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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求婚被鸽,日常骄纵

  【心是冷的,捂不热的。榆次北喜欢祖凝,没什么理由,同呼吸一样自然——榆医生追妻心得!】
  暖气充沛的房间,窗帘紧阖。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无数声,窝在被子里的人任凭它响,半天不愿动一下。
  银灰色的丝绸枕头,一席黑发杂而无序散的到处都是。像一幅烟煴已久的水墨丹青,被褥下巴掌大的小脸狠狠地皱了皱。
  秀眉紧紧拧着,透着满满的不高兴。
  那端,亮着的界面丝毫没有要挂断的意思。
  一截光滑白皙的手肘从被窝里探出来,抻着手摸到电话。
  她秀气的耸耸鼻尖,声音沙哑,鼻尖微堵。糯糯开口:“喂?”
  倦怠的嗓音下伴着浓浓嘶哑,一开口的声音娇中含媚。纵是过了一夜,依旧没有缓解分毫。
  一听,当下明白那头的昨晚一定是经历了场恶战,到底有多“恶?”正当乐嵘戈想要无限脑补。
  祖凝稍拿开手机,就着散发出的微弱灯光,勉强看清名字。
  “嵘小戈?”她不确定的问。
  “祖祖,你……你还好ok吗?”乐嵘戈小心翼翼的样子,让祖凝心尖一颤。
  作为死党兼闺蜜的乐嵘戈同学,当年暗恋顾瑨珩那会。这家伙没少给她“加油打气,”偏冷攻型美人向来高举“不婚主义”的大旗,好不容有个男人将她从神坛拉下。
  昨晚,众人都以为能见证有一场惊天动地的浪漫爱情,结果只见识到一个“渣女”当众放男朋友鸽子,让人下不来台的闹剧。
  一想到昨晚榆次北离开的眼神,乐嵘戈不寒而栗。
  口是心非惯了的人,瞬间睡意驱散。
  一双漂亮的鹿眼,流线型的眼形眨了眨,纤细的睫毛根根分明,微弱的光透过睫毛落在眼睑上成型阴翳。
  星眸微转,目光如炬。
  “啊,我吗?好得很呐。”言不由衷的人,谎话张口就来。
  右手压麻,准备换个姿势调整睡姿,更好聊天。
  身体一动,周身拉扯般的疼痛扯得她心脏一抖。不自觉,“嘶”得一声,就这么脱口而出。
  赤裸裸的打脸。
  祖凝心里狠狠将某人里里外外腹诽一通,真没想到这家伙平时看起来禁~欲有礼,淡漠斯文,疯起来这么狠?
  她现在有种全身上下的零部件,是否仍然完好的怀疑?
  隔着电话,听着她倒抽凉气,乐嵘戈都觉得某人隐隐泛疼。
  看来,榆医生昨晚是真被气到了?
  “话说祖祖,那样一个集涵养、颜值、才识、眼界、魅力于一身的男人,被你气成这样,你委实也是个人才啊!”乐嵘戈不由感慨。
  “嘿,我说你到底是哪头的啊?”
  “啊,我当然是你这头的,姐妹一生手牵手,谁帮男人谁是狗。”乐嵘戈迅速摆明立场,这种原则性错误,不容置喙。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把众人眼中称赞有加的榆医生气成这样的?
  神思畅游。
  不久前,两人那天难得不忙,窝在家里。
  她一向自由散漫惯了,俗称生活小白,家务于她五行犯克,水火不容。
  从前一个人住那会,外卖、半成品套餐、方便面皆是她们家的座上宾,自从跟榆次北同居之后,这个男人连生水都很少让她碰。
  大到买菜做饭,小到洗衣家务,一手全包。
  要碰上榆次北值夜班,走之前都会将小米粥和烧麦提前放在锅里,手机上远程操作,到点了才打电话叫她起床。
  向来被宠成少女的乐同学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过:“榆医生哪是娇养女朋友,他这是养了个女儿吧?”
  事无巨细,宠溺有加。
  今天不忙,昨夜两人有意放纵,凌晨三点才了了睡去,一场酣畅淋漓的极限运动太过容易耗心耗力。
  放肆沉沦的后果,是某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祖凝有个特点就是无论睡得多早,没事的早晨一定要睡到自然醒。刚同居那会,当异常注重晨间饮食的榆医生撞上不良生物钟女王祖凝。
  常常对话鸡飞狗跳。
  榆次北:“乖,起来了。一天之计在于晨,早餐在一天饮食中排名为首。”
  祖凝:“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没睡醒的祖女王起床气特别重,整个人又闷又沉,暴躁的拢着被子翻身嫌吵。
  被冷落的榆次北也不恼,翻身上床连人带被子搂在怀里,下巴蹭着她一头细密柔软的头发,放低声音的哄:“凝凝,我做了你最喜欢的小米粥和烧麦,我们先起来,吃完再睡好不好?”
  晨起,男人沉润的嗓音清质透亮。她喜欢听他如电台般低沉的嗓音,犹如山间清风,拂面清爽。
  可惜睡眠不足的人,压根就没心情欣赏。
  “榆次北你烦不烦,吵死了。”
  “你法·西·斯啊,昨晚拉着我酱酱酿酿没玩没了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晚睡猝死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自私,只顾自己爽了,我连一点要睡觉的自由都没有了是吗?”
  “我不起,我不起,我就不起。”
  “上了床又能怎么样,不过是票友和炮~友的长期联动,你再吵我就跟你分手,信不信?”
  闭着眼睛在床上装鸵鸟不肯起的人,见背后半天没人出声。
  以为某人走了,祖凝悄摸摸的转身,白皙的肩颈随转身的动作掉落的被褥与男人猩红喷火的双眼形成鲜明对比。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祖凝莫名心虚。
  下意识逃离的动作先于思考,男人手上拦着她腰身的力道猛的一收,直接将人带进怀里。
  胸腔里微不足道的气息,被一双隔开,闷得她差点没直接开骂:“榆次北,你丫的大早上有病吧。”
  看着他怒火喷涌的眼神,她讪讪的缩了缩自己毛茸茸的脑袋。
  “你,你,你,你干嘛?榆次北家暴犯法,上热搜那种的你知道吧?”说着,没出息的吞咽喉咙,给自己壮胆。
  “你有大好前程,为了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不值得。”身体倒是很诚实的连连后退,眼睛一眨一眨,紧张情绪泄露无疑。
  等了很久不见某人有动作,她刚睁开眼睛,放大数倍的俊颜逼近。
  双眸嗔大,滚圆滚圆的眼眸一闪一闪,亮晶晶。
  她能清晰的看见男人清冷却炙热的瞳孔,怒向边生。
  薄弱的思考力,皆因为这个动作而有所迟钝,放大数倍的感官,变得异常敏感。
  一个要躲,一个逼近。
  含糊不清的声音支吾着发出,双手被男人包裹在被褥里反抗无力。
  她瞪着他,如同小兽归家路上迷失方向。夕阳下,孤独又绝望的背影看上去异常可怜。
  片刻,男人起身径直往外走。
  看着他高傲又洒脱的背影,祖凝气的将自己裹成蚕蛹,脚丫时不时蹬上两脚,以示愤怒、
  “大早上的亲完就跑拱上来得火,你负责灭吗?”又娇又软的语气声嘶力竭的控诉。
  男人扭头,眼底的阴鸷和猩红尚未散去,气场偏冷,嘴角擒着的笑意趋向邪魅。
  高亢的气势,瞬间怂了起来。顶着压力山大的目光,嘤嘤委屈。“呜呜呜,渣男!!!”
  阔步离开的榆次北三两步走到餐桌旁,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凉水。连连灌下去,心里被拱起来的火才算消散了点。
  他哭笑不得,她就是没心没肺的小骗子,开心了一张小嘴哄起人来不偿命,一不开心皱着眉,信口胡说的能力比谁都行。
  一想到她眉眼惺忪看着他委屈又无辜的样子,好不容易消散的火蹭蹭直冒,连着感官比寻常敏感数倍。男人用力阖眼,希望撇去脑海里她身娇体媚,红唇微肿的模样。
  没心没肺惯了的女人散漫惯了,一席插曲抛之脑后。自是舒舒服服的睡到自然醒,睡饱的祖凝向来很好说话。
  想起自己早上的恶行,良心发现决定去哄哄某人。
  空腹喝水,无论多晚起她依旧保持这个习惯。
  桌上放了半杯凉透的白水,她续了半杯热的,冷热一搀,温度刚好。
  ‘祖凝啊祖凝,要是没有榆次北会有人大清早给你倒好半杯热水,等你起了冷热对搀吗?’就着杯口看向窗外的祖凝同学,眯着眼睛。
  “啊,良心痛痛。”孤独而没有观众的演出,没劲。
  喝完水的人,靠着桌角,视线凝聚到某间紧闭的房门。
  她猫着身子悄悄走到书房前,白皙玉手搭在门把手上。扒拉着手把猫着腰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偷偷观察榆次北的反应。
  男人的书房很简单,台上一个简单的笔记本电脑、一堆医学文献、和一杯水。简直符合死了他这种禁~欲又洁癖的性格。
  早在她开门的那一刻,主座上的男人就有了松动。从早上坐到现在,几个小时过去,空白文档上只打了一行字,脑海里浮现着他们从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其实祖凝的性格不算好,从某种角度来看她连一个女孩子该有的部分美德也不具备。
  自私,自我,怕受伤,乌龟性格。
  那又怎么样,十四亿人,48.73%的女性比例。形形色色环肥燕瘦,他只倾心她。
  既然喜欢,同她计较什么呢?
  榆次北抬手捻了捻眉,只要她愿意陪在他身边,将她对婚姻、对家庭为数不多的信任给他就好。
  女人像猫一样蜷着身体躲到办公桌下,手指顺着他家居服的裤脚寸寸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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