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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贺懿觉得这就是最美好的时刻,那种非得留到洞房花烛夜的陈旧想法,真真是俗不可耐的。他认为最需要的时刻就是最完美的时刻。
  这方面贝贝没有丝毫准备,虽然前世早经历过无数回,但因为久不经事了,也都忘记了那份感觉。但惶恐也罢,不安也罢,贺懿已经除却了两人的遮挡。
  都坦诚相见了,贝贝觉得再说不就有些太矫情了。
  又不是什么露水姻缘,这是在爱的基础下的自然情态。
  那就顺水推舟吧。
  贺懿起初还担心贝贝的抵触情绪,扯去衣服的刹那,所有动作都停滞了,包括亲吻,他身子虽然蓄势待发,但还是强忍着等待贝贝情绪的反馈。
  等到贝贝柔顺的闭上眼睛,整个人象只乖巧的猫儿一样卧在他怀里,羽睫微微闪烁着,象是无声的邀请。贺懿这提着的心就放下了。
  属于他们的洞房花烛!
  开始了!
  ☆、第37章
  心情决定一切,当人的心情处于极度喜悦极度快乐的时刻,亲密关系会自然而然的发生,不自觉消除彼此的羞耻感甚至尴尬感,给予与索取都是发自心底的,两情相悦,水到渠成。
  沙发宽大,此时却显得狭窄不堪。贺懿起伏的脊背上全是汗珠,脊柱沟里的尤其多,在淡淡的光线下散发着晶莹的光。他的肤色有点儿黑,跟贝贝的白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的两人象两条颜色各异的鱼儿,欢快的在大海里遨游。却又彼此依附着,你不离我,我不离你,象是粘在了一起,无法分开。
  乘风破浪到达顶点,两人终于是静止下来。贺懿喘息着趴在贝贝身上,头轻轻的侧放在贝贝胸口,听着她小鹿乱撞的心跳,他感觉这是最幸福的时刻。
  人活着,怎么样才是最幸福的呢?
  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有的人选择金钱,选择做塔尖上的人而俯看众生,有的人选择平淡的生活,在平淡里消磨着生命中的时光。在贺懿看来,幸福的定义就是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幸福就是自己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自己,幸福就是自己可以有爱的能力,也有给予爱的能力。
  爱在所有人面前是平等的,每个人都可以得到和付出爱。可是如果一个男人贫穷到连温饱都解决不了时,他何以谈感情?在贫穷的物质面前,爱情失去了美好的意义。
  谈钱会让人觉得物质,谈钱会让人伤感情。
  可是没有金钱的支撑,太多的爱情容易坍塌。有多少初时很美好的爱情,最终都败给了现实和物质?
  此刻的贺懿很庆幸,庆幸自己可以爱贝贝,也有能力爱她。
  他抬起头来,亲了亲她的脸颊,笑了下,问她:“可以再来吗?”
  贝贝很疼了,那里的不适和粘腻让她感觉特别的不舒服,她蹙着眉头抗议,“下次吧。”
  贺懿伸出两支胳膊,做出个展示力量的动作,“瞧,我还有很多力气。”言下之意是可以再来。
  贝贝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有些羞涩的曲起身子,“说破大天也不行,我累了,还有,”她用手指指外面,“还有保镖呢。”
  贺懿吐吐舌头,很不情愿的起身,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三点全露,毫不介意的站起来,欲伸手抱贝贝,“我们一起洗澡吧?”
  贝贝不习惯于事后还“坦诚”相对,她边推拒他,边手忙脚乱的抓过浴巾遮住自己的身体,略微忐忑的看了眼贺懿,“我先去洗澡。”
  说完,她忽然就飞速的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洗手间,关好浴室门后,她才轻轻抚了抚起伏不止的胸口。
  她忽然有点儿怕看到贺懿的目光。
  前世,她跟丁林的第一次,并没有落红。明明是第一次,明明很疼,却没落红。丁林当时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但碍于是刚亲密完并没有表现出来。可事后吵架的时候,会时不时的拿此说事,说她净在自己面前装纯,明明不是第一次了,还装处。
  她百口莫辩的,解释说自己的确是第一次,应该是某次剧烈运动后不小心致使□□破裂。可无论她怎么样解释,丁林回馈的始终是冷笑,那样子明显是不信的。
  这次,她不知道贺懿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有个通病,喜欢拥有女人的第一次,虽然嘴上说着无所谓,但心里比谁都在乎。她怕贺懿会是这种人。所以她故意先跑进来洗澡,好让贺懿看清事实,好让他理清思绪。
  她不知道贺懿会是哪种男人,会在意还是不在意。她当然希望他是后者,可若是前者,她忽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男人,当他知道你不是第一次时,嘴上说着不在意,却将你划在了结婚的名单之外,你只能是他的女朋友却无法再进一步,男人可以和你开心的玩快乐的闹,但你真想嫁给他时,他却总会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来推拒。但这条最真的理由,他却永远不会说,他只会埋进心底,因为一旦说了,他就成为了一个狭隘的男人。
  表面宽容大度,内心狭隘自私,希望贺懿不是这样的男人。
  磨蹭了半天,贝贝简单冲了澡,从浴室里挪蹭出来,抬头一看,贺懿竟然在整理沙发。
  沙发是皮质的,两人在上面折腾半天,两人的体,液不可避免的落在了上面,他用浴巾随意围在腰上,也不知在哪里拿了条毛巾,正对着沙发较劲,抬头见贝贝出来,他扬起脸来灿然一笑,“你在旁边坐会儿,我马上处理好。”
  “你在哪里拿的毛巾?”贝贝不自在的坐到一侧的沙发上,无话找话的问。
  贺懿指指抽屉,“在那里面拿了两条,一条在厨房打湿了,先用湿布擦了遍,我再用干布蹭遍就差不多了。余下的,交给阿姨来做。”
  贝贝歪了歪头,“有阿姨还让我来打扫卫生,你真能使唤我。”
  贺懿原本是背对她的,听罢她的话,忽然转回头,飞速在她唇上啄了口,“不是使唤,是想你了。”
  亲完,感觉又有些蠢蠢欲动,他干脆扔了毛巾,半跪着蹲在贝贝跟前,仰头亲她口,傻傻的朝她笑笑,再仰头亲她口,象条求欢的大狗。
  贝贝被他可笑的动作整得莫名其妙的,在他再次亲来时,用手挡住了他欲进攻上来的唇,“你这是干嘛呢?象条小狗一样伸着舌头到处乱舔。”
  贺懿胳膊撑在她膝上,笑容可掬的看她,“我是狗啊,但绝对不是乱舔的狗,我是最忠诚的狗。”他抬起臀部很可笑的晃了晃,象是真有条尾巴让他摇一摇。晃完了,他弯下腰,改亲贝贝的侧脸,声音柔柔的称赞她,“你真好,我太喜欢了。”
  “我哪里好了?”贝贝以手掩唇,眼波流转的问他。
  贺懿摇头晃脑的,很夸张的用眼神在她浑身上下扫了遍,“全部都好。”
  贝贝在他炽热的眼神下,羞红慢慢溢上了脸颊。她抓住贺懿的双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脸上,那份羞意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更浓重了些。
  她伸出自己的双手,轻柔的揽住了贺懿的胳膊,将他的头部拉近,再拉近,近到伸出舌头就可以舔到他的嘴唇时,她忽然将压在心底的疑问问出了口,“我,落红了吗?”
  ☆、第38章
  距离太近了,她说话的气息有意无意的扫过贺懿的脸颊,他觉得痒痒的,止不住笑出了声。
  边笑边使劲亲了亲贝贝的唇。
  “傻样,我是出力的,可不负责察看落不落红。”
  或许是他真没注意到,贝贝不愿意逃避这个话题,她咬了咬嘴唇,额头碰了碰他的,“我没有落红。”
  看她一副特别认真的模样,贺懿不笑了,他拧眉看着她,用手拍拍她的脸颊,“笑笑来,你这是怎么了?落不落红有什么关系吗?”
  贺懿不知道贝贝以前是不是在这方面受过伤害,刚才两人亲密运动时,她的身体明明生涩得不行,但她的表情却好似不是,对两人身体起伏的配合度很好。
  贺懿坐到贝贝旁边,忽然就把她紧紧的搂到怀里,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一下一下的,象哄孩子一样,“乖,以后你是我的了,以前不管发生过什么事情,完全不重要了。你以后的生命里,只会有我,只会有我。”
  贝贝那颗悬着的心忽然就落下来了。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有点儿想哭,可此刻若哭了,还真说不出个理由来。她强忍着继续问他,“可男人不都喜欢拥有女人的第一次吗?女人若不落红,男人的心理不会有疙瘩吗?”
  贺懿扳过贝贝的脸,黑眸里闪过特别无奈的神色,“你是出生在古代吗?是不是平常出门要裹紧了,不能露出胳膊和大腿?对了,是不是一定不能光脚穿鞋子?若被男人看到了,你是不是得赶紧嫁给人家?你这思想迂腐到让我惊讶,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规定两情相悦里,女人必须是第一次?那绝对是狗屁不通的道理。我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我只管以后,以后你是我的女人了,哪里都是我的了,从今天起,别的男人全都得靠边站,再也近不了你的身了。”
  他忽然抱起贝贝,抱着她在客厅的空地上转了几圈,转完把她放到地上,笑着问她:“晕不晕?”
  贝贝点点头,“晕了。”
  “晕了就好,不许东想西想。”贺懿再次吻了吻她,“我去洗澡了。”
  贝贝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进浴室,脸上绽出舒心的笑容。
  果然老天还是厚待自己的,安排了这样一个好男人到自己身边。
  心情好了,人也变得勤快了。贝贝侧身看看贺懿的行李箱还放在那里,她帮忙拖到卧室,打开来为他整理。
  分门别类的将东西放好,贝贝在行李箱的底部发现了两个盒子,她将盒子拿到床上打开,竟然是几本书,全部是关于服饰设计方面的书籍,全英文版的,应该是在美国的书店买到的。她前后翻看了几页,脸上笑得甜甜的,还算他有心。
  贺懿洗澡出来,扫眼客厅没人,一路来到卧室,才看到贝贝正欣赏自己买的书呢。他边擦头发边坐到床边,“喜欢吗?”
  贝贝点点头,“喜欢。”她仰头看他,“对了,你妈喜欢什么风格的衣服?回头把她的尺寸要过来,我给她订做几身。”
  “看不出来,丑媳妇想见公婆了。”贺懿揉揉贝贝的头发,“回头我侧面问问,咱先不告诉她,到时候给她个惊喜,我妈最喜欢surprise。”
  将头发擦得差不多了,贺懿将毛巾搁到桌上,拉过贝贝,将她抱到自己的膝盖上,语重心长的劝她,“你刚才的心理我挺担心的,就落红不落红这么没意义的问题,你都能纠结半天,这样不好,以后有什么话要立马跟我沟通。还有,我再次表明一下我的立场,我对那层□□没有丝毫兴趣,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足够了。”
  贝贝下意识的纠着他腰间的浴巾,点头再点头,“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下次再提这个没营养的话题,我立马办了你。”说完正经的,贺懿马上又恢复了吊儿朗当的架式,他盯着贝贝的手指,淡笑着问她,“你是对我有多不满足啊,都亲自动手扯我浴巾了,想要直接开口,不用拐弯摸角。”
  贝贝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动作的确暧昧了些,好似在脱他衣服般,她气得捶他的腰,“瞧你这德行,说上三句,就开始歪了。”
  贺懿抓住贝贝的手,坏笑着提醒她,“男人的腰别轻易打,这可是你下半辈子幸福的保障,真打坏了,你成天对着块木头哭吧!”
  真是聊不下去了。贝贝跺跺脚站了起来,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都下午两点多钟了,她可是连午饭也没吃的人,还干了那么多的家务,顺带跟贺懿做了那么穃cc辶Φ脑硕??亲樱?硎嵌龉?鹆耍?几芯醪坏蕉隽恕
  贺懿一拍脑袋,“怨我,我在飞机上吃了点儿东西,所以忘记你还饿着了。”
  他想去厨房逡巡一圈,贝贝提早给他打了预防针,“你家什么吃的也没有,我就差直接啃沙发了。”
  “能让你啃我,也不能让你啃沙发,沙发太软了,不够硬。”贺懿说完,便飞速的往外跑,恰好躲过了贝贝抬起的飞脚。
  贺懿要订外卖,想了想,打开门,抬眸看了眼门旁的两座门神,淡淡的问:“吃饭了吗?”
  保镖摇摇头。
  贺懿缩回门里,想想再次将门打开,“跟老沈汇报我回来了吗?”
  两位保镖对视一眼,再次摇了摇头。
  贺懿太满意他俩的表现了,朝两人打了个响指,“一会儿请你们吃大餐。”
  两保镖对视,什么话也没来得及说,贺懿已经把门给关上了。
  其实两个保镖倒不是不汇报,只是沈富这两天没交待关于贺懿的问题,只让好好保护大小姐。眼瞅着贺懿和大小姐你哝我哝的样子,早晚得是一家人,保镖们也懒得做恶人,横竖也不算违反规定。
  贺懿进屋后,朝贝贝喊了一嗓子:“快换衣服吧,咱们出去吃饭。”
  “这个点儿,哪里还有饭哪?!”贝贝殃殃不乐的。
  “你只管跟着老公走,绝对没错。”贺懿自顾扯了浴巾,光着身子去找衣服穿,贝贝气得移开了视线,自己拿着衣服到里屋去换。
  她是真拿这个贺懿没办法,他象是没有脸皮的人,在自己面前完全不知羞的,那些带颜色的话,总是不加思索,张口就来,她都怀疑他在别的小姑娘面前也会这样。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地道的流氓了。
  两人穿戴妥当,一起下楼。
  一行几人在贺懿的指挥下来到了一家餐馆门口,因为早过了午餐时间,餐馆门口基本没什么车子了。泊好车,几人一起进了里面。
  服务员听到门响,条件反射般就想说午餐时间结束了,等抬头看是贺懿,马上扬起笑脸,笑容可掬的请几人来到包间。
  保镖执意不肯到包间里一起用餐,贺懿说了几遍,两个保镖象块石头般,杵着不动。贺懿没法,跟服务员打了声招呼,在外面给两个保镖安排了张桌子。
  吃饭的时候,贝贝点了一桌子的海鲜,她好这口,吃起来没个够的。小时候光馋没机会吃。现在这个身份,吃吃喝喝的,皆可随心所欲。
  贺懿不怎么饿,充当起了服务员,一门心思替贝贝剥各类海鲜的壳,剥完了,将嫩白的肉放到贝贝身前的盘子里,贝贝只要动动筷子和嘴就可以了。
  贝贝打小不是个享受型的人,还真不怎么习惯别人手把手的侍候,她将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别忙活了,我不是个太矫情的人,不习惯你这么侍候我。”
  贺懿手没停,熟练的剥手里的虾,“安心吃吧,有老公的日子就是享受,难不成你找个老公是为受罪的?找老公是为享福的,以后这心态绝对要摆正了。等你老了,坐在摇椅上看黄昏残阳的时候,心里也要感慨,这一生嫁给贺懿,真的是嫁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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