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皇帝_1220
忽觉手指一凉,被他牵住,很自然地握紧了,十指交缠,牢不可分:“我知道你委屈,都怪我不好,以后……我用一辈子来补偿你。”
狭眸幽深,闪耀着柔软而温暖的光芒,无端扣人心弦,就像是一张纠结缠绵的网,将他整个人都网进去,紧紧囚住,动弹不得。
自己还能说什么呢,自从爱上他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没了选择。
叹一口气,赵佑轻轻地点头:“嗯。”
笑容在他唇边扩大,那么欣慰安详,那么心满意足,重伤初醒,说了太多话,消耗了不少心神,似是抵挡不住浓浓的虚弱与困乏,终又沉沉睡去。
这一觉,他睡得无比香甜。
期间那老军医进来查探了他的情形,过后喜逐颜开,大叹神灵保佑,乐呵呵煎药去了。
这个时候,以赵佑的身份长时间待在这南越军营,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好在秦业留下的那些暗卫将屋子周围守护得密不透风,寻常兵士根本靠近不得,他才能安心留下来。
趁他沉睡之机,赵佑抽空回了趟联军驻地,召集众人升帐议事,把事项简单交代一番。
如他所料,除开铁士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之外,其他人等皆有异议,然碍于主帅威仪,终是忍气吞声应承下去。
既然无仗可打,几十万大军也再没有留驻荒山野岭的意义,根据他的提议,众人一致同意将队伍拉回风离城,休整练兵,以观其变。
接下来,乐墨提出梅花国暂时撤军归国的意见,便也变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了。
而时间仓促,对于陈奕诚,赵佑只打了照面,并未交谈,事实上,他也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时隔几日,陈奕诚脸上仍是挂着丝自嘲的笑意,却比当时更多了一分难以描述的酸楚,似在笑他,又似在笑他自己。
情义两难全。
怀着这样的感触,赵佑率领一干侍卫回了南越军营。
秦冲还没醒来,屋子里飘散着一股山参鸡汤的浓香,榻前有一人殷勤伺候,听得他的脚步声,那人转头回来,躬身行礼。
“见过陛下。”
样貌嗓音都很熟悉,赵佑默了下,应道:“是你。”
正是当初帮助元儿逃离苍岐的那名乳母。
那乳母礼毕欲退,行到身边,赵佑伸手拦住她:“等等。”朝她上下打量一番,淡然问道:“那日你哭什么?”
当时秦冲重伤垂危,李一舟与秦业争执不休,那名掩面奔出的人影,不正是她么?
情势危急,自己无暇顾及,只在心头落下了个疑虑,此刻正好问出。
莫非,她是暗中心仪仰慕这主子,一时情难自禁?
乳母张了张嘴,含泪道:“陛下莫要误会,小人只是听说陛下为主子的伤势下跪求人,不由得想起主子当年也是如此,你们都是那么尊贵的身份,却都愿意为了对方……如此情深意重,着实令人感动,小人没忍住,这才流泪……
赵佑挑挑眉:“你是说秦冲他也……什么时候的事?”
他居然为自己向人下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