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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不是您去年送的,是十几年前送的,属下今年已经二十有六,属下视若珍宝,并没有……。”金曜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一边警惕万分地盯着楚瑜,一边辩解。
  楚瑜却笑嘻嘻地截了他下半段话,顺手挽上金曜的胳膊,亲亲热热地道:“所谓宝剑赠佳人,正因为金曜一见到我就倾心于我,爱慕于我,所以死活要把他视若珍宝的宝剑送我啊。”
  琴笙愣了,有些不明所以:“嗯?”
  金曜瞬间石化,呆若木鸡:“……。”
  前一刻还和他瞪乌眼鸡一样互相骂着“狗东西”、“贱人”以命相胁的死敌,怎么竟能张口就吐出这些话来?
  这世间怎么能有如此厚颜无耻到出神入化地步之人?
  楚瑜抬手掩住自己的嘴笑得花枝乱颤,对着金曜斜飞了个阴森森又恶狠狠的“媚眼”:“小仙仙,说不定以后你要叫金曜后爹了,哦,不小姑父了呢。”
  金曜先是被她笑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陡然听到最后一句,一张俊美的脸瞬间紫涨,差点厥倒。
  琴笙闻言,若有所思地看向金曜:“金曜,你很想当我后爹或者小姑父?”
  小姑父是什么?
  是小姑姑的夫君?
  他那刘海极长,让金曜完全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光琴笙搁下餐盘之后,慢悠悠地向他和楚瑜走来的动作就够金曜浑身僵硬,心头发颤的了。
  “主……主上……没有……没……。”
  楚瑜完全不给他脱身的机会,只一边用三个手指尖尖拧着金曜胳膊上的一点皮肉拧转,一边皮笑肉不笑地叹息:“唉,就是如果我和金曜成亲的话,大概就没有什么时间陪小仙仙了。”
  “楚瑜,你住口!”听着楚瑜满口胡诌,金曜明显地感觉到琴笙身上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又急又气地朝着某人低吼。
  他后知后觉地这才发现楚瑜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毫无廉耻地揪住他的胳膊,一个劲地偷偷掐他,偏当着主上的面,他还不能用内力震开她。
  “小姑姑成亲了,就没时间陪笙儿了?”琴笙静静地开口,长长的发帘挡住了他的脸,让他那‘易容’过的脸看起来愈发的阴沉,身上那清风明月的气息也似乎变得诡谲阴翳起来,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阴寒下去,或者说——杀气一丝丝地溢出。
  这一回连楚瑜都感觉到不对劲,是她的错觉吗,琴笙的目光似乎落在她拽着金曜的手上,那目光森冷得如有实质,扎人得很。
  她心中打了个突,呃……她好像整金曜整过头了。
  脑子坏掉的琴笙,在别的事情上对她几乎可以用百依百顺来形容,除了——她‘离开’他这件事情上。
  “没有,只是小仙仙,你知道女孩子嫁人了……额……总会要多陪陪自己的夫君……至于前夫的孩子什么的……呸呸……。”楚瑜一边扯着金曜使劲掐,一边看着琴笙干笑了两声。
  但这动作在琴笙眼里看起来,两人却显得——极为亲密。
  “姓楚的,你想害死我们两个么,还不快松手!”金曜差点被她吓死,立刻白着脸低声咬牙道。
  这个死女人,这种时候还不忘记折腾他!
  “总之,就是小姑姑绝对不会离开琴笙……。”楚瑜这一次倒是从善如流,干脆地松了金曜的手臂,谄媚地改扑向琴笙的手臂。
  但话音未落,琴笙忽然抬手轻飘飘地朝着金曜一拂,淡淡地道:“金曜,不能和小姑姑在一起,否则,死。”
  他话音温淡,但是那一袖子罡风可丝毫不温柔,如狂风过境。
  金曜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一下子被甩进了竹林,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呼远远飘来:“主上~我宁死也不会娶……。”
  最后一点声音,消散在风里——小竹林后是一片悬崖。
  “小姑姑。”琴笙低头看着挂在自己手臂上的楚瑜,忽然伸手轻抚上她细致的脸颊,指尖一点点掠过她肌肤的每一寸滑腻,似在抚摸珍宝,又似要抚到她肌肤下每一寸骨骼。
  楚瑜被摸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咽了咽口水,软软地应:“嗯?”
  琴笙轻轻柔柔地开口:“不可以嫁人,也没有小姑夫和后爹,小姑姑说过绝对不会离开我。”
  他的声音平静,精致的琥珀眸里凝视自己的目光异常温柔。
  温柔到让人——毛骨悚然。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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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我喜欢你的没节操
  “……。”楚瑜却听出了他话里的阴翳,就像个被抢了大人关注的少年。
  她看着窗外倒了一片的林子和远处寒风阵阵的悬崖口,打了个寒战,立刻点头如捣蒜:“没有,都没有,只有笙儿。”
  ——妈呀,这娃的嫉妒心简直可怕!
  ……*……*……*……
  第二日一早
  楚瑜起床洗漱完毕,换好了琴学的学服,又照着老例服一勺勺地喂了琴笙喝牛乳,一边替他擦了脸,一边道:“一会去上学,你跟着我就好,不要多话,不管任何人说我什么,都不要随便出手揍人。”
  琴笙微微蹙眉,温温淡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为何?”
  楚瑜暗自叹了一声——神仙,照着您大爷这一出手,这琴学里的人十有八九都非死即伤。
  她倒不是存了什么慈悲心肠去怜悯那群官宦权贵子弟,而是担心事儿搞大了,她就要被送回乾坤院关起来,别想溜了。
  “总之听小姑姑的就是了,待我叫你出手,再出手,乖。”楚瑜温柔地哄道。
  琴笙沉默了一会,忽然轻声道:“不去了。”
  楚瑜疑惑:“为啥,小姑姑可不是会被欺负不还手的。”
  琴笙却忽然别开脸,白玉般的脸上慢慢地浮上一丝诡异的红色:“姑姑,帮笙儿沐浴可好?”
  楚瑜一呆:“啊?”
  仙仙的三爷昨夜没洗澡,没洗澡的孩子不肯去上学!
  仙仙的琴神不会自己洗澡!
  仙仙的笙儿不干活!
  琴学学训有一条——立身当自立,不允许任何人带仆婢,不管是何等身份的公子贵女入了琴学都要自己打理自己的事情。
  偏偏立下这条规矩的家主大人,就是个娇气的大神,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仙儿!
  楚瑜才不信曜司的人会不知道自家主上的德行,那群混蛋必定是故意看着她辛苦搬水!
  当她再次吭哧、吭哧地将一大桶水倒进水桶之后,看着还有大半空荡荡的豪华紫檀木桶,累成狗的楚瑜终于忍无可忍地朝着窗外嚎了一嗓子:“金曜,你再不找人出来打热水伺候你家主上,我等会就把仙仙剥光给办了!”
  果不其然,此狼嚎一出,如利剑biubiu直射,门外树上立刻就传来一阵咳嗽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过了一会窗边露出一张表情阴沉的清秀面容,他一边冷冷地看着楚瑜,一边摘掉自己头上的树叶,却没有说话。
  楚瑜一边抬手擦了下自己额上的大汗,一边睨着他:“你,你是金木水火土里的哪一只,金曜呢,摔死了?”
  “火曜。”那年轻人只冷冷地扔下两个字,身形轻盈地跃入窗内,提起桶又跃出了门外完全不搭理楚瑜。
  楚瑜却看出来了他这刻意与她保持的距离里除了满是排斥、谨慎之外,还有三分——忌惮。
  她忍不住挑了挑眉,暗自嗤笑,哟,这是终于长记性了——知道她这条鱼会咬人,还能咬疼人了。
  不一会,热水很快就打满了,琴笙悠悠然然地从隔壁走了过来——他的卧房和楚瑜的卧房之间有一扇相连的内门,进出极为方便。
  火曜恭谨地对着他行礼:“主上,火曜伺候您沐浴。”
  琴笙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袍,方才对着楚瑜微微颦眉:“小姑姑不是答应了帮笙儿沐浴的么?”
  他已经在房间里卸了脸上的易容妆,如今鬓发微润,素颜如玉,暗金妙目幽幽,波光潋潋如水地看着楚瑜——美人颦眉,西子捧心,似忧又怨,何忍拒?
  楚瑜:“……不行!”这娃怎么还惦记这事儿,她可不想长针眼!
  火曜:“……万万不可。”怎么可让淫魔女有机会染指主上!
  楚瑜和火曜互看一眼——敌对双方难得如此意见统一的时候。
  “主上,男女授受不亲,还是火曜来伺候您!”火曜一脸如临大敌地死瞪着楚瑜,一副但凡楚瑜这个淫魔敢染指琴笙,就要把她立毙于剑下的模样。
  楚瑜懒得理他,只笑眯眯地凑上前安抚琴笙:“仙仙,火曜说得有道理,你是漂亮的男孩子,男孩子大了要自己沐浴的。”
  “言而不诺,非君子。”琴笙沉默了好一会,一甩袖又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小姑姑食言不帮洗白白,仙仙大爷非常不高兴。
  楚瑜无奈:“……我是难养的小人和女子。”
  火曜一脸杀意:“魔女,你,休,想,染,指,主,上!”
  楚瑜斜眼,冷笑:“火曜,我忽然发现你生得沉鱼落雁,给我家仙仙当姑父可好?”
  火曜面无表情地看了她片刻,一鞠躬:“我错了。”
  楚瑜挑眉,拍他的肩:“哎哟,不错,是个没节操的,我看好你,一定能取代金曜那蠢逼早登曜司武卫首领宝座。”
  火曜:“……。”
  ……
  终于在楚瑜和火曜二人的合作下,以楚瑜身体不适为由,哄得琴笙肯让火曜伺候了沐浴,照例穿了另一身不合身的白袍,两人齐齐上学去。
  不过一大早琴笙折腾下来,等到他们站到学堂门口时,已是巳时一刻,学堂内传来朗朗书声。
  而学堂外,一道苍青色的矍铄身影见他们过来,便转过来身好整以暇地候着,不是苍鹭先生又是谁?
  楚瑜眼神却冷了冷,苍鹭先生必定是曜司的人,所以昨日一句话便让她沦为众人心中不平的箭靶,她发觉后索性将琴家“霸道嚣张亲戚”的角色发扬光大,将了曜司一军。
  她眯了眯大眼,对着苍鹭先生笑道:“哟,都这时辰了,先生还在等我们吗,看来琴学里不少人要嫉妒死我了。”
  苍鹭先生先是看了眼跟在楚瑜身后的琴笙,方才对着她微微一笑:“楚大小姐在自己家的地盘上,还怕遭人嫉妒的么?”
  楚瑜听不出面前老头儿话里是真话还是讥讽,便皮笑肉不笑地抱拳呵呵两声:“那就劳烦先生安排了。”
  苍鹭先生淡淡颔首,随后领着他们进门:“入琴学者,先测资质,方依资质与学生意愿授课,楚小姐和您的……侄儿虽然无需入门考,但要入学还是要对二位做些了解。”
  楚瑜不可置否地颔首:“一切听先生安排,只是我这侄儿,早年头上受了些伤,我带着他也是为了方便照顾,就不必测了。”
  苍鹭先生又看了眼跟在楚瑜身后,几乎看不清楚脸的琴笙,微笑道:“楚小姐心慈,看着楚公子也是个斯文静逸之人,在堂上不会喧哗,跟着也就跟着罢。”
  这一番话都是事先早已安排好说与外人听的。
  此时正值课休时分,偌大的院子里站了不少学子,见苍鹭先生亲自领着人进来,自然都望了过去。
  其中有些学子昨日到过紫云居围观那一场闹剧,自然一下子都围了过来,远远地看着他们窃窃私语。
  “你们看,昨天那个嚣张的丫头,云轻都被欺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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