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复杂
按照老一辈的观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算不上传什么香火的。
更何况，秦卓雅也并未出嫁，更别谈是有什么子嗣了。
在萌萌这一代，也只有她这么一个独苗而已，让秦瑞章如何不喜爱。
秦瑞章也很清楚，自己自然是看不到萌萌再往下的一代了，因此，便也再没有任何的重男轻女之意。
只要是留着他秦家的血液，就是她的好重孙女儿。
就算是秦瑞章这么说，也只是让萌萌又缩到了秦渊身后。
秦渊弯下腰，然后牵住了萌萌的手，将其拉到自己身边，然后，看了看秦中天之后，便缓缓走向了秦瑞章的方向。
秦瑞章其实心中是极为喜悦的，他等这天已经等了太久，自己这个犟儿子说是从此不踏京城一步就真的再也没有回来，而他也不会说什么软话，虽然说逢年过节的时候也有些联系，但是他也从未提过要秦中天回来看看的打算。
秦瑞章原本还准备说自己或许要在差不多要撑不住的时候才能见到秦中天和秦渊的，没想到，此时身子还算是硬朗的时候秦中天就回来了。
看着缓缓走向自己的秦渊和萌萌，秦瑞章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活了这么多岁月，恐怕在这世上唯一的意义，便是看着自己的子嗣开枝散叶了。
而萌萌的出现，便将他秦家的香火往下继续延了一代。
秦瑞章伸出自己已经干枯的手，缓缓的靠近了萌萌。
虽然说萌萌有些害怕，但是却并未有什么退缩，一是因为秦渊就在她身边，二是他从眼前的，他的这个太爷爷眼中看出了对自己的喜爱之情。
小孩子能分辨的事情不多，但是谁喜欢自己，这一点倒是能理解。
将手覆上萌萌的头，秦瑞章摸了摸：“我的乖孙。”
抚摸了几下之后，秦瑞章便将手收回，看向了秦渊。
“是叫秦渊是吧？”秦瑞章的语气，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气势，所透露出来的，只是老人应有的慈祥。
秦渊点点头：“是的……爷爷。”
“你是最近才听你那混蛋老子说有我这么个爷爷吧？”秦瑞章问道。
虽然说话说的糙了些，但是却并没有什么问题。
“额，是的。”秦渊点点头表示承认。
得到秦渊的回复，秦瑞章在皱了一瞬间的眉头之后，便也只是淡淡说道：“不过我倒是之前就听过很多你的事情了。”
秦渊有些意外，自己有什么事情是能从龙城传到京城的，难道说是自己父亲说的？
确实大部分是这样，虽然说秦中天也很少联系秦瑞章，可是两人之间能有的话题，也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因为两人都刻意避开了一些事情。
而秦渊或许是唯一的纽带。
“之前龙城军区的比武，所留下的影像我已经看过了，确实是个好苗子。”
秦渊不知道，基本上能从明面上查到的消息，秦瑞章全部都没有放过。
对他这么一个长孙，秦瑞章其实是很看重的，只是涉及到一些事情，便也一直都没联系。
“还有，好像你最近是和什么实验搅在一起了？”秦瑞章问道，军区知道的事情，秦瑞章想要了解的话，其实也很简单，但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隐秘而且是最近才发生，因此即便是秦瑞章，都也没能及时的知道内幕。
毕竟现在，他也就是一个退休了的小老头而已。
“不是现在和什么实验搅在一起，这些事情，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秦渊如实说道：“现在，只是收拾一下以前留下的烂摊子而已。”
秦瑞章也没有问太多，现在秦渊等人能来到自己身边就已经够了。
点点头，秦瑞章缓缓的站起了身，要说对秦渊，对萌萌，他除了慈爱之外，可能没有其他的，可是对自己这么个儿子，他就有些发不出来的怨气了。
拿起放在自己身边的拐杖，秦瑞章一步一步的走向秦中天，拐杖在地上嗒嗒作响，一下一下的击在秦中天心上。
“还知道回来啊？”秦瑞章看着秦中天说道。
秦中天没有说话，五十多岁已知天命，可是现在，却在秦瑞章这一声责问之下涨红了脸。
要说秦中天在回来之前，秦瑞章有想过无数种方法修理这么个倔强的儿子，甚至暴打一顿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在此时真的见到回来了的秦中天之后，他却也实在是下不了手了。
“小兔崽子，果然是我的种，倔的跟个驴一样。”秦瑞章说着，又觉得有些气不过，还是扬起拐棍挥在了秦中天身上。
虽然是打在了秦中天身上，但是本身已经年事已高的秦瑞章根本就没有太大力气，更何况，此时他也并没有真的想要对秦中天动手，因此，在秦中天身上，也就像是挠痒痒一样。
秦中天一直都没有说话，他不是没话说，而是有太多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秦瑞章转过身，往自己的太师椅走了过去。
重新坐在椅子上之后，秦瑞章才挥挥手：“都坐吧，别站着说话了。”
在这一声令下之后，秦瑞章身边的三人才坐在了秦瑞章旁边的椅子上。
“秦渊，还没给你介绍。”秦中天走到秦渊身边对秦渊说道：“这位是你大伯和伯母，这是你三叔。”
“大伯，伯母，三叔。”秦渊在现在这样的场合，俨然变成了一个听话的晚辈。
秦渊完了就是萌萌了，而秦渊却发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
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让萌萌怎么称呼自己的叔叔伯伯和伯母。
憋了半天，秦渊才想起来一个恰当的称呼，然后便急忙对萌萌说道：“萌萌，快喊叔公，伯公……伯奶奶。”
萌萌甚至都不知道这些称谓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秦渊让他喊，她也就喊了。
“叔公，伯公，伯奶奶。”萌萌软糯的声音响起，就算是称呼有些不恰当，也没有人会去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