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也要谈恋爱[星际]_38
吃完饭的碗堆积在一起, 每个上面都舔的干干净净, 连菜叶都没有剩下,楚长骥没有舔碗的习惯,他虽然可以忍受这种难吃的味道, 可以忍受肮脏,却不想做这种没有尊严的事情……
“呦~刚来的还是个少爷,”有犯人看着楚长骥没有吃干净的碗嘲讽了一句“浪费粮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那人摇了摇头将自己的碗堆放在一起,啧啧的走了。
在其他人都看好戏的目光中,负责人睁眼瞧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那些碗堆在一起,没有人去洗刷,就像是楚长骥刚刚开始拿到的那样。
这些都没有什么大不了,比之以前没有遇见先生的生活,至少是有吃的东西的,楚长骥抑制住到喉头的恶心,跟在一群人的后面。
晚上住宿的地方是有牢房的,分了好多间,楚长骥被塞了一床被褥指派进了一个牢房。
稻草铺就的地面,上面放着无数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被褥,硬壳随处可见,腥臭味从上面传来,引来口中一阵的反胃。
楚长骥在众多若有若无打量的目光中站定,身后的牢门关上,比起牢房中的一切,大约还是牢门是这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灯光熄灭,只有月光洒了进来,哨兵极好的视线让他能看清这间牢房中的一切。
那些打量的视线随着牢门的锁住,负责人脚步声的离开,而变得像丛林中的饿狼一样。
“小子,模样长的不错呀,”有人开头调侃了一句。
“晚饭是不是没吃好,过来,哥哥给你火腿肠吃,哈哈哈……”
牢房并不是很大,大约有一百人左右,被褥贴着被褥,牢牢的码在一起,没有什么落脚的地方,来往的人都只能踩在别人的被褥上行走。
脚上的颜色跟被褥的颜色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有人对楚长骥感兴趣,有的人却好像识时务的已经做起了示范,看不出颜色的身体,稍微瘦弱的一方被两个人夹在中间,连痛苦的声音都只能隐隐约约的从嘴里发出。
一对,两对……夜色和环境,仿佛让罪恶成为了常态。
唯有先生,是这个地狱中最光明的一角。
只是这一切,都不应该让先生看见的,这样肮脏的一切……只要他自己承受就可以了。
“过来,小子,”有人从身后推了楚长骥一下,没推动,他直接一脚踹在了他的膝弯处,让少年的膝盖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
“性子还挺硬,治不了你了是吧,”那人刚才摸了一把楚长骥的腰,这会子嘴上说着狠话,眼睛里面的垂涎却遮掩不住。
然而对上牢房中央舔着嘴唇的大汉,他巴巴的跑到了跟前道“老大先请,等老大玩够了可要赏兄弟们点残汤剩饭。”
身高有九尺的男人靠在墙上,中间紧巴巴的空出了一点地方,显出他不一样的地位来,他踹了一脚到跟前献殷勤的,然后缓慢的起身,晃到了楚长骥的面前。
身高让他显得很是魁梧,剃光的头发和眉毛让他看起来十分的凶悍,那双大手更是如同蒲扇一样,捏起了少年的下巴。
这一刻,垂涎再也遮挡不住,腥臭的味道从张着的嘴巴里面传来,凑到了楚长骥的身边。
楚长骥看着在牢门上靠着的先生,眼中闪现了一抹祈求。
“我明白了,”尹千书叹了一口气,从牢房中悄悄离开了,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少年不想让他看到另一面,他当然理解,但是,还有什么是他没有看过的呢,这傻孩子。
从牢房的上方出来,尹千书在月色下飘浮着,远远望去,黄土反射着月光,显得格外的空旷和美丽。
然而巨大的牢房中,那些若有似无的声音,在这里也汇聚的格外明显。
这里的晚上不禁止恶念,身体和精神的需求得以释放,本都是穷凶极恶的人,凑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真是再明显不过了。
血腥,暴力,这里甚至不断的有人在这样柔美的月光下死去。
灵魂飘散出来,在看到尹千书的时候还散发着黑气想要过来,然而一靠近,他们就如同烈火焚烧一样,只能惊恐的逃离。
“还真是哪儿都能看见你,”百无聊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阴离在尹千书身侧停下,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感叹道“你还真能跑,这可隔的真心不远。”
“远不远的,还不是让你找到了,”尹千书示意他道“找我什么事?”
阴离抱臂“也没有什么事,你上次交代的事情,我给你办妥了,有什么报酬么?”
尹千书在一旁山坡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拿出酒壶来准备赏月“惩治恶鬼本来就是你们地府应该做的,要什么报酬,不应该找阎罗王要么?”
阴离在他旁边坐下,抢了一个酒杯过去“那怎么能一样,你这里的美酒,胜过地府千百倍,这里的月色不错。”
“是,难得这里有月色,你还不好好赏景,要什么报酬,”尹千书没好气的说道。
阴离晃着酒杯,好像没有看到那从牢房中不断溢散出来的灵魂一般“你既然这么疼你家小崽子,怎么舍得他在这种鬼地方受罪。”
“一码归一码,活人的事情,死人很难干涉的,”尹千书望着巨大的玉盘说道“可是死人的事情,我还是能干涉一点的,长骥因为他而要到这里遭罪,你可不得让他在地府里面好好享受几年。”
“放心吧,他受得罪,比你家小崽子受的罪可要多的多了,煎炒烹炸,十分享受,”阴离看着尹千书淡然的神色,喉头动了一下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把到口的话咽回了肚子里面“你也算是护短又记仇了。”
尹千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对着月光的眸中在闪烁着什么。
腥臭的嘴大张着朝天,眼睛几乎要脱出眼眶一样的布满血丝。
九尺的身材倒在地上的动静很大,却也不大,足以让这间牢房整体安静下来,又不足以引起其他牢房的注意。
只是在月光下,五官精致的少年似乎犹嫌不足,手指从那扭断的脖颈处扣挖着,又一手挤压进他的胸膛挖出了还带着隐隐跳动的心脏。
牢房中所有的动作都停下了,这一幕就像是看到蚂蚁吃象一般的惊恐,随处可碾死的蚂蚁凭借着一己之力杀死了大象一样的惊恐。
之前踢了少年一脚的人颤抖着身体,有水迹从他的身下蜿蜒了出来,味道融入了牢房之中,闻不出来什么区别。
楚长骥在倒下的人身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抱起了被褥,在众惊恐的视线下将自己的被褥摆到了正中央的地方。
旁边的人悄悄的再挪了些地方,给他空出更大的空间。
月色如醉,在遍布血腥气的牢房之中,少年沉沉的睡去,绵长的呼吸声中仿佛带了浓浓的疲惫。
即使他已经睡沉了,也没有人敢去试探一下,只是默默的拔出身体的一部分,再静静的缩回自己的地方,安静的不像是一间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