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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节

  她侍候姚氏这阵日子,终日里听姚氏叫她阿珩,叫她女儿,要一起吃,一起睡,完完全全的一个慈母形象,把她的记忆一下就带回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还在世那时。恍惚间,她竟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傅雅还是凤羽珩,甚至有的时候下人们叫她傅姑娘她都反应不过来,只有姚氏叫她阿珩时才能应声最快。
  可是她不知,请贴在手,她该以什么身份进宫去呢?傅雅吗?没名没份。凤羽珩吗?人家真身也会去,她岂不是一下就会被揭穿?
  姚氏看出她心中顾虑,赶紧就道:“你是我的女儿,你记住,你只有这一个身份,我姚纤柔的女儿。她有的你都该有,本来就是她鸠占鹊巢占了你的一切,如今你回到我身边,阿珩,万万不可再像从前那般懦弱,你要多想想,从前咱们的懦弱让咱们多吃了多少苦。这一次,你可一定要给为娘争气!”
  傅雅又被她说得恍惚,姚氏见她握着请贴不吱声,便又道:“放心,若是在宫里遇到什么难事,尽管去找文宣王妃。记着,叫她岚姨,她是娘亲最好的姐妹。”
  傅雅在她不停的劝说下终于点头应下,姚氏很高兴,拉着傅雅去看她曾经攒下的一些首饰,还有几件没上过身的新衣裳。
  却不知,文宣王府里,那个被姚氏称之为傅雅靠山的文宣王妃却是在不停地唉声叹气,只道:“芊柔啊芊柔,我帮你这一次,却绝不会再有第二次。你说的那位姑娘,她若老实听话还好,若是心机深重之人,你可不要怪我替你们姚家清理门户!”
  第四卷:十五及笄,缔结良缘 第686章 想容的宫宴
  姚氏的变化在文宣王妃心中早就是已知数,最初她也不是没劝过,可劝来劝去,却发现姚氏根本就无心回到从前,那种“女儿不是以前的女儿”的想法已经在她心另根深蒂固,任谁也无法剔除去。
  曾经她以为那是姚氏中了离魂散之后产生的执拗邪念,可后来竟觉得那根本就是姚氏心中本来就有的想法,只不过从前没有胆子也没有魄力爆发出来,后来借着离魂散还没过劲儿的势头爆发了出来。许是姚氏觉得把事情说出来了心里更痛快,所以待离魂散药劲儿全过,她依然不肯醒悟。
  对于文宣王妃来说,她现在其实是不太想见姚氏的,有点躲着她。若不然,以她们之间的姐妹情谊,姚氏若是住到别院去,她怎么也会常过去看看,现在却是敬而远之。可惜,躲还是没躲得及,今日姚氏上门,从她这里要走了一份月夕宫宴的请贴,说是给自己的女儿,她立即就想到了那个跟据说跟凤羽珩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
  丫鬟劝她:“王妃别再为旁家的事伤神了,回头公主知道您又为别人操心,又该不高兴。”
  文宣王妃叹了口气,点点头,不再去想姚氏。
  在凤粉黛以七皇子为借口结识了封昭莲之后,封昭莲到也真是每天都往凤府跑,与粉黛喝茶吃点心,同时也说着七皇子的种种事迹。可惜,粉黛对于七皇子那也是所知甚少,以前还能借着想容说出些门道来,可想容跟玄天华之间也不过那么尔尔交集,讲了两三天,还能再讲出什么?慢慢的,话题就冷了下来,变成了粉黛一味的渲染七皇子有多脱凡出尘。
  封昭莲面上听着,心里笑着,只道这凤家小姐要行这等编排人的事,也不说好好做做功课,这嘴皮子照她二姐姐可是差了太远了啊!就是不知,她将自己引入凤府,究竟是为了什么?该不会真是用她来打压那凤想容吧?封昭莲想,该不是这样白痴的理由,她且在观察观察。
  不过说到那凤想容,他不是没见过,凤羽珩刚回来时一起吃过饭的。可那时他没见过七皇子,更不知道凤想容跟七皇子之间这档子事,所以一顿饭下来,压根儿就没正眼瞅人家。如今想来,却是连想容长得是什么模样都记不清了。
  “粉黛妹妹可否带我去见见府上那位三小姐?”封昭莲提出请求,“听你说了这几日,我对她可实在是有些好奇呢。”
  粉黛点点头,“当然可以。”随即问冬樱:“可日三小姐可曾在府?”
  冬樱立即到:“在府呢!奴婢早上还听三小姐院儿里的丫鬟说为了筹备月夕宫宴,三小姐今日起不再出门。”
  “哼。”粉黛不屑地道:“她竟也有资格去参加宫宴,真不知道是凤羽珩给她的脸面,还是四殿下给的机会。”说罢,又看向封昭莲,别有用意地又说了句:“当然,也有可能是偷偷的又去狐媚了七殿下。”
  封昭莲到是不管这些,撺掇着粉黛带他去见想容。粉黛也不含糊,当即就起身,拉着人往外走。
  偏巧今日凤瑾元也在府里,而且一早就听说莲姑娘来了,此刻就站在前院儿干等。冒然冲到女儿的院子里不太好,但这前院儿却是封昭莲离府时的必经之路,他就在守着,不信守不到人。
  正想着,一抬眼,却见粉黛伴着一个绝美的红衣女子已经在朝这边走来。凤瑾元有些紧张了,手心都冒汗,一种初恋的感觉又在心中腾腾升起,让他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粉黛也早看到凤瑾元在这边,不由得勾起唇角暗道不错,她就是要让凤瑾元看到她与封昭莲交好,这样,才能让这位父亲不再去想着巴结凤羽珩,转而继续听她的。虽说凤瑾元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可她到底是没出阁的大姑娘,将来势必要从凤府出嫁。如果凤瑾元不给她长脸,她嫁得也实在是不风光体面。
  思绪间,凤瑾元已经奔着这头来了,封昭莲翻了个白眼,很是嫌恶地往粉黛身后躲了躲,说了句:“就在那儿站下吧!男女授受不亲,凤老爷自重。”
  凤瑾元尴尬地站在原地,搓着手陪笑,“莲姑娘,你来了。”那样子极尽的谄媚,连粉黛看着都想一脚把这人给踢死。
  封昭莲更是不客气,“你是哈巴狗吗?怎的看着我还流口水?”
  凤瑾元赶紧往嘴巴上抹了一把,的确是有些湿润。他亦有些不好意思,可目光却依然直勾勾地盯着封昭莲。看一眼少一眼,能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心上人,对凤瑾元来说是很奢侈的事。
  粉黛也有点儿看不下去了,瞪了凤瑾元一眼,道:“父亲有事吗?若没事的话快些让开,我们要去找三姐姐说话。”
  “恩?”凤瑾元一愣,“找她干什么?”
  “女儿家说女儿家的话,你一个当爹的怎么什么都管?”封昭莲烦凤瑾元烦得不行,用胳膊肘撞了下粉黛:“你们家里没有女人吗?怎么你爹一副几百年没见过女人的模样?”
  粉黛无奈地道:“有位主母,还有个二夫人,可惜都几个月不在府上。我父亲到是有心再纳一位红颜知己进来,就是不知道哪位红颜愿意进凤府的门。”说完,也不管凤瑾元还拦在前头,拉着封昭莲就硬往前撞。
  凤瑾元总不好意思跟自个儿的女儿撞个满怀,赶紧就闪到了一边,二人这才得以逃脱。而封昭莲再回头时,却是故意大声地说了句:“过几日我就要去参加月夕宫宴了,粉黛妹妹,你们家里都有谁去呀?”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留在原地的凤瑾元却被这句话给挠得心里直痒痒。月夕宫宴,莲姑娘要去参加月夕宫宴,那曾经是他也有资格去的场合啊!然而现在却只能在府里望而兴叹。
  他无奈地摇摇头,心里却不甘地想着,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也再进宫一次?
  想容的院子里,房门紧闭,今日安氏到了绣品铺去,她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屏退了所有下人,手里却捧着一件衣裳犹自伤神。
  那是当年七殿下送给她的,也是让她去参加宫宴,这衣裳她从来都舍不得穿,一直留着,安氏平日里看得紧,看都不让她看。可是今日她总忍不住要把这衣裳拿出来,只一眼,一幕一幕的回忆就都浮现在眼前。她坐船,落水,被人所救,七殿下伸出来的手,关切的为她披上披风,所有的一切安氏让她全忘了,可是谁又知道,这些事情埋在她心里,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想容站起身,把这衣裳在身前比量了一下,却明显的短了一截儿。她苦笑,这个年龄长得快,春天做的衣裳秋天都穿不得,更何况是跨了年的。她有些恍神,十二岁了,姨娘说已经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一般人家的女孩子十二岁便会有人上门说亲,以便好好挑挑选选。可惜凤府家道中落,以至于她们这些本来就不太能上得去台面的庶女就更是无人问津,人们躲凤家都躲不及,又怎么敢上门来求娶凤家庶女?
  她到是曾经得过皇上恩准,婚配自主,由不得凤瑾元打她的主意。可是自主自主,她认得的男子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她又能上哪里去自主?安氏催过很多次了,也向她提了几户平常人家,总说女儿出嫁不求富贵,只求安稳,大门大户妻妾成群,纵是有再多权势,亦不出小户人家平安喜乐。
  想容不是不知道这个理,可是这人啊,尤其是女人,一旦心里头住进去一个人,就很难再去接受另外一个。总不成让她将就?也不是没想过将就的,却怎么想都不甘心。与其将就,到不如一辈子不嫁,教那四皇子绣一辈子的花好了。
  她赌气地把衣裳扔到桌上,不愿去看,却又忍不住去把它折好,生怕弄怕一点点。
  到底是放不下呢,想容想,这辈子,再难有另外一个人能走进她的心了吧?
  房门被人从外敲起,丫鬟山茶捧着个纸包袱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个下人,手里捧着只木盒子。待到她面前,山茶说:“小姐,这是平王府差人送来的,说是给小姐参加月夕宫宴时穿的华服。还有这盒,是平王殿下为您选的首饰。”
  想容这才把那捧着盒子的人认出,那不是平王府的丫头么。她苦笑,“你们殿下到是有心了,不过我穿什么华服啊,柜子里还有好些个没上身的衣裳,选件合适的就行了。至于首饰,我也不缺,你都拿回去吧。”
  那小丫头一脸陪着笑说:“三小姐,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别让奴婢拿回去吧!您也知道殿下那个脾气,他好不容易有兴致给您选了衣裳首饰,您要是不收,他到是不敢拿您怎么样,可是奴婢就要倒霉了呢。好小姐,您就收下吧!”
  这丫头到是会摸想容的脾气,几句话,说得想容的确心软,紧接着又听那丫鬟道:“三小姐还不知道吧?这次月夕宫宴,皇上下了旨,特准我家四殿下也能入宫去一聚呢!殿下说了,您是他的师父,席间皇上一定会问他学的如何了,到时候也一定会注意到三小姐。所以,三小姐就冲着这点,也就穿好一些吧!就当是帮着咱们殿下捧捧场面。”她一边说一边把那衣裳打了开,“这上面还有殿下亲手绣的小花呢。”
  想容抚额,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有玄天奕亲手绣的东西,怎么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呢?
  第四卷:十五及笄,缔结良缘 第687章 这才是阿珩的妹妹
  也不知是出于对月夕宫宴的尊重,还是玄天奕突然之间良心发现,这件华服到还真没被动过手脚,就连他亲手绣在腰封上的一圈小花,虽称不上细腻,但针脚也算用心,若不是有人仔细去瞅,也无伤大雅。
  想容看了一眼这衣裳,再回头往桌上那件,心中叹了口气,对那丫头说:“罢了,那就这件吧!”
  小丫头心满意足地将首饰留下告辞离去,山茶帮着她将衣裳重新叠好,再将那盒首饰打开,竟是一套粉玉头面,看起来俏皮可爱,又不失高雅,很是衬想容这个年龄。“真好看。”小丫头不由得叹道:“四殿下明显是用了心的,小姐该领情才是。”
  想容无所谓领不领情,只把从前那套衣裳拿起来仔细收好,对于玄天奕送的到是根本也没再多看一眼。
  山茶想劝她两句,就在这时,却听到院子里有粉黛的声音传来,阴阳怪气的:“三姐姐在里面吗?”
  想容眉心微皱,她不喜欢跟粉黛打交道,近一年更是能躲则躲,却无奈对方竟主动找上门来,不知这次又要起什么妖娥子。
  “小姐。”山茶亦有些不开心地道:“要不奴婢去回了?就说您睡了,不见客。”
  “不必。”想容重新坐回椅子里,“回今儿一次,她明儿就还有第二次,她一心想来给我添堵,我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罢了,让她进来吧。”
  话刚说完,不等山茶出去请人呢,就听房门‘’咣啷‘’一声已然被人从外推开,凤粉黛在院中下人的阻拦下自己就闯了进来,同时还很是不客气地训斥那些下人:“真是不知轻重,如今这凤府还有我去不得的地方?这宅子你们都是吃我的住我的,居然还敢拦着本小姐?”
  下人们被她唬得不敢再吱声,战战兢兢滴看着相容,知道相容摆了摆手,她们才如释重负般退了下去。
  山茶站着没动,一脸戒备地看着粉黛,粉黛斜着眼睛瞪她:“怎么?没见有贵客到?还不去上茶?”
  相容终于听不下去,把话接了过来:“府里每月并不给我们院子拨一文钱,我也没吃到四妹妹你一口东西,日子过得穷,茶水是没有了,四妹妹如果渴的话,山茶,倒一壶白水来。”
  “是,三小姐。”山茶乐呵呵地退了出去。
  凤粉黛似的咬牙,“凤想容你不要太得意,就算你没吃我的,可你住的这座府邸可还是我未婚夫君送的,说话之前你最好掂量掂量,想想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个资格!别一天到晚跟着凤羽珩别的没学会,到是把个嘴皮子给练的挺溜。”
  想容心中厌烦感更甚,很是不客气地道:“如果我记得没错,这座府邸是五殿下为凤府下的聘礼,房地契当初都已经过户到了父亲名下,怎么还说是你的?”一个质疑扔出,不等粉黛反驳,便接着又到:“还有,四妹妹你应该庆幸我只从二姐姐那里学到了皮毛,否则,你几次三番挑衅与我,就不可能是全身而退。又或者四妹妹觉得我实在应该再多学一些,那我去学就是,你呢,便要好好想一想,到时若依然这般跋扈,能不能承受的起报应。”
  这一番话说出,惹得封昭莲一个劲儿地拍手叫好,只道:“这才是阿珩的妹妹,果然有你姐姐的风范。”
  想容早就看到她跟在粉黛后面,确实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千周莲王殿下怎么就跟粉黛凑合到一起去了,她不解地看向对方,就见对方也往她这边走来,热络地拉着她的手说:“好想容,我可是专门来看你的。”
  此言一出,粉黛的脸上挂不住了,着急地叫了声:“莲姐姐。”
  封昭莲很是随意地看了她一眼,而后道:“多谢四小姐带我来这边,我倒是也见识了大宅门里的勾心斗角,从前还以为这种只在宫里有,却没想到,这么个小小凤府,到也不输给皇宫大内。”
  他状似随意,可那一眼看去,粉黛也不怎的,竟觉得这莲姑娘的眼神里蕴含着一种天生的威严,让人无从抵抗,不得不从。以至于她下意识地就点了头,连脚步都开始微微移动了。
  粉黛意识到不对劲,此时的封昭莲哪里还有个八卦模样?甚至女子的娇柔也都失去了几分,有的只剩下不容抗拒的气势,和她眼中那种似乎透着死亡讯息的光芒。
  粉黛突然就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与其说是她设计引这位莲姑娘入府,倒不如说是对方借她之力混进府来了解凤府的情况。而至于原因,粉黛当然不会知道,这封昭莲之所以进凤府,之所以买了凤府边上的宅子,他其实没别的想法,他就是想看看能把凤羽珩气成那样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家人。他是亡国的王爷,千周没了,这京城里于他有点关系的,也就是凤羽珩一人。他说白了就是闲的偏偏粉黛自做聪明,往刀口上撞。
  粉黛在那样的气压下不得不震惊又疑惑地退出想容的屋子,封昭莲再不济,那也是一国王爷,人家该有的气场还是有的,只是看他愿不愿意显露。
  屋子里,封昭莲已然缠着想容给他多讲讲玄天华的事,而粉黛那头也准备到黎王府去问问,这个封昭莲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今日封昭莲缠着想容,郡主府那头却迎来玄天歌、任惜风以及风天玉几位贵客。
  白芙蓉近日已经可以每日保持至于三个时辰以上的清醒,凤羽珩一听说她们要来,赶紧着人通知着她们捡着白芙蓉清醒的时候到府,这样姐妹间也能好好聚聚。
  可说是好好聚,无外乎也是几人一起对着白芙蓉抹眼泪,一边感叹她命运坎坷,玄天歌也一边感激她能在千周与大顺之间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没有出卖大顺,没有出卖阿珩,也正是因此,才救了她自己。
  白芙蓉对于这一点已经想得很清楚,当即便告诉玄天歌:“哪怕我的父亲不被千周的人暗中控制着,我也不会选择千周。一边是父国,一边是母族,一边是生我养我恩重如山,一边是为了皇室之争狠心将我抛弃,自从我知道这番身世后,在我眼里心里,就从来没瞧得起过那个母亲。她……不配。”
  白芙蓉还是很虚弱,说出来的话也有气无力,说几句就要咳上一会儿。凤羽珩安慰众人:“已经好得很快了,再养几个月,我确保她在大年的时候就可以自常生活,样貌就算恢复不了全部,也能恢复到八成以上。”
  白芙蓉心中感激,却也知道这是自己在悬崖边为自己选择的生路,当初若有一步走错,今日就不是这般局面。不只她没命,父亲也活不成,这些姐妹,同样也是辜负了。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期间,任惜风提到已经有人开始到将军府去提亲,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而风天玉也表示同样命运,且家里已有中意的人,也许很快就要定下了。
  凤羽珩听着感慨,古代女子成婚过早,早到她们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样的人该爱什么样的人不该爱,就到了及笄出嫁之龄。可是再想想,就算清楚什么样的人该爱,又能如何呢?古时婚姻没有自由,一切以家族意愿为重,甚至越是这样的名门之女,越是无可奈何。
  白芙蓉的身体坐不了太久,几人聊了一会儿也就离开了,相约月夕之后再过来看她。
  临走时,凤羽珩亲自相送,将任惜风和风天玉分别送上马车之后,玄天歌却是没着急走,拉着她到边上又聊了起来:“阿珩,你可知昨日姚夫人到王府去了?”
  凤羽珩一愣,“王府?哪个王府?”
  玄天歌叹气,“文宣王府。”
  她到是没有多诧异,只道:“是去看岚姨了。”
  却见玄天歌摇了头,告诉她:“看我母妃是幌子,真正的目地,是从我母妃手里求了一张月夕宫宴的请贴。”
  凤羽珩这下到是有些不解,“她要请贴干什么?难不成是要入宫?她大可以找我来要,我……”话说到一半也就说不下去了,姚氏怎么可能来找她要,两人的关系到如今这个地步,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有什么可说的。
  眼见凤羽珩面露感伤,玄天歌一跺脚:“阿珩,有个事情你必须得有个心理准备。姚夫人的请贴不是给自己求的,说是给她的女儿,那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傅雅!我母妃说帮她这一次,正好她也想要看看那个傅雅究竟是自己藏了心思,还是姚夫人的一厢情愿。母妃说,如果是傅雅自己意图不轨,她不会心慈手软,就是拼着这辈子都被姚夫人恨,也要除了那个丫头。”
  凤羽珩一怔,心中有隐隐的痛传来,被她生生压了下去。
  姚氏将傅雅当成是她,一味的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如今竟然又为傅雅求了一张进宫的请贴。她不愿去想这是有什么阴谋,姚氏还没那个阴谋的本事,她只是心里头很疼。
  玄天歌也知她心思,便也不再多说,只告诉她:“你自己心里有个数就成,好在月夕那天我们都在,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我近日心绪不宁的,总觉着月夕宫宴上怕是要出事。”她说完,再不多留,快步上了宫车。
  目送玄天歌的宫车离去,凤羽珩正待回府,目光偶然扫过姚府,却见姚府门口,大舅母许氏正眼巴巴地往她这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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