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娶谁？
第二天巳时不到，南宫瑾早早到了青松园子茂亭。
这是隐在松柏园中的小巧亭台，满眼苍翠、刚劲，有风吹过能隐约听见松涛。只不过南宫瑾来的太早，整个青松园里没有什么人。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啊哟，这位公子浑身风流、满脸春光，可要看个相？”
子茂亭外走来一人，相师打扮，手上拿着个卦旗。南宫瑾早就见到他，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最近老有人给我看相。好吧，你说说看出点什么？”
郑夙毫不客气的坐到他对面，一幅高人的样子，“我看出的东西和别人不同。只要开口，公子都是要给钱的。”
南宫瑾一摆手，“免了，我也想和人讲讲话就收钱呢。”
“晚了。公子贵人啊，这一身花了一早上打扮吧，啧啧，公子这是满心的出门撞桃花呀。”郑夙脸上堆着笑，语气夸张。
南宫瑾叹气，“照你的意思，我打扮一早上，算是白费了？”
“那倒也不是，谁让你来的早，谁让她睡过了头。”郑夙好笑的看着他，又问：“你没带人来吧？”
“这里是平阳，我只要不出城，这点自由还是有的。”
“也是，灯下黑。”郑夙了解的点头。
南宫瑾翻了个白眼，“我都死好几回了，你才来。下次是要给我收尸吗？”
“没良心的东西。我布置了这么多，在你眼里就是什么都没做？”郑夙瞪起眼。“你家一直没头没脑的在找你，你当是谁透出消息你在天成卫的？哼哼，太医院这次动作这么快，你当真是你运气？”
“是你带杜岭来的？”
郑夙被问住了，顿了顿清清嗓子，“这个……这次，倒是他自己来的，正好，也巧。”
“不太好吧？”南宫瑾皱起眉，“宣大一线有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大夫。”想了想，直接说：“从今天开始，他就留在平阳。以后，兄弟们有什么要医治的，来平阳就行。”
“喂。”郑夙摇摇头，指了指天，“要上面同意才行。”
“上面之前就说过。是不是他不当驸马，就没利用价值了？”南宫瑾没好气的说。
郑夙板起脸，“你这话就不好听了。我招他来的时候，谁都不知道有后面的事。”
南宫瑾不过是没底气的气话，只好点头，“好，是我错。不过，杜岭的事就这么办，反正你易容术这么好，也没这么容易被发现。还有……”南宫瑾停住，半晌没下文。
郑夙等了一会，问：“还有什么？”
南宫瑾又想了会，像是下了决心，“板升这里，人齐了吧？”
“鞑子这次南犯，毫无道理。我们的人在陆续到，秋娘也在。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一定会事先有情报。”郑夙以为他要问白莲教的事，又说：“这次战事来的莫名其妙，秋娘这里的任务暂时停了。”
南宫瑾点头，“这次白莲教也有份。其实，边境上除了几个重要卫城，如果没私兵很难守的住。京里的三大营，有多少是精锐？鞑子几次打到京城，就算有情报又能怎么样？”
“你想干什么？”郑夙看着他劝道：“这本就不是我们的事，你别多管。”
南宫瑾本想提自家四堂的事，话到嘴边，换了句，“现在人不少，大家各司其职。而且在天成卫的时候，我和苏日格打了照面，这时候回板升不太方便。”
“等等，你什么意思？！”郑夙打断他。
南宫瑾像是又想了很久，问：“有婚假吗？”
“什么？谁？你？”郑夙盯着他满脸疑惑。
“我也老大不小了，成个家很正常。”
“你……”郑夙打断他，“你疯了？张家小姐你见都没见过就要成亲？”
“谁说娶她了？”
“那你娶谁？”郑夙像是想起什么，“噢，姚姑娘？”
南宫瑾笑起来，“别瞎猜，既然承诺了总要做到是不？”
“你指什么？”郑夙想到了，但总觉得应该不会。
“我娶舒涵。”
郑夙愣了半晌，“你、你，你在想什么？！”缓了缓，“你、你什么时候决定的？！明明打扮的这么风骚来见张小姐，这时候你说你要娶严舒涵？！”
南宫瑾笑着，笑容看上去很洒脱，“突然想到，我好像答应很多事没做。”
“她要肯嫁你早嫁了！这么多年，你又提这事？你这人，不要老是想当然！一会这样，一会又那样。”郑夙一股无名火，越想越气。
“之前连自己都养不活，现在我不想让她们再受苦，她们还在妥妥？”
郑夙正色道：“你要接她们回中原安顿，我不反对。但要娶她……，她比你大这么多，你至少要问过她愿不愿意吧？我知道她并不想嫁你。再说，照顾她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这事，这样吧，我去一趟先带她回中原。如果她愿意，我也是孤家寡人，比你合适。”
南宫瑾愣住了，瞪大眼睛看着他，“什么？”
郑夙脸红了红，“什么什么，你觉得我养不起她们？”
“不是不是，但在板升，谁都知道她是我……。”南宫瑾急忙解释。
“是你什么？反正之后她住京城。好了，这事不讨论。”郑夙不满意的看看他，“一来就被你巴拉巴拉说了一通，正事都没说。”想到他提出要娶严舒涵，又是一阵火。
“什么事？”
郑夙歇口气，“看你中气十足，肯定没问题了。”
“要我做什么？”
“阿瑾啊……。”郑夙摆出幅语众心长的样子，“你说的也没错，好好找个人成个家，你是真的不小了。”
南宫瑾突然笑起来，自己放弃和被别人放弃，虽然结果一样，但感觉却是完全不同。南宫瑾直接从怀里拿出块牌子，放桌上，“我明白。放心，我知道规矩。”说完起身就走。
郑夙一把拉住他，“你明白什么？坐下，我话都没说完，你走什么走！”
“结果都一样。”
“一样什么！我最讨厌你这幅自以为是的态度。”郑夙瞪着眼睛，“给我坐下，东西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