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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除去极少数都以看傻子似的目光瞅着这位大臣,平宁侯的家事你都想管着,看来还是嫌侯爷的长剑不够锋利!
  身为当事人的长孙昭不急不慢:“臣之家事,劳动众位大臣关心是臣的不是了。”
  坐在上首的圣上皱眉,暗骂挑起话头的大臣:真真是没脑子,还不如去给先帝爷守灵!
  第32章 夺爵
  虽然当今圣上宏敏帝是庐阳长公主一母同胞的兄弟,但知晓胞姐做的荒唐事,宏敏帝是不太愿意顺着胞姐胡来,更何况委屈的人还有他的亲外甥长孙昭,他是太子最得力的助力,宏敏帝自然心知肚明长孙昭的重要之处。原本宏敏帝打算择个黄道吉日给长孙念另封爵位,将这对硬生生凑在一起的父子委婉分开,可这不长眼的御史偏偏挑在朝堂将此事公之于众,宏敏帝差点气的吐血,宋霍两家男人都站在那御史前头,御史此番话不仅让长孙昭不喜,还硬生生打了宋霍两家一记响亮的耳光!
  霍攸为人内敛,嫡幼女自幼便送到岳家抚养,他心中一直过意不去,待从岳家接回来姑娘也长大了,跟他这做父亲的不怎么亲近,但他还是心疼这个闺女的,当即拱手道:“御史此言差矣,军心稳与不稳岂是一黄口小儿能决定的?我瞧着御史大人的口才足矣抵御三军,怎不见御史大人上阵杀敌,抚慰军心?”
  宋家男人带头笑出声来,太子宋熙和虽未笑出声,但脸上带着笑意,显然极是赞同自个太傅说的话。
  “霍大人说的是,依臣愚见不如将御史大人纳入营中,开战前便先让御史大人站在城楼上振臂高呼,说不定真能将贼寇吓退十里之外。”说话的人也是太子一党,私下里与长孙昭十分交好,震威将军李菁的独子李弥晦。
  朝臣笑的更厉害,那御史后悔不迭,他算准了庐阳长公主与萧郡王的权势,却独独算漏了宋霍两家对新晋平宁侯夫人的袒护程度,原本在朝堂上不大讲话的太子太傅霍攸也当众为女儿出头,他今日之举近乎得罪了半个朝堂的人物。
  宏敏帝虽为人温和,却也不愿众臣在大朝会上闹的太难看,使个眼色给大太监,大太监当即会意:“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朝臣纷纷跪下山呼万岁,待宏敏帝离开,朝臣纷纷散去,那御史灰头土脸往外走。
  长孙昭走过去给岳父行了一礼。女婿如此知礼,霍太傅稍稍放心,不由问起:“玥娘如今可好?”
  “她挺好,岳父不必忧心。”提起霍容玥,长孙昭表情温和许多,便是在外人看来平宁侯对新婚妻子也是极满意的。
  他话中有话,霍太傅皱着的眉缓缓松开,若有所思的点头:“你们小夫妻好生过日子便好,玥娘自幼娇养,还望侯爷多多包涵。”
  长孙昭自然称是,碍于各自的立场几家人并未多聊,与宋家人更是彼此还礼便各自散开。
  大朝会散后便要去兵部处理事务,长孙昭独自走在一条幽静小道上,还未走几步方才在朝堂上帮他说话的李弥晦就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了,屁颠屁颠跟在长孙昭后头,聊没几句便扯到承爵一事:“大公子是你的嫡子,怎的一直不见你立世子,于情于理他都该是继承你的爵位。”
  李弥晦生下来没多久生母便因病离世,震威将军又续娶继室,他吃过继室的苦,自然而然便向着长孙念一些。
  长孙昭并未解释,“朝中当值不谈家事,随我去兵部议事。”
  朝中的震荡还未传入府中,但府中霍容玥听到的内容与朝中相差无几。她带着拂晓梦棋并两位新得的暗卫到醇芳园给庐阳长公主请安,庐阳长公主也不防着她,就连照例端来加过料的茶汤被放置在一旁也不见恼意。
  大约是听闻大公子即将病愈的消息,今日庐阳长公主又穿了她最喜爱的大红襦裙,已经四十出头做了祖母的妇人却丝毫不见老意。
  “玥娘,今日召你来,是有一事相商。”庐阳长公主难得这样和气又郑重,她眼中带着笑意,仿佛看到什么极高兴的事。
  霍容玥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公主婆婆找她说的无外乎大公子的事,在平宁侯府能值得庐阳长公主如此兴师动众的也只有长孙念了。
  庐阳长公主换了个坐姿,玉羽侍立在侧替她揉着肩膀,垂眸不小心看到堪堪被衣裳遮住的红痕便跟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移开视线。庐阳长公主恍若未觉,随意把玩手腕上的玉镯,又漫不经心道:“过了二月念儿便满十岁,侯府一直未立世子皆因念儿年幼,如今念儿已经长成是时候给他请封世子了,只是我如今等闲不愿意进宫,不如玥娘你进宫替我向皇后娘娘提提此事,好托娘娘告知圣上。他日念儿顺利承爵定会记得你的恩情。”
  霍容玥还以为自个听岔了!公主婆婆竟然让她去向皇后娘娘提请封世子之事?
  若霍容玥是刚嫁入侯府又没有丈夫依靠,且不知道长孙昭身世的话,她大约会答应公主婆婆的要求,直接放弃未来孩子承爵的机会将爵位拱手让给长孙念。但现在她知晓长孙念的身世,又明白公主婆婆与长孙念都不是什么好人,她除非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去跟赵皇后说让长孙念承爵!
  “这……”霍容玥面露难色。
  庐阳长公主柳眉一挑,“你不愿意?”饱满红艳的双唇勾起嘲讽的笑容,看着霍容玥的目光好似在看什么一只手就能毁掉的易碎品。
  霍容玥摇头:“并非是儿媳不愿,只是承爵是府中大事,儿媳不敢擅自向皇后娘娘禀告,若是侯爷向圣上岂不是两全其美?”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会愿意将爵位给长孙念才怪?!想必长孙昭也是不愿意的,否则也不会一直拖着不给长孙念请封。不过她不明白的是庐阳长公主为何非要执着于平宁侯世子之位,这侯府是一门双爵,长孙昭挣来的爵位必然是要留给他的亲生孩儿。
  若是长孙昭愿意,庐阳长公主又怎会屈尊降贵让霍容玥帮忙,再说这府中人可都记得年初二的打赌,如今请来的夫子还未见过几次学生,更别提考入太学,倒是不知庐阳长公主为何如此心急,难道是怕长孙昭有了亲生孩儿便不顾这亲侄子?
  庐阳长公主十分不喜霍容玥的低伏做小,皱眉道:“你是念儿的继母,日后是要靠着念儿过活,如今你也是我长孙家的人,告诉你一些事也不算泄家丑,横竖你和昭儿已是夫妻……”
  公主婆婆表情十分悲痛,霍容玥竖着耳朵等着听她说家丑。
  “昭儿前几年打仗受过伤,大夫说有碍房事,也不会再有孩子。”庐阳长公主言辞恳切又神色黯然:“不然你以为为何有这么多妾侍却一个有孕的都没有,都是因为……昭儿不行。”
  长孙昭……不行?霍容玥默默挪了挪位置,她现在还有些腰酸,倒是没看出哪里有碍房事……
  见她面上有几分犹疑,庐阳长公主心中一喜,再接再厉道:“日后你膝下无子还不是靠念儿养着,若是今日你肯在承爵一事帮忙,那我便让念儿保证日后让你做平宁侯府的老封君。”便是长孙昭的身体行房无碍,霍氏也不敢去问他的病情,只会私下问大夫。到时让大夫做个手脚,容不得她不信。她们这些看似高贵的世家女子都是要靠着子女过活,没有子嗣的女人更是如此。
  霍容玥差点就信了,如果不是她知晓前世平宁侯隐形的老封君是谁的话。现如今林姨娘肯定早就搭上长孙念这条线,任凭她再讨好也不过是讨人厌的继室而已。
  不过,霍容玥还是要做出久久未回神的模样,呆坐在椅子上,仿佛真的在为以后的日子发愁。
  庐阳长公主愉悦的啜了一口茶,挥手让玉羽命人将避子的茶汤端下去,换来与她一样的新茶送到霍容玥手中。霍容玥根本无心喝茶,她现在只想回自个院子里好生笑上一笑。
  大约是同情霍容玥今日知晓的消息太震撼,庐阳长公主没逼着她去宫里给皇后娘娘请安,反而大发慈悲的让她回房休息。
  长孙昭从衙门回来便见东院房门紧闭,院子里什么人都没有,就正房门都没开,他皱着眉头推开房门却让他看到啼笑皆非的一幕:霍容玥穿件居家衣裳窝在炕上做针线活,听到他回来的动静立刻放下针线回头观望,跟做贼差不多。
  “做什么坏事?”刚回来时他还真以为母亲让她受了委屈,见到她活蹦乱跳的模样才将心放回肚里。
  霍容玥低头闷笑不肯说话,还真没见过谁的亲娘如此编排亲生儿子,若是说给他听不知是要恼羞成怒还是哭笑不得。最后忍不住时,霍容玥趴在他耳边将庐阳长公主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长孙昭当时的表情……霍容玥觉得她此生都不会忘记!
  平宁侯麾下的将士一定没见过他们侯爷既想笑又绷着脸又想发怒的表情!
  第33章 如何
  带头在朝堂上提议立世子的御史是萧郡王的人,他在朝堂上被长孙昭驳的面子里子都没剩一点,明摆着就是在打萧郡王的脸。虽说萧郡王与这小舅子不大亲近,但不管怎样两家也是姻亲,怎能因为这点小事撕破脸?他心里气不过,回到府中便将朝堂上发生的事添油加醋说给萧郡王妃长孙菡。
  长孙菡是什么性子,她骨子里的性格和庐阳长公主相差无几,最是容不得别人挑战她的权威,何况她一直将长孙昭视为懂事听话不会反抗的傻弟弟,如今这傻弟弟突然冒出头狠狠踩了他们一府老小的面子,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当即让下人套了马车,气冲冲的回了娘家。
  长孙昭与霍容玥可不知道承爵一事还能扯上大姐长孙菡,用过晚膳便坐在灯下说话,往日里长孙昭可没这等悠闲,不是泡在兵部就是在营中训练将士,如今不过几日没活动身子骨便浑身痒痒的。
  “我去演武场走走,你累了便先歇着。”长孙昭不打算让霍容玥等门,反正过不了多久他就回来。
  霍容玥眼前一亮,跃跃欲试道:“我随你一块去行不?”
  她亮晶晶的眼睛眨啊眨,满满的好奇填在里头,一点也不嫌弃他是个舞刀弄枪的大老粗。
  长孙昭牵过她的手包在手心里:“娘子要看,为夫自然乐意之至。”
  演武场在东院不远处,中间的场地空落落的,兵器架上零零散散放着几把刀剑,一看便不是常用的。长孙昭低声解释:“成亲前我极少留在府中,演武场便一直空置着,明日我让人添置些东西,看着更有趣些。”
  霍容玥自然明白他为何极少回府,大力点头:“那你允许我经常来这儿看看?”
  长孙昭没有立即答应,仿佛在思索什么。
  霍容玥一看有苗头,笑的谄媚:“妾身极是想看夫君练武,夫君便允了吧?”总呆在房里闷得慌,得出来跑跑才行,更何况夫君好似很乐意的样子。
  “行,不过得有在这你才能来。”长孙昭总觉得小妻子盯着兵器的眼神有诡异的兴奋,为防止发生不必要的意外还是他亲自看着的好。
  长孙昭的先慢悠悠打了一套拳法热身,待筋骨活动开了便将外裳脱掉赤果着上身练拳练剑,此时天未全黑,演武场周围燃着灯笼,淡红的烛光洒在演武场周围,将在演武场中间走来动去的人映出不同形状的影子。
  天全黑时,长孙昭身上出了汗,有汗珠从手臂上滑落,烛光下发出淡淡的亮色,肌理分明的腹部不由自主吸引着霍容玥的目光,多看了几眼便看到他腹部有一条手掌长的伤疤,疤痕还是肉粉色,显然刚愈合没多久。这平宁侯府的宅邸便是他用身上一道道伤疤换来的,霍容玥眼中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心疼。
  仅仅是被她盯着看,长孙昭便觉得浑身的热量都被调动了起来,特别是身下某处格外难以忽略。仰头看到悬在空中的明月,他陡然停下出拳的姿势,胡乱擦擦脸上的汗珠走到她面前:“累不累,咱们回去吧?”
  鼻翼里全是属于他的气息,霍容玥倏地红了脸,拿出丝帕递给他:“快擦擦穿上衣服,不然会着凉的。”
  长孙昭也不逗她,接过帕子抹抹脸满不在乎中又带着一丝得意:“这有什么,冬天还用冷水洗澡,不也什么事也没有。”
  霍容玥横他一眼,“以后不许!”颇有几分管家婆的气势。
  某人从善如流,披上外衫裹住自个便要带着霍容玥往回走,可外头月色正好,霍容玥不想那么早回去,仔细替他整整衣领:“夫君陪我在花园里走走吧。”
  因为有长孙昭陪着,霍容玥出来时连丫环都没带,放眼四周只看到他们彼此,长孙昭蹲在霍容玥面前向后伸出手:“来,我背你去玩。”
  霍容玥左右看看,不肯上去。长孙昭故意道:“现在冬眠的蛇都出来活动了,虽然外头看不到几条,但花园的犄角旮旯里肯定藏着不少,你要是胆子够大我就不背着你。”
  他作势要起身,霍容玥忙扑上去,稳稳落在他背上。
  “你干嘛吓我?”被他背着稳稳向前走了老远,霍容玥才想起来如今才二月,离蛇出来活动还早着呢,偏偏她刚才居然还上当了。
  长孙昭但笑不语,等她问了几遍不再问才懒洋洋道:“我这不是怕你跌到么,到时候你再哭鼻子可怎么办?”
  霍容玥一头雾水,难道为了她不跌倒要天天背着她不成?岂不是要长在他身上?不对,重点是她跌到的时候也不会哭鼻子吧?关于最后一个问题,霍容玥追着问了很久长孙昭也没给她答案。
  花园里开着许多花,角落里有一株樱桃树,满树的粉色花瓣,风一吹落在他们身上,也落到地上。
  初春的夜里并不是太冷,霍容玥趴在长孙昭背上轻轻说了一句:“夫君,能嫁给你真好。”她从上辈子就以为,她永远也不会找到一个能与她相知相交的男人,谁知一纸赐婚书将良人送到面前来。
  长孙昭低低笑了:“能得娘子如此夸赞,为夫心满意足。”他也没想到竟能与她如此契合,仿佛是上天为他准备的迟来的礼物。
  走了半晌,留下一路喁喁细语,直到最后霍容玥趴在他肩头昏昏欲睡,长孙昭背着她往回走,东院里留俩丫环守着,见自家夫人被侯爷小心翼翼的背回来也暗暗讶异,谁也没想到行伍出身的粗人竟如此温柔,而且将这温柔统统给了夫人一人。
  长孙昭将人放到床上又细心掖好被子,在她额上留下一吻才轻手轻脚走出卧房。不知何时出现的陆勇正等在大门外,见他出来拱手道:“萧郡王妃已在醇芳园等您多时,侯爷可要去见见?”
  “自然要见的,我若是不见,那大姐回来的目的也便落空了。”他淡淡回应,嘴角勾着一丝嘲讽笑容。
  萧郡王妃足足在母亲庐阳长公主的正房等了半个多时辰才见到她要找的人,一见长孙昭进来劈头盖脸便是一顿骂:“昭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不知道韩御史是你姐夫手底下的人?你联合那李弥晦弄得御史下不来台,你可知晓那朝堂上更下不来的人是你姐夫!”
  萧郡王妃向来护短的厉害,小时候护着长孙珏,嫁人后护着萧郡王,她护不住的时候便找庐阳长公主支援,这次也不例外,一向老实任她欺负的长孙昭居然当众欺负萧郡王,那不是不把她这当姐姐的放在眼里?
  “姐姐说笑,我怎知那韩御史是姐夫的人?况且给谁请封世子是我们长孙府的家事,旁人上来指手画脚若任由他胡言乱语,岂不是更损长孙家威严?”长孙昭说的毫不客气,黑眸中不参杂任何感情,反而带着淡淡笑意。
  萧郡王妃一怔,她也记不得有多少没听过长孙昭说这么一长段话,虽说长孙昭是她弟弟不假,但他们同住京城已经有许多年没说过话了,她记忆中的弟弟早就变了模样,甚至不把她这个姐姐当亲人。
  “昭儿,你怎能这样说?”萧郡王妃面带委屈:“韩御史不过是随口说说咱们府上谁立世子而已,怎就如此严重了?”
  正房里只有几个伺候的丫环侍立在侧,庐阳长公主提起长裙要悄悄走出来便听到长孙昭淡淡道:“承爵之事姐姐不就早与我打赌了,现在要反悔?”
  不等萧郡王妃答话,长孙昭又答道:“若长孙念做不到,他便不配做世子,那我要立谁做世子便是我自个的事,不敢劳烦姐姐姐夫操心。”
  “昭儿,这对念儿不公平!”萧郡王妃偏袒侄子,想也没想便喊了出来。
  果不其然,话刚落音便见长孙昭脸上闪过浓浓的嘲讽:“姐姐与我说公平?真真可笑!”
  他并未提因何事,但萧郡王妃脸腾的红了,她与母亲都选择性忘记当年的事,如今硬逼着长孙昭立世子又何其公平?毕竟长孙念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如果当初娶谢氏进门后便一直瞒着他就好了,只怪谢氏肚子太大,她与母亲想瞒都不好瞒,只好光明正大让长孙昭知晓他娶来的是谁。
  “今日我将话放在这儿,长孙念若能考入太学,那我便为他请封世子,也不算污我长孙家门楣。但若是他考不上,那姐姐与母亲就不怪我,我不能委屈我日后出生的嫡子。”长孙念似嘲似讽的说完转身便走,夜色正浓,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月光照不到的夜幕里。
  萧郡王妃长长叹一声,便听身后有女音冷冷道:“叹什么气,念儿必是这府中世子,长孙昭的嫡子能不能生出来还是另外一回事。”
  庐阳长公主的意思很明确,便是让长孙昭生不出嫡子来,最好这府中至始至终只有长孙念一根独苗。
  “可是母亲,昭儿毕竟是您的儿子,他生的嫡子也是您的孙子,您何必如此……”
  没想到她的劝阻不仅没能让庐阳长公主改变主意,反而愈加恼怒:“我就是看不得那贱人得意,谁让长孙昭与她……”
  萧郡王妃生生打个寒颤,她早出生几年自然知道因为何事,每次提起那人母亲总是咬牙切齿的,久而久之,那人也便成了府中不可谈论的禁忌。如今,母亲怕是要发疯一阵子……
  第34章 助力
  第二日清早霍容玥才从拂晓口中听说大姑子夜里来了府里一趟,连留宿都不曾便匆匆走了。
  “你们可知晓大姐来府上所为何事?”霍容玥只在大年初二那天下午见过大姑子萧郡王妃,虽然当时大姑子不拿正眼看她,但霍容玥却是清清楚楚记得大姑子过府是要做什么,不过是为她的大侄子抱不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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