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节

  “还是贱男,最贱最没本事的男人。”一群女生的嘴巴也刻薄起来。直把这老人气了个仰倒。指着凌阳破口大骂:“这都是些什么素质呀?”然后又是一大串的痛骂。
  “老人家动不动就把素质挂嘴边,可知何谓素质?”身为修道之人,面对这样的辱骂凌阳还不放心上,但当着未婚妻同学的面,这口气自然不能忍。于是,他道:“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不等老人说话,凌阳已悠然道:“敬人者,人恒敬之。自重者,人恒重之。君子自重,于外显威仪,于内心稳固。放逸之人,内心不固,其言必恶,其行必浮。大丈夫矣,若不自固,行不重,仪不威,何谈立人?”
  “何谓立人!”见老人嘴巴张了张,凌阳陡地大喝,声音变得威严,“常言道:人贵有自知之明,老子曰:知人者智也,自知者明也。依你这般目不见睫,岂不可笑?”
  “你,你……”
  “你素质高,那我来问你,何谓目不见睫?”凌阳抬高下巴,倨傲地问。
  “……”
  凌阳轻轻点了老人的胸膛,一字一句道:“意思就指你这样的人,只知道看别人,却看不到自己的睫毛。这就叫,宽已律人。”
  “你,你……”
  凌阳继续点着他的胸膛,一字一顿:“敬天爱人,行善,即为仁;大勇、大义、正义、公平、公正、公道是为义;对上恭敬、对下不傲,此为礼,礼者?即中之治也。君子有其事,必有其治,是为礼;”
  见震慑了老人,凌阳一鼓作气道:“欺负弱女子,倚老卖老,此为不仁;女子体弱,不体恤反轻蔑作贱,是为不义。对上不敬,对下傲气,此为无礼。动辄问候别人父母,此乃不孝。有不孝必有不忠,你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四者皆齐,还有脸骂别人没素质?”
  凌阳指着已经瞠目的老人,声音冽凛,“养德尚要起于小,积威广阔始于律。拨火先察灯下黑,看人先看自家睫。好了,今儿个呢,本人就免费给你科普一下素质的涵义,以后可别动不动就把素质挂嘴边,难看!”
  “说得好!”
  “哥们太有才了。”
  “诸葛亮若是重生,都要给你跪了!”
  “啪啪啪……”车内爆出一阵掌声,乘客们一边拼命大声叫好,一边笑得前伏后仰,就是开车的司机也忍不住喷笑出声。
  “你,你你……”老人气得脸都红了,偏又说不出话来,凌阳的之乎者矣,他听得似懂非似,哪找得出反驳之语?但也知道,对方这是在教训自己,自己偏又还找不到话来说。
  车内乘客大笑,纷纷拍手称快。就是凌阳让座的女子也是爆笑不已。唯独张韵瑶大叫:“凌阳你少说两句吧,当心气出个歹来。”
  老人确实气得不轻,脸红似血,这是脑溢血的征兆呀。
  凌阳忽然在老人额头上轻轻点了点,外人看起来就是指着他老人的额头教训,实际上,凌阳这是在灌输念力到老人脑部里,以免真的气到把血管撑破。
  到时候,自己有理就会变没理了。
  老人刚才只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然后脑袋嗡嗡作响,头晕头痛,整个头部闷痛,且眼花,忽然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印堂处灌入脑海,发闷发胀又晕眩的脑袋忽然就恢复过来。
  “你,你……”恢复过来的老人指着凌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什么我?这世上只准你倚老卖老,就不许我们年轻人倚小卖小?”凌阳傲娇地昂起下巴。
  车内乘客一个个抱着肚子狂笑,并对凌阳竖着拇指大声叫好。
  “哥们真是太有才了,我给跪了。”一名男生站起来大声说,“原来你把咱们的大校花追到手我们都还不服气呢,现在我们服了,心服口服。”
  “对,心服口服。”众人齐口同声道。
  凌是呵呵一笑,压了压手:“好了好了,倚老卖老确实不受人待见,但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可丢不得。这位同学,给这位老人家让让座吧。”他指着离他最近的一名男生。
  该男生有些不情愿,凌阳就说:“老人家现在确实快要站不稳了。”
  众人这才发现,凌阳一只手还扶着老人的胳膊,而老人脸色也有些颓败,似乎是斗输了的公鸡。
  想着凌阳靠一张嘴就把倚老卖老的人给收拾了,众人又轰笑起来。
  这名男同学就起身,让老人坐下。
  老人坐了下来,他颤着双唇看着凌阳,想说什么,只是嘴巴张了张,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第40章 总爱出事的高架桥
  车内乘客见状,又窍窍私语,“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
  “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倚老卖老的,上回我也遇到过……”然后就七嘴八舌地说各自遇到过的倚老卖老事件。
  老人实在忍不住,等到了下一站,就赶紧下了车。
  老人一走,车内人更是狂笑,纷纷问凌阳怎么如此有才,靠一张嘴就把人骂得掩面羞走。
  “他骂我无所谓的,只是他不该骂我未婚妻。我未婚妻又没招他惹他。”
  众人就吹口哨,说张韵瑶有福气,遇上了世纪好男人。
  “你未婚夫对你真好。”坐在张韵瑶身边的女子羡慕地说,“我那位如果有你未婚夫一半好的话,我就该偷笑了。”
  “你过奖了,我对他也很好呀。”张韵瑶有些不好意思,所幸,他们快要到站了,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等下了车后,她就埋怨凌阳,就说老人虽可恶,却也不该那样出风头。
  凌阳说:“我也是给你挣面子嘛。你想一下,我若是怂了,不吭声,你那些同学又会怎么看你?”
  “说不过你。你这张嘴呀,也真是绝了。”张韵捏了他的脸,那种情况下,气都要气死了,哪还有功夫找反驳的字眼呀。
  这家伙还真是厉害,信手拈来一大堆大道理,把那老头儿训得跟孙子似的。
  凌阳哈哈大笑:“你忘了我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更要明事理,正三观。老子的《道德经》更是要背得滚瓜烂熟才是。孔子的《论语》同样如此,小时候我经常偷懒,可没少被娘拿着戒尺打呀。”
  以前凌阳也是相当不忿的,双亲对他宠爱归宠爱,要求也是极严的,就是必须要把《论语》《道德经》背得滚瓜烂熟,每天都要检查,否则就要收拾他,连大哥都没有如此严厉要求过。先前极不理解,直到现在才有所明悟。
  双亲知道他将来要走修道之路,修道除了有慧根天赋外,也还要有一颗坚定的向善之心。否则,不管将来有多高的成就,没有一颗仁善之心,终究要付出代价的。
  熟背《道德经》和《论语》也还是有用处的,至少可以用来骂人。出口即成章,有理有据,让人无从反驳。
  “你小时还背《道德经》?”张韵瑶奇怪。“嗯。”凌阳无意多说,对她说:“你平时无事也可以把《道德经》或《论语》拿出来翻翻,很有用处的。”
  “那是,至少用来对付圣母婊是相当的管用呀。”张韵瑶也有些跃跃欲试了。想着他刚才在车上的那番话,心头又甜兹兹的,主动挽着他的手。
  因为生理期到来,凌阳没法子吃肉了,但今晚张韵瑶却用别的方式给凌阳纡解。乐得凌阳飘飘欲仙,从头爽到脚。看着未婚妻那柔情似水的脸蛋儿,大拍脑袋,把女人当花养虽然成本高昂,但收获也是相当大滴。
  ……
  过后,张韵瑶去卫生间洗了澡出来,就发现凌阳居然下了床,正在穿衣服。不由问道:“干嘛呀,要出去?”刚才在浴室里依稀听到有人给他打电话。
  凌阳一边扣着皮带一边说:“嗯,李万三给我打电话,说他连襟王丹阳找我有事儿。”
  “王丹阳?好像是专门承包政府工程的吧,怎么,工地又出现棘手事了?”
  “嗯,所以才找上我。我现在就要出去一趟,大概要很晚才回来,你先休息吧。”
  “好吧,早些回来,自己小心些。”
  “嗯,我会的。”凌阳上前,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
  凌阳对吴奋丹当然印像深刻,这个五短身材,长得还丑,却有着不俗的事业的男人,也算是自己的财神爷吧。
  财神爷相召,自然要跑得勤一些的。
  当然,架子也还要适当拿捏一下。
  ……
  凌阳做事不喜托泥带水,所以第一时间就给王丹阳打电话。
  吴丹阳挂了电话后,对身边的中年男子道:“张主任,正主一会儿就来了。我可事先与你明说呀,人家虽然年轻,但本事绝对一流。一会儿可千万别被人家的年轻给吓着了,做出失礼的事来。”
  “吴总放心,我是这样的人吗?”张主任是地方主管交通的官员,在他的地盘上,才修建出的高架总是出事,什么原因都找遍了,加护栏,装灾光灯,安路灯,都无济于事,出事的还是要出事。高架也才峻工两个月,就接连出了十几起事故,张主任再是信奉科学,也有些坐不住了。恰巧与自己打过几回交道的吴丹阳听说此事后,就说应该是有邪物,需要请道士来化解。
  张主任对这些事是半信半疑的,好在上头也默认了此事,他才敢正大光明请道士来。
  但为了不引起恐惶,仍是改晚上前来。
  “吴总,说起来这儿还真有些邪门,你说,这高架明明建得好好的,四通八达,防护措施也做得极好,路灯也够明亮,怎么还老是要出事呢?”张主任吸了口烟,实在有些不明地望着在夜色下,明亮的路灯映射出如同巨龙一般的高架桥。
  这处高架足足八个车道,两边都有醒目的护栏,拐弯处也喷有醒目的灾光漆,另外还特地安上了路灯,有些弯度,但弯度并不高。也有些坡度,最高也就45度的坡,完全合乎道路设计原理。
  最容易出事的地儿,又还特地加宽加固,也有相当醒目的路标。
  也有相当醒目的路标。
  按理说,水平再臭的司机,也不至于把车子开去撞护栏吧。
  可偏偏,车子总会冲出护栏,摔下足足有十一二米高的高架桥,车毁人亡,极其惨烈。
  峻工两个月来,已足足发生了九起车祸了,无一不是车毁人亡。
  吴丹阳也吸了口烟:“我时常在工地上走,什么样的邪门事儿没见过?肯定是当初施工时,触动了邪物,当时没有及时处理,等峻工后,问题的后遗症就出来了吧。”然后又问峻工之前究竟还发生过什么事。
  张主任说:“是发生过一起工人死亡的事?唉,真是……咦,你看那是什么?”
  张主任忽然指着远处的高架。
  吴丹阳望去,忽然也震惊了,只见十多米高的高架上,忽然出现了个人,一般鲜有行人上高架的。但那行人不但上了高架,居然还在护栏上行走,这也太大胆了吧。
  最让人恐怖的是,那人站立的地方,刚好就是时常出车祸的那道护栏,意思就是,那人只要轻轻移下脚步,就容易踏空,然后从高架上摔下来,那儿离地面,足足有十多米高,地上虽不是坚硬的水泥路,却也是长满杂草的废弃河床,从那样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也要残了。
  “又来了,又来了。”张主任全身起了鸡皮,因为那人不但站在高架护栏上,还不时张着双手,在护栏上摇摇欲坠的模样,似乎风一吹就要消失似的,但无论人家怎么摇晃,就是不会掉下去。
  最重要的是,张主任发现那人的身影有些不大一样。
  吴丹阳也全身起了哆嗦,“好像是个农民工……”
  张主任心脏一突,失声道:“当初建高架时,我听说确实是死了一个人。”
  “难不成……”吴丹阳也倒吸了口气。
  正在这时,吴丹阳的手机突兀地响来,二人吓得大叫,等回过神来后吴丹阳才松了口气,拿着手机道:“是那位道士来了。”
  “吴总,我已经到了,你们在哪?”是凌阳的声音。
  吴丹阳大松了口气,赶紧说:“你看到前边的高架了吧?我们就在离高架不远的地方。”
  “我已经看到你们了,我马上就过来,我坐的是出租车。”
  吴丹阳也瞧到了凌阳的出租车,赶紧奔向朝这边驶来的出租车,等车子停稳后,已赶紧上前打开车门:“谢天谢地,凌阳,你总算来了。”
  凌阳下了车来,问司机多少钱。
  吴丹赶紧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来递过去:“我来付,我来付。”
  “多谢吴总。”凌阳也没再坚持,等出租车走后,指着前边的高架,“就是这儿吧?”
  “是,就是这处高架,相当的邪门,总是出车祸。”吴丹阳看到走过来的张主任,又赶紧给凌阳介绍,市交通局主任,张超。
  “张主任,你好。”凌阳淡淡颔首。
  “大师您好。”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张超心头依然有些失望,这人也实在年轻得过分了吧。
  凌阳抬头看了高架,忽然皱了皱眉:“好重的怨气。当初在施工的时候,应该是死过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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