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真正的疯子

  卡宴跟得很远，一直在十米到十五米开外的位置徘徊，林西不知道为什么俞修诚会出现在这里，可不得不说，看着那辆远远跟着的车，林西心里的恐惧一下就消散了大半。
  就像是心里突然有了底一样的感觉。很奇妙，林西也不知道为什么。
  包里的手机在震动，林西不知道是谁在给她打电话，刚掏出来准备看一眼，就听见李成不耐烦开口：“哪个野男人给你打电话？！”
  林西吓得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赶紧把电话挂了。
  就在她挂断电话的瞬间，原本只是远远跟着的卡宴突然开始加速，林西不知道俞修诚想干什么，但却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远处飘来一阵阵警笛声，林西推测着可能是陈队喊了交警队的来帮忙拦截，前面的李成也有点坐不住了：“这些狗警察，真正的坏人不去抓，一天到晚满大街乱晃……”
  借着李成的注意力被警笛声拉走的时候，林西从包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刚才的未接来电。
  是俞修诚的电话。
  现在卡宴距离他们的距离已经不超过三米了，可夜色降临，林西快速回头看了一眼却看不清楚车到底是谁在开着，她不知道俞修诚怎么知道她在哪里的，可一点开微信林西就懂了。
  她刚才本来想发给骆泉的共享位置不小心错发给了俞修诚。
  前面的李成还在骂骂咧咧，林西低下头关了位置共享的同时给俞修诚发了条微信过去：快回去，危险。
  就看这个情况，李成现在焦虑不安的样子很显然是知道警察可能是冲着他来的，待会真到了拦截关卡那块儿说不定还得掏出那把小刀把她当人质。
  俞修诚过了一会儿回了一句：你坐在后座还是前座？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林西纳闷了一下：后座，你问这个干嘛？
  然后几乎是下一秒，俞修诚的回复就顶了上来：坐稳。
  李成很快发现林西正在用手机，他直接转过身来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开始抢林西手上的手机：“你拿过来！你在干什么，你在和男人聊天对不对！”
  车身开始因为李成的动作而左右摇摆，好几次越过路间的黄线与逆行的车流擦身而过，吓得林西一阵阵冷汗直冒。
  这搞不好得跟这神经病一块儿交代在这了！
  “你看路啊！”她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叫喊出声：“待会儿出车祸了！”
  “出车祸？”李成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我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杀了两个不检点的女人了，她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在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现在警察估计就在计划着逮我呢，我可不怕死，你别惹我！”
  林西觉得李成应该是真的疯了，就是一个单纯的疯子，手上的手机正好也在这个时候被他一把夺了过去，正欲扔出窗外的时候却看见黑色的卡宴不知何时已经超车到了前方。
  “隔壁这辆车是不是有病啊！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超谁的车呢！”李成在这一瞬间也被彻底激怒，然而他正准备一脚踩下油门和一旁的卡宴一较高下的时候，就被卡宴从旁猛地一撞。
  车身激烈晃动，林西赶紧抓住车顶的扶手，李成被撞得身子一晃，还没来得及稳住，就又被接着狠狠一撞。
  小出租车被连续这么两撞一下就控制不住地往旁边漂移过去了，眼看着要撞上一旁的电线杆，黑色的卡宴却一下重新冲了出来，用车身挡在了出租车面前。
  李成在撞击中一下失去了意识，林西从剧烈的震动中回过神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迅速地跑下车。
  她感觉自己几乎比刚才上李成车时还要紧张，心脏挤到了更高的位置，几乎让她忘了呼吸。
  “俞修诚！”
  他才是真的疯了吧！
  绿色的出租车车头已经完全陷入了卡宴的车身中，纵使俞修诚用的是副驾那一面去挡的，那也不可能承受住出租车和电线杆的两面夹击。
  林西快步绕到车门的另一头，看着已经完全被挤压震碎的车玻璃，还有已经完全扭曲到不可能打开的车门，一瞬间眼眶就红了。
  明明她才是警察的不是吗？
  她看着冒出烟来的车前盖突然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林西实在是不明白俞修诚何必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哪怕他们是网恋了一个月的关系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她深吸一口气又低声骂了一句疯子，然后就被人抓住手腕往旁边带了几步。
  “谁是疯子？”
  *
  林西：我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