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徐越这才破涕为笑看着他说道:“你当牛做马能如何当牛做马?”
  林启渊看着她说道:“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就算下辈子结草衔环,我都能完成。”
  徐越呸了一声,说道:“下辈子,下辈子,我才不要认识你。”
  第八十五章
  徐越原本心里忐忑着,这一次怀孕不知道会不会更加辛苦,却发觉许是因着年纪大了些,这次反倒轻松些。
  林启渊又买了几个丫鬟,整日里不许她动,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跟他解释明白,孕妇不动反而不好。
  然而怀孕没有不辛苦的,她过了三个月,开始孕吐,吐得胆汁几乎都要出来,整整吐了一个多月,才缓和了些。
  这一个月,她虽然吐,饭倒是吃得多,吐完立刻开始吃,反倒是林启渊,每次看到她吐得脸色蜡黄,便十分不忍,心情差到自己吃不下饭。
  如此以来,徐越胖了一圈,林启渊却瘦了一圈。
  晚上他常常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从她耳后吻她,却也只是吻,并不做其他事情,徐越笑说:“我都胖成球了,你也下得去手。”
  林启渊叹口气:“你还不是为我才胖的?我真是后悔,又让你要孩子。”
  这个人,什么话都让他说了,徐越浅浅一笑,后面生孩子时候才是真正受苦的呢。
  九个月一恍而过,徐越倒真是觉得,孩子爹在自己身边陪伴着自己,孕期是好过了许多,许多时候可以有个怀抱可以依靠。
  尤其是林启渊每次心疼地看着她的眼神,都让她有一丝甜蜜和欣慰。
  孩子呱呱坠地那天,徐壮一大早带着徐溪去给周彩凤上香,只期望她能保佑徐越一切顺利。
  林启渊在外面握紧拳头,紧张地听着里间徐越的惨叫,他内心恍然,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终于,一切顺利,产婆抱着个小女婴出来笑着说道:“恭喜老爷,是个小姐。”
  林启渊匆匆看一眼那女婴,赶紧去看徐越,徐越虽然经历剧痛,此刻倒还醒着。
  她真的想骂娘,太疼了啊!林启渊握紧她的手,有些错乱地说道:“可还好?”
  徐越艰难地说道:“一点都不好!”
  徐壮和徐溪刚上了香回来,就听说徐越已经生了,两个人俱是十分欢喜,徐云也听说了消息,抱着孩子高高兴兴地来了。
  那小女孩长得十分像徐越,一生下来就会甜甜地笑,清时围着她有些惊喜地说道:“爹,这是我妹妹吗?”
  林启渊嘴角微微笑:“我小闺女,自然是你妹妹。”
  因着前两个孩子都是徐越起的名字,这最小的闺女,林启渊便希望由他来取名,徐越便也答应了。
  他想了许久,才敲定一个也没有十分有意义的名字,叫做清瑜。
  徐越白他一眼:“为何叫清瑜?难道你曾经喜欢过名字带瑜的女子?”
  林启渊悠悠笑道:“夫人真是聪明。”
  这人还当真厚颜无耻起来了!徐越不再搭理他,心里生着闷气,转身去给清瑜喂奶,林启渊只在旁边脸上带着笑。
  “你还有脸笑?出去!”徐越忍不住发火。
  林启渊摸摸她的头发:“你怎的生了瑜儿之后,不仅迟钝了,脾气也更大了?”
  徐越没有吭声,林启渊只好耐心解释道:“你姓徐,双人余,若是直接取余字,未免不好听,我便取了个瑜字,咱们的闺女生得清秀可人,可不是如美玉一般?”
  看着怀里脸上尚还皱巴巴的小人儿,徐越笑了:“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这么小的小孩儿,哪里如美玉一般了?”
  林启渊捏捏清瑜的小手,自信满满地说道:“瑜儿,快快长大,给你娘亲看看,你是不是如美玉一般。”
  清瑜性子自小便温柔沉静,跟清秋完全是不同的性格,林启渊和清时都极为宠爱她,整日里嘴里都是“瑜儿瑜儿”地喊着。
  徐越怕宠坏了她,等她长大时又落得跟清秋一样的脾性,便时刻提醒着自己要对清瑜严厉些,却发现清瑜乖巧听话,根本无从严厉。
  他们在林府住着,徐越彻底打消了回刘家村的念头,林启渊在外面开了两间铺子,每逢冬日里也会在扶苏城里开设粥铺,抑或免费布些粮米给那些穷苦的人家。
  徐松一年会写两次信来询问他们是否一切安康,徐越便会事无巨细地写上厚厚十几页信回复给她,另外还要带上许多礼物托人带给她。
  清秋当真去跟着三阿哥去了西南打仗,西南边境战况惨烈,这仗打了两三年,时而把敌方击退一些,时而却反被敌方侵占了一些土地。
  不知道清秋现下如何了?林如辙寄回来的信里提过,清秋有往京城寄过信,可是却从未往扶苏寄过信。
  清秋寄到京城的信被林如辙寄回了扶苏,徐越看着那陌生的字体,瞅了半天才瞅出来点清秋当年的影子。
  她的字体变得带了些遒劲和狂放,不知道这几年她都经历了些什么,有没有受伤。
  每次梦到清秋,徐越都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她的身边,检查检查她有没有缺胳膊少腿,醒来却只能哀叹一声,出门继续布粥发粮,只期待给清秋祈些福气。
  清瑜三岁那一年,已经出落成一个雨雪可爱的端庄小淑女了,清时已经在准备应试,看着他每日里挑灯夜读,徐越忍不住找他说话儿。
  “清时,你如今也已经算是大人了,有些事情,娘还是想告诉你吧。”
  徐越把他爹林启渊的处境身世挑些重要的部分一一告诉他,清时微微一笑,他已经长成高挑的少年,脸上带着些稚嫩的儒雅,跟林启渊颇为相似。
  “娘,我早就知道了,您跟爹时长跟我说的话,还有姐姐为何去了京城,清时都看在心里,清时也并未想过去做什么官,我只是想着考个举人,回来开个学堂,就像王先生一般。”
  徐越一怔:“王先生?”
  清时脸上带着些微微的失落:“娘,前几日刘家村的人来扶苏卖东西,我遇着了就说了几句话,才知道王先生病逝了。”
  王居寒病逝?他自己医术高超,怎会年纪轻轻就病逝了?
  清时看出徐烨脸上的不可置信,便淡然一笑:“娘,我跟您想的一样先生或许不是病逝,而是曾经不该走了一遭京城。我是不会步了先生的后尘的,我谨记着他曾教我的,这世上最自在清闲的,便是人间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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