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燕白秋，这，这个菜怎么个吃法，不会就吃几口就没有了吧？”
燕白秋看着这两人筷子戳来戳去，有些好笑。
“就是吃鱼头，吸溜鱼骨头，鱼刺。”
司臻寇何凌玖一脸的震惊。
要知道，吃鱼头还真的是比较少见的啊，也就是煮汤的时候回吸溜下，就这一大盘子，吸溜鱼骨头，有点玄妙啊。
两人吃了一会儿鱼骨头，各自败下阵来了。
太辣了。
而且没有什么肉。
对于一直喜欢吃大口的肉的男人而言，真的不太适应。而且光是吃这鱼头，吃了一会儿就觉得辣的很，嘴巴发干，要是有一碗米饭，那简直就是绝配。
“这个剁椒鱼头下饭，当下酒菜应该很不错。”吃完之后，司臻寇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凌玖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太辣了，他涨红了脸，只好继续他手里的活儿，他瞧见燕白秋又开始弄其他的，也就没有再吃那剁椒鱼头了，干脆转移注意力。
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小吃的。
对的，凌玖这冷面酷酷的吃货没有猜错，燕白秋就是在准备其他的。
他今日可是做主了鱼宴了。
他现在手里准备的是一条条，又长又细，浑身白白的，白条鱼。
白条鱼有的地方也叫刀鱼，身体长，繁殖率也高，在湖里面，溪水当中很是常见，所以这种鱼很便宜。
就昨天而言，酒楼当中，就锅巴饭，销量可是不少，特别是晚上，点的人很多，第一时间内就给卖光了。
锅巴饭的各种配菜，有鱼块，椒盐排骨，香炸肉酥，韭菜炒鸡蛋，木耳炒肉片，青椒炒腐竹，清炒小白菜等等，燕白秋打算在添加一点小鱼，可以取代鱼块，或者椒盐排骨，这样的话，锅巴饭的口味也更加丰富。
而且白条鱼价格便宜，比一般的鱼都便宜许多，做起来也好吃。
像白条鱼，以前家里穷，吃鱼都不敢买大鱼吃，就买那种小的，一个指头那么长，各种小鱼混在里面，不过即便如此，白条鱼还是这些小鱼当中最为常见的。
小鱼身上的鱼刺多，身子小，难以清理，大部分人是不怎么喜欢买这种小杂鱼来吃的。
燕白秋对以前那个家庭不包有任何的幻想和留念，但是小时候那种极为满足和欢喜的记忆当中的那种很单纯的美味，仅仅只是因为一道食物，就能把他整个童年的辛酸和穷苦掩盖过去。
那个时候的人很单纯，也很傻。
一点点好吃的，就能记住一辈子，怎么也忘不掉。
那个时候，家里很穷，吃饭都吃不饱，何况是吃鱼。
小时候的燕白秋，因为还很小，那对父母收养他真的是把他当儿子来看待，也是准备将来养老的，所以那个时候真的是对他好，也是真的心疼他。
一年到头，穷人家孩子最为盼望的就是过年。
因为过年就有好吃的。
燕白秋小时候的记忆，除了过年农家人准备的，也是自己家里种的花生，那种红薯做的片状的小吃，一点瓜子，糖果子，一颗颗的糖，那个时候小吃都是没有独立包装的，却格外的香。等长大后，再去吃，却没有那个味儿了。这些记忆当中，燕白秋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油炸小鱼。
燕白秋的双亲怕小孩子被鱼刺卡主，就买了白条鱼。
白条鱼身子极为的细长，大一些的白条鱼身子宽也不过是一节指头那么宽，通身就一根主刺，虽然也有小刺，可比起其他的鱼而言，白条鱼的那些刺简直微不足道，特别是在裹了面粉油炸之后，白条鱼的那些小刺因为太小，都变得脆脆的，不再戳人，小孩子吃也不怕被卡到喉咙。
那个时候，燕白秋最喜欢吃这种小炸鱼，长长的一条，炸的脆脆的，面粉浆糊就给了一点盐，那对于那个时候的燕白秋而言，是一年里面，吃过最好吃的食物了，他能一口气吃掉好几个呢。
白条鱼不仅可以油炸，油闷，干炒，红烧都可以。
那个时候，农家人生怕耗费一点油，也怕浪费掉盐，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为关键的，最害怕的莫过于食物坏掉，糟蹋掉了。
所以对食物，老一辈的人因为吃过苦，对它们都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在里面。
不管是什么小鱼，即便是大鱼，也是如此。
农家人不害怕出苦力，所以柴火这种东西，只要人勤快些，去田野间，去山上就可以寻到。
小鱼清洗打去鳞片，扣去鱼鳃，就连那么小的鱼，鱼头都舍不得丢掉，去掉内脏，一个个的清洗干净之后，就一个个的，贴着锅，一个挨着一个，贴在大大的铁锅上，用很小的火慢慢的烘烤，中间的时候，不能让其烤糊掉，所以要时不时的给换个面儿。
一直到两边烘烤到焦黄色，那些小鱼身子硬邦邦的，直直的，木木的，感觉不到水分，这才出锅。
第72章 油炸白条鱼
白条鱼身子长，浑身就一根刺，鱼肉却是比一般的小杂鱼要多。因为内脏少，即便是烘烤的两面焦黄，脆脆的那种，也不会快速的缩小，鱼肉变得干瘪。
烘干好的白条鱼可以存放许久，若是有时间，天气好，嗮上一两个太阳，那就再好不过了。
白条鱼烘烤好之后，差不多也就熟了，只是里头没有盐分，吃起来没有味道，想要吃的时候也简单，就平时，蒸煮米饭的时候，在米饭快熟了之前，将白条鱼放入碗里，或者盘子当中，给适量的盐，一点剁碎的小山椒，淋上一点油，再给少许的开水，这样下来，在蒸制的时候，烘干变得僵硬的白条会酥软，撒入的盐分作料等更好在最短的时间内溶于到鱼肉当中。
做这道香煎小鱼很简单，不但是在锅里，蒸煮也是一样，很是方便。
还有一个就是油闷。
先是锅中给少许油，放一些辣椒，香葱，胡椒，一点白芝麻，煸炒一会儿，就把烘烤好的白条放入锅中，在给一点水，闷煮一会儿，待锅中的水分干了，撒上少许的盐，就可以出锅了。
此外，还有一种，比较简单，也是很常见的。
先调制好面粉浆糊，在面粉当中加入适量的盐，一些五香粉，然后把洗干净的小鱼放入面粉浆糊里，进行油炸，油炸至金黄色。
小鱼一般都小，而且嫩，在油温的炸制下，刚出锅的时候，酥脆的不行，一口下去，咬的是咯吱的响，脆脆的，就连那鱼的刺，鱼头都可以在牙齿的咀嚼之下，一点点的咬碎掉，一点都不咯牙，酥脆的不行，吃起来还格外的香。小杂鱼跟大鱼烹炸出来的口感有很大的不同。
大鱼的鱼肉炸出来也是香的很，满满的都是肉，可吃了几块，就觉得腻味，有种肉太多的感觉，虽然也有人喜欢吃大口的肉，小杂鱼也有小杂鱼的优势。煎炸好的小炸鱼，两面金黄，通体酥脆无比，吃起来满口鱼香，而且不用担心鱼刺的问题。
燕白秋弄的这些小鱼那都是后厨的伙计们给弄好的，这些活儿不累却极为麻烦，省下这些时间，各种小杂鱼一盆盆的，一般而言，就这种小鱼，吃的人少，燕白秋一次采购这么多，可是把那小商贩给高兴的要死。
烘烤完一锅子的小杂鱼之后，燕白秋就把可以干炒的，蒸煮的小鱼都给做了几盘子，调好味道，就放在身后的橱柜当中，剩余的都吩咐给凌玖。
凌玖一直以为，在后厨能够吃到足够多的美食，所以对于出劳动力这方面，一直以来都是没有任何的怨言的。
可看到一盆又一盆的小杂鱼，凌玖当即就有点愣住了。
“这些都要炸完？”凌玖还是没有忍住，不由得再次的确认。
燕白秋点点头，弄了一条干炒的小白条鱼尝了尝，味道还真的挺不错的，吃完，就一根刺，极为的方便。
“是啊，这些都炸完，等炸完到时候放入锅巴饭里面，这样的话，原先要不少一块鱼，或者排骨。”燕白秋说道。
凌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那些等着白眼的鱼，眼神格外的不美妙。
原先还想着今天是不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需要的食物都给炸完了，是不是就可以上手其他的新鲜的菜色了，他还是非常乐意跟着燕白秋学上一两手的。
不过，燕白秋既然把这个重任交给他的话，他还是继续照做就是了。
顺便也尝了尝，刚刚出锅的，闻着也香的小鱼，唔，还行。
司臻寇那边就专门准备了下各种瓦罐汤，把洗干净的排骨放进瓦罐当中，再在每个瓦罐内塞冬瓜，萝卜，海带，香菇，山药等等，在塞一两片姜片即可，方便且简单。做完了之后，他又开始去倒腾那些蒸肉粉，蒸肉粉的那些米粉都是原先提前给准备好的，配料的比例都是燕白秋给弄好的，他只需要给蒸肉粉上好色，调好味道，就可以装入蒸笼当中，就等着煮熟就好。
所以司臻寇早早的就把手里头的活儿弄好了，于是见燕白秋再次的开始炒锅巴饭的那些熟菜时候，就自告奋勇的表示要来尝试。
他上前，就伸手欲要夺走那锅铲，道：“你来说，我来炒。我的力气大，这锅里面的菜太多，我活动的时候也方便。”而且他在一旁观看了下，发现还是挺简单的，虽然在各种调味上还有一定的欠缺，不过简单的炒菜，应该还是不怎么难的。
燕白秋抢了几次锅铲没有成功，就此作罢。
“那好吧，你来翻炒，我给调味就行。”燕白秋擦了擦汗，就站在一边，看着司臻寇挥动手臂，锅铲在他的手下，比他那种艰难的笨拙的样子，看起来潇洒的不行。
需要准备的锅巴饭的熟食配菜是一整天的，每一样虽然对于每一个客人而言，是很少，可数量多，所以需要的这些熟食也比较的多，于是一口锅，一大半都是菜，翻炒起来很是费力，而且这锅不小，一锅菜起码得有二十来斤。
燕白秋是个胖子，原身很少锻炼，长了一身的肥膘，光是长肉，就是不长力气，这还是燕白秋开始锻炼身体，这才有些力气，到底不比习武的人强壮，挥动也费力，不过对于司臻寇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伙计很给力，灶膛的火很旺盛。
在经过司臻寇的翻炒之下，锅里面的莴苣片开始变色，菜香味也飘了出来，燕白秋看颜色差不多了，就给了一些盐，一点提香的作料，就让司臻寇把这锅菜出锅。
“好了，可以出锅了。”熟食量多，依旧是用大木盆装的，一大盆子，看起来着实的吓人。
凌玖正在炸制小杂鱼，还是第一批，因为小鱼是第一次油炸，特别不放心，眼睛死死的盯着，格外的小心翼翼。因为燕白秋还提前提醒了下他，让他注意，尽量把小杂鱼炸的透彻一些，也炸的脆一些，说那样好吃点。同时也叮嘱了烧火的伙计，让他把这个油锅的火弄成小火，不然温度高，还长时间的炸，小鱼会炸糊掉。
小炸鱼一条条都给裹了粉浆，白糊糊沾着，放入油锅当中，发出滋滋的声响，同时热油向着两边翻滚，从白色变成淡黄色，再变成嫩黄色，最后变成金黄色，他还用筷子捞出一只，试了试，发现还真的挺脆的。
不过还要继续炸一会儿，因为刚刚燕白秋时不时把眼睛的余光注意这边，示意他再多炸一会儿。
凌玖虽然是一门心思的在炸制他亲手制作的第一批小鱼，可还是分了一点心思看燕白秋这边，作为一只合格的吃货，眼睛必须观察各个方向，耳朵必须要灵敏异常，这样的话，一旦燕白秋做出好吃的，他也不会白白的错过了。
这不一瞧，就瞧出了端倪了。
哟，大人啊，你这倒是勤快啊，这都给上手了。
在家里，你可是连伸手的念头都没有，别说碰锅铲了，那后厨都很少进去，这第一次炒菜，还是那么一大锅的菜，燕白秋是不是傻啊。
这好生生的一锅菜，肯定被糟蹋了。
见大人又开始炒第二锅，是木耳炒肉片，这个在以前的时候，大人可真的没有炒过菜啊，现在炒完一大锅，又开始第二锅，凌玖深深的为今天的食客们的胃感到担心。
而且，九宫格的招牌不会被砸了吧，那可真的是亏大了。
凌玖酷酷的，冷着一张脸，好心的提醒燕白秋，道：“要是我没有看错的话，刚刚那一锅的菜是大人炒的吧？”
燕白秋正指挥着司臻寇翻炒，闻言，道：“是啊，怎么了？”
还怎么了？
大人完全是头一次啊，燕白秋你胆子也太肥了吧。
要知道，他第一次做饭，勉强的能够熟，那味道简直比猪食稍微好那么一点点，直到现在，他才能摸到一些骨髓，做出一点简单的，可以入口的菜，但是距离美味，还是相差很远。
凌玖真的不相信他家大人那手艺。
“燕白秋，你真的不尝尝那味道？这个可是给客人吃的啊，要是今天给搞砸了，明日来这吃饭的人可就少了啊。”
司臻寇正在奋力挥舞锅铲的手臂不由的一僵硬。
燕白秋一愣，嘴里呐呐的道：“应该不会吧，我是看着他翻炒的，而且火候都是有火夫掌控的，调料也是我来加的……要不，我来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然后，他就夹了一筷子，方才炒的是莴苣，莴苣碧绿色，切成薄薄的菱形，形状很漂亮，吃在嘴里，还是脆脆的，十分清香，甚至是比他自己做的还要好吃几分。
入嘴的那会儿，燕白秋甚至不敢相信，这真的是司臻寇手里炒出来的。
见燕白秋不发一言的，凌玖表情格外的冷淡，看自家大人大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疼感，只是，表面上有多淡定，内心就有多高兴。
第73章 假情敌来啦
哈，别以为会炒了一锅子的菜，就以为自己真的是大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