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是她教我的,我不是你们日月神教的人,否则我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回去黑木崖,少不了要保护她回去。”梁鸿对蓝凤凰道。
  听到这话,蓝凤凰更加惊愕了,怔怔地看着梁鸿,琢磨着传授日月神功,少说也得一天时间,任盈盈既然把日月神功传给了他,那就说明,他们在一起呆了不少的时间,而任盈盈的性格如此高冷,居然愿意把日月神功传给他,这说明什么?
  想到这里,蓝凤凰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倒是真的不敢杀梁鸿了。
  “不可能,不符合道理,实在是不太对头,令狐冲是少年奇侠,英俊潇洒,武功出神入化,盈盈喜欢他,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面前这个人,却是粗俗的武夫,他长得又不好看,武功又那么差劲,盈盈怎么会对他——”
  蓝凤凰用力摇摇自己的头,再次看看梁鸿,实在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最后只能是让梁鸿拿着黄金滚蛋。
  “这个赏金真的给我?”梁鸿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是能拿到赏金,不觉是喜出望外。
  “拿去吧,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盈盈见面。”蓝凤凰实在不太看好梁鸿。
  梁鸿也无所谓,本来自己对任盈盈的那种感觉也很飘渺,压根就没想太多,当下抱着金子下了船,一路行向贵阳城。
  到了贵阳城外,才发现贵阳城俨然如临大敌,进出城门的人盘查甚严,梁鸿特地化装,换了衣服,甚至还搞了一头假发,结果因为没有“良民证”,却是怎么都进不去,拿钱贿赂检查的官兵也不行,给多少都不行,这可把梁鸿难住了。
  “军爷,军爷,你看,这兵荒马乱的,我的寨子被流寇洗劫了,我这临时逃出来的,哪里来得及带凭证?您就通容一下,放我进去吧,我老婆孩子还在城里——”梁鸿赖在城门那儿,好说歹说,结果那些混蛋压根就不理会他。
  就在梁鸿正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穿着一身布衣的英俊少年,脸上四条眉毛,施施然来到了城门口,怀里掏出一张文书,对着那些盘查的官兵晃了一下,然后就往城门里走进去了,那些官兵也不敢拦他。
  当时梁鸿看着那人,总觉得眼熟,细想了一下,不觉是心中一亮,顿时想了起来,不觉是对着那人出声喊道:“守仁兄弟!”
  梁鸿的话让那个少年全身一震,下意识地回身看着梁鸿,半晌没能看出来梁鸿是谁,面上不觉是一阵疑惑。
  “宝剑赠英雄,”梁鸿看着王守仁说道。
  “啊?”听到这话,王守仁不觉是一惊,立时跑出来,一把拉住梁鸿,上下看了看他,低声道:“大哥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了?”
  “我——”
  “好了,我明白的,大哥先别忙说话,我带你进城去再说,”王守仁走到那些官兵面前,再次掏出自己的文书证明,告诉那些官兵说梁鸿是他的朋友,保证不是敌人的细作,梁鸿这才被放行,跟着王守仁进了城。
  进城之后,两人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四手相握,互相看着,都是有些动情,禁不住狠狠地抱了一把,接着却又都是放声大笑了起来。
  “王守仁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和大哥做兄弟。大哥担心高鹏那厮对小弟不利,说是要为小弟解除后患,竟然真的去把高鹏给杀了。大哥义薄云天,关切之情,让小弟感激肺腑!”王守仁说话间,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抓着梁鸿的手都在颤抖。
  梁鸿可不会告诉他自己其实是为了领赏金才去刺杀高鹏的,更不会告诉他高鹏不是自己杀的。当下他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把这个事情放了过去,然后两兄弟直奔酒楼而去。
  “这次我们兄弟重逢,必须要好好喝个痛快!”
  ☆、第三十三章 朝野大势
  有钱就是好,走到哪里都是大爷。
  甩了一块银子之后,梁鸿和王守仁进了酒楼的雅间,酒菜也很快都排了上来。
  两人举杯相庆,连饮三杯之后,这才开始诉说近来的一些情况。
  梁鸿的事情很简单,刺杀高鹏之后,回来贵阳城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画影图形通缉了,自然少不了装扮一番。
  王守仁就有些奇怪了,脸上莫名多了两道小胡子,腮上的皮肉似乎也有些奇怪。
  “我也装扮了一下,”王守仁说话间,将自己的小胡子除了下来,腮上贴着的胶状物也扯了下来。
  梁鸿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守仁叹了一口气道:“此事说来惭愧,只因小弟此前被贬谪,到了这个地方,其实跟流放差不多。即便如此,刘瑾那阉贼对我依旧不放心,仍然派人追杀我,所以小弟行事也不能不小心点。我此次进京,势必要万分谨慎,一旦走漏风声,被刘瑾那厮发现了,只怕旦夕不保。”
  “你要进京?”梁鸿有些疑惑地看着王守仁。
  “是的,”王守仁点点头道:“不瞒大哥,如今云贵大乱,守仁亲眼见到百姓涂炭,实在是无法坐视不理。只可惜,如今朝中却是一片混乱,朝廷竟是不能平定乱局,守仁实在焦急万分,此次小弟进京去,便是面见家父,想要——”
  王守仁说到这里,却是叹了一口气道:“算了,还是不说了,小弟人微言轻,想来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这可不一定,”梁鸿微笑一下,看着王守仁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守仁兄弟不要妄自菲薄了。须知道,积沙成山,我们一个人的力量可能是很小的,但是千千万万个人联合起来,那就是一股无法抵挡的洪流大势,谁也抗拒不了。”
  听到这话,王守仁不觉是眼前一亮,下意识地看了看梁鸿,但是随即却是叹了一口气道:“可是这大势,目前看来,却不在我们这边。”
  “到底怎么了?”梁鸿对于朝廷的局势不是很清楚,不觉是问道:“如今朝廷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连个小小的叛乱都平定不了?”
  “哎,说来话长,”王守仁端起酒杯和梁鸿碰了一下,随即一饮而尽,尔后却是心里憋着的话终于有了倾诉对象一般,不觉是对梁鸿道:“如今八虎乱政,天子又沉溺声色,更有一帮奸佞宵小,常伴君侧,朝政已然一团混乱。那刘瑾当权之后,尤其倒行逆施,只知道卖官鬻爵,哪里想着国家人民?就说这云贵叛乱,原本是小事,若是往年,朝廷只需调遣云贵川等地军兵,一击之下,便可平定叛乱,只如今,刘瑾及那帮佞臣,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蛊惑,竟是唆使皇上御驾亲征,这可不是——可不是本末倒置,堂堂天子,怎可轻动?天子之责,在于修身立德,以仁义教化万民,动不动便御驾亲征,成何体统?”
  “朝中有识之士,对于此事,那是万万不允许的,而皇上在刘瑾等人的蛊惑之下,又坚决要带兵亲征,除此之外,绝不允许平定叛乱。听说兵部关于平定叛乱的折子都已经呈上去一箩筐了,但是却一律驳回,不予批准,而朝臣们又不允许天子亲征,如此一来,双方竟是僵持不下,关于平定叛乱的事情,便是一直拖延下来。嘿,这些老爷们哪里知道,他们拖上一天,云贵之地就要有万千百姓流离失所,死在屠刀之下。”王守仁说到这里,痛心疾首道:“不瞒大哥,小弟这次秘密进京,便是要和家父商量诛除八虎,清除这些整日蛊惑圣上的奸贼!”
  听到王守仁的话,梁鸿好半天都沉默不语。他并不觉得王守仁说错了,相反之下,他一腔热血,忠君报国,绝对是个难得的忠义之臣,但是可惜的是,他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见识受到时代的局限,所以难免有短见之处。
  话说那刘瑾,还有那些围绕在皇帝身边的佞臣,能有多大的胆子,胆敢蛊惑正德皇帝御驾亲征?他们难道就不怕皇帝中途出了事情,然后朝臣们拿他们开刀,把他们都宰了?
  很显然,这背后给他们撑腰的人,其实就是正德皇帝,这一切的一切,不出意外的话,都是正德皇帝自己搞出来的猫腻。梁鸿对历史不甚了了,却也知道明朝的皇帝,自从“土木堡之变”之后,便丧失了军权,这正德皇帝,历史记载上,是个数一数二的昏君,但是实际上,甭管那些写史书的人如何掩饰,都无法否定正德皇帝的雄才。这个人或许贪玩了一点,但是他却是从即位开始,就知道军权的重要性,一生之中都在跟文官集团斗争,一直试图把军权夺回来,做一个真真正正的皇帝。
  而想要夺回军权,御驾亲征,很显然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手段。因为一旦御驾亲征,皇帝就节制全国兵马,军权归他直接指挥,而不是那些归那些假道学的文官把持了。
  文官们也不傻,自然也知道正德皇帝的目的,所以他们定然千方百计阻拦皇帝御驾亲征,如此一来,双方就形成了对峙,而皇帝势单力薄,只能最大限度地利用宦官集团的力量,另外尽可能在朝臣队伍中安插自己的力量。而想要在朝臣队伍里安插自己的力量,如果也是选择一些正规科班出身的人,不用问了,过不了几天,就会变成传说中的“忠臣”,完全不为皇帝考虑,只知道怎么规劝皇帝好好呆着做个模特儿,所以皇帝只能把一些不学无术,没有党羽,完全要仰仗自己宠信的人安插到朝臣集团中去,这些人,便是传说中的“佞臣”。
  中华历史三千年,真正汉族主政的朝代,也就是寥寥几朝,其中明朝算是独树一帜,和汉朝有一拼,但是明朝的皇帝当真可怜,完全就是被文官集团架空的傀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汉朝有汉武帝,堪称震烁古今,而明朝的明武宗正德皇帝,却是个出了名的“昏君”。
  王守仁是忠臣,但是却绝对不是正德皇帝喜欢的那一种,所以,现在王守仁也很难理解正德皇帝。
  不过梁鸿并不是很关心这些,他此时只是对大明朝的京城很感兴趣,也想去看看。另外,他对于历史的认识也很浅薄,虽然觉得正德皇帝很无奈,但是刘瑾一般奸臣却是绝对需要除掉的大祸害,所以他很支持王守仁的观点。
  “来,来,喝酒,”梁鸿和王守仁一碰杯,随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此去京城山高路远,守仁兄弟一人独行,太过不安全,不若我们结拜同行,大哥这里正好也去京城见见世面。”
  王守仁巴不得跟梁鸿粘在一块儿,岂会不答应,当下更为兴奋,那酒喝得更加开怀,最后两人竟是一起醉倒,直到斜月高挂,方才醒过来。
  醒来之后,两人叫了点吃食填饱了肚子,梁鸿便准备去找老婆孩子,王守仁本来是准备去置办车马的,结果在梁鸿的邀请之下,一起同行,回到了小客栈之中。
  夜色,清凉,秋风送爽。
  开门的一刹那,屋子里的人已经泪水迷蒙。
  “阿爸——”见到梁鸿回来了,小玉儿尖叫一声,一下子扑到梁鸿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白秀儿抹着泪水,痴痴地看着梁鸿,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本来也想扑到梁鸿怀里,但是却见到有外人在,最后还是努力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梁鸿安慰了小丫头一番,起身看着白秀儿,握握她的手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没,你,你能回来,一切就,都好了——”白秀儿声音哽咽,那是真的在担心梁鸿。
  梁鸿满心感动,但是却不是很习惯这种动情的场面,当下打个哈哈,为她们介绍了一下王守仁。
  “守仁见过嫂子,”王守仁对白秀儿很恭敬,自然而然将她认成梁鸿的正妻。
  梁鸿也不说破,倒是白秀儿有些意外,看了看梁鸿,发现他居然默认自己是他的妻子,不觉是一阵的恍惚。
  时间不早了,梁鸿为王守仁开了房间,王守仁自去休息,梁鸿抱着小玉儿,和白秀儿回到了房间里。
  只剩下自家三个人了,白秀儿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激动,一下子扑到了梁鸿的怀里,死死地抱着他,脸孔靠在他的肩头,泪水很快就湿透了梁鸿的衣服。
  梁鸿安慰了半天,好容易让这一大一小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则是诉说了一下自己和她们分开之后的事情,之后又把那五百两黄金取了出来,全部交给白秀儿保管。
  白秀儿很惊愕,后来也猜到这是刺杀钦差的赏金,就把黄金收起来了,但是却恳求梁鸿千万不要再去行险,梁鸿笑笑答应了,实际上却是压根没听进去。
  上床休息,还是两个人中间夹着小玉儿,并无越礼。梁鸿先是陪着小玉儿说话,把她哄睡之后,又和白秀儿说了一会儿话,告诉她自己的打算。
  白秀儿听说他要陪王守仁进京去,想了一下,却是点点头道:“那也好,去了京城,凭咱们手里的金银,可以开个小铺子,生活倒也稳定。”
  白秀儿的话让梁鸿感到温馨,但是却只是微笑一下,未置可否。
  ☆、第三十四章 顺流而下
  古时候的交通很慢,最快的交通方式就是骑马,据说最快的马,一天八百里。
  梁鸿和王守仁这一行,却是万万达不到这个速度。贵州到京城,几千里路,他们想要走完,少说也得个把月时间,何况他们还拖家带口的,这就更慢了。
  不过好在贵阳毗邻乌江,他们直接坐船顺流而下,行进起来倒也安逸。
  梁鸿因为从蓝凤凰那里得了五百两黄金,俨然暴发户一个,而王守仁是官二代,也不缺钱,两人便包了一艘船,雇了两个艄公。
  那船远看着不大,其实内部空间还真不小,船舱里竟是分出来四五间房子,梁鸿一家三口占了最大的一间,王守仁住了一间,两个艄公住一间,余下的则是厨房和仓库间。
  出发之后,一连几天的时间都在水上飘着,只是偶尔靠在码头补寄一下,梁鸿和王守仁有了大把的相处时间。
  这段时间里,两人交谈甚多,经常一起在船头饮酒聊天到半夜。
  通过与王守仁的交谈,梁鸿对于如今的天下大势,算是都清楚了,而王守仁也越发对梁鸿刮目相看,为啥?因为这家伙的很多现代思想,让王守仁茅塞顿开。王守仁本身是个很有创新思想的人,所以他对于梁鸿的新颖观点,并不排斥,甚至很乐意接受。
  “大哥,你昨天跟我说什么四权分立而集中,是个什么意思?能不能详细解释一下?”
  “所谓四权,那便是政权、军权、司法权、监察权,”梁鸿临江捧酒,横竖无事,那就好好给王守仁上上课吧。他的见识可能并不是深刻,但是正是这种模糊的轮廓感,才正好都是把握住了重点,略去了细节,正好都是提纲挈领式的概念,对王守仁的启发非常巨大,“政权,很简单了,就是政府职权,细化一下,就相当于户部的职能,不过户部太笼统了,细化起来,其实应该分成户政部、路政部、水政部、科技部、文教部、医政部、外务部等等。这些都是国家的基础,需要大量的人手去管理。”
  “科技?科技是啥?”王守仁摸摸脑袋,不明所以。
  梁鸿微笑一下,并未解释,只是继续道:“军权,分为军政部和武备部,军政部主管国家军队的指挥、后勤、征兵、装备、训练等等工作,而武备部,则是负责地方治安,听从法政部调度管理。”
  “法政部?”王守仁疑惑。
  “法政部就是司法权的一部分了,具体包括司法部和御状监。至于监察权,那是国家监察机关,负责监督所有职能部门,比如法治的正规化,财政支出的情况是否合乎规范等等,细化起来就比较多了。”梁鸿说到这里,微笑了一下道:“不过,甭管这些权力怎么分化,归根到底,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权力才行,不然的话,这么大的国家,各自为政,指挥起来可是很困难的。所以说,皇帝是所有部门实际上的最高领导。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政令统一。”
  王守仁听得一阵神往,禁不住问道:“大哥?这些真的是以后会出现的状况吗?大哥如何知道以后的事情?”
  梁鸿笑一笑道:“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瞎猜的,这些不过是我心里空想的一些东西罢了。”
  王守仁恍然有所悟,但是又有些不解道:“大哥,您的很多想法,当真是惊世骇俗,不过有些东西小弟真的不敢苟同,就比如那个鼓励工商业,试问,如果百姓都去行商,那谁来种地呢?一旦没人种地,粮食供给不上,国家岂不是陷入危机之中?”
  “那是因为现在的人口太少了,等到土地不够种了,自然就需要有人去从商,让各地的物产流通起来。再者,国家的职责,除了保卫国家,管理人民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创造就业,”梁鸿说道。
  “就业?”王守仁不明所以。
  “简单一点说,就是让人人有活干,有活干,就有报酬,生活就有依靠。而且有活干,就不会无所事事,作奸犯科,这是解决社会矛盾的一大利器,”梁鸿说道。
  “哎呀,”听到这话,王守仁不觉是恍然大悟一般,一拍大腿道:“无错,只要人人有活干,甭管是种地、经商,亦或者是耍把式卖艺,总之是只要生活有了着落,人心才会安定。大哥此见,可谓是一针见血,真乃神人也!”
  王守仁捧着酒杯敬了梁鸿一杯,对梁鸿佩服地五体投地。
  “可惜,要做到这些,却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特别是在这样的历史时期,”梁鸿心里一声轻叹,抬眼望着浩瀚的江面,心里隐隐有了一些模糊的想法。如果我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话,那会怎样?
  算了,还是不要想这些了,毕竟一个人的力量太微弱了,还是活得精彩要紧。
  不过王守仁却对梁鸿的见解,极为好奇,每天都缠着梁鸿,孜孜不倦地询问,直到后来连梁鸿都被他问得无奈了,现出了不耐烦的神情,他这才有所收敛。
  时间很快,不知不觉行到湖南一带,这日傍晚,船靠江边补寄,梁鸿等人准备上岸走走。
  结果,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个当口,却听到岸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随即却是见到一个瘦干的老者,一身道士打扮,腰携长剑,带着一众弟子正策马沿江狂奔,模样很是急迫。
  “余沧海,你不是要看我林家的辟邪剑法吗?我这就耍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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