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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女 第149节

  这是为二皇子凤舞准备祭祀认祖的礼服器具——圣上对此甚是重视,亲自命内监建造,礼冠上的宝石,甚至比太子加冕时的更大。
  凤离梧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将宫门前的嘈杂抛甩在了脑后。
  二皇子的祭祖认宗大典进行得甚是顺利。
  这位早年诈死隐居,现在又归于尘世的二皇子,着实大大增添了京城里贵女们的谈资。
  毕竟这位二皇子甚得端庆帝的爱宠,可以在宫中居住,甚至很快在吏部担职,更是传出要迎娶世家女来为他稳固根基。
  关于这些,姜秀润都是在府里侧妃侍妾们的茶局上听来的。
  因为凤离梧不准她去书院的禁令,她已经许久没出府去了。
  不过姜秀润也没有争闹。毕竟那凤舞熟谙她的底细,若是此时再以姜秀润的身份出现在人前,还真怕那凤舞做手脚来拿她。
  可是这府里的日常,就是众位女子闲坐一处吃茶,也是无聊透顶。
  姜秀润悲观地觉得自己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困于府中,又不得不修复下和姬妾们疏远的关系。
  是以强迫着自己坐在花亭里听她们在那暗藏话锋,你来我往。
  曹溪觉得自己提前替太子预警,避免了一场废后危机,居功甚伟,所以一扫先前的颓唐。
  她高深莫测地看着满府的侍妾,觉得这些个庸碌女子,只知道在府里谈论胭脂水粉,不堪为太子解忧。
  经此一事,太子也必定对她另眼相待。
  想到自己与太子拥有共同秘密这一点,曹溪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
  不过田姬却懒得去琢磨曹溪莫名其妙的振奋。她一直有些闹不懂,为何太子出游了那么久,瑶姬一直躲在院子里不肯露头呢?
  当她含蓄地问瑶姬时,一旁的曹溪倒是冷笑道:“太子不在府里,就一直病沉不能见人。这太子回府了,病也立刻好了。敢问瑶姬,你得的这病叫什么名堂?”
  曹溪一旁的贴身侍女不失时机地小声笑道:“可是想男人的怪病?”
  姜秀润长叹一声,觉得自己真的不是跟女子们虚以委蛇,争抢一个男人的材料。
  只强迫了自己坐上这半日就如同酷刑,再要跟这些大大小小的主子婢女争嘴儿,倒不如去太子那苦求出路来得舒坦。
  当下她便决定不装了,爱哪哪去吧!于是伸手拿了茶杯就砸向了曹姬身旁的那个侍女。
  茶杯里的水还烫着,那位砸中的侍女疼得哇哇叫,就连挨得近的曹溪都被飞溅到了,站起来大声责问姜秀润:“你这是犯什么泼,怎么敢用茶水泼人?”
  姜秀润只摆出瑶姬傲横惯了的脸道:“诸位姐姐们不是问我得了什么病吗?便是这心烦焦虑之症。平时还好,可若有人在我面前没有上下尊卑之分,出言不逊的话,我便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扇她耳光子。”
  说完竟是恶狠狠地瞪着那被烫的侍女,似乎还想要去扇耳光。
  一时间劝解两边的乱成一团。
  姜秀润一看成功搅合了茶会,便一扬下巴,趾高气扬地回了院落。
  那曹溪气不过,只气冲冲地带着脸儿被烫伤的侍女去找太子评理告状。
  再怎么得宠,也要有个礼数周全。
  可是那瑶姬哪里还有王女侧妃的礼仪?就是乡间村妇都比她知道进退。
  可巧宫里的皇后派人来传话,说是皇后甚有不适,要太子的侧妃前去宫里尽孝侍疾。
  是以当曹溪一脸委屈,哭诉瑶姬的蛮不讲理时,太子冲着宫里的女官淡淡说道:“你却听见了,那瑶姬似乎得了躁症,举止失仪,没有治愈前,恐怕冲撞了母后。既然要侍疾,便让曹姬与田姬尽一尽孝道吧。”
  曹溪听后,有些发傻,总是觉得自己姨母的这个小月子,恐怕是不好伺候呢。
  第102章 第 102 章
  尉皇后要太子的侧妃们进宫的原因也很简单, 凤离梧不是爱宠着那个田姬和瑶姬吗?她就要他的两个侧妃来贴身侍疾,好好地出一出心中的怨气。至于曹溪, 便是顺带叫上的。她满心的苦楚,总要找个亲近的人宣泄一下。
  凤离梧也知道母后此时正憋闷着邪气无处发泄,借了曹溪的嘴,四两拨千斤地借口瑶姬的躁症, 免了姜秀润去伺候小月子的苦差事。
  而曹溪与田莹则是当天便收拾了东西去。
  两位侧妃心内各是一份凄楚怨恨:好不容易盼回了太子殿下,却被皇后召入了宫中, 这么空旷下去, 可要什么时候才能怀上龙种,扶为正妃啊!
  是以二人坐在马车里时, 田莹也不忘抱怨那曹溪:“曹姬, 您又不是不知道那瑶姬性情跋扈, 怎么就眼巴巴地去告状,倒叫她免了差事,可是我不知你们暗自交好?你一意为她争取专宠啊!”
  曹溪心里的郁闷之情更盛, 见田莹冷嘲热讽,便忍不住道:“我哪里知道那时宫中来人?再说田姬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不愿在皇后面前尽孝?”
  田姬急急地住口,不再多言,可是曹溪心里却憋闷,心道一会入了宫非在皇后面前狠狠告上一桩不可。
  那二姬一同入宫去了。
  太子的后宅骤然清静了不少, 那三位侍妾虽然也日日扮得花容月色, 可奈何太子压根不召见她们, 她们也不好贸贸然往太子的跟前凑。
  是夜,凤离梧便歇宿在了躁症缠身的瑶姬院内。
  姜秀润倒是真没有独争专宠的意思。
  宫里头闹了一场,让姜秀润很是感悟。古往今来,阴沉沉的宫闱中哪有真情实爱可言?
  凤离梧现在的确爱重自己,她又不是木头人,怎么能感觉不到?自己对凤离梧其实也有股子莫名的情谊。
  可是这份小儿女的情爱,在皇权面前不堪一击。若是一心如寻常女子一般,追求夫妻琴瑟和鸣,那是缘木求鱼的无谓举动。
  姜秀润想得透彻,实际心内有些茫然,她也不知当有一天,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洛安,离开凤离梧,会不会走得毫无眷恋,潇潇洒洒。
  姜秀润在妆镜前发呆的样子被凤离梧看在眼里,他放下手里的竹简,来到了姜秀润的身后揽住她的背问:“在想些什么?”
  姜秀润连忙回过神儿来,这几日凤离梧的心情都不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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