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的早喽,扭来扭去求表扬~~~~~
早上开了一早的会,于是凉子拿着笔记本在那里撸大纲,关于卷名,咳咳,简洁易懂~~~~
今天好冷,凉子背着羽绒服吭哧吭哧上班去,冻的脚都麻了,大家多穿衣服哈
今天是平安夜哦,凉子提前祝贺大家:merry christmas! 有男友的拖男友,有老公的拖老公,啥都没的,么事,凉子呆在家里码字- -与乃们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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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荣柱也没来吃饭,郑氏过来端了些东西进去,孙氏按不住了,也跟着进去,之间荣住坐在书桌边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看地有些出神。
可这看在孙氏眼里就心疼的很,荣柱啊,这回没中,咱们下次再试,娘知道你可以的,别灰心。
读什么,回家种田。说话间沈老爹就出现在门口,住几天回去收拾收拾就回来,在那边一直住着像个什么样,快收谷子了,你也好开始学学怎么种田!
孙氏一拍沈老爹的背,瞎说什么,种什么田,一辈子做农民不成。
沈老爹十分不满孙氏老是把农民这词挂在嘴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沈荣柱一眼,回头骂孙氏,农民农民,你们还不是我这农民背着锄头种地养大的!说完甩手走了,孙氏这两头都安慰不出个所以然,看着儿子依旧拿着本书,只得跟着沈老爹去了。
郑氏见公公婆婆都出去了,关上门看着沈荣柱,这木已成舟,想反悔也来不及了,若是真在这地方种田过一辈子,她怎么肯,家里的铺子爹娘都还在,爹娘不在了还有大姐,自己是出嫁女,大姐才是从小当儿子养的,唯一的办法不是让他再去读书,而是想办法在县城开了铺子,这寻个铺子简单,就是这银子…
第二天陈氏去沈家,一进门也没注意个眼色,看到荣柱在就捂着嘴笑着,“哎呦,四叔,这中了举人都不来家里报一下喜哟。”荣柱抬起头瞥了她一眼,目光冷淡的很,陈氏自讨没趣,视线落在了梅子身上,梅子一把拉过了她悄悄说道,“没中,你这大声说着,我哥心里听着难受呢。”
陈氏跟着走进屋子,孙氏正坐着唉声叹气,陈氏往她身边一捱,“娘啊,我听说这四叔这回又没中,这咋滴回事,四叔书读的那么好,咋滴又没中呢。”边说边露出哀愁的表情。
孙氏正愁没个人给自己诉诉苦,如今陈氏这么一说,更是觉得可惜,“是啊,算命的都说了,这回肯定中,事不过三,可...你说这,是不是有人买通了考官,故意不让我们家荣柱中的啊。”
人的想象力总是无限的厉害,这会孙氏都能想到有人要估计陷害她那宝贝疙瘩了,心里一紧,越觉得这可能性太大了,太聪明遭人妒忌了!
陈氏接着说道,“我看吧,是有不想四叔中,见不得四叔好,肯定是有人下了坏的,让四叔不好过。”
孙氏登时就瞪大了眼,“谁,谁要让我们家老四不好过。”
陈氏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主意,朝着门口一看,贴着孙氏的耳朵悄悄道,“娘,我那会啊听老大家的说...”
......
宝儿将洋芋都拿了出来,一早都切成了块,没个都留了出芽的地方,等着禄德回来带去陇坡种,过了一会禄德从田里回来,宝儿就将切好的洋芋都装在袋子里递给他,“大哥,就这些,趁着太阳还不大,赶紧种了去呗。”
禄德应声将洋芋带了出院子,宝儿在屋檐下收拾了一下三小毛的狗窝,扫了一通后拿水冲洗了一番,趁着天热晒的快,院子口传来一阵响动,宝儿没回头喊了一声,“大哥,忘了带啥了?”
没传来禄德的声音,宝儿一回头,就看到孙氏正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身后跟着陈氏,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宝儿不知为何,放下手中的木桶,“奶奶,这么急着做啥子?”
“死丫头,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如今可好了,如了你的愿了,你这死丫头,看我不打死你,你个坏心眼的。”孙氏即刻追上前就要去抽打宝儿,宝儿没来得及躲闪挨了一巴掌,身子往旁边一侧,“奶奶,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我怎么坏心眼了!”
“哎哟宝丫头,这乌鸦嘴说坏了事不就是没安好心么,我可听见好几回你说了,四叔肯定中不了举人,你这心思深的哟。”陈氏适时地煽风了一句,孙氏干脆随手操起了一旁的东西要去打宝儿。
“二婶你瞎说什么你,这四叔中不中举人能是我一句话决定的。”宝儿躲闪见被打了好几下,冲着陈氏喊了一句,这虽然抽不甚疼,但是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啊,没见的自己儿子中不了举人的还拿别人发泄。
“好啊,我就知道你说了,说,你是不是还偷偷咒你四叔中不了了。”孙氏举着枝条追着宝儿,追了两下有些跑不动了,这时翠儿和小栓听到声音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见到孙氏这架势,小栓护犊地将翠儿和宝儿揽到自己身后,瞪着孙氏和陈氏,“奶奶,不许你欺负姐姐。”
“奶奶,我没有诅咒四叔,你别听二婶瞎说了。”宝儿将小栓拉到身后,那树枝抽在身上一下就起了伤痕,她还不舍得弟弟妹妹受伤呢,孙氏一听宝儿这解释,就当成了宝儿的狡辩,一想起儿子那郁郁寡欢的样子,在看宝儿家这房子,还定亲,这肯定就是拿了她儿子的运气了,所以才中不了。
想罢孙氏上前就揪住了宝儿,宝儿因护着弟弟妹妹躲闪不及,孙氏揪着宝儿的衣领子伸起一只手拿着那枝条就往宝儿手臂抽去,“死丫头,扫把星,你们这家子霉运的,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孙氏发狠地抽着,着了魔似的发泄着这些日子来的怒气,小栓扑到了她身上一口咬在了她的手臂上,使劲拍打着她,“放开我姐,你这个坏人,坏人,放开我姐!”
孙氏吃痛的一松手,猛的一推,宝儿整个身子就撞在了水井边上,脑袋狠狠的磕在了那圆石块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大姐,大姐你醒醒。”翠儿一看宝儿摔倒了,赶紧跑上去,小栓被孙氏甩在了一边摔了个狗吭泥,孙氏正欲去拉宝儿,翠儿一推她,终于发怒地捡起地上的石头往她身上砸去,“坏人,让你欺负我姐姐。”接着扑到宝儿身上,哭着喊,“姐你醒醒,你醒醒。”
孙氏挡了几下手臂被砸中了好几块,连带着身后的陈氏都被砸了,捂着伤了的手臂,孙氏还要去拉宝儿,口中骂骂咧咧道,“死丫头,装什么,今个我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小栓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宝儿身上,跟着翠儿一起摇着那毫无知觉的身子,宝儿的头一歪,猩红的印子出现在那石块上。
孙氏登时就慌了,这是真晕过去了,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指到宝儿鼻下一弹,背脊一凉,飞快的缩回了手夺路而出。
陈氏被这突然的清醒吓楞了,直到看到那石块上的血迹,才猛然一颤,心想这下坏了,闹出人命了!
趁着小栓他们没注意,也赶紧从宝儿家出去了,到了家里是大门一关上闩插锁,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小栓哭着跌跌撞撞冲出院子,左右看了一下,往王二叔家跑去,冲进了王二叔家的院子,见着正在忙的小山,扑上去就是一顿嚎哭,“小山哥,大姐她,她不会醒了,呜呜呜呜~”小山放下手中的簸箕也来不及详问什么,背起他往宝儿家走去。
还没到院子里,远远就听见翠儿的哭声,心中一颤,等到了院子,却看到宝儿躺在地上,头靠在那水井边的石块上,石块一角触目惊心的一块腥红,宝儿惨白着脸紧闭眼睛躺在那里,毫无知觉…
“快去学堂找你二哥,让他去找郎中。”小山将宝儿从地上扶了起来担在肩膀上,将她背进了屋子里放到床上,也不敢乱动。
“翠儿,你在这里看着,等着你二哥和郎中过来,你大哥去哪了,我去找他。”小山蹲□子抱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翠儿,拍拍她的背,“大哥…大哥他去…去种…去种田了。”翠儿抽抽搭搭地说着,听小山的话去院子里打了点水回来先给宝儿擦擦脸。
哄好了翠儿小山就赶紧去陇坡找禄德,回来的时候禄生已经喊了郎中过来,问小栓到底出了什么事,听了半天才知道是孙氏来过了,将宝儿推倒了撞在了石块上,至于其中争吵了什么,两个小的俱是说不清楚。
“柳大叔,我妹妹这情况如何?”禄德也顾不得问是什么原因,眼下宝儿都昏迷了过去,柳郎中看了一下宝儿的伤口,这伤了头的昏迷不醒都是棘手的事,自知医术不精,柳郎中干脆让禄德直接去县城请大夫过来看。
“这孩子不宜大动,气息是有的不过甚是微弱,你现在赶紧驱车去县城找一个好些的大夫过来看看,我这药材也不足,实在难以对付。”禄德听他这么一说,拉起小山就去就近的王二叔家借车子,“禄生,你在这儿照看些,去通知下爷爷,这事,没完!”
禄生点点头,翠儿和小栓趴在床沿守着翠儿半步都不肯离开,眼泪汪汪地抓着宝儿的手,生怕一松开这个姐姐就要消失。
禄生绞干了毛巾给她擦了手擦了脸,这才半天的时间而已,一早出门的时候还笑盈盈的人,回来却成了这副模样,“你们乖,宝儿只是睡着了,二哥去趟爷爷家,你们好好在家呆着,知道不?”禄生轻声嘱咐着,刚刚转身,衣角就被拉住了,翠儿啜泣着怯生生地看着他,“二哥不要去,奶奶要打人。”
“不怕,爷爷在,奶奶不敢打二哥的。”禄生忍下纷拥而至的酸涩,微红了眼,伸手摸摸翠儿的脸替她擦掉了眼泪,“乖,二哥去去就回。”
禄生到了沈老爹家,没和院子里的郑氏打招呼就掀开进了屋子里,孙氏一见是禄生,身子一震手中的东西都掉了下来,这会正值吃午饭,沈老爹见禄生就这么闯进来,喊了没喊一声,“这么急做啥?”
禄生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孙氏,“奶奶,我想问问你,今天去我们家究竟所为何事,又是什么原因要打宝儿,如今她昏迷不醒,奶奶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何?”
孙氏在听到昏迷不醒时身子又是一颤,说话间明显地底气不足,“谁打了她,自己撞在了石块上,说的好像是我推的。”
梅子恰好端了菜进来,听见禄生这么一说,颇为怀疑自己的母亲,“禄生,宝儿怎么了?”
“今个上午小栓哭着去学堂找我,说奶奶和二婶去了家里,还打了宝儿,把宝儿推倒撞在了石块上,如今柳郎中说是无能为力,大哥去了县城请大夫,我现在就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禄生说的越发强硬,“若是宝儿说的哪里不对了,奶奶你也无须下这么重的手,自然有大哥回来说,若是奶奶你无事故意推的,那么就算是再亲的亲戚,咱们也要去里正家讨个说法!”
孙氏本还心虚的很,一听禄生要去里正那里讨说法跟着也急了起来,“讨说法,讨什么说法,我教育一下宝儿还要讨什么说法,这你爹娘没教你见着长辈要说啥,从进门就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你做给谁看!”揪着了禄生一点,孙氏就开始扯远着话题把点落在禄生没礼数上面。
沈老爹的眉头早就皱的老高,见孙氏这么滔滔不绝的,猛的一拍桌子,吼道,“住嘴,我说你怎么回来的时候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孙氏这才说了一半被沈老爹一吼什么都忘了,心虚作祟之下嗓门更加大了,跟着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禄生就骂道,“我能干什么去,若不是那死丫头咒咱们荣柱中不了举人,这回老四会落榜不成,我早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了,就你还护着他们,儿子和媳妇都死了,你说那丫头克不克!”
“啪!”
孙氏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老爹,屋子里一片静默,几秒过后,孙氏疯了似的挠上了沈老爹,“沈万祥你敢打我!”
……
作者有话要说:凉子是亲妈,下不了狠手,所以,总觉得这磕脑袋的画面不够劲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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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老爹,屋子里一片静默,几秒过后,孙氏疯了似的挠上了沈老爹,沈万祥你敢打我!
沈老爹的脸上一下就落了几道血痕,孙氏伸过一手正欲再抓,沈老爹一把抓住了她,伸手又是一巴掌,直接将她打傻在了当场。
“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了?”沈老爹擒着她的手,眼神凶狠,“老大家不是你生不是你养,这些年你也没少刻薄,如今你打伤了宝丫头还说她克着了,你让她今后如何嫁人,你说话有没有脑子!”
孙氏颤颤巍巍地挣扎着要缩手,沈老爹抓的越发的紧了,“沈万祥你...你欺人太甚,我!”
“你什么你,你要说你年纪轻轻嫁给了我,还是个继室委屈你了不是?”沈老爹堵住她的话,孙氏脸色一变,苍白了起来,左右一看两个孩子都在屋子里,更何况还有儿媳妇和孙子在。
“我沈万祥求你嫁给我了没?”沈老爹步步紧逼,孙氏的手腕已经红了一圈,梅子想要劝架被郑氏拉住了,而荣柱,一直没什么大反应。
“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嫁给我的,你忘了你那哥哥是怎么烂赌的,若不是看在老大老二小,需要个娘,我怎么都不会再娶,你想想你是什么个德行!”沈老爹的话一句说的比一句难听,一句比一句揭露,好像要揭开当年孙氏嫁过来的真相似的,让她的神色越加慌张了起来。
“你若是真觉得委屈了,你可以带着你当初嫁过来的嫁妆走,离开我沈家,我也烦了听你一天到晚说的我沈万祥亏欠你什么了。”沈老爹说了几句便不再多说,孩子们都在场,多说不过了落了自己的脸面,扔下这么句话,沈老爹跟着禄生去了沈大家。
孙氏被这么一方失了重心瘫倒在了门框边,梅子一看沈老爹出去了,赶紧上前扶住了她,郑氏掐了一把沈荣柱,示意他说点什么,走神半天的荣柱这才回神来安慰孙氏。
“娘,爹这是气头上,您这手疼不,我去拿点药给你擦擦。”梅子拉起那袖子一看,红色的一圈掐痕,孙氏本来做的家务活就少,农活更别提了,沈老爹就是个庄稼汉子,下手的劲道可想而之,郑氏都觉得看不过眼,“娘啊,您没事吧?”
孙氏愣愣地看着门口,泪水在眼眶里转着,再也吼不出一句狠话来,这是沈老爹第一次这么发狠的打了她,脸颊上还火辣辣的传来痛觉,让她觉得自己瞬间是失了宠一般,今后的日子再也难安,这荣柱一靠过来,她就扑在儿子怀里哭了,哭的那个伤心!
这头沈老爹跟着禄生去了宝儿家,看到自己的乖孙女正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沈老爹心里千万个悔恨,若是当初没有答应分家出来,王氏也不会落下病根子年纪轻轻就走了,这没娘疼的孩子,如今这步田地竟然还要遭奶奶的欺负,沈老爹自责的厉害,粗糙地手也不敢往宝儿脸上摸,深怕惊了她。
等禄德赶回来,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禄德从牛车上扶下一个人,陆大夫这还是头一回坐这么颠簸的牛车,有些受不了,徒弟在后头给他拿着药箱,沈老爹一见他进来,拉着翠儿和小栓到一旁,陆大夫看那个躺在炕上像睡了一般的孩子,这几个月前见着还活蹦乱跳冲着自己喊陆大叔的娃,就这么躺着。
“去烧些水,洗一块干净的毛巾,再弄些干净的布。”陆大夫给宝儿把了脉,稍稍松了一口气,轻轻将她的脑袋侧向一边,这伤口的血已经凝固,和那头发都粘在了一起,陆大夫让徒弟从药箱子里拿出剪刀和小刀,将宝儿伤口那一撮头发给剪了去,再那刀细细的刮了去。
禄生将毛巾和水拿了进来,陆大夫拿着热毛巾轻轻地拭擦着伤口,将凝固的血和泥渍都擦了干净,这古时候伤了脑子,醒了后瞎了的也有,失忆的也有,更有醒不过来的,兴许是积了淤血,还有的是颅腔内出血,血管破裂等等等等各种原因,好在宝儿没有口吐鲜血,只是晕了过去。
往伤口上涂了药,陆大夫将宝儿的头先包扎了好,再把了脉,给她做了针灸之后,天已经大黑了,禄德已经收拾出了自己的屋子给他们休息,“陆大夫,这大晚上山路难走,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在这里住上一晚。”
陆大夫给宝儿拔了最后一针,笑呵呵地摇头,“没事,这行医着走哪里睡哪里的都多的是。”
“陆大夫是吧,我这孙女,没啥事吧?”沈老爹见着陆大夫这气质,有些紧张,看他那药箱里的装备就不甚简单,“这药贵了没事,咱给的起,只要宝丫头没事就好。”
“睡一下,醒了需要休养一阵子,这磕着脑袋可大可小,一切要看这丫头醒过来,我这该做的也做了,这来的匆忙,明天一早我回去开方子,你们照着抓几贴药回来,没醒也得给她喂一些,等丫头醒了,再来叫我。”陆大夫就着油灯写了药方子,禄生带着他们去了后屋休息。
比起之前,宝儿的脸色似乎稍微好了一些,禄德心里总算是看着安慰些,刚好沈老爹也在,干脆俩人走到院子里说起了话。
沈老爹是觉得亏欠的,沈大柱是自己的第一个儿子,那个意外的死了,他伤心,可更伤心的事没能好好照顾留下来的几个孩子,沈老爹这辈子从来不打女人,媳妇娶回家,是用来疼的,他也这么教育自己的儿子,可这孙氏是让自己的给娇养坏了,人说不是亲生也能养出亲情,可她就是养不熟。
“我也听禄生说了,你奶奶这次是昏了头了。”
“爷爷,今天若是宝儿犯了大错,我做大哥的没有教好妹妹,奶奶教训一下是应该,可怎么也不能将她伤成这样,宝儿犯了奶奶什么事,让她不问青红皂白就来家里吵闹。”
沈老爹叹了一口气,“为了你四叔的事。”具体的事沈老爹也不清楚,去老二家找老二媳妇,竟然人也不在,禄德可不管这茬,“四叔中不中和我们家都没多大关系,中了咱们会高兴,不中咱们也不会幸灾乐祸,奶奶的做法实在让人心寒,爷爷,莫怪我们,回头等宝儿醒了,我就去里正那里,这该孝敬您的还是孝敬您,至于奶奶,咱们真的孝敬不起。”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老爹只能叹气,“得,你们都大了,自己能做决定了,这我之前没照顾好你们,也不拦着你们,就是不孝敬我,爷也不会怪你们。”
禄德摇摇头,望向天空,四周静皑皑一片,“爹教过我们,爷爷小时候带大爹和二叔也不容易,咱们做小的,应当孝敬。”......
宝儿做了一个梦,不小心落在了水里,冰冷刺骨的水温冻的她快要晕厥过去,窒息般的感觉瞬间捆绑了全身,她想要张口却是不停的喝那冰水进去,越来越窒息,越来越痛苦,涨红着脸她试图挣扎着,手脚无力地飘荡在水中,抬头就能望见那亮着的水面。
宝儿努力挣扎着,想要往上游,可好像有什么抓着她的腿似的,不让她往上游,身体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她已经憋不住了,什么遏制了她的脖子,掐的她难以呼吸,那光亮越来越遥远,身下被什么缠住了一直不停的往下落,往下落...
是要掉进地狱一般,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她想哭,泪水却都和水混合在了一起,分不出你我,四周无限的压抑,可她却一直在痛苦,一直停止不了呼吸,一直死不去。
视线越来越模糊,宝儿开始放弃了挣扎,脑海里开始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她这是溺水了吧,要是鱼该多少,起码鱼不会溺水,这是回到六岁落水的时候么,她这是穿越过来就要死了吧,穿越在了最不巧的时候,然后消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这个仅仅出现几秒的世界里。
四周的压力越来越重,宝儿已经看不清四周的东西,只觉得越来越暗,越来越暗,身体已经难受地不如死去,耳中忽然飘来一个声音,“你想回去,咯咯咯,留下来陪我啊,我一个人好寂寞~”
“你是谁!”三字出口仅仅化成了无数的泡沫从眼前往上浮动,宝儿睁大了眼睛,却再也听不见那声音,她开始恐惧,自己偷了一具身子,偷了别人的身子。
不,她要活下去!
宝儿开始挣扎,不断的挣扎,她不能死,她才刚刚活了而已,她哪里都不想呆,她只想要回去!
“大哥,娘,翠儿,救我,你们救我。”宝儿不断地喊着,不顾那不断灌入的水,鼻腔中不停的吸进那刺骨的水,头涨的好痛好痛。
“宝儿你醒醒,醒醒,大哥在,大哥在。”禄德刚刚给她喂好了药准备出去,宝儿就开始将喝下的药都吐了出来,口中喃喃着喊着他们的名字,身子挣扎着,像是什么绑着一般,神色痛苦。
“啊!”宝儿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屋顶,侧脸一看禄德正一脸欣喜的望着自己,想要撑起身子,却怎么都抬不起头来,沉沉地,晕晕地。
伸手一摸,头上缠着厚厚的布,到后脑勺那一碰,一阵刺痛,这才记起自己好像是摔倒了撞在了石块上,眼睛一黑那么晕过去了。
“我没死。”宝儿轻轻地喃喃道,那痛觉,这屋子,都在告诉她,她没死,她只是做了个噩梦,她还活着,抬起头看着禄德,宝儿似求证地问他,“大哥,我还活着。”
“你当然还活着,好好地活着。”禄德看她这摸摸,那碰碰,碰到伤口的时候嘴巴一咧,倒抽一口气的样子,终于放心了下来,“你都昏迷了近三天了,再不醒来,爷爷说要去请婆子给你来招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