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节

  “这话我上次就对你说过,可你不思悔改!”晏寒厉脸上带着沉郁之色,心意已决的样子。
  “哥,你怎么能这样冷血?我是你妹妹啊!”晏天珍嘶声竭力地吼叫着,泪已经成河般地流下。
  她认为,如果是以前,哥哥看到她哭成这样,心早就软了,可是现在,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呢?不愧是“冷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会为自己的哭声所打动。
  果真,晏寒厉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样子,脸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反而无情地说道:“我看着你,现在就收拾,你不愿意也没关系,那就什么都不带,学校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
  “哥!我是你的妹妹,不是你的仇人。”晏天珍凄厉地长叫一声。
  “以前那些人无所谓,我可以对你容忍,但是现在,你动了我不能让动之人,我不会再容忍,如果我早知道你会铸下大错,我就该将你扔给佣人抚养,何必亲自带你,我悔已晚矣。”晏寒厉一脸的后悔。
  晏天珍哭的稀里哗啦。
  门外响起管家刻板的声音,“少爷、小姐,老太爷让您二位下楼。”
  晏天珍抹了把眼泪说道:“嗯,我换了衣服,马上就下去。”
  晏寒厉看了她一眼,说道:“别耍什么花样,今天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说罢,他转身离去,背影冷峭,让人心生寒意。
  晏天珍关上门,马上将手机换了张卡,拨通了唐黛的号码。
  电话通了,晏天珍立刻开口叫道:“嫂子,我是天珍。”
  电话那头却响起了高坤的声音,“天珍小姐。”
  晏天珍一愣,随即一怒,皱着眉说道:“怎么是你?”
  高坤答道:“天珍小姐,对不起,是晏少让我拿着少奶奶电话的,他说……”
  他欲言又止,晏天珍追问:“他说什么?”
  高坤沉吟一下,还是如实说道:“对不起啊天珍小姐,晏少说,不管您找谁,也没用。”
  晏天珍气的挂了电话,她迅速换了衣服,脸上的表情凌厉略带狰狞,但是出门的那一刻,她的表情又变得泫然欲泣!
  她下了楼,看到晏宅的人居然都在客厅里,也是的,这么大的动静,肯定被晏家的眼线给传遍了晏宅上下。
  苏春岚先摇头说道:“啧啧,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瞧瞧天珍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晏天珍一下子扑到了晏鸿霖的脚下,竟然跪了下来,大声嚎道:“爷爷,哥哥他非说我害了于冰,我哪有胆子杀人啊,非要把我送到国外去,爷爷,我心里觉得好冤啊!”
  晏鸿霖看向晏寒厉问:“于冰是哪个?”
  赵芷云呵呵一笑,插嘴说道:“爸,您还不知道啊!现在外面都传的沸沸扬扬,这个于冰啊,就是寒厉的……呵呵!”
  苏春岚也跟着煽风点火,说道:“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没了可以再找,妹妹可就有一个,寒厉你不是最宠天珍吗?干什么为了这事儿置气?”
  晏寒厉装没听见,看向晏鸿霖说道:“爷爷,我打算现在就把天珍送走。”
  晏天珍由嚎哭变为抽泣,说道:“爷爷,就算让我走,也得明明白白的啊!如今我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冤,我真是……啊……”
  苏春岚说道:“可不是,说天珍是杀人凶手,太可笑了。”
  赵芷云跟着附和道:“就是啊,那时候天珍才多大?”
  晏鸿霖转过头看向晏寒厉问道:“你可有证据?”
  晏寒厉摇头说道:“爷爷,我并无证据,但是即使不为了这件事,让她出国求学,也没有什么不好。”
  苏春岚说道:“寒厉,天珍都二十了,眼见要给她定亲,你让她现在出国,回来不都耽误了?”
  “就是啊寒厉,你以前最疼天珍的,现在让哪股子妖风吹的,连妹妹的终身大事也不顾了?”赵芷云轻笑着说。
  “爷爷,哥哥说我是凶手,不然报警好了,要不让纪铭臣来查我,我只求清清白白,不然我宁可死在这儿也不蒙冤出国。”晏天珍一脸的执拗与坚决。
  晏鸿霖看向晏寒厉。
  晏寒厉仍旧坚持说道:“爷爷,请您准许,我现在就送天珍出国。”
  晏天珍脸上的表情绝望了。
  晏鸿霖抬起手,说道:“寒厉,一码事归一码事,你不能混淆了两个起因,如果你本因为天珍好而出国,那我并无意见,可如今你又说天珍是凶手,依我看,要查清楚才能决定天珍是否去国外求学,不然一个女孩子怎能担起这样的恶名,我晏家也不能担起这样的恶名。”
  晏寒厉着急地叫:“爷爷……”
  晏鸿霖制止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要再说了。”
  晏天珍涕零道:“谢谢爷爷!”
  晏寒厉却是冷面地看着晏天珍,绝情地说:“以后你我兄妹之情,到此为止!”
  “寒厉!”晏鸿霖大声喝道。
  晏寒厉看向爷爷,说道:“爷爷,我先回去了。”说罢,竟是转身大步离开了。
  “哥哥!”晏天珍哭叫出声,那绝望的声音,让人听了十分不忍。
  苏春岚递了赵芷云一个目光,赵芷云会意地说:“爸,这个于冰可不简单啊,把一向正派的寒厉给迷惑成这样,竟然让他和天珍都绝了关系。”
  苏春岚也说道:“就是啊爸,天珍怎么可能是凶手?我看就是那个于冰看不惯寒厉对天珍太好了,所以才对天珍下手的,把人赶走了。”
  赵芷云又说:“可怜了唐黛,嫁到晏家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少奶奶的位子也快让人给挤没了。”
  “可不是,我家寒墨再不上道,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苏春岚趁势捧高踩低,把儿子给捧了上去。
  “行了,你们两个少说两句!”晏鸿霖站起身,看向晏天珍说道:“既然你哥哥最近心情不好,你就离他远些,别招惹他。”
  晏天珍点头抹泪说:“爷爷,我就是为了嫂子不平,和哥哥争执起来,没想到哥哥就记恨我了,我嫂子对我那么好,她才是最可怜的人啊。”
  晏鸿霖表情凝重,思量片刻,还是说道:“不早了,你们都去歇着吧!”说罢,他转身回房去了。
  苏春岚心中大喜,看样子晏寒厉真的有外遇了,和她作对的唐黛终于要完蛋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赵芷云了,唐黛一完蛋,她的位子就空了出来,那锐学就能回晏氏上班了。
  晏天珍抹着泪说:“谢谢二婶、三婶为天珍说话。”
  苏春岚尖酸地笑着说:“哟,天珍这回倒是服软了。”
  赵芷云跟着说道:“以前两个婶婶那么对你,是为了你好,关键时刻,不还是我们这些亲人?”
  “是,天珍这次明白了。”晏天珍乖巧地说。
  “行了,不早了,我们也休息去了,这大晚上的,闹腾的哟!”苏春岚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
  赵芷云也跟着走了。
  晏天珍上了楼,脸上露出决绝的表情。
  这件事,虽然闹得沸沸扬扬,可一直未回晏宅的唐黛,却并未得知。
  临近年关,唐黛特意跑了几个大卖场,看年底的销售情况,以做临时调整。可笑这晏锐才以为事情是铁板订钉,竟然不再关注市场部的情况。而苏春岚也被晏寒厉小三之事引走了视线,少了这件事的警醒。
  她认为,晏寒厉只顾着和小三沉溺在温柔乡中,哪里还顾得上唐黛的死活?这女人有再大本事又如何,还不是男人让你有就有,让你没就没的?
  次日一大早,唐黛去了卖场,结果她“偶遇”了纪铭臣。
  她惊讶地问:“纪铭臣,你来逛超市?不会吧!你怎么一下子变成凡人了?”
  “我自然是来找你的。”纪铭臣答得很是严肃。
  唐黛瞬间就服了,她拿出手机,上面的确没有纪铭臣的来电,她看着他说:“我真怀疑你给我手机安了定位!”
  纪铭臣不屑地笑,说道:“我还用给你安定位?我想知道你在哪儿,一点都不难。”
  “行行行,我不跟你争论这个,你来找我有什么要事?”唐黛问他。
  “自然是有要事,开车撞于冰之人,已经找到了。”纪铭臣陈述道。
  “啊?这么容易?”唐黛意外地问。
  以前的凶手各各都难找的很,这回反倒如此好找了?
  纪铭臣冷哼道:“你啊!应该直接问结果如何。”
  唐黛一点都不意外地说:“结果如果是好的,你也不会来找我了,也不会是这副表情了。”
  “嗯!不错,真是没什么结果。”纪铭臣叹气说道。
  他一向就是这样,案子一棘手,脸上肯定是任何表情都没了。
  “说说吧!”唐黛一边看着商品,一边往前走。
  “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纪铭臣有些烦躁地看着周围嘈杂的环境。
  “这样有助于你心静,更利于你在无绪的案子中冷静思考。”唐黛语重心长地教诲道。
  “行,好吧!随你!”他现在只想讨论案情,没心情和她在这儿争辩那些有的没的。
  唐黛拿起一包方便面,看这款为什么卖的那么好,是品牌效应还是因为促销活动亦或是因为赠品。
  纪铭臣跟在她身边说道:“肇事司机找到后,他说当时喝醉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醉驾?”唐黛侧头问他。
  “不错!”纪铭臣肯定地说。
  “有这么简单?”唐黛说道:“故意杀人和酒驾可是相差不小吧,更何况现在于冰也没事,那这个人即使有刑事处罚,也不会太重。”
  “可是我查了他的银行户头还有人际关系等等,都未发现他有被人买凶的嫌疑,还有一点,他与晏天珍和于冰都没有任何联系,所以也排除个人恩怨。”纪铭臣说道。
  唐黛放下手中的方便面,转过身面向他问:“你看,假设这个人是晏天珍或火凤凰或者是任何人买通来杀于冰,那么他又有什么让人看中,并且买通的呢?他的家庭十分缺钱吗?”
  纪铭臣摇头说道:“这也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此人三十多岁,有个四岁的男孩,父母健在,不但身体健康,还都已经退休在家有养老金,帮他们带孩子,妻子也有工作,有车有房,不但并无经济负担,反而比一般的同龄人生活的要好一些。你说他根本就没有为钱杀人的理由。”
  唐黛问他:“你觉得他在说假话吗?”
  纪铭臣否定说道:“我也在疑惑这一点,据我的经验来看,他似乎真的没说谎一般,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无法否认。”
  “不是蓄意杀人?”唐黛自语了一句,然后反问他:“你想让我催眠他?”
  “嗯,有这个想法。”纪铭臣看着她,认真地说。
  唐黛不大认同地说:“心理医生都有其职业约束,非特殊情况下,不能用催眠的方法达到某些目的,目前催眠主要用于治疗心理疾病方面……”
  纪铭臣不耐烦地打断她说:“行了唐黛,这些我都清楚,可是这个人,我都用了测谎仪,证明他没有说谎,你说如果他真的只是醉驾,没有杀人,他为什么还要把车倒回来再碾压她呢?颇有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测谎仪都证明他没说谎?”唐黛说道:“一般来讲,除非受过特训,像特工一类,心志异常坚定的人,才会使测谎仪失效。”
  纪铭臣跟着说道:“他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我都查透了,根本就没有当特工或受训的可能性,这个人的案例是不是够特殊?你的理由我也承认,那么我现在已经申请过了,可以对这个特殊的案例用特殊的办法。”
  “那这样吧!我先见见他,问些问题,再进行分析,看是否要对他用催眠?走吧,我们边走边说。”唐黛神情凝重地说。
  纪铭臣松了口气,总算是她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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