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堕落
“嘿嘿嘿嘿！”赛提斯即将被黑水完全淹没的时候，他突然难听地怪笑，力量的诱惑本就是极为强烈的，任何一个曾经感受过自己巅峰的人，从王座摔落，被曾经自己踩在脚下的人反而踩在自己头上，这种痛苦，又有谁能够忍受。
甚至从一介受人尊崇的贤者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赛提斯的落差有多大?
他真的不甘心，他渴望力量，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渴望力量，他憎恶弱小的自己，这些年来，他无数次地做着实验，希望完成老师被封印前血脉魂力融合的课题，可是上天就是不垂青于他。
这些他都默默地忍受着，为的是老师出来的那天能够和自己一起完成课题，可是对方竟然连正眼都没有给过自己。
他一直将洙茵看做自己唯一的神，曾经他和一起好些个弟子一起和老师攻克难关，他是那样崇拜自己的老师，心底的爱慕即使过去了几十年也没有被时间冲淡。
“可是！我竟然在您眼里只是一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连被正视的资格也不存在的！”
“爬虫！”
赛提斯大声吼出这两个字，自此，黑水将他完全淹没，他的浑身散发出浓郁的秽潮气息，残存的理智正在被一点一点吞噬。
此刻在赛提斯客厅里，一个黑色人影正站在赛提斯面前，他的周身数十条黑色的锁链将其和赛提斯相连，他的时间不多了，很快这里就会被守望者察觉到，本来他都要回去联盟复命，却没想到临走时感应到这样一个好苗子。
这种不甘，再加上变态扭曲的心理，是最容易堕落成为异仆的人选，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侵蚀守望者内部的机会，在长时间的普通异化者反馈网络里，赛提斯的信息他们早就了如指掌，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赛提斯居然被刺激到如此程度。
他看着此刻被困在自己固有梦境中的赛提斯，叹了口气，因为对方的意志和神志正在伪秽水的冲刷下逐渐消失，等到完全消失之后，转化完毕的也仅仅是一具普通的异化者，没有任何意义。
“真是遗憾，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就在黑影即将撤掉黑水锁链之时，赛提斯的眼睛里黑色雾气再次变得稀薄，并最终稳定住了。
“我...可...是！要把他们都踩在脚下的人！”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接着梦境世界崩塌，现实再次出现，他注意到了面前只有一双眼睛的黑影，顿时知道了前因后果。
“谢谢大人。”正如当初的石米尔一样，他单膝跪，向对方谦卑地低下了头，他能切实地感受到，自己的肉身正在以一种夸张的速度重回活力。
他的胳膊再次变得有力，他的眼睛不再浑浊，他那干涸的魂海又涌出了源源不断的魂力。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眼前此人的恩赐。
“别急着谢我，你的还得完成我的任务才行，不过暂时没有任务，等我的消息吧，在此之前，你还是守望者那帮杂*的看门人，记住，今天的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如果你表现出色，我会让你和另外一个人一同完成脱壳仪式。”
赛提斯大喜，“是大人！”
亨榭尔市漆黑守望者分部。
杰克在短短的时间内感受到了两股气息，其中一股是自己不久前接触到的陌生女孩，正如她答应自己的一样，已经远远地离开了，至于对方的去向，他并不关心。
还有一股则是他非常敏感熟悉的异化者气息，但是也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感知误差，有哪个异化者敢来亨榭尔市捣乱？何况那股气息极为微弱，比起普通的异化者来说也还要不如，用不着自己担心。
不过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为了以防万一，杰克还是决定去一趟气息传来的方向，那里正是赛提斯所在的地方。
以杰克的速度，从这里到赛提斯的住所片刻便到。
“赛提斯，开门！”杰克出于礼貌，没有直接破门而入，等了好一会儿，从客厅方向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门缝里崩蹦了出来。
“你究竟在捣什么鬼？”杰克冷着脸在客厅转了一圈，至此连那股微弱的异化者气息都已经消失不见，他看着赛提斯，意味深长地瞅着地下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当然知道赛提斯的地下室是用来做什么的。
不过在他被自己收到守望者里面成为这里的一员之后，赛提斯就只被允许用异化者做实验，或许那股气息就是地下室泄露出来的也说不定。
赛提斯被杰克吓得不轻，尤其是对方最后的眼神，他几乎就要暴起反抗，好在杰克还是走了，如果不是他看地下室的动作让他迅速把自己地下室里被关押的异化者和刚刚出现的黑水大人联系在一起，那他一旦出手就必死无疑。
赛提斯擦了一把冷汗，随即放声大笑。
“这世界终究是属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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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明天一早就要走？”
查尔斯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了许许多多的的健身器材，想来应该是隔壁街皇后大道上贩卖的一些二手玩意，毕竟这些东西一点儿也没有崭新的那种意思，充满划痕的哑铃，掉了漆的拉力器，等等一大堆。
他一边用他那瘦弱的胳膊拿起一只大得不像样哑铃上下舞动，一边冲着安格尔问到。
此刻安格尔正在准备他的出行必要品，这趟出门可能得花些时间，从前他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一直追寻着财富和地位，企图用这些东西填满自己空洞的内心，虽然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追寻的到底是什么就是。
安格尔向来就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不明白那就专心做事，总有一天会明白的，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当然，票我已经拜托老汤姆帮我预定了，明天一早，我赶八点的火车，我弟弟可是个大忙人，亨榭尔到新康州可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要走，万一错过明天的休假日，我可就见不找他了。”
安格尔蹲坐在地上，将一些杂物胡乱地往箱子里塞。
他时不时看一眼正努力锻炼的查尔斯，发现对方异常认真，根本没有之前懒散的样子。
“有点像主角模板啊，这家伙。”安格尔想起自己曾经读过不少东境书籍，里面尽是主角大难不死获得神奇能力的故事，当时他还沉迷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