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分明是个陷阱
既然没法交流就没必要留了,徐子桢一刀抹了他脖子,大步跨进门去,一眼就看见屋内一角蜷缩着三个人,俱都被绑着手脚,嘴里堵着麻核,徐子桢长长松了口气,果然没错,这三个正是朵琪卓玛和国师松仁以及次央。
屋外隐隐传来脚步声与叫喊声,徐子桢知道刚才那护卫的死前警讯已经惊动了别人,他不敢再耽搁,赶紧过去先挑开次央的绑缚,次央的身手不错,好歹能在铁甲军冲进村前帮他一起挡一阵。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次央虽然清醒着,但神情十分委顿,身上血污斑斑,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妈的!”徐子桢骂了一声赶紧再挑开松仁手脚上的绳索,还好,松仁立刻站了起来,不象受伤的样子。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
“你祖宗!”徐子桢顺手解了朵琪卓玛的绳索,对着屋外回了一句。
朵琪卓玛甫脱束缚赶紧挖去嘴里麻核急声道:“叔叔,他们人很多,你太急了。”
“放心,我有准备。”徐子桢摸摸她脑袋,说完转头对松仁道,“国师,能背得动次央么?”
松仁不愧是国师,还是异常冷静,点头道:“可以,不过就此冲出怕是不妥。”
徐子桢当然知道不妥,可是眼前已没别的办法,他四顾了一番,发现这屋子算是高档些,至少是土墙,人不出去至少箭射不进来,他略一沉吟就决定了下来。
“你在这儿看着点,我出去跟他们拖延片刻,很快救兵就到,放心。”
松仁微微一笑:“驸马既然来了,我自然没什么担心的。”
徐子桢不再多说,大步跨出屋去,才出门就见四周已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根根火把将院子里照得亮如白昼,正对着门的是个干瘦阴狠的汉子,正是前几天才见过面的伪吐蕃使节努齐。
努齐的眼中闪着森冷的光芒,从牙缝中迸出了三个字:“徐子桢!”
徐子桢随意的把刀提在手上,笑吟吟地道:“哟,这不是努齐将军么?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起来咱们可有十来年没见了,怎么,今天弄这么大阵仗,莫非还想跟我比试一番?可你还有金子么?”
努齐冷冷地道:“金子自然有,不过今日只赌一样,那便是你的命!”
……
高璞君怔怔地坐在床边,望着桌上偶尔跳动的烛花发着呆,今天徐子桢同时与三人拜堂,也就是说很可能今晚不会来她房里了,虽说她与徐子桢早有了夫妻之实,可她还是很期待有一个很传统很正经的洞房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脸红了,徐子桢素来粗鄙无赖,在床上从来没正经过,就在前些天还偷偷摸进自己家中……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有人轻唤:“小姐!”
高璞君顿时惊醒,她听出这是秀儿的声音,今天是她的好日子,没大事的话秀儿不会来打扰她。
她赶紧起身开了门,秀儿闪身进屋,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小姐,徐子桢出城去了。”
高璞君下意识的察觉到一丝不妙:“有何急事?你可知道?”
秀儿道:“我也是无意中碰见他与人在后院中说话,远远听得不甚仔细,说是去救什么吐蕃使节,那边厢有四五十人,他只带了李猛高宠,又请康王调了铁甲百人队。”
高璞君的眉头蹙了起来,稍一沉吟就走到屋外,抬头喝道:“下来说话。”
黑影闪动,徐十七出现在了面前:“高主母。”
高璞君开门见山的问道:“徐子桢去了何处,做什么?快仔细说来。”
徐十七本就是高家的人,自然不敢隐瞒,赶紧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
高璞君越听脸色越不好看,等徐十七说完她气得指向他骂道:“这分明是个陷阱,他要去送死你也不拦着他些?亏得徐子桢还常夸你精明。”
徐十七大惊,这事他最清楚不过,前后几天从抓人到逼问口供,没看出有什么问题来,怎么高璞君只听一遍就听出事了?
“随我来。”高璞君双手提着喜服裙摆,已顾不得仪态,快步朝外边奔去,秀儿和徐十七赶紧跟上。
不多时来到厅后的小院,高璞君让秀儿去将赵构请来,另让徐十七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把大野苏三林朝英还有扈三娘等一众能打的叫过来。
赵构很快赶了出来,高璞君一见他就说道:“殿下,徐子桢有难,快加派人手去救他。”
这话一出顿时把赵构吓得脸色煞白,赶紧问道:“易之此言何意?”
正问着,大野等人也赶了出来,高璞君急声道:“区区吐蕃乱党如何能入朝野祝贺,又如何能在宋境作乱而无人发现,分明朝中有人暗中相通护持,如无意外必是殿下与徐子桢的仇家,必除他而后快,再者,吐蕃回鹘高丽还有金人都折损人手在学院,可几天内无一丝动静,必不是他们放弃救人,而是在等时机。”
赵构也是个聪明人,说到这里就恍然大悟了:“你是说吐蕃乱党与朝中奸人还有金狗联手设计,故意引子桢前去救人?”
高璞君脸色煞白银牙紧咬,点头道:“他听得是四五十人,以我看那几国使节团必在一处,只怕早已设伏就等着他了,这个笨蛋,也不多想想便这么贸然前去送死。”
这下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苏三和大野两个率先跳了起来,当即就要冲出去,扈三娘一声清叱:“敌情不明何以慌张?给你们一盏茶功夫,速去准备。”
扈三娘曾是梁山唯一的女将头领,带兵自有她的一套,大野苏三也向来都服她,顿时稳了心神,回去备马拿兵刃,赵构向徐十七问明了黄石村的所在,迅速离去亲自前去府军调人,不多时众人回来,高璞君又对扈三娘低语了几句什么,扈三娘点了点头,率着众人策马迅速朝城外而去。
高璞君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牙齿咬得嘴唇上几乎见了血,她的心早已乱了,可她知道自己乱不得,风渐起,她深吸了一口气,夜间的凉意终于让她慢慢冷静了下来,她抬头望了一眼隐约现出轮廓的月亮,转身朝温娴的房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