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代言人
“顾小姐，谢谢你的合作。”
“没关系的。义务所在。”作完笔录，顾南溪礼节性的跟做笔录的警察握了个手，犹豫了一瞬，随后又问道，“我想问下，那些闹事的人，他们会受到什么惩罚，严重吗？”
对方笑了笑：“这个就要根据你们的证词以及现场的状况，看最后怎么定性了。”
“如果我替他们承担他们破坏灵盾专柜所造成的费用，及时地将那里恢复原貌，那是不是可以算他们改过态度良好，酌情判轻一些。你看，当时也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其实他们的初衷只是想和厉先生协调工作方面的问题而已。”
那位警官露出了有些为难的神情：“顾小姐，这个我们也做不了主，刚刚你在证词里已经极力为他们开脱了，相信上头会充分参考的。”
对方委婉的那么一提醒，顾南溪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好心过度，便再次表示了感谢。
到警局门口时，正好陆庭宥也做完笔录走了出来。
顾南溪忙迎了上去：“怎么样怎么样，怎么说的？”
“照你教的说的。”陆庭宥不急不缓地说，顺带看她一眼，“真不明白你怎么突然对那群人这么上心了。”
“我打听过了，厉思恒想把灵盾卖给美国的公司，所以把下面的员工都解雇了。他们为灵盾付出过那么多，突然听到灵盾要被转手，难免会有情绪。”顾南溪看着远处，语气有些感慨，“如果是我，眼看着和自己一同成长的公司转手，恐怕我也难以接受。”
陆庭宥抄手笑着看她：“就这样？就因为同情……所以你要帮他们出赔偿灵盾的费用？那笔费用可不低。”
顾南溪讶然，睁大了美眸看他。
“别瞪眼了，你一提那话头，人警察还以为你是上次被吓坏脑子了，这才告诉我的。”话落，陆庭宥一副地了然于胸的模样，“其实你是想把那些人都招到自己公司吧，诗洛蒂雅现在正是扩大规模需要用人的时候，灵盾的熟工，一来有经验，二来你对他们有恩，忠诚度就高，倒是个好打算。”
顾南溪倒是不打算否认：“我是有想招他们的打算，只不过，我不会用你说的恩情去道德绑架他们，全凭自愿罢了。”
话落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陆庭宥才缓缓的概叹：“顾南溪，你真的改变了好多。”
顾南溪原本已经走出了好几步，突然回过头来，白白净净的小脸绽开了一个微笑，明艳地像太阳下的花：“是不是觉得，我脑子被撞了一次后，变得好使了很多呀。”
冬日的太阳清透又和煦，照在身上暖融融的，陆庭宥觉得心情也变得明朗非常，看着顾南溪远去的背影，最终无声地笑了起来。
——
回到诗洛蒂雅的时候，方雅告诉顾南溪厉思恒来过了电话。顾南溪猜想，八成是为了那群闹事员工的事，心忖恒亚的消息倒来的这么快，不假思索给厉思恒回了电话。
“你好厉先生，我是顾南溪。”
那头的厉思恒的声音平静低缓，歉然有礼：“顾小姐，不知您上次的伤怎么样了。”
手臂上的纱布还没拆，透过雪白的纱布还可以看到内里的一点点殷红之色。痛感已经没有前一天那么尖锐了，一点点的钝痛，在她的可接受范围内。
顾南溪竭力使自己的情绪听上去显得平稳些：“已经去医院上过药了，没有什么大碍，谢谢厉先生的关心。”
“那就好。”如顾南溪所料，厉思恒在一个话题完毕的时候顿了顿，提起了另一个话头，“顾小姐，我听警局的朋友说，你有意替上次商场那群人支付赔偿费用？”
“是的，我正想跟厉先生谈这件事情呢。还请厉先生计算费用后，找个时间告知我。”
“等等，顾小姐……”厉思恒并不是个容易好奇的人，但眼下的事却令他着实不解，“冒昧地问一句，顾小姐为什么要帮他们呢？”
顾南溪早想到厉思恒会这么问她，原本想的指责之词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地说：“我听说他们以前都是颜笑的属下，我想如果颜笑在世的话，也不希望他们遇到这样为难的境遇吧。”
那头的厉思恒沉默良久竟无言相对，顾南溪笑了笑，草草挂了电话，心情却沉重起来。
她决定替以前的属下赔偿说到底是因为个人私情，但那天那些闹事员工破坏的珠宝价值并不是小数目，她虽然是诗洛蒂雅的负责人，但如果就这么擅用公司的资金的来赔偿，定然会引起其他员工的不满，那她前期为诗洛蒂雅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而用自己的钱的话，如果她是颜笑，或许只是轻而易举。但她现在是顾南溪，顾家之前在生意上失利，她手头根本拿不出这么大的金额。
再三思索之后，她拨通了好友秦向晚的电话。
秦向晚是顾南溪以前的发小，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当顾南溪还在厉思恒身边的时候，由于做的生意涉及甚广，总会有税务和审计的人找上门，为了使资金投资等活动不受影响，顾南溪曾经偷偷将很大一部分个人资金转到了秦向晚名下以备不时之需。思来想去，如今只有那笔钱能解燃眉之急了。
为了掩人耳目，顾南溪特地选了市中心一家比较热闹的茶餐厅。秦向晚是省直属d市鹰隼大队司令员秦伯龄的孙女，平常活跃于社交圈，以顾南溪的身份，想要与她结交很正常，在人多的地方反而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听闻顾南溪的来意，秦向晚一面低咒厉思恒“渣男”，一面爽快地将银行卡掏了出来，感慨道：“这本来是当初你为厉思恒留的后招，没想到居然会用在这种时候，真是讽刺。你该感谢我不是像厉思恒没良心那样的人，不然我就霸着你这钱不还你了！”
顾南溪斜她一眼：“你不膈应我会死吗？堂堂鹰隼大队司令员的孙女想必完全不把这些钱放在眼里吧。”
秦向晚噗嗤一下笑出声：“得得得，看你这么张陌生的脸，也就这一根筋的德性还像颜笑了。”
顾南溪却是一瞬间收了笑容：“阿晚，颜笑已经死了。”
秦向晚看顾南溪这般反应，心中很不是滋味：“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是顾南溪嘛。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活的这么累呢？以前那些有的没的，还管他干嘛？”
顾南溪苦笑，世上的事情，哪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
由于受伤的原因，顾南溪一连几天没有去公司。策划组那头已经拟出了意向合作的宣传明星：一位是今年热播古装剧《刺墨》的女主角谢安岚，另一位是出道不久的人气组合rainbow的主唱宣琳洁，策划小组的意思更偏向谢安岚，毕竟宣琳洁是新人，而谢安岚在《刺墨》中的古典气质正好与诗洛蒂雅的设计风格相符合。
顾南溪考虑了一下，问助理方雅：“宣琳洁是哪个公司的？”
方雅愣了一下：“她是前年星光女郎的冠军选手，是……星河……”提到星河国际，方雅顿时露出幡然领悟的神情，“南溪姐，你是想选宣琳洁吗？”
“只是一个考虑。虽然谢安岚和宣琳洁都是星河国际旗下的人，但比起谢安岚，宣琳洁的经历显然更贴近星辉计划的主题。”顾南溪沉吟，“我记得星河国际最近有一场大型演唱会，很多明星都会出席，rainbow也会去，有没有办法弄到贵宾票，我想看下宣琳洁现场的表现。”
星辉计划的表演形式和宣琳洁所参加过的星光女郎其实很接近，饰物如何在现场配合明星的形象，这也需要明星自身的气质相衬。有的明星在荧屏里百般动人，但一回归现实，形象甚至hold不住一个嘈杂的现场，这也是致命的弊端。
广告片的主角会参与终轮的真人展示，现场的气势绝对不能输。所以在选角上，顾南溪不敢大意。
方雅连忙应声：“我这就去问。”
事与愿违，这次歌会参与的阵容强大，正常渠道的票都已经售罄了。
方雅犹豫地说：“其实，或许可以找黄牛……”
“不用。”顾南溪有点头疼，其实她有个更直接的方法。
但是真的很不想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