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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

  半个月后,周敬达到秦国国都咸阳。
  秦国师私自回国,非但没有给国君怪罪,还受到了优待。
  有部分朝臣不悦,觉得国君偏心,国师撇下独霸天下擅作主张回来,这么做只会破坏秦国与独霸的交情。这部分大臣有家人是独霸联盟的,关系匪浅,不希望独霸败于四方。
  周敬也觉得事情没他想的那么容易,有这些大臣在,很难让秦国改为与四方都城结盟,国君虽然比较偏心,但是也不能拂了这么多大臣的意思。其中牵扯的利益关系比较复杂,这是一件艰巨的任务啊。
  周敬需要深入了解整个秦国的状况,还有那些大臣的底细,来个逐一突破。
  秦子阳觉得国师这趟回国很不正常,做的事也是以前不会去做的。之前怀疑过他不是本人,但是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会法术的人,能冒充国师的人寥寥无几,而且国师这副皮囊是真的,不是易容的,从未听说过国师有双胞胎兄弟。秦子阳越想越糊涂,干脆放弃了,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国师,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这个人除了话少,对自己还是很照顾的,就当是交了个新朋友吧!
  秦子阳的身份是一文官的儿子,跟随父亲进宫次数多了,就结识了秦国师,他们年岁相仿,而且秦国师是位美人,深得他欢喜,但是他是真直男,所以只能当好朋友。
  国君为国师设立了占星阁,可以让他招收一些人研究星象之术,用于帮助国家繁荣昌盛。此次派去帮独霸的十人,除去国师,剩下的九人皆为占星阁的学者,秦子阳也是。
  据传闻,秦国师喜欢男人,秦国君男女不忌,秦国师生的如此美丽,让国君心动不已,但凡是国师的要求,国君都会一一帮他实现。所以大家都在传国师早已是国君的男宠了,对于这个传闻,秦子阳也曾亲自去了解过,秦国师否认这层关系,表示自己清清白白的。但国君喜欢国师这就是事实。
  秦国君并不想把国师派往韩国的,但是国师坚持要去,没办法让国师改变决定,国君只好勉强答应了。秦国师想尽量避开国君,止一下谣言。
  这去了韩国不到半年,周敬糊里糊涂误入异界,代替了秦国师,现在又回来了,让秦国君十分高兴。
  周敬在打听大臣底细的过程中,知道了这个传闻,真的让他大跌眼镜了,这下不仅要完成翠杉交代的任务,还要妥善处理好与秦国君的关系。
  周敬在自己宫里研究人物关系,然后一位侍女走了进来行礼说道:“国师,陛下有请,请移步御花园。”
  周敬一听手一抖,纸张散落一地,侍女以为惹怒了国师大人,连忙跪下磕头认罪。
  周敬温柔地说:“你没做错事,为何要认罪,起来吧。”
  周敬的声音如沐春风,让侍女心里暖暖的,心想:国师真是人美心善啊!
  周敬把纸张收拾好,放在桌面,就随侍女去面见国君了。
  秦国君把下人都屏退了,就留国师与他独处。
  周敬行礼:“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召见所为何事。”
  秦国君走过去,扶起他,“国师不必多礼。”
  周敬纠结要不要避开他,但是当面避开,那多让国君下不来台,万一他一个不高兴,下旨砍头,那不就倒霉了。
  就在周敬还在纠结之际,国君已经紧紧握住他的手了。
  周敬条件反射地把手抽了出来,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太失礼了,他假装镇定,面不改色。
  秦国君一笑而过,“国师还是这么不待见寡人。”
  周敬内心:蒙对了?
  秦国君态度180度转变,变的无比严肃,说道:“那就来谈正事吧,你此次无召回国,是为了什么?”
  周敬在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言明,还是说的委婉一点?
  秦国君回到座位上坐好,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饮了下去,继续说道:“当初可是你自己非要亲自去帮忙的,现在任务还没完成,你却私自回来了,你让寡人如何向众人交代?韩国的战报传回来了,独霸虽顺利拿下了上党郡城,明面上是赢了,可事实上却是输了,一是输了人心,二是此战打得过于失败。寡人,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这里没外人,你无需担心。”
  周敬再三斟酌之后,决定委婉一点说明,“回陛下,臣认为如果独霸离了我们的帮忙就打不赢四方都城,那么我们也没必要再继续帮下去了,毕竟我们不可能一世都留在韩国帮他们。敢问陛下,秦国跟韩国之间是建立何种关系?如果说要让韩国当秦国的附属国,那么国君不能是他们独霸的人当,国君的位置要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才有保证,要是这样的话,您觉得独霸会不会这样妥协接受?就算独霸答应当个傀儡国君,任由我们摆布,那么我们是否要一直守在韩国防止四方都城抢夺国都?倘若四方都城转移目标,趁我等在韩国,进攻秦国,陛下觉得能挡住四方都城的术士吗?说起来很惭愧,臣在韩国的时候已经败过给四方都城的术士,臣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在臣被关押的那段日子里,四方不断向臣伸出橄榄枝,他们希望与我们和平相处,如果再进一步的话,他们希望与我们结盟,缔结长久友好关系。”
  秦国君意味深长地看着周敬,右手玩弄着酒杯,“呵,你这是替四方都城当说客了啊。”
  周敬内心:果然是一国之君,一眼就看穿了。
  秦国君把手里的酒杯摆定,再斟了一杯酒,举在手里慢慢摇晃,“子游啊,你可知独霸盟主的亲妹妹可是寡人的皇后?你让寡人如何弃了独霸而选择四方?”
  这关系周敬还没来得及去了解,这下子由国君自己说出来,看来他是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
  秦国君继续说:“大臣们对你私自回国已经很不满了,寡人虽然力保你,但是要是你提出这样的要求,那恐怕……”
  秦国君一杯饮尽后,眯着眼,托着腮,有点轻浮,说:“其实嘛……改成跟四方结盟也不难,只要……你从了寡人。”
  如五雷轰顶,周敬暂时失聪了,感觉什么也听不见。长这么大头一次给男人当面表白,还这么直白露骨,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秦国君见他没反应,于是把酒杯一丢,走到他身边,左手横腰抱住周敬拉到自己面前。
  周敬再次条件反射,猛地推开了他。
  秦国君很失落,“寡人对你不好么,为何不肯接受?”
  周敬端着一副清冷的态度,说:“臣已有心仪之人,还望陛下莫要强迫臣。”
  秦国君震惊:“是谁?是那个秦子阳吗?你不怕寡人杀了他?”
  “非也!”周敬着急否定。
  “你就这么袒护他么?”秦国君难以置信。
  周敬眼神坚定。
  “罢了,你若不接受这个方法,那你就自己慢慢想办法搞掂那帮大臣吧!出了问题,别怪寡人不保你。”秦国君斟了一杯酒递给周敬,说:“把这杯酒喝了,你就可以退下了。”
  周敬接过这杯酒,放到嘴边的时候,闻到酒中有chun药的味道,心里冷笑道:呵,看来是不打算放我离开了。
  秦国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是一项考验,他要是察觉到酒中有药不喝就立刻把他拿下,因为不能保证此人是真正的国师,给四方关押过,要是四方找人假扮国师,那就中计了;他要是喝了,那么证明他还是信任自己的,可以暂缓观察一段时间。
  周敬运用灵力封住自己的脉络,一饮而尽,然后躬身告退。
  出了御花园之后,周敬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设下结界不让外人闯进来,然后盘腿坐在卧榻上运功要将药力逼出来。
  也不知道这国君下了多大剂量的chun药,周敬将大部分药都逼出来了,可是残留的部分仍然折磨着他。
  他现在全身燥热,某种欲望上升,忍无可忍后,他抽出一把匕首扎进了自己的左臂,以杀止欲。奈何只好了两分钟,欲huo又烧起来了。今天真是经历了人生的两个第一次啊!着实狼狈。
  他拼命压制欲望,苍天捉弄人,翠杉的身影频繁出现在脑海中,先前的暧昧动作画面清晰浮现出来,彻底让他破功了,他用手解决了一下发泄出来。发泄了一次,稍微缓和了。可是没过几分,又来了,堂堂神祭师从来都没受过这种罪,要是让师门的人知道,指不定要笑到什么时候。
  好死不死,秦子阳这个时候过来找他。
  秦子阳发现房门怎么都打不开,使劲朝里面大喊:“子游!你在里面吗?快开门呀!”
  周敬用嘶哑的声音艰难地开口吼道:“滚!”
  他不喊还好,这一喊让秦子阳发觉不对劲了,“子游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快开门让我看看!”
  周敬再次拿起匕首,往自己的大腿扎,欲huo与痛感齐发,让他生不如死。
  秦子阳十分担心:莫不是国主做了什么?子游,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秦子阳不停地拍门,喊他开门。
  鲜血溅到了翠杉的纳戒上,纳戒微微发光,可是周敬丝毫没有余力去留意它。
  周敬倾尽全力封住了自己的意识,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结界也瓦解了。
  秦子阳撞开了房门,一进去,他都傻眼了,卧榻之上满身是血的人已经不省人事了,他立刻喊人去请大夫,让婢女去准备热水,他亲自帮周敬更衣清理伤口,满是心疼:这到底是怎么了,只不过是进宫见了国主一面就搞成这样了。
  大夫看完以后,小声地对秦子阳说:“国师这是中了迷药啊。”
  秦子阳不明白:“什么迷药能把人搞成这样?”
  大夫凑到他耳边说:“chun药。”
  秦子阳大吃一惊:没想到国主居然想用强的!
  秦子阳问大夫:“那他现在怎么样?如何医治?”
  大夫说:“国师非常人,这药性已经过了,已无大碍,也就这皮肉之伤需要定时换药。”
  “多谢大夫。这事还希望你守口如瓶!”秦子阳道完谢就立刻跑到周敬的床前守着。
  周敬昏睡了三天才醒过来。
  躺在床上,他想了很多,秦国每个人他都不了解,要改变那些的人看法不容易,现在既然都这样了,那不如干脆装失忆算了,一切从头开始。
  秦子阳端着药走了进来,看见周敬醒了,相当高兴,连忙冲过去慰问道:“子游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周敬两眼盯着他看,然后歪头一问:“你是谁?”
  秦子阳吓得药碗都摔地上了,他把托盘随手扔掉,坐到床边:“不是吧!你别吓我啊,你连我也不记得了?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周敬眨眼看着他,回答:“我叫周敬。”
  秦子阳慌了,心想:完了完了,这chun药还有失忆这种后遗症?
  秦国师失忆的消息一下子传开了。
  秦国君来探望,试探他是不是假装的。
  周敬坐在卧榻上看书,秦国君走了进来。
  周敬完全无视他,因为腿伤了所以干脆不起来行礼,打定主意装不认识他!先前下药的事跟他没完!
  秦国君开口说道:“国师,身体还好吗?”
  周敬问:“你是何人?为何不请自来?”
  秦国君还是很宠他的,就算他无礼也能包容,“寡人是秦国的国君,你不记得寡人了?”
  周敬冷淡地回应:“哦,见过国君陛下,恕在下不能起身行礼,您请坐吧。”
  秦国君问:“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周敬依旧冷淡地回答:“如果我说是自己刺的,国君陛下相信吗?”
  秦国君说:“好端端地为何要自残?”
  周敬冷笑不语。
  秦国君觉得眼前这个人的气场明显与之前不一样,是不是认为自己身份暴露了,所以就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秦国君再问:“不知道国师现在还记得些什么?”
  周敬把书放下,一本正经地说:“还请国君陛下不要再喊在下国师了,我并不是什么国师,我的名字叫周敬,还请陛下不要弄错了。”
  秦国君摩挲着扳指,心想:这么快就摊牌了?
  秦国君说:“既然你不是国师,为何要冒充我国的国师?”
  周敬说:“我就是我,我从来没有冒充任何人,在下才是惶恐,你们都喊我国师。”
  秦国君问:“你到底是谁?你这容貌是易容过来的吗?”
  周敬嗤笑道:“陛下说笑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正是在下真实的容貌。”
  秦国君:“你混进秦国到底有何意图?”
  周敬:“一觉醒来就身处陌生的地方,在下只想尽快回到原来的世界。”这番话算是实话实说了。
  秦国君诧异,这人说话越来越莫名其妙了。“你什么意思?”
  周敬:“我不属于这里,我跟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只要我这伤好了,我就会离开,去寻找回去的方法,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对你不利,因为你们的事与我毫无干系。”
  秦国君沉着脸说:“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周敬:“我要走,你觉得你拦得住我吗?”
  秦国君注意到这两句话称谓都变了,他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也不惧皇权,这人真的不是周子游,但他所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的?
  秦国君离开周敬的房间,让侍卫把这里围得严严实实的,不许其他人靠近和探望。
  周敬此刻心里有些把握,秦国君生性多疑,这种人往往把真话当假话,把假话当真话。接下来再真话假话参半灌输,就不信这个国君不上当!
  囚禁了数日,周敬的伤好全了,他随手画了几张传送符,使用一张溜了出去,其余的都带在身上。
  以前的秦国师出门总是戴帷帽或者蒙着脸,所以见过他真容的人不多,秦国的老百姓都不认得他的样子。
  周敬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咸阳城繁华的街道上,四处看看,甚至还帮人算起命来。他算得很准也不收钱,而且还教人怎么化解灾祸,一下子咸阳城的老百姓都很信仰他。
  几天之后,秦国君才发现人不见了,要不是周敬在市井名声大噪,他都不知道周敬何时从守卫这么森严的地方跑了出来。
  秦国君派军队去把人抓回来,但莫名得受到了老百姓的阻扰。
  老百姓不理解,周敬没有犯事,为何朝廷要抓他。老百姓还质问军官周敬是犯了杀人罪还是偷窃罪等等,军官们都回答不上来,又不敢出手伤害百姓,没能把人抓回宫。
  秦国君不但没生气,反而窃喜:这人有意思,居然短短几日就收买人心了,寡人倒要看看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秦国君改变态度,让军队去把国师请回宫。
  军官们再次下到城区内找周敬,这次见到人后,所有士兵都半跪,“恭请国师回宫,陛下召见!”
  老百姓们终于明白了,这人是国师啊!真是三生有幸见到国师,而且国师还很亲民,帮大家解决了很多祸事。
  老百姓们跟着下跪,膜拜他。
  周敬冷冷地说:“你们认错人了。”说完转身想离开。
  带队的将军赶紧拦住他的去路,下跪求他:“还请国师大人不要为难在下,您不回宫,我们这些人都要军法处置!”
  周敬叹了一口气说:“罢了,你们起来吧,我随你回去就是了。”
  “多谢国师大人!”军队齐唰唰地站起来,护送周敬回宫。
  百姓们等周敬和军队都离开后才缓缓起来,干自己的事去。
  秦国君在皇宫门口等候周敬。
  周敬看见他,没给他好脸色,“陛下用他人性命要挟在下,意欲何为?”
  秦国君说:“寡人说过这里不是你想走就走的,你走了也会把你带回来!”
  周敬说:“国君陛下视人命如草芥,也不怕寒了众将士的心!”
  周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番话,让秦国君始料未及。
  秦国君黑着脸下令:“把他押回占星阁!没我命令不许把人放了,也不许人探望!”
  在其他人眼里国君和国师这两口子是吵架了吗?希望他们床头打架床位和,早日和好,免得大家受罪。
  为了避免出现周敬偷偷溜走的情况,秦国君每日一有空就去占星阁看人还在不在。这又在外人眼里是国君日日都宠幸国师,都把后宫的皇后妃嫔们冷落了。那些有关系的大臣们又开始抱怨了,这国师就是个狐媚子,都欲除之而后快。
  翠杉他们行军一个月以后平安达到三川,梁明与逍遥君安顿好平民百姓。气吞山河的人开始动摇了,都在纠结是留还是走。
  各个眼巴巴地看着翠杉。
  翠杉什么也没说只让他们自己选择。
  那些不再想参与战斗的人纷纷选择退盟,去过平凡人的日子。胡萌萌辞退了盟主一职离开了联盟也离开了韩国,整个气吐山河就剩下司空剑、韩朵朵、14岁的段晨、沈柊。
  司空剑想报恩,所以他选择了加入四方。
  韩朵朵想跟着他,但是又不想解散联盟。她把盟主令牌拿给翠杉,希望她收下。
  四方其他人不解,“你这是何意?要挖我们军师?”
  韩朵朵赶紧解释:“不是的,我只是想她兼任我们盟主。”
  西门对此很有意见,说:“当初拒绝与我们结盟,现在却看上了我们的军师,拿个破联盟巴结讨好她吗?想让她帮你们重振联盟吗?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
  司空剑不满西门的话,站出来替朵朵说话:“西门长老你话说得也太难听了吧,我们根本就没那个意思,我们都要加入四方了,留着那个联盟只是当做一个念想,盟主令牌交给翎离有何问题?”
  梁明开口调解:“西门你不要恶意揣度别人,这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得和睦相处。”
  其实翠杉不想收,这实在是太麻烦了,自己总有一天要离开的,牵扯太多人或事,难免会不舍。
  韩朵朵双手捧着盟主令牌递到了翠杉跟前,热切地看着翠杉。
  其余人也都看着翠杉。
  翠杉对她说:“我不兼任,只帮你代为保管,你待如何?”
  翠杉拒绝了担任盟主,韩朵朵有些失望,可是她不着急,既然帮忙保管了,那或许有一天就接受了。
  韩朵朵点头答应。
  翠杉就接过了她手中的盟主令牌。
  气吞山河的四人都办好了转盟手续,正式加入了四方都城。
  翠杉没有等到周敬的任何消息就又去爬千层塔了,这次一口气爬到了四十层,出塔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四方招了不少新兵进来,联盟一片和谐并无大事,独霸也消停了。
  这个时候,坊间流传着秦国的谣言,秦国师突然从韩国回去是因为太想念秦国君了,秦国君因为某些小事跟秦国师闹别扭,秦国师离宫出走,秦国君派兵四处寻找秦国师,经过再三苦苦哀求终于把国师请了回去,秦国君每日陪着秦国师,夜夜宠幸。
  听到这些传言,翠杉笑喷了。
  【周敬断袖了?啧啧,真想瞧瞧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这家伙不会光顾着跟国君谈情说爱,忘了正事吧……】
  【唔……我觉得我有必要过去瞧瞧!】
  地点:秦国咸阳城
  一个多月的时间,周敬把众人的底细都摸透了,而且在秦国的声望也越来越大。
  以前的秦国师都深居皇宫内,不曾抛头露面,现在的国师三天两头就出现在坊间,帮百姓解决各种各样的困难。
  还有就是占星阁的大改革,现在倒像是一个学堂,周敬每天都会授课,传授道术,至于学员们能学到多少就看自己的悟性了。
  相比之下,秦国君倒是更加喜欢现在这个国师了,而且国师一直没提起与四方结盟的事,也没有提及任何关于独霸的事,朝堂之上也不见他有所针对。
  再过两天就是秦国一年一度的祈雨祈福祭典,往年的祭典,国师都是蒙面出场,而且也不是每次都能祈求到雨水,偶尔会失败,碍于陛下的宠爱,没人敢有怨言。
  皇宫的礼仪部都在筹备祭典,服装部的连夜赶制礼服,所有东西都按往年的要求准备着。周敬觉得这些太繁琐了,然后建议简化,只需要准备六个苹果、三支香和朱砂,服装不需要华丽的只需要最普通的道袍。
  服装部也不敢马虎,最终缝制出来的一套白衣打底,金边黑纱外衣的道袍。
  侍女帮周敬换上道袍,挽了半髻,插上白玉发簪。周敬的美貌都让侍女们脸红心跳,不敢直视。
  祭典当天,大臣们一早就站在祭坛下边等候,百姓们也在祭坛外围参与祈福。
  吉时到了,秦国君和秦国师一起入场。
  没有蒙面的国师,简直是盛世美颜啊!观众们都感叹。
  秦国君点燃三支香,跪在坛前三拜,完后将香递给周敬,周敬接过香插在香炉上,然后国君开始诵读祈福书,完毕后将祈福书递给周敬,周敬接过以后扔进火盆里面烧了,进行到这里为止国君的工作就算结束了,他起身站到案桌旁边。
  周敬走到祭坛正中央,将朱砂撒开,用灵力引导朱砂在地上描绘雨阵,这是前国师没有的,大家都看得目瞪口呆。
  阵成型,周敬双手结印,两食指合并竖起,两拇指紧贴,六指交叉紧合,“普降甘霖,起!”
  顿时,法阵发光,光芒射向天空,周围由晴转阴,乌云慢慢形成,还刮起了大风,不一会就倾盆大雨了。
  大臣和百姓们都仰头接受雨水的洗礼,双手交叉放于胸前,紧闭双眼,在心中默默祈祷。
  只有秦国君一人眼睛不眨地注视着周敬,太迷人了。
  半个时辰以后,祭典结束,秦国君带着周敬摆驾回宫。
  翠杉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看着那两人,有点说不清楚的感觉。
  【看来传闻是真的啊……】
  翠杉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咸阳城大街上闲逛,逛着逛着,突然给人拽进了一封闭结界。
  翠杉下意识地反抗,出手想把人揍晕的时候才发现是周敬。
  翠杉惊讶道:“怎么是你?!你不是跟秦国君回去了?”
  周敬没有回答那个问题,直接说:“自你踏进咸阳城,我就察觉到你的气息了。你是来找我的?”
  翠杉用玩笑的语气说道:“听说你与秦国君朝夕相处,忙着谈情说爱,我就想过来看看你是不是把正事给忘记了。”
  周敬说:“没忘,只是需要时间,这里的情况有点复杂。”
  “嗯,没忘就好,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韩国了。”说完,翠杉抬手想劈开结界出去。
  周敬抓住她的右手,把人扯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
  翠杉错愕:“喂……”
  周敬解释道:“我跟秦国君没有那种关系,传闻不是真的。”
  翠杉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就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啦好啦,没有就没有,我信你了,快放开我吧。”
  周敬没动。
  翠杉满心疑惑:“你……怎么了?”
  周敬缓缓放开她,转过去背对着她,低声说道:“无事,你走吧……”
  【他怎么怪怪的,难道想家了,也难怪!一个人离乡背井的】
  翠杉忍痛从身上剥了一片龙鳞出来,拉起周敬的左手,周敬愣了一会头转回来看着她,翠杉把龙鳞放到他的手心上,然后用手让他的手指合起来。
  “这个送你,遇到危险可以保你一命。”翠杉会心一笑。
  周敬很感动,很高兴,可是又遗憾自己没有什么东西送给她。
  翠杉离开结界,出了咸阳城往东走。
  一位男子驾着马车火急火燎地横冲直撞要进咸阳城,差点撞到翠杉,为了躲避翠杉,结果自己翻车了,摔了个人仰马翻。
  那位男子极度不爽,大大咧咧地骂道:“臭娘们,会不会看路啊!!!”
  城门口附近的人纷纷过来看热闹,周敬也注意到了。
  翠杉潇洒转身,衣襟随风飘扬,如风中仙子。
  那位男子瞬间看傻了,说不出话了。
  看热闹的人也都看呆滞了。
  翠杉不紧不慢地一步步走近他,挥一挥手让翻侧的马车立起来,弯腰朝他伸出手。
  男子看看她的手又看看她的脸,不知所措,“额……”
  就在男子快把自己的手伸过去握住翠杉手的时候,周敬出现了,四周哗声一片。
  翠杉抬头正好与周敬对视上了。
  男子扭头看见国师出现了,极为激动,就跪爬过去周敬面前,扯着周敬的衣摆,哀求着:“国师大人,我终于见到您了,求求你去救救我母亲吧!”
  周敬伸手扶起他,问:“你母亲怎么了?”
  男子一边哭一边说:“前几日在山上的狼犬咬了,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快不行了,求求您去救救她吧!”
  周敬再问:“看过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男子拼命点点头,哭着说:“看过了,大夫说救不了了。”
  周敬皱眉,这让他去帮人看相,驱邪,改改风水气运还行,要他去治病救人就太难了,他对医术一窍不通。
  人们认为国师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遇到什么困难都想来找他帮忙。
  能咋办呢,周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带我去看看。”
  男子赶紧擦干眼泪,请周敬上马车。
  周敬再望向翠杉,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只好失落地上了马车。
  来到男子的家里,周敬看了他母亲的症状,像狂犬症,一旦发病就没得救了,可是一年前翎离强行帮刘小兰重塑了身体,清除了病毒,他并没有翎离那种能力。
  而且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神祭师一贯遵守这规律不乱更改命数。
  这人他救不了,也不能救。
  男子跪下来苦苦哀求,国师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救死扶伤,他抱头大哭,失声冲着周敬大喊:“你为什么不救我母亲?!人人都说国师大人救黎明百姓于水火之中,无所不能,有求必应!你帮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不帮我?还是觉得像我们这样的穷人不值得你救?所以不愿意救我母亲!!!”
  “我不是,我没有。”周敬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清楚了,确实是无能为力啊!
  好多人都围了过来,站在门外对周敬指指点点。
  男子悲伤欲绝,情绪失控,“你就是个伪善人!什么狗屁国师!只为贵族富人服务!看不起穷人!”
  面对这样的谩骂,周敬十分头疼。
  “一年多了,你怎么还没改掉神祭师的坏毛病?”翠杉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
  周敬抬眸向门口望去,聚集在门口前的人群自觉分开到两旁给翠杉让出了一条路,翠杉由远至近走了进来。
  男子停止了哭泣咆哮,呆呆地望着翠杉。
  周敬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悦,问道:“你不是回去了吗?”
  翠杉数落着他:“你们神祭师脾气真好,别人都骂到这个份上了,还不还口。”
  秦国人都不认识翠杉,对于她突然出现对国师毫不客气感到十分好奇。
  男子回神,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重要么?”翠杉犀利地撇了他一眼。
  男子开始怯懦,畏畏缩缩地,刚刚的气势全没了。
  “这人什么情况,你不清楚么?哭丧给谁看?没病装病,是欺负你们国师不懂医术么?”翠杉一语道破男子的阴谋。
  周敬心里一惊。
  男子阴谋给识破开始发难,拔出长剑刺向翠杉。
  翠杉三两拨千金,拍掉了他的武器,随手打出一掌,男子就立马受内伤吐血了。
  门外的人看见他们打起来了纷纷远离是非之地,跑得老远的。
  装病的女人也突然跳起来袭击周敬,周敬侧身避过,女人挥刀乱砍,周敬不慌不乱地一一避开,抓住空隙,抬手点了女人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不用想,周敬都知道是谁要陷害自己了,那帮大臣终于忍不住出手了,鱼儿上钩了,接下来该收网了。
  周敬拿下这两人把他们押回皇宫,用法术控制住他们,不让他们自杀来个死无对证。
  秦国君得知有人要行刺国师,颇为震怒,还亲自去大牢审问两名刺客。
  周敬悄悄把吐露真言的丹药喂给这两人了,秦国君一审问,两人供出了幕后指使者,那位大人是独霸天下無法無天的叔父。
  無法跟自己叔父抱怨,说都怪这国师一走了之,让自己在上党受了这么多苦。
  这位叔父要给侄子报仇,要让这位声望大涨的国师身败名裂。
  秦国君暴怒,下令把这位大人抓起来,革职查办。
  秦国君对周敬好得不得了,翠杉都忍不住要调侃一下他:“我现在都不信你们没那种关系了,这简直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嘛~”
  “你……”翠杉将周敬比作红颜,周敬都恼了。
  翠杉调戏上瘾了:“我说你怎么脸红了?这样子就像涂了胭脂水粉的姑娘家一样,还挺好看的,嘿嘿~”
  周敬真想把她的嘴给堵上,他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一下,目光真诚地看着她,认真说道:“我只心悦你,我只想帮你,这里的所有人都跟我没关系!”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翠杉瞬间安静了,她回想起周敬先前对自己的态度,渐渐明了他那是喜欢自己做出的举动。
  【哎呀,给小朋友表白了,怎么办呢?拒绝,他会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我一个年龄不详的老太婆怎么能祸害祖国的花朵呢】
  翠杉说:“我不是人。”
  周敬:“我知道。”
  翠杉没想到他回答的如此快,于是问:“我性别不详,年龄不详,来历不明,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了?!”
  周敬:“我只知道你就是你,我喜欢你。”
  【这小朋友是死心眼了啊!】
  翠杉被他整怕了,转过身不再看他,说:“我可能给不了你回应,你自己再好好想清楚吧!”
  周敬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依旧平静地说:“没关系。”
  翠杉背对着他说:“那我先回韩国了,再见!”
  翠杉往前走几步停了下来,周敬以为她回头,可是翠杉铁了心要断了他的念想,绝不回头,她召唤出天马,乘空飞去。
  周敬的心隐隐作痛,一个人站在那里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站了好久好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敬才回到秦皇宫中。
  周敬变得更加冷漠,话也更少了,但没有忘了正事,拔除了一位独霸天下的近亲,接下来还要一一铲除剩下的人,没有时间给他浪费在伤心上。
  翠杉回到了韩国以后就立刻进了千层塔,把闷气都撒在塔内的虚拟兵身上了。
  【啊!!!我就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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