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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月季花(白婧番外)

  在生下白一一两年后,白婧又怀孕了。
  她拿着浮现两条杠的验孕棒,靠在洗手台上笑出了泪。
  和怀白一一的时候不同。
  当时更多的是不可思议、狂喜、感慨、感恩等等情绪蜂拥而至,若不是白旗山在旁边扶着她,恐怕会当场昏厥过去。
  无异于给一个死刑犯宣判无罪。
  这次,就像一种神的恩赐。
  好像冥冥之中的万物主宰终于看到了渺小的她,体察了她过去遭遇的种种噩梦般的过去。
  突然意识到对这个小小的人类太不公了,给她一个孩子吧。
  然后,又觉得她还不够幸福,再给一个吧。
  所以她的肚子里,就揣了这么一颗意料之外的小种子。
  她以为有了白一一已经是命运跟她开的玩笑,怀孕初时她整个人如梦似幻,生怕是她想要孩子想疯了,出现了幻觉,曾经一度患得患失。
  现在有了二宝,没有了那种不真实感,更多的是满的塞不下的幸福。
  当她将这个消息发在家人群里,白薇第一个反应过来,激动的连发十几个惊喜的表情包刷屏。
  楚愉则发了一串语音过来。
  她点开,响起的却是小开颜奶声奶气的声音。
  “干妈~给颜颜生一个小妹妹哦,我可以把我所有的布娃娃送给她,还可以给小妹妹穿我的小裙子~”
  听着小女孩甜糯糯的声音,白婧的心瞬间融化,她轻抚着依然平坦的小腹,开始幻想如果是个像颜颜那么可爱的女儿就圆满了。
  去年白薇怀孕,大家满含期待生个女儿,结果还是蹦出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儿子。
  加上她家里的白一一,楚愉家里的两个艾艾和愉琛,整整五个男孩子,只有颜颜一个女孩子,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当宝贝宠着。
  白薇生完二宝就宣布封肚,再不生了。
  因为一个精力过于旺盛的小西瓜她已经要精神崩溃,又来了一个小菠萝,她快疯了,如果再生一个儿子出来,她就不活了。
  白薇本就是活泼爱动的性子,持枪揍人还行,天天被孩子围着,简直是噩梦。
  对了,小菠萝之所以叫小菠萝,是因为他黄疸的时候,颜颜很天真的说:“好像一个黄黄的菠萝哦。”
  于是就定了小菠萝这个名字。
  后来他头发长长一些,竖着往上长的老长,像极了菠萝头的叶子,白薇说要给他染成绿的。
  终于,她又怀孕了。
  恐怕大家要开始期待起她这次能生个女儿。
  嗯,她也希望呢。
  每次看到老公抱着开颜小心翼翼的稀罕模样,她就想,如果她也有个女儿,老公一定很开心吧。
  她正想着,楚愉又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婧姐给我生个儿媳妇呀,我家俩小子任挑任选。”
  白婧噗嗤一下笑了。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接着她听到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一直绵延到她所在的小客厅里。
  高大魁梧的男人出现在面前,一向沉着冷静的虎目溢满了压抑不住的激动,一层薄薄的水汽浮在上头,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白婧温婉的笑着,“干嘛呢?三十好几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
  “怎么稳重!老子要有女儿了怎么能稳重!”白旗山声如洪钟的喊了一声,激动的走上前想抱她,又生怕自己粗手笨脚的伤着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最后只能小心翼翼的半蹲在地上,把脸埋在她的小腹上,试图感受着那一份小生命的到来。
  纤细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孩子还小呢,什么都听不见。”
  男人却说:“听不见,但是我能感觉到,孩子在叫爸爸。”
  白婧被男人的傻气逗笑了,这哪里还是掌控着米国大半军火生意的大佬,根本就是个傻子。
  “老公……”
  白旗山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怎么不叫哥了?”
  她霎时红了脸,躲闪着他深情的眼神,唯诺着说:“以前没有小的就算了,以后小的生出来叫白一一哥哥,肯定好奇我为什么会叫你哥,到时候多尴尬呀?还不是早点习惯叫老公,你不喜欢就叫旗山,反正我不要叫哥了。”
  “就因为这个?”白旗山站起身来,长臂撑着沙发两侧的扶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
  “行,我都听你的。”他话锋一转,“那我叫你什么?”
  “嗯……”白婧想了一下,“就叫我老婆呗,不都这么叫的吗?”
  白旗山揶揄道:“不是,老二就叫小鱼儿宝宝,要么就叫小猫,腻歪的不行,咱俩凭什么就得中规中矩的叫老公老婆?”
  她愣了一下,笑骂道:“小鱼儿年纪小,弈鸣那是把小鱼儿当女儿宠呢,我都快三十的人了,你敢叫我宝宝我还不敢听呢,掉鸡皮疙瘩。”
  “那不行,”男人眉毛一挑,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就冒了出来,“我也宠我老婆呢,就叫你婧婧吧,老婆婧婧,婧婧老婆。”
  “哥你别这样……”
  “叫老公。”
  “老公。”
  “乖老婆。”
  在人前一个威严,一个温婉高贵,人后却是另一番甜蜜的模样。
  夫妻俩笑闹了一番,白婧倚靠在他怀里想着女儿的名字。
  男人好像被点了的炮仗似的,一丝稳重也不见,上楼翻他的古籍去了,非要给女儿起一个饱含诗意又有美好寓意的名字。
  窝在小客厅沙发上,白婧轻轻抚摸着肚子,望着窗外盛开的一丛月季花,记忆悠悠的回到了从前。
  当时她被辗转卖到米国的***时,她接客用的那小间屋子窗台上,就摆了一盆月季花。
  每每她被那些变态的客人折磨到绝望,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仰头看看窗台上的月季。
  她短暂而美好的幼年,她异父异母的哥哥曾经偷偷给她送过一盆月季花。
  是他从华国商人那里买来的,缅甸没有这个品种,让她好好养着。
  后来所有的一切分崩离析,她失去了妈妈、爸爸,也失去了那个经常的一身伤来看她的哥哥。
  但是这盆花,却奇异的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花谢了都会开呢。
  一朵花尚且如此顽强,她为什么不可以呢?
  她不信她的一生就会如此潦草的度过,也许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哥哥就会像小时候那样,出现在她的窗台,轻轻的喊她一声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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