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
第二天叶君雁辞别了教廷的人，顺利脱身。
与此同时，叶君歌找了个时间秘密离开城堡，来到叶君雁的城堡与她会和。
“东西拿到了。”原本以为这东西吸血鬼不能直接碰，没想到碰了居然没事，这个圣水还真奇怪。
叶君雁接过去看了看：“确定没有拿错？”
“应该没拿错。”
叶君雁却摇了摇头：“可是有人告诉我这个是假的圣水。”
叶君歌略有些惊讶：“假的？可是上面有法则的气息。”
“我也不太清楚。”叶君雁把水晶瓶拿出来，“这个是她给我的生命泉水，她说比圣水更合适。”
叶君歌沉吟了一下，看了眼趴在叶君雁肩头的004，心里有了主意。
“004，你扫描一下这两样东西。”
不知道能不能扫描出来什么，不过试试总无妨。
【啊？好。】004呆呆地打开扫描程序。
这次是扫描用了许久，最后的结果让004也有些懵了。
“怎么样？”
【那个泉水扫描不出来……圣水确实是假的……】
004说着打开了系统界面，把结果放给他们看。
生命泉水那一栏只有寥寥几句话：蕴含神秘声明能量的液体，推测来自上界。无危害，能量过于强大，谨慎使用。
相较来说圣水那一栏资料就详细了点：光明水，服用能给使人感到温暖，无副作用，可用来治疗身体虚寒。血族与教廷大战之后，第三十二任教皇为掩盖圣水遗失之事，将其伪装成圣水传承至今。
下面是介绍教皇具体怎么得到光明水又怎么替换的，知情人又有哪些，顺便提了一下圣水为什么会遗失。
叶君歌和叶君雁沉默了，幸好被提醒了，不然他们直接用的话，004就糟糕了。
【那个……我还收集了生命泉水的资料……你们要看吗？】“看。”叶君雁笑了笑，心里有些释然，果然选择相信露丝是对的。
生命泉水的资料很简单，毕竟是上界的东西，下界关于这东西的信息并不多，只知道生命泉水是生命女神的东西，应该是精灵族的圣物，可以修复神魂和身体伤势、起死回生等等。精灵族数量少，靠着这个东西才能一直延续下去不被灭族。
“所以露丝是精灵？”叶君雁疑惑地问道，她没见过精灵，但是看过不少小说，据说精灵族都是尖耳朵的啊，不过露丝如果是做了伪装的话也说的过去，毕竟心思纯净到她那种程度的，精灵族里倒是很多。
叶君歌挑眉：“是露丝告诉你的？”他妹妹果然跟露丝关系不正常啊。
“嗯，她昨天突然给了我这个还跟我说了圣水是假的，我还愣了好久。”
她跟露丝没什么交集，如果露丝是精灵不是天外境的人的话，为什么要帮她？只是因为心地善良？
关于露丝的身份暂且不提，叶君歌决定还是先看看，现在不着急给004分离的事情，既然圣水是假的，那就还回去好了，说不定还有场好戏看。
于是没过两天，教皇又暴躁地发现原来圣水没有丢，只是掉在地上了，被其他东西挡着，所以不仔细看发现不了。教皇本来是想清点一下还有没有邪器被遗漏没被带走的，反而找回了圣水，算是意外之喜了。
可惜他一点都不高兴。
教皇想瞒着众人圣水找回来的事情，转念一想这样不好，全面开战实在代价太大，不如把事情按捺下去，找机会弄清楚那堆邪器的下落，偷偷弄回来。所以教廷的人员又一次被召集了过去，教皇黑着脸把圣水没丢的事情说了。
众人想问什么，但是看教皇这幅表情，也没敢问，虽然事情有些乌龙，不过也没人有那个胆子怪教皇弄得他们虚惊一场，反正只是个没什么用的圣水，丢和不丢其实没差。
主教却没这么放松了，教皇这幅样子可不像是摆了个乌龙落了面子之后的不高兴，想起来那天自己猜测邪器丢了的事情，恐怕是真丢了。
本来嘛，主教还在想吸血鬼他们拿圣水干嘛，如果是为了给他们不痛快的话，为什么不拿了之后就传得沸沸扬扬的，好让教廷丢脸？看来他们的目标只是那堆邪器，圣水不过是不小心被带到地上的。
露丝心情愉悦地回了房间，既然叶君雁他们把圣水还回来了，那么显然，他们是相信自己的话了。
虽然叶君雁之前坑过她这个队友，但是关键时刻还算聪明，没有怀疑她。
第三十二任教皇替换圣水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把记载了圣水作用的记录都毁了，而且知道圣水的事情的人也都死在了大战里，最后就剩下教皇和祭司合力掩盖了真相，而教皇死前并未把这件事告诉下一任教皇，导致后来知道圣水秘密的只剩下祭司一脉了。
弄丢圣物是大罪，教皇不想告诉继承者也是正常的。
露丝恢复记忆之后就不再是那个纯善到蠢的祭司了，她的聪明才智都回来了，很快想到了之前的不对劲。
那本书……
露丝冷笑，教皇真是疯了，居然想要用黑暗献祭的方式对付血族，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干了不怕下地狱么？
主教能猜到献祭用的东西被偷了，露丝自然也能猜到，倒是要感谢叶君雁他们的帮忙了，不然露丝还要自己想办法破坏献祭。
安格斯被密切监控了几天，然后监视的人突然又退去了，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起来好像对他还算有利。
安格斯并没有掉以轻心，因为主教在那天之后经常来他们这些新来的神职人员身边转悠，虽然几乎是冲着凯尔来的，但是偶尔向他看过来的眼神也有些防备和猜忌。
没让安格斯等太久，叶君歌回到了他身边，趁着晚上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到生命泉水的时候，安格斯忽然心中一动。
“翠绿色的？”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差不多的东西，但是没看到实物不好确认。
“嗯，翠绿色的，回头拿给你看看。”
“我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献祭的事情被你们搅黄了，应该这里没有什么大事了。”他不太想继续待在这儿，都不能时时和他的宝贝儿腻在一起了。
叶君歌笑着看着他，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既然你不想待了，那么就走吧，顺便把凯尔掳走，不然他们都会怀疑你的。”
叶君歌说完就走了，很快把被打晕的凯尔带到了这里，想了想，在凯尔身上划了个口子，任由鲜血在安格斯的房间里流了一地，中途喂他吃了几颗补血的药丸，等血流得差不多够了的时候才放过了他。
凯尔每次要醒的时候都被叶君歌再度打晕，悲催得一直没有机会反抗。
带着两个不好离开，叶君歌沉吟了一下，决定暂时把凯尔留在这里，把安格斯带走了。
他们并没有回到城堡，而是在小镇里找了个地方暂且住下，密切关注了一下凯尔的事情。
安格斯在自己的屋子里失踪了，屋子里全是血，那么多血，估计安格斯身上的血都流干了吧！
圣教堂这么点大的地方，有什么消息都传得非常快，一上午不到，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凯尔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慌了，安格斯生死未卜，他和安格斯一样都是亲王那边救出来的人，下一个会不会是他？
因为丹药的关系，凯尔失去的血早就补回来了，而且身上的口子也愈合得无影无踪，就连被叶君歌屡屡袭击的后颈都没有酸痛感，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早上洗脸的时候凯尔还从水里的倒影看到自己脸色比往常红润不少，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凯尔去看过安格斯房间里的惨状，只一眼就吓得再不敢靠近了。
会不会是亲王做的？为了惩罚安格斯的背叛吗？那他这个背叛者呢？是不是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凯尔想要去找主教他们寻求庇护，没想到过去之后面对的却是那群人猜疑的眼神。
凯尔不明所以，大家为什么这样看他？难道以为是他杀了安格斯并且藏匿了安格斯的尸首？
他当然不知道，在他来之前，露丝就已经故技重施地把所有的怀疑都引到了凯尔身上。
她和天道是敌对的，自然不会支持天道选定的主角。
“凯尔，昨晚你在哪里？”主教开口问道。
“我在房间里睡觉啊！”
“说谎！”骑士长勃然大怒，“骑士安德烈巡夜的时候发现你房间的窗户没有关，好心上前帮你关窗户，却发现你根本不在房间里，你那个时候到底在哪里？！”
叶君歌特意选了骑士会经过的时段去掳人，还故意留了个正对着床榻的窗户，幸好这些安排没有白费。
凯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昨晚确实什么地方都没去，怎么会不在房间里？那个安德烈是谁？为什么要污蔑他？
到这个时候凯尔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人设计了，他甚至怀疑安格斯是和安德烈串通好的，但是说不通啊，安格斯房间的血不是假的，他本人也不见了，总不会是他弄来了别人的血然后为了掩盖自己离开的事情，故意嫁祸给自己吧？那他是怎么离开的？又是怎么说动骑士和他一起行事的？或许安格斯是被亲王带走的，骑士也是亲王的人？
想想就觉得不对劲，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点。
“不是我干的，我不知道安德烈为什么要说谎，但是我是不会承认的。”凯尔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再说了，我身体柔弱怎么可能杀的了安格斯那么强壮的人？”就算他能借对方睡着一刀捅在对方心口，对方也会突然惊醒挣扎的吧？他自己身上肯定会留下伤痕，衣服上也会留下血迹，但是这通通都没有！所以这群人不能随意污蔑他！
“可是……”露丝慢慢地说道，“我们并没有说你晚上不在屋子里和安格斯的事情有关啊，而且，你怎么知道安格斯死了？也许只是失踪呢？”
凯尔傻眼了，他不小心把自己的推断带出来了，反而成了把柄被这些人抓住了。
“没错！你怎么能肯定安格斯死了？”骑士长瞪眼，他一向最讨厌残害同伴这种事情了，而且这个凯尔还是据说一直对亲王念念不忘的，当初就不应该让他留下！
说起来……当初他们是为什么会同意让凯尔留下？
骑士长疑惑地想着，却死活想不到理由，似乎那个时候他们都一致认为凯尔就应该留下，从没有人想过理由。
这本身就很奇怪，在这个有魔法的世界，一切奇怪的事情都会被联想到黑魔法身上。
这个凯尔难道对他们用了什么邪恶的黑魔法迷惑了他们？
“虽然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你跟这件事的关系，你却也无法证明自己与此无关。”主教见没人讲话，只好自己开口做判决了，“凯尔，我们必须先把你关押在屋子里，等事情查明之后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这件事情没打算去麻烦教皇，为了邪器的事情教皇已经够烦躁的了，不过也不能草率的就处置了。死个新来的普通神职人员没有什么，但是死在教堂里就很有问题了，而且还是教廷的核心——圣教堂，这种事情是赤果果的打脸，不管是吸血鬼做的还是内部人员做的，都不能姑息。
无论凯尔如何反抗，他终究还是被押下去了，骑士长特意派了两个骑士守门，怕他逃走。
好景不长，当天晚上，凯尔还是消失了。
这次却不是叶君歌干的，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呢，潜入房间之后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叶君歌还以为凯尔自己想办法逃了。
没办法，叶君歌只好回去带着自家老攻找妹妹去了。
此时凯尔正在露丝的寝殿里喝茶。
“我不相信是你干的。”露丝微笑着看着他，“安格斯比你壮硕太多了，你是杀不死他的，而且你也没有办法一个人把他的尸体藏起来。”
凯尔却没有因为她的话掉以轻心：“你是想说我还有同伙？想让我招认？”
“不。”露丝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表明一下我的立场，我不信是你干的。”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听听你的猜测，毕竟这件事情是必须查出真相的，我身为祭司义不容辞，现在事情陷入僵局，我也想听听不同的意见。”
这个理由还算说的过去，为了寻找真相集思广益什么的……
“我觉得是亲王干的，我没有骗你们，亲王以前真的很宠爱安格斯，说不定亲王就是生气安格斯的背叛，这才杀了他。”凯尔说着就有些激动，没人知道他心里的惶恐，虽然有两个骑士守着他，但是这两个骑士实力不够强根本不是亲王的对手，他怕亲王来杀他。现在到了实力高强的祭司身边，他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露丝祭司是出了名的善良，从不伤人，她连吸血鬼都下不去杀手，自己在她身边最安全，而且据说她的实力仅次于教皇。
凯尔想要寻求露丝的庇护，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把自己的猜测一点不落地分析给露丝听，希望在这里待久一点，希望给露丝的帮助更大一点，这样就能求露丝把他留在她身边，就算是换露丝来看守他都行。
“我现在很害怕，我也是从亲王城堡里出来的，我怕亲王一怒之下也杀了我，祭司大人，您能不能允许我在您身边待着？由您亲自看管我都没有意见，只希望您能保护我。”
露丝慎重地点点头：“这是自然，我觉得你的推测很有道理，我会暂时代为看管你，明天白天我就把这件事跟主教他们说一声。”
凯尔一听她白天要离开宫殿，连忙张口想说话，露丝摇摇头。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吸血鬼白天不能出现，不用怕，晚上我会回宫殿的。但是毕竟是看管，所以你不能随意走动。我给你安排一间屋子，你不要离开那间屋子，我会将门窗上锁加上结界的。”
凯尔放心了下来，连连点头。
露丝想了想，做戏做全套，她继续道：“当然为了你的安全，我只会秘密将这件事告诉主教骑士长他们，其他普通神职人员会瞒着，然后假装你还关押在原来的屋子，必要的时候可能还会传出风声说你逃走了，希望你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