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而且,这个身体不止头破了,还瘦弱不堪,本到了该发育的年龄,可是身上没有二两肉,简直可怜到极点。
  细想她变成这个小姑娘之前的事情,如今她却发蒙,也不知那是不是在做梦。还是说,现在是真实的,而以前那些都是假的。
  她刚进入刑警队不过三个月,正好队里抓到了一伙倒卖文物的要犯。她师从审讯专家,所以负责审讯这帮要犯。刚刚审讯完毕,然后她就去了茶水间。之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得再睁开眼睛时,就满脸都是血,流进了眼睛里,被一堆人抬着,大呼小叫。
  她想在这其中找到一些关键点,但很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找到。
  看着这瘦弱的小爪子,秦栀不由得再次叹口气,头疼清楚的提醒她眼下不是在做梦,这小爪子是真的,是属于她的。
  扶着椅子扶手站起身,秦栀抬手摸了摸缠满纱布的头,好疼啊。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头又是怎么破的。可眼下自己所处的地方应该还不错,来送饭送药的小丫鬟一口一个秦小姐,她这姓氏倒是没变。
  走到窗口,她两手撑着窗台,只是这两步而已,她就觉得没力气,两条竹竿似得小腿儿直打颤,这身体太差了。
  也不知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呼吸了一阵新鲜空气,秦栀慢腾腾的挪回那床上。古色古香的床,镂空雕刻,很是细致。
  坐在床上,双腿也挪上去,不禁抬手摸了摸,这小腿儿,用点力气就能轻松的掰断。
  时近晌午,那个送药的小丫鬟又来了,不过这次她送来的是饭菜。
  饭菜精致,清淡却又不失色香,看着很是有食欲。
  坐在床边,秦栀的视线从那小丫鬟的脸一直打量到她的脚。她这是习惯,已经改不了了,见到任何人,第一时间都是打量一番。
  然后,谈话。根据他们说的话,以及动作,来判断出他们的内心,思绪,以及目的。
  “秦小姐,该用午膳了。”小丫鬟将饭菜一一摆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口道。对上了秦栀的眼睛,小丫鬟不由忐忑,又是这种眼神儿。
  “今日天气很好。”秦栀开口,声线稚嫩,且透着几分虚弱无力。
  “是啊,今日天气特别好。花园里的桃花都开了,几位小姐上午都在花园中赏花捕蝶。”小丫鬟连连点头,话语几分急促。
  简短的两句话,秦栀得到了不少的信息。这小丫鬟称呼她为秦小姐,说起其他人时用的是小姐,显然她是个外人。
  这里有数个小姐,可见应当是个大户人家。有花园,有很多桃树,花园很大,这是个很大的府邸。
  她终于开口说话,这小丫鬟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尽管她在用笑意掩饰自己,但生怕惹着了她。
  虽她是个外人,但显然并非身份很低,可又缘何头破成这样?又如此瘦弱不堪?
  一手撑着床,秦栀缓缓的站起身,另一手却摸上了自己缠满纱布的脑袋,“头好疼啊。”
  “秦小姐,你慢点儿。大夫说了,这头破的厉害,怎么也得养上一个两个月才能恢复。”小丫鬟过来扶着她一侧手臂,缓步的往餐桌边移动。
  这小丫鬟年纪不大,力气却是不小,这也让秦栀更感觉这身子骨虚弱了。
  坐在椅子上,那小丫鬟也适时的放开手,然后小心的盛汤。
  看着她的动作,秦栀停顿了下,随后开口道:“头疼,身体无力,由此更觉孤单。”
  小丫鬟把汤碗放下,一边看着她,那稚嫩的小脸儿上倒是升腾起几分怜悯来,“秦小姐,你就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看开啊。这王府里主子太多,王爷又总不在这里,难免有些人会跋扈了些。但不管怎么说,秦小姐住在这里,总比流落在外要好得多啊。二爷他就是气盛了些,常日里也总喜欢拿奴婢们戏耍开心。”
  听着小丫鬟这番明显斟酌许久的安慰话语,秦栀又得到了许多信息。
  这个身体寄人篱下,很可能父母双亡。这是王府,主人身份尊贵。这王府很大,主子很多,王爷不在,难免有些猴子称霸王。
  而造成她头破了的凶手也找到了,就是那个二爷。
  喝汤,秦栀深吸口气,随着呼吸,头也涨涨的。
  “那不知,二爷这几日在做什么?”喝了几口汤,她忽然道。
  小丫鬟一诧,然后摇头,“奴婢也没见着,但听王妃身边的姐妹说,因为二爷打伤了秦小姐的头,王妃很生气,就把他禁足了。奴婢想,他可能是在练功吧,毕竟也做不了别的,他又不喜欢读书。”
  秦栀微微点头,看来这个二爷年纪不大,还在念书的阶段。不过想想也是,能把这瘦弱的人头都打破了,也不会是神智健全的成年人,除了精神病就是小孩子了。
  “禁足?听起来倒是很严重啊。”禁足?果然是封建旧社会,把人的头打破了居然只是禁足?应该把他送到派出所,好好给他上一堂课,熊孩子。
  “秦小姐心地善良,其实若是王爷在的话,二爷可不只是禁足这么简单了。不过奴婢听说王爷快回来了,世子爷也要回来了。到时,世子爷和秦小姐就该订婚了。奴婢在这儿恭喜秦小姐,届时奴婢就该改口了,唤您世子妃。”小丫鬟几分讨好的说,也没注意秦栀放到嘴里的勺子都掉了出来。
  订婚?
  她缓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瘦的跟麻杆儿似得身体,这个世界的人疯了,居然要和这么小的女孩儿订婚?
  好马不吃回头草 002、事事不由人
  头疼的很,从头顶至左侧额头,都好像有一排针插在上头,时时刻刻都在疼着。
  第十天了,她的头依旧疼的很。期间来过一个大夫换了药,又重新缠了纱布,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每日喝那么多苦的把胆汁都要吐出来的汤药,不过依旧缓解不了疼痛。
  那个每日给她送药送饭的小丫鬟倒是和她亲近了许多,在面对她的眼神时也不再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样了。
  通过这几日的交谈,秦栀又得知了许多的信息,关于这个府邸,关于这个身体。
  这是镇疆王府,主人是这个国家数一数二的亲王,地处这个国家的东端,是个很险要的地带。
  接壤另外两个国家,战争不断。
  府中人众多,但现在真正意义上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王妃。
  这个王妃是镇疆王爷的发妻,身世显赫,她是当家女主人,王爷不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概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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