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节

  苏绾心痛无比的说道,直到这时候,她还有一点企望,萧煌不要这样惨忍的对待她。
  其实如若他不坚持,她会放过容溪的,既然她与萧煌有恩,她会求爹爹放她一命的。
  可是这句话不该有萧煌的嘴里说出来,而是由她的嘴里说出来。
  可惜苏绾心里最后的一点企望,还是被萧煌给打破了。
  “那本世子只能尽全力一试了。”
  这话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了,他会从她的手上抢人的。
  苏绾身子一软,慕芊芊赶紧的扶住她,慕芊芊朝着萧煌怒吼:“萧表哥,你疯了,绾儿是你的未婚妻,她很快就是你的新娘子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慕芊芊一说,容枫才知道这人竟然是绾儿的未婚夫,所以绾儿的脸色才会如此的难看。
  容枫的脸色黑了,周身拢上狂风暴雨,连带的凤玲珑身上也拢上了狂风暴雨。
  苏绾此时已经完全的愤怒了,心痛得快说不出话来,脑子嗡嗡作响,前世妈妈的话又在她脑子里响起来。
  绾儿,不要爱人,千万不要爱上别人,因为那样最终伤害的是自己。
  为什么,她为什么样不相信妈妈的话,为什么要爱上别人。
  爱一次得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吗?她脸色说不出的苍白,咬牙尖锐的叫起来;“没有婚礼了,萧煌,什么也没有了,我和你再也没有关系了。”
  萧煌由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到他的人,都看到了他的脸色同样白得可怕,眼神阴骜得可怕。
  他听到苏绾的话,只觉得身子一阵阵的虚软,他想回头安扶她,想告诉她,不是的,什么都不是的。
  可是今天天没亮萧烨又来找他了,他说今日他若是不彻底的断了绾儿的心,那么他就自杀。
  所以他别无选择。
  萧煌想着陡的睁眼,瞳眸之中仿佛住了一个凶残的魔鬼一般,可是说出口的话,却像轻风一样飘远。
  “如你所愿。”
  他说如你所愿。
  说什么爱,说什么喜欢,最终只化作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如你所愿。
  苏绾一阵阵昏劂,若不是强撑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着,周身冷汗往下冒,可是她咬牙死死的瞪着那人。
  她不想在他的面前那么的狼狈,曾经骄傲的苏绾,不应该就这么轻易的倒下,所以她咬牙忍受着。
  但是她身侧的凤玲珑和容枫,以及凤离夜看到这样子的她,只觉得心痛得不得了。
  凤离夜已经走了出来,阴沉沉的拦住了萧煌的去路,森冷异常的开口:“萧煌,今日你要想从这里把人带走,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从孤的身上踏过去。”
  “那本世子就拼力一试。”
  萧煌抬眸和凤离夜冷冷的对恃着。
  两个人一触及发的战火,眼看着便要打起来了,苏绾虽然心里那么恨萧煌,可是都到这时候了,竟然生怕他被舅舅打伤,她真的好恨自己没有志气,甚至于连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自己对自己说,苏绾不要哭,不要流泪,从前你不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吗?做什么哭,咽回去。
  眼泪统统的咽回去。
  可是她控制不住眼泪,它们依旧顺着她惨白的脸流了下来。
  她不想让萧煌看到她狼狈的样子,所以尖锐的叫起来:“放他走,放他们走,从此后我们恩断义决,再见面就是仇人。”
  凤离夜望着苏绾,一眼便看出她用尽全力才支撑住自己,她只是太骄傲,不想在萧煌的面前那么狼狈罢了。
  凤离夜往旁边一让,萧煌大步走过去,望了容溪一眼,容溪跌跌撞撞的起身跟着他的身后一路往外走去,而身后的苏绾望着那越来越远的两个人,终于承受不住刺激,直接的昏了过去。
  临昏过去,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此生不复相爱,今生永生我再也不要爱人了,太累了,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四周所有人都冲了过去,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绾儿,绾儿。”
  ☆、第144章 靖王府恩人 苏绾嫁人
  苏绾被凤玲珑抱着一路送去救治,容枫命令御医赶紧去救人,把剩下的事情交给了朝中的丞相大人去处理,自己和凤玲珑一起去看苏绾。
  这可是他亏欠了十六年的女儿,他不想女儿有一点的事情。
  凤离夜并没有跟上去,他缓缓的掉头望着那走远了的萧煌,又回头望向了那跟着容枫身后一路往皇宫内院走去的萧烨。
  这事摆明了有名堂。
  萧煌对绾儿的爱他是知道的,那绝对不会是假装的,他不会忍心这样去伤害绾儿,而且他一直记得他说起绾儿那耀眼的神容,这些绝对不是做假的。
  凤离夜一边想一边闪身直追萧煌而去。
  他是在宫外追上萧煌的马车的。
  不等马车停下来,闪身跃上了马车,冷冷的阴骜无比的瞪着马车之中的萧煌。
  此刻的萧煌脸色特别的难看,比纸还白,周身笼着寒霜,他幽幽的望着凤离夜,那双眼睛空洞而无神,好像身上已没有魂魄了一样。
  凤离夜抬手一拳打了过去,萧煌动也没有动一下,生生的挨了凤离夜一拳,然后痛得眉紧蹙起来,只是他依旧没有吭声。
  反倒是马车一侧的容溪紧张的上前欲查开,萧煌冷冷的瞪她,怒吼:“滚开。”
  容溪吓得赶紧的缩到车角,一句话也不敢说,吓都要吓死了。
  现在的萧煌给她一种地狱修罗的感觉,别说想嫁他了,她真害怕他一怒一掌击毙了她。
  所以自从上马车,她一直缩在角落里,一句话也不敢说。
  凤离夜看萧煌躲也没有躲一下,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他看着这样的他,分明是很心痛很难过的,既如此为何要伤害绾儿。
  “为什么,既然你也不好过,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凤离夜冰冷的问道,萧煌陡的握拳,一拳击向了马车内的案几,轰的一声案几碎裂而分。
  这一拳他根本没有使用内力,所以一拳砸下去,手上鲜血流出来。
  他抬首望着凤离夜,心痛的吼叫起来:“你告诉我,告诉我我该如何做,萧烨知道了我,他很愤怒,很恼火,他说若是我不依他做的他就自尽,他是个疯子,他说如若我告诉璨璨前世的事情,他就自杀,他真的做到做到,难道璨璨死过一次,我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再死一次吗?如若我这样,是不是和从前的萧烨一样呢。”
  他说完心痛的埋下头,身子好半天一动不动。
  凤离夜自然看出他也是极痛苦的,想想眼面前的僵局,他忍不住咬牙说道:“大不了鱼死网破,孤觉得这事应该告诉绾儿。”
  凤离夜此时觉得应该把这事告诉苏绾,至于后面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应该由绾儿来决定。
  他说完闪身欲走,身后的萧煌伸手拉住了他,沉痛的摇头。
  “别说,别去说,萧烨他疯了,如若你说了的话,他说不定真的疯狂的做出偏激的事情来,那么璨璨就会死,难道你想璨璨再死一次吗?”
  凤离夜抬眸望去,看到萧煌瞳眸一片血红,可是眼神却分外的坚定。
  “也许绾儿她现在恨我,但是时间会冲淡一切的,而我只想看她活着,即便我不能娶她,但她永远活在我心里。”
  他说完慢慢的松开手,一点力气也没有,靠在马车的厢壁之上,无力的挥了挥手:“你走吧。”
  凤离夜望他一眼,看出这个男人已经快虚脱了,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伤害绾儿的事情,抽光了他周身的力气,他现在就像个没有灵魂躯壳一般,他实在不忍心再多说一个字。
  凤离夜掉头欲走,眼睛忽地瞄到马车一侧的容溪腰上的玉佩,那玉佩凤离夜是看过的,是他阿姐的东西,从前是一对的。
  凤离夜脸色难看的伸手从容溪的腰上把玉佩摘了下来,没好气的说道:“你父亲真是不要脸,这是我凤家的一对鸳鸯佩,是我阿姐的东西,想必我阿姐当初送了一块给容枫,却被你父亲给拿了去,你竟然不知廉耻的戴着。”
  他说完手拿玉佩闪身出了马车。
  而马车之内的萧煌则陡的睁开一双幽深嗜沉的黑瞳盯着容溪。
  看到他这血腥嗜杀的瞳眸,容溪控制不住的牙齿打颤,连连的摆手:“不干我的事情,那个玉佩是我跟我父皇要的,他给我的,我根本不知道是凤家的东西。”
  萧煌瞳眸深不可测的微微敛起,想着凤离夜所说的话,玉佩是凤家的玉佩,而且还是一对,这么说来,容溪身上的玉佩乃是她父皇当日从容枫身上取来的,而另外一块很有可能在凤玲珑或者璨璨的身上。
  那么前世究竟是何人埋葬了靖王府一百多口人的尸体。
  是容溪吗?但是今日的事情使得萧煌看得很明白,这个女人其实胆小如鼠,一直以来的高调只不过是倚仗着公主的身份,所以才会盛气凌人的,等到剥去了公主的面纱,真正是不堪一击,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有胆子前往乱坟岗去埋靖王府一百多口人。
  如果排除了容溪,就剩下凤玲珑和璨璨了。
  想到这个,萧煌只觉得心脏窒息似的痛,他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子,伸出手紧紧的抓着马车的车沿,努力的想着前世那个镜头,那场面就像一幅画像一般定格在他的脑海中。
  正因为当时他一腔报恩的念头,所以才会一直停留着没有去投胎,从而重生过来的。
  他仔细的想想,当时那个为首的人,除了露出一枚龙纹鸳鸯佩,还有什么别的特征。
  萧煌慢慢的想着,忽地想到一件事,一件被他全然忽略了的事情。
  那个为首的人,身材十分的娇小,当时他第一念头还以为,这人不会是个孩子吧。
  萧煌的脑子嗡嗡作响,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响着,不会是孩子吧,不会是孩子吧。
  那个人当然不是孩子,她只是长得比较娇小罢了,穿上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的布巾,就像一个孩子似的,其实唯有她,从来只有她,根本就没有别人,什么容溪,凤玲珑,她们的身材都很高,所以根本不可能是她们出手埋葬靖王府一门尸体的。
  前世她是东宫太子妃,再加上胆子素来就大,可以轻而易举的把看守靖王府尸体的那些侍卫调开去,然后她带几个人把靖王府一门一百多口人埋葬了。
  今生他之所以会在苏府的紫竹林出现,就是他前世重生的意念。
  今生他是来报恩的,所以老天在启动九转凤鸾劫时,已经启动了命运。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萧煌只觉得心痛得根本没有办法去呼吸,璨璨,没想到从来只有你,我是因为你才会重生的,我是来报恩的,没想到我竟然这样伤害你,对不起。
  萧煌心焚烧成一片,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昏迷了过去。
  马车之中的容溪吓得大叫起来,外面的虞歌闪身跃了上来。
  一看到自家爷的惨况,不由得脸色大变,赶紧的让马车停靠到街道一侧,吩咐了马车外面随行的一个懂医的手下进来,给主子检查。
  那手下检查过后,沉声说道:“主子这是急怒攻心了,而且还内伤了,挺严重的。”
  他一边说一边用银针替萧煌扎穴。
  一会儿的功夫,萧煌悠悠的醒过来,周身虚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抬手挥了挥手示意:“你们都退下去吧,让本世子静一静。”
  “世子爷,你内伤了,还是运功疗一下吧。”
  萧煌冷冷的瞪着虞歌,虞歌一个字也不敢说,现在的世子爷比从前还可怕十分,让人看一眼便觉得毛骨悚然的,虞歌不敢再说,恭敬的欲退出去。
  萧煌眼到马车一侧的容溪时,脸色又冷了三分,指了指容溪命令虞歌:“把这女人弄出去,杀了。”
  一句杀了,使得容溪的脸全白了,尖叫起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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