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节

  “我估计这些黑船不敢载我们出海怕的就是这个,你个死胖子还敢摆出这副架势,就不怕他们发现。”张萌赶紧压下了胖子的手。
  “怕什么,胖爷手底下的人命十个手指都数不完。”胖子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是怕没船出海”张萌心中暗骂胖子傻蛋,这种事情也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自己心知肚明就算了。不过这连日来的经历,也让张萌对俄罗斯人没有多少好感,就算胖子到时候真干出这种事情,张萌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就在几人说话的工夫,对面一脸贪婪,甚至都接过赵三手中钱币的船主突然面露惶恐,然后拼命的摆着手,一旁看热闹的其他船夫也在一瞬间全都四散而去,张萌甚至能听到他们的尖叫。
  “不对呀!”胖子发现不对,连忙说道:“这家伙怎么连钱都不要了?”
  “众人当即走到赵三和青稚的面前,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谈的好好的吗?”
  “是啊!”青稚也点点头,有些想不通:“本来我们按照公孙先生说的,加了三倍的定金,对方也满意的收了钱。我们本以为他已经同意,谁想到会突然反悔,连订金都不要了。”
  “卧槽。”胖子回身怒瞪着四散而逃的船主,骂道:“我看这帮家伙就是欺负咱们,不行,胖爷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们一下。”
  “等等。”赵三一把按住胖子的肩膀:“我看事情不像是这么简单。”
  “怎么说?”
  赵三解释道:“如果他们真是欺负我们就不会退订金了。”
  “我也觉得他们脸色很奇怪。”张萌想了想,补充道:“就跟先前我们打听水鬼村一样,知道的人全都是这样的表情,很害怕。三叔、青稚,你们到底跟那个黑船船主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青稚回忆道:“我们就是说出趟海,可以给他三倍的价钱,不过要耽误一些时间。然后又说了几个人,要去的目的。”
  “要去的目的?”张萌略作沉吟,肯定道:“没错,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
  一旁的公孙胜也附和说道:“嗯。凭我刚才的观察,不止这一个船主逃避,围观的其他船夫在听到你们说的后半段话后,全都面露惊恐,一哄而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海东青活动的范围内,很可能有什么我们不知道,又令他们害怕的事情发生。”
  “那怎么办?”胖子急道:“我们还去不去了?”
  “去是一定要去的。”张萌点头肯定道:“就算不找我父亲,也要救出小楼跟lady娜。”
  “可这里是老毛子的地方。”胖子道:“他们要是不出海,我们也没办法啊,总不能从国内调船吧?时间上也来不及。要不按我刚才说的……”
  “你疯了!”赵三见胖子眉梢一动,就猜到了胖子想干什么,连忙呵斥道:“队伍里除了青稚懂点掌舵的知识,其它人谁会?你会吗?”
  “我这不就是一说嘛。”胖子无奈的摊摊手。
  “说也不行。”赵三生硬的说道:“这样吧,我们再打听打听,只要钱到位,就肯定有不怕死的人!”
  第1034章 聪明的胖子
  “娘的,也只有这样了。”胖子撇撇嘴,转回头想了想说道:“可是我们几个人中,就只有青稚会说俄语,大家就这么干等着?”
  公孙胜笑道:“老汉我也能说一点。”
  “这样最好,我们分成两组,分头去问。”张萌说道:“我们最关键的一点,是先打听这里谁最贪财,只要抓住对方的把柄我们就能出海。”
  “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骗他们出海。”胖子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就说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附近。”
  “嗯。”青稚点头:“这样最好,只要不引起他们的怀疑,出了港口一切就是我们说了算。”
  “好,就这么办。”赵三说道。
  “那九哥儿、胖子你们跟公孙先生一组,我、三叔、青稚一组。”
  还不等张萌吩咐完,一旁的胖子就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可不跟他们俩一组,这样吧,我跟老土匪换换。”
  “这……”张萌抬头看了看赵三。
  赵三知道胖子这个人嘴碎,跟叶九在一起肯定闷死。加上他又跟公孙胜有矛盾,更不容易相处。只好点点头说道:“也好,我跟老哥也算有话题聊。”
  “这样最好。”见大家全都没有意见,张萌说道:“那我们约好天黑前在这里汇合。”
  “嗯。”
  两伙人纷纷对了下表,便没有在犹豫,分做两队,向外散开打探着黑船渡口内部的一些事情,企图找到不怕死的船主。不过,因为之前已经向这里的人打探过,为了怕被人戳穿出海的目的,两拨人特意朝远问了问。
  不过直到太阳已经转过山,天边已经升起一片晚霞的时候,张萌这组都没问到什么真正肯出海的人。这些人彷佛就像是串通好了一般,早就对张萌这伙人加倍小心。
  “我看实在不行,我们就回去吧!看看三叔跟九哥儿他们问到肯出海的船没有。”张萌沮丧的说道:“他们那组三叔跟公孙胜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肯定能问到有用的线索。”
  “但愿如此。”青稚点点头,有些后悔刚才把话说得太多:“刚才要是不直接跟他们说目的就好了。”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让他们这么忌惮。”胖子竟然安慰了句青稚,转回头看着张萌叹气道:“不过我看老土匪那头也悬。”
  “怎么说?”张萌问道。
  胖子用手偷偷指了指远处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这地方恐怕不止一个黑船渡口那么简单。我看这些人都是有组织,有串联的。”
  “你是说?”张萌有些不太相信的发出一声疑问。
  胖子眼皮一翻:“你生在香港,难道还不知道,虽然走穴的人经常火并,但更多的时候却都是相安无事的,甚至说各种消息共享,合作生财的都有。我看这里的这些黑船主人跟你们香港的黑社会一样,恐怕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被他们全都散出去了。”
  “那岂不是说,我们再怎么问也找不到出海的船了?”张萌急道。
  “嗯。”胖子本来想点头,可又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连忙说道:“嘘,小点声,我看出海也不是没有机会。”
  “什么意思?”
  就在张萌和青稚不明所以的时候。胖子已经朝着远处一艘停靠在岸的船摸了过去。张萌和青稚对视了一眼,全都不敢怠慢,连忙跟了过去。
  那艘船不大,但也不是木质船,要乘坐十个人也是绰绰有余。船舱的夹板上一个醉醺醺的老头正喝着高浓度的伏特加,不过他手中的那瓶酒是别人喝剩下的,几杯下肚后就没了。满嘴胡子的老头见酒没有了,便发起酒疯,朝着船板就砸东西,并不时的大叫着什么。
  “喂,大鸟,他叫唤什么?”胖子问道。
  青稚连忙翻译道:“他好像还没喝尽兴,喊着要酒。”
  “酒?”胖子嘴角一挑,转回头对张萌道:“快,把我们在镇上买的酒全都拿过来。”
  “干什么?”张萌问道。
  “笨啊!”胖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当然是先跟这个酒鬼搞好关系了,趁他迷迷糊糊,什么都听不清的时候果断出海。”
  “你说要让一个酒鬼掌舵?”张萌张着嘴巴,有些惊讶,一脸的不相信状。
  “废话!”见张萌动作缓慢,胖子干脆等不及的抢过装满酒的背包,从里面拿出昨天刚刚在镇上买的伏特加,然后跟青稚说道:“喂,大鸟,给我做翻译。”
  “嗯。”青稚点头同意。
  “喂,你也跟他疯?”张萌拉了把青稚。
  却发现青稚回身道:“少主,我想胖兄弟这次应该没有赌错。”
  “你看。”青稚指了指这艘孤零零的船:“先说这船停靠的位置,就能看出来这个酒鬼跟其他的黑船船夫的关系不好。现在他喝的又这么醉,肯定没人给他通风报信。”
  “嗯。”张萌点点头,表示赞同。
  “其次。”青稚又指了指老酒鬼手掌心处的厚茧:“看他掌心的厚茧,可以肯定他应该是个航海经验十分丰富的老舵手。而且少主你看他现在这副穷困潦倒的模样,显然连伏特加都喝不起了,肯定急于用钱。加上他这艘船虽然不是马力最大的,但至少也是机电船,航程、马力都足够用。”说完,青稚又扫了眼已经走上夹板的胖子说道:“没准,这次真的能行。”
  “但愿。”听青稚这么一分析,张萌这才感觉到胖子这次行事还真挺靠谱!
  “喂,大鸟,你快过来翻译。”胖子一边拿着伏特加跟言语不通的醉老头胡扯,一边冲着青稚喊了一句,然后又看向张萌骂道:“喂,张缺德,你也别干傻瞪眼。你看天色也到约定的时间了,你去把三叔跟小娘娘他们叫过来。”
  “说的你好像真有把握似的。”张萌小声嘀咕了一句。
  “废话!”没想到胖子耳朵还挺好使,当即骂道:“你再废话,等到天亮,这老酒鬼真醒酒了,到时候就真出不了海了。”
  第1035章 大航海
  果然,就在张萌将一无所获的叶九等人带过来的时候,胖子已经跟那个醉老头勾肩搭背,成为真正的‘朋友’了。
  “啧啧。”看到眼前的情景,连赵三都暗暗点头:“没想到这小胖子还真有两把刷子,这么快就将对方给摆平了。”
  “但是……”看着醉醺醺的船夫,叶九冷冰冰的说道:“这样的船夫能掌舵?”
  知道叶九也不了解出海的程序,张萌将青稚告诉自己的又跟叶九说了一遍。
  听完张萌的话,公孙胜也微笑道:“没错,从手茧跟对方的年纪上来看,这个老酒鬼应该是一位航海经验非常丰富老舵手。”
  “说他经验丰富,我不反对。”叶九说道:“可是他喝成这个样子,还能出海吗?我看恐怕要等到明天天亮才行了。”
  “不。”公孙胜分辨道:“航海这东西凭的就是经验。如果他真没本事,恐怕早就淹死大海了。或者换句话说,一个酒鬼都能出海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可见这个老酒鬼的掌舵水平有多么高?”
  “公孙先生怎么看出,他没出过海难?”张萌问道。
  “看船身。”公孙胜指了指眼前的大船:“看年代应该是二十年前的船,本应该早就被淘汰下来了,可是船身上几乎没有看到大的损伤。这个酒鬼还真有可能是一个海上能人。”
  “原来如此。”张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东西就跟路上的酒鬼一样。”赵三抽着旱烟说道:“对大多数人来说,有些人喝酒会醉,但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喝酒其实更能让他们看清楚一些东西。”
  就在几个人议论的时候,喝的满脸通红的胖子看见大家还没有上船,大声吆喝了几嗓子:“喂,我说你们几个磨磨蹭蹭干嘛?还不快上船。”
  “好了,好了。”
  听完公孙胜跟赵三的话,张萌跟叶九也就打消了疑虑,全都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听到胖子的嚷嚷,几个人连人带包全都带上了船。
  此时的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众人当下顶着夜色出海了。
  老酒鬼见大家全都上船了,也没多问,只是做了个数钱的动作,看到这一幕,胖子冲张萌使了个眼色:“还愣着干嘛?给钱。我都跟我这老哥们儿说好了,只要能出海,我们给他正常的三倍价钱。”
  张萌连连答应,然后将一沓钱塞给了老酒鬼,老酒鬼大大咧咧的将钱装好,随之又冲胖子要了瓶伏特加,这才走进驾驶舱启动了船。不过几个人都留了个心眼,见老酒鬼也没问到底上哪,大家也就没说,估摸着大致方向就往前开。
  不过从老酒鬼启动船到掌舵时,青稚一直在旁观察着。见青稚似乎也会一点掌舵,老酒鬼也真能放心,直接将把舵交给了青稚,自己则又跑回船舱,跟胖子喝了起来。
  好在张萌事先知道青稚懂得一点航海,现在又没有离岸太远,才没有跟老酒鬼翻脸。不过老酒鬼的酒量显然令大家都很吃惊,从最开始胖子接触他开始到现在,已经足足过了有两三个小时,这老酒鬼竟然就像是没喝一样,连胖子都觉得不行了,连忙叫赵三过来给自己帮忙。
  见状,张萌就想骂胖子自己贪吃贪喝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将赵三也带进去。
  见张萌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要杀死自己一样,胖子借上厕所错过张萌身旁的时候,提醒张萌,他这么做不过是想套套老酒鬼的话,究竟海东青活动的范围内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可是没想到,这老酒鬼就像是不会醉一样,只好将赵三、公孙胜拉进来,企图三英战吕布,灌醉老酒鬼让他吐吐实话。
  这点胖子没解释前,张萌也有所感觉到了。
  既然张萌都感觉到胖子的用意,赵三跟公孙胜这样的老手当然就更清楚不过了。三个人连番上阵,起初这俄罗斯的老酒鬼还能挺住,可是时间一长,就开始有些真的犯晕了。
  见对方酒劲发作,胖子便问老酒鬼这海上有没有什么故事听听,胖子说一句,公孙胜就翻译一句。
  听胖子这么说,老酒鬼就跟胖子扯起自己这些年在海上经历过的大小趣闻。胖子也不着急,一面喝着酒,一面听着故事。直到说了有好一会儿,胖子、赵三他们才将话题转回到刚才的事情上。
  “喂,老哥!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们也经历过,有没有更惊险、更刺激的?”胖子眼珠一转说道:“比如说,这海上有什么水怪?”
  经过公孙胜翻译,老酒鬼笑着摇头:“不,不,不!水怪那算什么恐怖的东西,我们这里有比它更恐怖的东西。”
  “哦?”赵三表示不相信:“那是什么?”
  “不能说,不能说。”俄罗斯老酒鬼连忙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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