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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凶企鹅观察实录 第76节

  齐南鹄翻了个白眼,不理姚飞沉。
  如果按照每队情侣算一个狗头军师的话,那么齐南鹄的狗头军师只剩下一个了。
  “熊猫。”齐南鹄沉沉的目光落在了还在埋头大吃大喝的熊猫身上。
  这间屋子里,其他人都小口吃点瓜子水果,只有熊猫,包揽了大部分鸡鸭鱼肉,吃得比出主意认真多了。
  听见齐南鹄的声音,熊猫吓得一个激灵从瓜里抬起头,他张口准备说话,没想到一开口,饱嗝先出来了。
  众人:……
  熊猫不好意思地挠头,拍拍吃饱了鼓起来的肚皮,放松身体,说:“人类就是想得太多了,非要证明自己的唯一性。”
  “那怎么办?”齐南鹄问。
  房间里应语堂惊讶地看向熊猫,他也没想到,这群动物里竟然有一只是清醒的。
  熊猫悠哉悠哉地抓起瓜,立马被齐南鹄瞪了一眼。
  “你就不能说完再吃?!”齐南鹄气得冒火。
  熊猫不好意思地“嘿嘿”了两声,只是吃人嘴短,他抓着瓜不动,说:“我就剥下皮,剥皮。”
  熊猫的指甲落在瓜皮上不动了,想了一下,他说:“那你就把唯一的东西给他呗。”
  众人惊奇于熊猫的可靠性,狗主人问:“你打算怎么证明?”
  熊猫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缓缓地,向下落去。他盯着手里的瓜,咽了咽口水,说:“熊猫可以把我唯一的瓜给他分一半。”
  “那他熊猫的是狗买的。”齐南鹄怒气上了头,捋起袖子准备暴打熊猫一顿。
  熊猫抱头冤枉大喊:“可是要证明自己是认真想过在一起的,并且以后也不会被一个没出现过的人吸引,以及你喜欢的他是无法被任何人替代的,本来就是不可能证明的事情啊。”
  这话虽然是从最不靠谱的熊猫嘴里说出来的,可他说出来后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齐南鹄气呼呼地瞪着他,“那鹅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他只是学了人类文化没多久的企鹅,哪里知道人类之中独特的表达感情的方式。
  他只是想和那个人类过完以后的所有日子而已。并且除了阮星渊,不愿意和其他任何人一起。
  “我再确认一遍,你是真的喜欢他?不是因为习惯,或者其他人的引导?”应语堂笑问。
  齐南鹄被问得烦了,这个问题从他说完阮星渊的回答后,周围的每一个动物都问了他。
  难道他看起来那么不可靠吗?
  齐南鹄愤怒喊出声:“简直是废话!当然是啊!不是他,谁想大老远地从南极跑到陆地,人类的规矩那么麻烦,鹅怎么可能习惯。而且其他人跟企鹅有什么关系?企鹅还要每天晚上按时回家,还要因为他跟我分床生气,如果是其他人,管他企鹅的怎么睡,企鹅压根不想理!”
  “啪啪啪。”应语堂鼓掌,微笑着按下手机。
  他对齐南鹄说:“说得很好,我把它录下来发给阮星渊了。”
  众人:!!!
  齐南鹄被应语堂突如其来的炸弹炸懵了,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怒气冲冲,“你干嘛啊?!”
  刚刚还吵闹的他瞬间从房间里消失,空荡荡的椅子前摆放的完整果盘证明这里确实坐过一个人。
  动物们以及饲养员们佩服地看着应语堂。有些人,你还在起点,但他已经跑到终点了。
  就可怕。
  半晌不见齐南鹄回来,会议室里的情侣们站起身离开。
  熊猫坐拥满桌子情侣们带来的零食,抬起爪子欢快地同他们告别。
  真好,这下东西全都是熊猫的了。但愿企鹅也不回来。
  熊猫在心里将人类口中传说的“国宝运气”云传输给了从房间里消失的企鹅。
  另一边,齐南鹄站在阮星渊门外,犹豫半晌,缓缓抬起了手。
  第112章 这回是真亲
  门口发出动静的时候,阮星渊手捂着脸将自己埋进了床单里。
  散乱的床榻上手机杂乱地摆放着,房间里传出急促的呼吸声,从指缝里隐约能看见他泛着红晕的脸庞。
  “开下门。”门口齐南鹄不高不低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伴随着时不时几声急躁的敲门声,仿佛携着热度一般,穿过门板闯进来令整间屋子都闷热了起来。
  阮星渊不知道该不该过去开门,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够完整地听完应语堂发给他的音频就以及用光了他的力气。
  但转念一想,即便他不开门也没用,这门根本拦不住齐南鹄。
  “你是对我的答案还不够满意吗?”门外齐南鹄停下敲门的动作。他知道门内是有人的,只是门里的人不肯出来开门而已。
  齐南鹄在想要不要直接进去。
  房间里趴在床上的人将床单抓得皱皱巴巴,脸朝下埋在掌心里,耳朵紧紧跟随门外的声音,每当门口有动静时,耳朵都会跟着敏感地颤一下。
  阮星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事实上,这只企鹅说得实在太好,好到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手机此刻分明是安静的,可耳边却不断重播之前的内容,每循环一次,就更羞耻一分。
  “我进来了。”
  门口突然的出声打断了阮星渊的思路,听见这句,阮星渊伸手抓过被子准备躲进去。
  却没想到齐南鹄进来得太快,他甚至没来得及拿起被子。
  一见到齐南鹄,阮星渊扭头埋进了枕头里不肯起来。手还抓着被子一角不曾放开,手背凸起的骨节彰显着他心底的不平静。
  齐南鹄走到阮星渊身边,直接上了床,床榻晃动,阮星渊将头埋得更深了。
  见着阮星渊不准备起来的样子,齐南鹄俯下身贴近阮星渊的耳朵,“别不看企鹅啊,你究竟怎么想的,好歹告诉鹅一下。”
  “我还没想好。”阮星渊闷闷的声音从枕头上响起来,声音并不大,听起来有些颓废。或者说他压根不敢大声说话,唯恐暴露自己动摇的内心。
  “那你已经听见了。”齐南鹄看着身边的人说,“你听见了就不能当做没听见,而且你还说了要好好想的,也不能不想装作忘记了。我还会再问你的,每周都问你,你总要给我答案。我也会更好的,让你每周都更喜欢企鹅。”
  温热的呼吸落在阮星渊的耳朵上,带着潮湿的气息,令人想到了南方的早晨,正是白雾冒出来纠缠露珠的时候。阮星渊深深吸了口气,没能抑制住内心的冲动,他浑身燥热,翻涌的热浪席卷了他,迅速将他吞没,甚至来不及挣扎。
  他大口呼吸,像是呼吸不顺畅一般急促地喘 息着。
  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旁边一直在注意阮星渊的齐南鹄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掰起阮星渊的肩膀,待直视他的模样,见到闪烁着微光的眼睛,微红如清晨的春桃一般的脸颊,一时间口舌干燥,心想着这房间实在过于干燥了。
  齐南鹄掰阮星渊肩膀的动作太迅速了,阮星渊甚至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起来了。
  他慌张向后仰企图避开旁边人侵略性的目光,只是很可惜失败了。
  最后只能嗓子干涩地求饶说:“我会想的,你先回去。”
  房间里暧昧的气息弥漫着,一点一点向着这边靠近,挠痒痒似的骚 扰人心。
  阮星渊只想把齐南鹄支开,他甚至没有提出去哪里。毕竟这个时候,他已经什么都想不出来了。
  看出来对面人想躲避的想法,齐南鹄皱了下眉,他想了想,将脸靠过去。这一举动又惹得对面人后退。
  一而再再而三地躲避终于让这只本就缺少耐心的企鹅不满,齐南鹄决定不再给阮星渊逃避的机会,伸出按住阮星渊的肩膀,直视他的目光说:“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就是喜欢企鹅。对不对?”
  齐南鹄再次贴近一分,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僵住,他也丝毫没有后退的打算。热度在两人之间点燃,最终一个用尽了力道的吻落在阮星渊唇上,青涩地徘徊在唇瓣外侧碾磨,令主动亲吻的人强势的动作里又增添了些乖巧。
  落在肩膀上的力道已经消失,如果阮星渊还有一些理智,这个时候他或许会后退。只可惜他的全部心神已然被跟前的人牵扯着,是不同于之前医院里那个目的单纯的吻,这一次带上了情 色的试探,小心地舔舐。由青年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强势也一并展露了出来,令人头晕目眩,无力招架。
  阮星渊抬手撑在齐南鹄的肩膀上,在他的脑海里他是用了力气的,只是真实落在齐南鹄身上,轻飘飘的,不具任何威胁力。
  直到无力地仰躺在床上,上方覆盖一具年轻健壮的身体,阮星渊才终于惊醒,睁开眼睛看着上方的人,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看着呆呆的。
  阮星渊抬起胳膊挡住眼睛,羞耻感占据了他的内心。尤其是想到这只企鹅是他看着长大的,如此一来就更令他一种背 德感。
  但很快他逃避现实的动作就被阻止了。在他上方的人一只手臂撑着床榻,另一只手拉下他的胳膊,脸上扬起笑容,眼神流露出些许得意,他说:“别躲了,你就是喜欢企鹅,你就是喜欢我。”
  前方的人满是朝气与喜悦的脸,微扬的下巴,浑身上下的动作仿佛在告知下方的人:快喜欢我,快亲我,现在就和我在一起。
  太过分了。阮星渊想着,怎么能用这种方式,他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可这么一答应又觉得实在羞耻,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景下——被他养大的企鹅控制在下方,完全逃脱不了。身为年长者的威严在此刻消失殆尽。
  于是他咬牙切齿看着眼前得意的人,“我要是不答应呢?”
  身前人咧嘴一笑,“那我就跟着你,去哪里都缠着你。”
  齐南鹄终于将狗狗的秘诀领汇贯通甚至举一反三,他在阮星渊这里得到了很好的试验效果,于是看着他喜欢的人类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模样,他骨子里的恶劣终于冒了出来,齐南鹄手握紧身下人的手腕,恶狠狠地说:“不答应企鹅,鹅就每天亲你一遍。”
  想了想,改口说:“不,要很多遍。早上一遍,中午一遍,晚上一遍。到你答应鹅为止。”
  在南极冰盖上恶霸一般的企鹅幼崽成年了跑到陆地上也依旧是个恶霸企鹅。
  阮星渊气笑,“就凭你狗啃一样的亲?”
  齐南鹄:……
  怒急了的企鹅双手使劲将身下人的手腕拉至上方,埋下 身去。
  空荡的房间里衣物摩挲,断断续续的声响嘈杂如破旧的收音机。阮星渊抬腿踢过去,恼怒地说:“流氓企鹅。”
  房间里的另一人听见这句骂丝毫没有生气,笑嘻嘻说:“快认输,没有家伙能争过企鹅。”
  第113章 阿弥陀熊
  齐南鹄不出意外地被丢出了房间,他难得安分一次没有再进去,而是留下时间给没反应过来的人冷静一下。
  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非常满意,心想着,果真应当像狗狗说得那样直接做就好了。
  无论做什么,企鹅都总是会成功的。
  回到房间里,齐南鹄打开手机备忘录,记录下这一可行方案。
  第二天,阮星渊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齐南鹄的粘人,跟在他后面不说,嘴里还跟催眠似的一个劲问他什么时候答应企鹅。
  阮星渊本来想无视,只是最后在齐南鹄差点跟着他去厕所后终于忍无可忍,扭头恼怒地说:“不准跟了,也不准问了!”
  “那你什么时候答应鹅?”齐南鹄站直身体后高了许多,脚下投在地上的影子与阮星渊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加上他满是暧昧的话语,阮星渊实在想在身上挂个牌——三米之内企鹅不准靠近。
  想当初还在南极的时候,阮星渊变成企鹅幼崽待在齐南鹄身边,当时还是单纯企鹅幼崽的齐南鹄嫌弃挤着他,说:“你真是只粘鹅的鹅。”
  现在阮星渊终于还是把这句话还给齐南鹄了,他直视齐南鹄说:“你真是个粘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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