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早上起来,芸露和珍儿还玩了会雪,在铺子门口堆了个小雪人。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一下雪,老百姓看着高兴,这铺子里的生意都以以往好了,这买冬衣棉鞋的,比以往多了一倍,还有嘛扯布匹棉絮的也多了不少。晚间芸露一算,今日营业额比昨日足足多了一倍,把李范氏乐的合不拢嘴,第二日一早就去捉了条鱼,午饭烧了当犒劳大家。
转眼就到了月底,芸露跟李范氏请了几天假回家去了,月底二十九是她外祖高太爷寿诞,今年还是六十岁大寿,她是长外孙女,没有不回去的理,原本芸霜也该回去的,只是因着她月初请了假,这月底的假就请不下来了,只得芸露一个人回去。
芸露当然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她还先回谷山村抱了芸露。范氏也想去,只是寒冬腊月的,她身子骨又不好,这路也不好走,也就作罢。
高家今年喜事连连,自然是大办,芸露不仅是去拜寿,还是去帮忙的,她提前两天去,就在厨房忙活了两天,准备各种食物。
寿辰那日,高家摆了二十桌酒席,每桌还有六碗菜,桌桌有肉,一碗扣肉,一碗冬笋炒肉,一碗猪血豆腐,还一碗萝卜,一碗白菜,一碗干豆角。上桌那几桌贵客还多了一碗鱼肉,这菜品在村里算是丰富了,高家为了做这个寿还宰了一只猪,像村里别的人家做寿能有一碗扣肉就不错了,若不然都是其他的炒肉,而实际上却没放啥肉,一桌一人一两块就算多了。除了亲戚乡亲,还有他的一些同窗以及学生,这排场,可谓是这村里独一份了。
芸露这些女辈都是不上桌的,等前面酒席吃起来了,她们才在厨房盛了专门留着点饭菜吃了,等吃完又得去收拾桌子了。
在外祖家几日,她就忙了几日,等外祖寿辰第二日,芸露就打算去县里了,考虑一番,将云霖留在了外祖家。如今寒冬腊月的,地上还有积雪,还时不时的下一场的,她舅舅舅母都不出外做工了,到不怕云霖在这叨扰了。
走前她外婆舅母还给她装了一篮子吃食,都是昨日寿宴剩下的,除了菜还有一些瓜子糖果。
才走到半路,原本这几天都没下雪的天,竟下起了大雪,虽说芸露带了伞,可这刮大风又大雪的也没啥用,无奈只得找了个地避了避,等风雪停了,地上有了厚厚的积雪,芸露一脚踩下去都到小腿肚。这么一耽搁都到傍晚了,这冬日天又黑的早,估摸着她到县里都是晚间了。
这么想着芸露不由心急,想快点走,可奈何地上积雪厚,又滑,快不起来。
芸露走了一大半,离县里估摸着还有两三里路的时候天就黑了,幸而有积雪,是白的,倒也不会看不清路。只是今儿个她是一个人走,在镇里没找到伴,又到晚间了,她还有些怕。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将手藏进袖子里暖着,低头看路,稍微加快了点速度往前走着。
她才走了一小会,从一旁的岔道突然冲出来个人,估摸是滑,那人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正好倒在芸露跟前,吓得她尖叫一声,往后一退,脚一滑摔了,手上的篮子也随着摔倒在地,幸而冬天穿的厚,不怕摔伤。
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发现那人还躺着,她定眼瞧了瞧,那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仿若昏过去了一般。芸露有些怕,做了会思想斗争,还是喊了几声,见他未应,又颤颤巍巍的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推了推他,可他还是没有反应。
芸露多瞅了他几眼,看着他身形略觉熟悉,因着他摔下来的时候是趴着的,脸又朝着另一边,天又黑,倒是瞧不太真切。
她又往前挪了挪,蹲下去想扶起他,不看还好,一看可把她吓坏了。这人不是淳于显还是谁,更可怕的是,这下凑近了一看,发现他趴着的地方变红了,显然是他流的血染红了雪地。
一想到淳于显那么美好的人竟受了这么重伤倒在雪地里,芸露也顾不着害怕了,先是探了他的鼻息,还有气,之后又小心翼翼的将他身体翻过来看他伤势如何。
淳于显是伤在腰部,是刀剑之伤,很大很深的一个口子,这会估计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芸露将他受伤的地方的衣服口子撕大一点,抓了一把干净的雪在手里化成水将伤口粗略清洗了一下,又在他身上翻出它随身带的金创药,涂在伤口上,不一会那血就止住了。
多亏了上次淳于显说给她拿消肿药,路上他就跟她讲了他随身都会带金创药,这药有止血愈合伤疤的功效,还拿出来给她看了,所以她才知道他身上有药,若不然这血不止,等她背着他回到县里,他都可能因着失血过多而亡了。
芸露也不敢多忙活,简单止了血,又从他身上撕下块布简单包扎一下就打算背着他往前走了。这雪又下起来了,若不找个地方避避,怕第二日被人发现之时,两人都是冰雕了。
她虽从小做农活有把子力气,但是这是个成年男子,还是个很健硕的男子,她才十四岁的小姑娘,她背起来还是很吃力的,加之雪地路滑,又还在下雪,更是难走,单凭她的力气要走到县里谈何容易,再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时也找不到人帮忙。她也没想着就回去,而且想找个地方避一避,而不远处她知道有个小石洞可以避避,她还是有一次随着一对夫妇走路从镇上到县里,碰巧下起大雨了,那对夫妇带着她来这躲了一次雨才知道的。
虽不远,可她速度慢,平时几分钟的路硬是被她走了一刻多钟才到。那小石洞虽不干却也淋不到雪,能避避风雪。芸露将淳于显放至地上,喘了口粗气,打算缓口气,等歇息够了,她看了看淳于显的伤口,发现又渗出血来了,她将刚刚给他的包扎拆了,打算重新包扎一下。
这次她没那么草草的包扎了,这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了,救人命要紧。不多挣扎,直接将他衣服解开了,那样更好包扎。
解开衣裳,看了一眼他的上身,那粗粗浅浅的伤疤让芸露一惊,这是受了多少次伤才会留下如此多的伤痕,难怪会随身带着药。当然,她也就心惊一下未去深想,毕竟当务之急是将他的伤口包扎了,免得再流血。
她还给他重新洗了一遍,自然只能拿雪擦,弄干净点了又涂了金创药,还是撕了淳于显的外衣将他的伤口包扎了。芸露倒想撕自己的衣服,可布料太粗糙,单不论以她的力气撕不撕得开,即使撕开了,用这么粗糙的布料只会让他更不适。
等重新包扎好了,又将他衣服穿好,芸露累的跌坐在地,回想起刚刚遇到他的情景,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人也因害怕有些颤抖。她光顾着要救活他,倒忘了,他这样子,十有八九后面有追兵,就凭她这未成年的女娃子,来个成年男子她就没法子了。若是真来了追兵,两人只有等死的份。
都到这份上了,芸露万没有将淳于显扔在这自己先走的想法,即使刚刚在遇到的地方,她想到了,也做不到置之不顾。
如今,她只期盼着他的手下能先找到他们了,上次她是见过他手下飞檐走壁的能力的,一看就是有功夫的。而且这么久了都没有追兵追来,估摸是他的手下在后头挡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论文大改,存稿也快没了,估计会断更~~o(gt_lt)o ~~待我答辩完再战。
☆、二十九:获救发热
正则找到这边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一个女子着了一件褂子,褂子里边是一件中衣,冻的只打哆嗦,可做的事却是为躺在地上得男子搓手,而地上躺着的男子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已,还有很多血迹,身下垫了一件女子的棉衣,估摸着是旁边那女子的。
那女子见他们过来,惊喜的喊出声,这二人正是芸露和淳于显。
躲进这小洞后,坐了一会,芸露渐渐觉得冷了起来,不止她冷,一旁的淳于显也冷的整张脸都冰凉了,芸露还时不时的搓搓他的脸,又将他的手藏进袖子里,虽不暖,但也比放在外边冻着强。
一阵风吹过,洞外边的雪被吹进来些,冻的芸露打了个哆嗦,自觉的又和淳于显靠拢些,依偎着取些暖。
她怕他有伤又冻着,地上又湿又凉,还把自己的外衣脱了给他垫着,还时不时搓搓他的脸,探探他的头。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第几次探他的头,她发现祸不单行,他竟然发起热来了,而这风雪未停,若是真在这里熬一夜,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
幸好他的人找来了,这下他们得救了。
正则还带了几个人,身上都落了很多雪,还有血迹,倒都没有受什么重伤,之前他并未跟在淳于显身旁,而且后面闻信赶去救援的。他去的比较迟,只救下了在前头挡着的灵筠和几个手下,而淳于显于先头跑了。他救下他们就沿着地上的血迹和脚印去找他了。亦看到了芸露摔在地上的篮子,只是那会风雪渐大,虽芸露一路有脚印,但渐渐被掩了。也亏的芸露背着个人踩的重,脚印深,一时无法完全掩去痕迹,正则又是个细心的,这又不远,就蹲在地上一路找到了附近。
芸露是又冷又饿又怕,这会见到人差点哭了出来,只是想到淳于显的情况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但眼睛却也是红红的也不多言,直接说了淳于显的情况危险,急需救治。
正则没想到救下他家公子的是薛芸露,他与她倒也算熟识了,见过几次面,还说过几句话。听芸露说情况危险,他也不墨迹,吩咐人将身上的雪拍干净后把淳于显背起又将自己外衣脱了裹在他身上,又吩咐一个人先回城里请大夫。
这会雪下的小了,渐渐要停了,倒也没那么影响走路了。走的时候芸露捡起了自己的外衣,那棉衣都被地上的雪水浸湿了,还染了淳于显的血。芸露冬日就那么两身衣服,倒也不舍得将它扔了,就抱着打算回去洗洗晾干再穿。
因为身上太狼狈,还有血迹,芸露不想回铺子里,怕李范氏她们担心,今日风雪如此大,她不回去,李范氏也不会怪她,只当她因风雪太大故而没来。
回到淳于显那宅子里,大夫早已到了,却是因为之前灵筠他们受伤,先回来了,自然请了大夫,后面派的那人倒也不是白回来,他没请大夫,却是先将淳于显发热的情况讲了,又听大夫的,先去抓了几副药,抓得都是普通治伤寒的药,俱吃得。
正则有条不紊的将事情安排了下去,打水的打水,服侍淳于显的服侍他,给他换衣服喂药。自然也没忘了将芸露安排去歇息,还让人给她打了热水,让她洗洗澡去去寒气,还给她送了一碗姜汤,喝了驱寒。
只是这里住的皆为男子,倒是没有女子可换洗的衣裳,这会去买也来不及,且这么晚了,铺子都关门了。沉思片刻,他也不虑那么多了,非常时刻自顾不得那些教条,且之前她还背淳于显一路,还脱了外衣给他垫了,这时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也是多想了。
他直接去屋里拿了自己未穿过的里衣和外衣给她穿了,芸露其实对什么男女之防的概念本就淡,身上衣服都湿了,这会他给她衣服也不推辞,洗了澡就换上了。
洗了澡换了衣裳,又烤了烤火驱了身上的寒气,芸露整个人又活过来了。之前那一通折腾没折腾掉她半条命。
吃完饭,芸露担心淳于显,便想着去正院瞅瞅。没人拦着她,她畅通的进去了。
淳于显还未醒,衣服换了,伤口重新包扎了,药也喂了,大夫正在给他去热。大夫说,他这未伤及根本,只是失血有点多,加之又感染了风寒发热,看起来情况糟糕了些,不过救治及时,之前血止的也及时,只要烧退了就无大碍了。
听到此言,芸露松了一口气,无性命之忧便好,这么好的男子若这么折了,倒也可惜了。
在屋里待了一会,她也疲惫不已,看来他一时半会不会醒来,她便和正则说了几句话,告辞去了给她安排的客房歇息了。
因着昨日冻得狠了,第二日芸露起来的时候就有些发热,头也疼得厉害,不过她没和人说,估摸着自己能撑下去,就爬了起来。穿了衣裳,打算去看一眼淳于显如何了。
淳于显已经醒了,不过很是虚弱,见到她进屋便对她笑了笑,轻声道:“昨日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了。”
淳于显这是真的感谢,他醒来之后正则就将事情告诉他了,想到昨日若不是他,那么大的雪,他不流血过多而亡,也要被埋在雪里,生生冻死。
“大人无须客气,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换作其他人也不会置之不理,且大人是丰安父母官,为民劳碌,民女遇见了岂能不救。再说,上次大人救了我,我岂有坐视不管之理。”
“那也是姑娘心好,看姑娘面色不太好,想来是昨日为了救我冻着了,大夫还没走,让大夫看看吧。”
芸露未料到他病着还注意到了自己的不舒服,不过这会她的确是不舒服的紧,也没拒绝。
她就是冻的狠了,冻病了,大夫给她开了一副药说吃几天就会痊愈了。
大夫菜写完方子,正则就拿着方子着人去抓药煎药了。
喝了一碗治风寒的药,又吃罢早饭,芸露犯起难来,她不知要如何回去了。她现在穿的是男子衣裳,在这屋内穿穿还好,若是穿出门却是不宜的,且不论那些议论,就李范氏那里她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正在她烦恼之际,正则已经为她想好了,近午时,就有人从外边买回了一套女子衣裳,从里到外连肚兜亵裤具有,虽不能说完全符合她尺寸,却也差不了多少。而且考虑到她一直的穿着,买的布料也不是什么很好的料子,就是她惯穿的麻布,还特意跑了远路,没在李范氏的铺子里买。
不止衣服,连她扔在路上的篮子他都为他准备好了,虽不是原来那个,却也准备了不少东西,俱与她身份符合,带回去也不会起疑。除此之外,早上那大夫开的药也给她包了几副。
这会回去却是有些早了,她外祖家离县里不近,一般得半日路程,加上风雪天气,得更久一下,那怕吃过早饭就从村里出发了,也需到午后才能到,故而芸露还在这边吃了个午饭,又吃了碗药。
吃过两副药她已经舒服很多了,上午还睡了一觉,这会她无事便又去看了淳于显,她去的时候,正则正端了药上来。芸露见他眼底青色甚浓,面色很是疲惫,估摸昨晚一宿都没怎么睡,便接过了他手里的药,让他去歇会。
正则是真的累了,便也没推辞,将药给了她,见她喂的很好,便真的退了下去,打算歇会。
淳于显很配合,她喂他就张嘴喝,他边喝药边看着这位少女,对于她救了他这件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遇到这个难开始,他就做好了亡的准备,从他十二岁去塞外开始他就做好了这个准备,这些年不是没遇到过危险,险象环生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只是这一次被一个柔弱的少女所救,多少有些微妙,加上正则的描述,对这个少女多出几分暖意来,能先紧着他,还脱了衣裳为他取暖,又不慌乱,是位心性善良且坚强的女子。
想到她的家庭情况,坚强也是情理之中。她家庭的情况比他初始想象的还要糟糕,她那日提了一句之后,他就着人调查了,他虽有些可怜她,却也未想过要施舍。
连着几次的事情,他对她倒有些刮目相看了。
喂完药,芸露又扶着他躺好,给他盖好被子,看他渐渐睡过去了,也就出了屋子。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芸露便提了东西跟正则告辞。
出了宅子,走在雪地上,芸露还有些恍惚,昨日那遭遇太像一个梦了,可惜不是梦,而她自始自终没去了解过他受伤的原因,她知道有些事情她不知道的最好,也没有问的必要。
从这宅子到铺子的路与镇里到铺子的路并非同一条,为了更真实一点,芸露还绕了一下,换了条路回去。
看她穿的新衣裳李范氏也没起疑,当是她舅母给她做的了,芸露也是这么解释的,药也说是她回去的时候感染了风寒,她外祖给抓得。
作者有话要说: 答辩完了,因为太紧张,都漏了一个问题要回答,我答案都写好了的!心塞!
☆、三十章:探病谢礼
她这身子抵抗力不错,若不是冻的狠了,也不会染病,吃了两天药就好的差不多了。
她是好了,可淳于显受了那么重的伤,想来不会好的那么快,芸露有心想去看看他,可贸然这么去有些不妥,也就作罢。
上次淳于显订做的棉衣棉靴数量比较多,加之冬衣东靴的做工繁琐些,哪怕李范氏又在这周边多请了几个妇女做,一时半会也做不完。
不过淳于显也没说要一次性送,而是说可以分两次,先做鞋子,后做衣裳。这出门在外办公,鞋子湿的快,也烂的快,故而需求大些。
等鞋子都做好了,就要先送过去,原本是伙计赵龙和李范氏去的,芸露想去瞅瞅淳于显的伤,便主动揽下了这个活,李范氏想到她不太通官话,还是芸露去合适,就应了。
她是吃过午饭才和赵龙去送的,接待她的还是正则,不过几日,芸露就发觉他瘦了不少,人也有些憔悴了,想来是连日的忙碌和担心,累着了。
两人也算熟悉了,等把鞋子给他,她问了些他的近况,自然问了他的就问到了淳于显的。
正则说淳于显的风寒已经好了,就是伤口需要养些日子,不过也无大碍了。
简单说了几句情况后,正则就引着她去了淳于显的卧室。她进去的时候他正靠在榻上看书,见她进来,便放下手,对她笑了笑。
终归官民有别,芸露进去后就行了一礼:“民女见过大人。”。
“薛姑娘不用行此大礼,这并非在县衙,而是我的私宅,姑娘你随意点便好,还是唤我公子吧。再说,你即是我的救命恩人,就无须如此客气。薛姑娘你坐吧,也不用站着了。”
他才说完,那边正则就搬了条凳子到芸露身旁,示意她坐下说话。盛情难却,芸露只得顺着坐下。等她坐下了,正则就退了出去。
“谢谢公子,不知公子伤势如何了?”
“好很多了,姑娘不用担心,将养一阵子,估摸到年前就好的差不多了。”
他本人说好很多了,加之脸上气色也好了许多,芸露心便安了,笑道:“那就好,公子好好养着,我就先告辞回去了。”
“怎么不多坐一会,那日我身子弱,还未来得及好好答谢你呢。原本还想等我身子好些了,能出门了,便上门答谢一番,既然你今日来了,我就先送你一份谢礼吧。”说着,他从床边的桌上拿了两本书递给她,“还望姑娘莫嫌弃礼物不贵重。”
他那话已经没给她拒绝的余地,只好接过,翻了一下,是两本游记,看来是上次二人聊天,他记下了她说的话。“谢公子的礼物了,这我很喜欢,怎么会嫌弃。”
“不嫌弃就好,今日只能粗糙的送一份礼物以表谢意,待我身子养好了,再上门答谢了。”
“公子太客气了,这本是民女份内之事,换作他人,也必定是会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