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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奶还是少女

  林咨诚打第一眼看童春真就觉得她像二奶,开辆大宝马,穿件小皮草,个子又矮又瘦,脸又窄又尖,睫毛接得厚厚长长,大冷天裸腿穿高跟鞋,有钱有闲,不像女企业家,进了房间皮草脱下,里面衣服也不像个正经主妇。林咨诚后来问跟他一块排班的,对方说:“你猜对一半。”
  都忙,这一半儿后面是怎么一半儿也没八卦清楚,林咨诚端着酒到868房间送酒,他是被点了名的,是王姐叫他,王姐是她老客了,花钱很谨慎的大方,最高点过一次六万八的酒,是他对外称的生日的那天,林咨诚那天看王姐给他点了贵酒也高兴,那天是他妈忌日,林咨诚从三年前的这天获得重生,那瓶酒在场子里转了半圈,一堆人鼓着掌看这酒打开,这是今年年中的事儿了,林咨诚二十了,开酒的时候第一次有人叫他林哥,往后叫他这名的人多了。不是地位的事,是场子里年轻小孩越来越多了。
  王姐的一妹妹孙媛雨是今天主角,孙媛雨旁边有杨凡陪着,杨凡跟孙媛雨差不多大,俩人在一起有点像真的情侣,实际上孙媛雨离过一次婚了,带个孩子,孙媛雨在唱歌,杨凡拿果盘里的西瓜喂她,林咨诚就瞟了一眼,还看见阿J和vince也在。
  王姐拿着两个手机在打字,林咨诚揽着她肩膀坐下,王姐没抬眼,先把手机关了。林咨诚帮她把手机放好,王姐拿酒给他:“今天忙啊?”林咨诚晚到了。
  林咨诚说:“有点儿吧,今天新来了俩小孩,程雯让我带他们。”程雯是他们领班,一T,也跟王姐这些客户不清不楚的。
  王姐拍拍他的脸,“累着你了。”她看林咨诚把酒喝了,又给了他一杯。林咨诚喝大了在床上特猛,也能一直硬,态度也不像平时那样好说话,凶得很。林咨诚喝得很快,他主要靠卖酒赚提成。
  进王姐这间包房后林咨诚一般就不用再出去转了,今天十一点就散了,几个人妻要赶着回家,王姐也跟她们走,把林咨诚带了出去,林咨诚进868前跟程雯说过,程雯知道林咨诚跟王姐关系,准他早退,现在王姐找他过夜也没给过他钱,于是那百分之多少也不用给程雯上交。林咨诚跟王姐出门时遇上了那俩交给他带的小孩,小孩看他跟王姐走了眼光羡慕,王姐保养得不错,除了有点肥,但看着是念过书有文化的,说话客客气气,比其他女客人好太多了。这些身材干扁的小孩刚来时很少年轻女孩会点,一般是些阿姨,他们现在价钱便宜,遇到些蛮横粗俗爱使赖的,简直要把苦头吃尽。谁刚开始都是这样的,除非是条件好,林咨诚刚来时漂亮羞涩,原先校队打篮球的,脱了衣服也好看,比较合她们口味,苦都是在同事那吃,在客人这吃得比别人少多了,这也惯了他点脾气。
  王姐带林咨诚开房,林咨诚进了房间后去洗澡,他喝得如王姐所愿上了头,在车上王姐摸了他几把,他现在下身硬得发疼,洗了个温水澡,出浴室前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三角区的耻毛该修了,形状没原先那么规整。他系上围巾,撸了把头发出去。
  王姐手里还拿着那俩手机,这俩手机快跟她人绑在一起。王姐跟丈夫有各自的公司,都忙得脚不沾地,但俩人都执着于在有限的时间里玩得风生水起,王姐把手机压在枕头下面,林咨诚在床边蹲下来给王姐摘了高跟鞋,王姐的脚生得也肥,脚趾圆润粗胖,林咨诚摘掉鞋子后在大脚趾上吮了一下,王姐勾了脚,咯咯笑了声。林咨诚慢慢站起,手贴着王姐的腿一路上去,滑进裙子底下,王姐说:“小诚,慢慢来,姐明天出差去,今天不回家。”
  林咨诚抬起眼,对着王姐笑了一下,刚认识王姐时他十九,在夜场做了两年,脸上疲惫的神色很浓,却是在那么一张年轻漂亮的脸上,王姐算他贵人之一,让他从无休止的肉体劳动里解放了些,有这些熟客捧,林咨诚不用一晚上出四五个台了,后来卖酒也不用像别人那么拼,王姐自己事业照顾很好,也教林咨诚做投资,林咨诚现在攒了很大一笔,笑得比往前从容多了,看着没那么苦相,他也会包装自己,不开口讲话,别人可能以为他也是什么贵公子。
  王姐大腿被箍在一条透肉的黑丝袜里,显得很有肉欲,不过林咨诚抓来撕开后,那橘皮的肥肉层叠涌出,像母猪拱出圈。林咨诚从前是很毒舌的,心冷嘴贱,生生让前面那些客人打甜了,而且林咨诚上学时候最讨厌肥妹,看了就觉得脏,他下海以后,刚遇到这样的客人硬都硬不起来,他自己吃炜哥,也坳过来了。
  王姐开始喘息,胸前纽扣挣开,里面蕾丝加绒的背心罩着一对肥乳,林咨诚拿手抓上去,狠狠的揉搓,王姐只知道他喝了酒比不喝狠,不知道他是真的厌恶伺候别人,这会儿撒气呢,他心里还是傲,贱命少爷心的傲。
  林咨诚另一只手已经把王姐丝袜扯开了,他朝裆扯的,那里露出一块儿丁字裤的布料,艳粉色,林咨诚大拇指朝中间往上推挤,打圈捻着核儿,在往下勾着那道凹槽,没一会儿那块布料湿透,一点点儿骚味漫出来,林咨诚揉够了王姐的奶子,抓着她衣领把她从床上提起来,狠掷到床中央去。王姐把自己的衬衫打开,脱掉了带塑身功能的绒背心,她穿件黑蕾丝的胸罩,底下窝了三层肉褶,王姐本身是丰腴身材,皮肤略白,林咨诚把她胸罩拆开,王姐软肉温柔的在床上摊开,像一张割好的猪皮。
  林咨诚趴王姐耳边说了句骚话,让王姐把腿打开,把逼露给他看。王姐抬手要揽他的肩膀,让他给按回去了。近处看那涂脂抹粉的脸,颧骨处过于紧绷红润,眼角和嘴角布着玻尿酸填不平的沟,纹得过于黑的眉毛和过于嫣红的唇线让这个此刻任他摆布的女人有一种拼力掩饰却掩饰不掉的滑稽沧桑,林咨诚想到他今天在场子里看到的童春真,童春真符合他审美,听说她在夜场里也是一掷千金,要是能搞定她,肯定是比王姐这样的老骚货干起来爽。
  只是吃水不忘挖井人,王姐是林咨诚的恩人,不管这恩多大,林咨诚自认重情重义,他柔情似水的抚摸了王姐的嘴唇,王姐扬起头要吻的时候他又离开,身子滑下去,王姐早张开了腿,她闭着眼睛,林咨诚趁这时候给自己舌头上戴了套子,往里面舔的时候把王姐的腿掰到最大,王姐跟他说:“跟你上床跟上了堂瑜伽课似的。”林咨诚总把她当橡皮人似的捏玩,还扯拽她。
  林咨诚又把那两条肥嫩白腿掐出了青紫,而王姐闷在被子里呻吟,他手底下越狠,女人叫得越浪,林咨诚口活很好,返床率靠这项技术提了有百分之五十,林咨诚手也灵巧,他早不吃伟哥了,后半夜拿手抽插着把客人送走,也没人嫌他偷懒。
  程雯跟那些女客熟,她给林咨诚说你是沾了脸蛋的光,林咨诚不以为意,场子里好看的人很多,像杨凡,原先是当过模特上过镜的,脸小身高腿长,但他遇的客人没一个把他当人看的,林咨诚心里很有数,对女人他很有自己的一套。王姐在程雯那对他评价很好,说这小孩实诚,也不会耍心眼,身世也可怜。实际上比林咨诚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林咨诚根本不在乎他小时候家里那些破事,还觉得他妈死是让他获得解放,到王姐这类阿姨这儿反倒因为母性被激发心疼起他来,他觉得实诚是她们。
  但王姐的确也不算实诚,她在林咨诚这花的不多,教林咨诚做的那些也不过是顺手,林咨诚心甘情愿地让她白嫖,主要是她给林咨诚带客,王姐消费的不多,她那些朋友倒很舍得花钱,第二天王姐去H省出差,她俩朋友来找林咨诚,点的就是林咨诚手底下那俩刚来的小朋友。俩小朋友感天动地的把里面百分之五十给林咨诚,林咨诚转手给了程雯。
  程雯在小办公室里抽烟,从抽屉里另数了叠钱给他,林咨诚没要,挂着笑说:“程姐,无功我可不受禄。”
  程雯说:“人精儿,你还猜不到么?”
  林咨诚说:“我不接她那活了,被她点了,我还卖不卖了?”接一次就有第二次,不仅是身体受损,次数多了还能吸引更多这种癖好的客人上门,到时候他要再卖普通服务,可没人看得起他给他高价钱了。
  程雯说:“那你再找个人?”
  林咨诚随意道:“Kiki呗。你不是说他长得像那最近挺火的一明星么,我记得她喜欢这类型的。”
  Kiki是林咨诚带的那俩小孩之一,今天给林咨诚分钱的时候还说要请他吃饭的。程雯说:“Kiki多大?他还不懂事儿的吧。”
  林咨诚还笑,他说:“多见见世面,不就懂事了?”
  程雯看出来他不愿意,她怀疑现在林咨诚赚的比她要多了,前两天看林咨诚在手机上看房子,她瞄了一眼,地段可不错,问他他说是要租,程雯不大相信,现在房价还猛涨着,早买一天就赚一天,程雯记得林咨诚原来就有套房子,去年跟她说他搬家了,今年住得跟去年又不一样,这小孩嘴里又没实话。程雯让林咨诚出去,换了个人把Kiki叫来,林咨诚建议不错,这种事场子里老人都推,也就小孩不懂,懵着接下来,后悔也来不及了。
  林咨诚从程雯办公室出来,穿过舞池又见着童春真了,童春真正在洗手间排队,拿个小镜子补妆,林咨诚过来给她说了声:“嗨。”故意挨得近,他喷一种气味中性的淡香水,好多人都夸过他这味儿。
  童春真从镜子里抬起一双大眼,她慢吞吞撩了林咨诚一下,这一下说长不短,笼统的把林咨诚从上到下看全乎了,她睫毛一压一起间显得傲慢十足,林咨诚心里痒了一下,他说:“我上次见过你一次,你记得我吗?”
  童春真把眼放回镜子里,根本没理他,林咨诚也不觉尴尬,站在那看着童春真微笑,他站的太久了,童春真不得不再看他:“你有事啊?”
  林咨诚说:“今天一个人来的?”上次见她她跟另外两个女的点了包厢,今天看样子没点,要不也不会来排公共的卫生间,童春真把镜子扣上了,她说:“我记得你。我没在这排队,我等个人。”
  林咨诚说:“等男人还是女人?”
  童春真皱着眉,不耐烦的又刮了他一眼,她认为林咨诚讲话并不高明,透着一股子鸡贼味,自以为是的在那装熟,她看不上这类的,不太想搭理他,不过林咨诚这张脸倒是挺好,穿得也不俗气,有点像个大学生。身边排队的女的都在看林咨诚,以为林咨诚也是来蹦迪玩儿的。
  林咨诚又想开口,童春真从她的古驰包里掏出她贴水钻吊绒球的手机,细指头在上面点点点,做得镶钻美甲有一小节指头那么长,叩叩叩的敲着屏幕,林咨诚看得眼花,童春真按着微信语音说了句娇滴滴的:“你在哪呀?”林咨诚想明白了,等童春真讲完微信,他说:“今天看来不行了。”还笑眯眯的,再带有点失望,挺纯挺嫩的样子。
  童春真等那边回消息,跟林咨诚打了两句腔,她说:“你叫什么来着?”
  林咨诚说:“林咨诚,咨询的咨,诚恳的诚。”
  童春真不阴不阳笑了一下:“名字起得挺好啊。”
  林咨诚说:“名字好,人不好吗?”
  童春真又拿她傲慢的眼睫毛扇了一下他,脸上真切表达出了对林咨诚的不屑,这样油嘴滑舌的小年轻她一天能见十几个,又穷又贱,急功近利。她眼移到一处定住了,脸色和缓了,嘴边自然的挂了笑,水红色的唇彩亮晶晶的,里面整整齐齐糯米小白牙。她迈开两条细棍儿腿,踏着细高跟鞋碎步过去,那处站了个男人,三四十来岁,戴副眼镜,西装革履的,不过没打领带,扣子解了两颗,可能前脚还在公司上班,后脚在车上拆了领带来的夜店。
  童春真靠在那人身上,像个小麻雀偎着巢,样貌瞬间就年轻了十一二,显出种少女的天真,林咨诚这时候还不知道童春真名字,只知道她姓什么。那男人挺高,童春真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穿着一点没让男方失势,在童春真扑他怀里后那男人还摸了摸童春真的头发,童春真眯着眼笑,很是餮足,她其实也不老,二十七八,正是好年纪,又有钱。林咨诚看着童春真跟那精英男走了,他们挺般配,童春真也没那么像二奶了。
  人比人气死人。林咨诚在夜场里是年轻又漂亮的那类,受人嫉妒惯了,也被那些女富婆捧,有时候都忘了外面有什么,他光陪酒的时候,看见有的包厢男客人点公主,那些男人秃脑肥肠,喝得脸红脖子粗,对那些女孩讲下流话,也没什么好羡慕的,有时候来了些年轻富二代什么的,穿着潮牌踏着球鞋往包厢里坐着,一屋子年轻气盛,他以前是真艳羡过,后来他看见有些高级点的客人,打扮都体体面面,肮脏事也都是关起门才做,说话吹牛少,真本事呼风唤雨的,他是嫉妒了,因为二十岁后他也是男人了,男人跟男人比,差得怎么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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