了起来。
  为什么命运如此的捉弄一个至情至性的人?为什么???
  他都到了风烛残年的地步,他都在内疚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最后还不给他一次救赎的机会,为什么???
  他只是想去看看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的父亲的坟前演示他已经学会的古雕刻术,这很难吗?
  他只是想在自己死之前听到自己的弟弟喊自己最后一声哥哥,这很难吗?为什么连这点奢望都无法实现?
  林跃的拳头攥的紧紧地,目露凶光,在心中不断的咆哮着。
  最后,林跃无力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能如人愿的,也不是任何事情都能梦想成真的,更不是任何事情都是人能左右的,有些事情很无奈,但是必须要接受。
  将《刻经》放好之后,林跃拿出了周老给他的那半本《刻经》,拼命的练了起来。
  他要用精疲力尽忘记今天的事情!
  三个小时后,林跃满身大汗的倒在了传上,沉沉的睡了去,左手一直紧紧攥着寒月刻刀。
  第二天,林跃起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也是前天和男子约好的时间,于是他急匆匆的换了身衣服,然后给严宽打了个电话,一起前往玉石街的周老的那个木雕店。
  来到木雕店,林跃发现男子已经到了,不过表情有些怪异。
  此刻他正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福禄寿祝寿图”,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满脸的不可置信,整个人完全陷入了呆滞。
  像他这么一个修养如此之好的人能做出这么“出格”的表情,可想而知此时他是多么的震撼。
  周老在一旁微笑的看着男子,路小天在一旁招呼其他的客人,刚才那个进门的客人想买林跃的这幅作品,但是却被告知有人预定了,只能很失望的去看其他的木雕作品。
  看着周老的神态,林跃知道周老已经从昨天的事情慢慢的走出来了,至少知道该怎么继续自己的生活,但是一想到自己口袋里的那本《刻经》中周义的遗信,他心中忍不住一叹,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他希望周老能挺住。
  见林跃来了,周老微笑着打了声招呼,林跃笑着回礼。
  良久,男子终于从福禄寿祝寿图中清醒了过来,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叹,转身看到林跃之后,脸上立刻露出了激动的神色,一步跨了上来,紧紧抓着林跃的手,激动的说道:“谢谢!谢谢!太谢谢您了。”
  “不用谢我,如果不是你那一张图我可能也不会雕刻出来这个作品。”
  林跃谦虚的说道。
  闻言,男子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那一幅图的意境,和眼前的人雕刻的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眼前的人雕刻的作品的已经远远超越了他带来的哪一幅画,他来之前心中多少还有些忐忑,他心中还是不太相信有人可以在一天半之内雕刻出一件成品并将他拿来的拿一幅画的已经表达出来,来到之后他才欣喜若狂的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对方不仅在一天之内完整成了这幅作品,而且这幅作品是他见过最好的木雕作品,更让他想不到的是木雕的意境,绝对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看到作品的时候,男子就被林跃彻底的征服了,他也终于孩子到了年龄根本不是问题。
  “您不用谦虚,您的作品是我做梦都没想到的。”
  男子没有当着高老的面有对比性的夸耀林跃,因为这样做太没礼貌了,贬低一个人来夸夸奖另一人是最低劣的一种夸奖人的方法,尤其还是当着别人的面夸奖,更是低劣,这方面再次显示出了男子的修养之高。
  “对了!”
  男子松开林跃的手,急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本,在上面写了一串大写汉字,然后撕掉递给林跃。
  “这是一点心意,也是给你的报酬,希望您能收下。”
  林跃微笑着结果之后,看到上面的数字微微一愣,九百万!
  加上之前的定金这就是一千万了!
  一个作品一千万,这都比赌石赚钱快!
  林跃还是觉得有些多了,他本来想着能四五百万就可以了,谁知道一下是他想的两倍。
  “是不是多了?”
  林跃还是问了出来。
  “不多,绝对不多,钱并不能表达我对您的感谢,这点钱只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这张名片请您收下,我是从事餐饮行业的,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给我,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不会推迟的!”
  年轻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镀金的名片。
  林跃接了过来,发现上面除了名字“孙星星”这个比较孩童般的名字外什么都没有,和当初周德胜、宋万全给他的名片一样。他很清楚这意味这么,都意味着富家一样,实力很雄厚,多条朋友多条路,他还是决定收下了。
  处于礼貌林跃也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对方,他的是那种很普通的名片,这是从盈江回去之后找人做的,虽然镀金的名片显得身份不一样,但是对于林跃这种对身份根本不在乎的人来说这些虚名都是累赘,而且镀金的名片花钱还花的多,他才不愿意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孙星星并没有因为林跃名片很普通而产生轻蔑的意思,对方已经用实力证明了他的地位,名片只是陪衬,有没有都无所谓,看到林跃明显上的名字,年轻人一愣,随即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戴墨镜的林跃,脸上再次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失声道:“你是.......”
  林跃见状立刻知道要坏,急忙制止道:“我是。”然后指了指不愿住正在看木雕作品的顾客,意识很轻粗,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说出他的身份。
  孙星星见状立刻将已经到了话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但是脸色依旧非常的激动。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了!我真是太荣幸了!”
  孙星星说着再次上前握住了林跃的手,这个时候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林跃一直带着墨镜了,如果换做是他估计现在已经不敢出门了,林跃现在到底火到了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但是你要是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出来他都给你将一大段关于林跃的事情,由此可见一斑。
  “俗人一个,都是被人捧的,我也和平常人一样,也要吃饭睡觉,所以谈不上什么荣幸不荣幸。”
  林跃笑着说道。
  不管他怎么会所还是抑制不了孙星星此刻现在激动的心情。
  直到周老走了过来,笑着问道:“你爷爷今天大寿,难道你不忙吗?”
  第一百七十章 哥!
  闻言,孙星星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声说感谢。声音从激动变成了焦急,连忙将自己的人从外面喊进来将“福禄寿祝寿图”运走,之后不断的感谢林跃和周老的帮助,说以后有时间一定宴请他们两位。本来孙星星想请林跃和周老他们一起去自己爷爷的寿宴,但是被林跃和周老婉拒了,孙星星也没放在心中,告辞之后急忙离开了。
  林跃和周老两人微笑的看着孙星星的背影,然后转过头才开始了他们的事情。
  “那本《刻经》带过来了?”
  周老神情微微有些波动的问道。
  带来了,不过有点问题。
  林跃还没想好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才能更让周老做到最大限度化简周老的伤心。
  “什么问题?”
  看林跃的神情,周老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要不然林跃的神情不会这样。
  微微沉吟了一下,林跃还是没组织好自己的语言,无奈之下只能河畔拖出:“我在那本《刻经》里面发现了一封信,或者说是遗书,在末页的夹层里。”
  “什么遗书?”
  周老神色更加的激动了,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林跃将口袋里的《刻经》掏了出来,说道:“是你哥哥周义的。”
  说到“哥哥”两个字,林跃心中人不禁一阵惨然,周义多么想听到的字眼,可是在生命的最后还是没有听到。
  什么?!
  周老文言全身一震,面色极度震惊的看着林跃,上面一步紧紧的抓着林跃的肩膀,急切问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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