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长辈问小辈的姿态

  纪一笹点点头。
  纪氏历来对录用人格外的严格，因为纪氏从来不缺人才，下面的人也不敢再这一点上造次，被查到的结果就是直接辞退处理。
  倒是齐邵阳被纪一笹弄的胆战心惊的：“纪总，您问这些……”
  电梯门已经打开。
  纪一笹走了出去：“那到没什么。只是想着许经理年纪轻轻，在纪氏发展的不错，我也诸多方面了解过，你的领导对你的印象和评价也很好。”
  “谢谢纪总赞扬。”齐邵阳的分寸拿捏的很好。
  纪一笹似笑非笑的看着齐邵阳，这忽然而来的态度，让齐邵阳的心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不过现在，我想，我的决定应该会有所改变了。”纪一笹的话锋一转。
  齐邵阳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而纪一笹这才漫不经心的继续说着：“我想你也知道，公司要送两个人去美国进修，回来后直接升一级别，这里面有齐经理。只是现在看来，齐经理既然和叶小姐在热恋中，应该也舍不得分开了。”
  “……”
  “我也不是棒打鸳鸯的人。”纪一笹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这件事，还是要齐经理自己考虑清楚。”
  说完，纪一笹就不再多言，快速的走入了办公室。
  齐邵阳楞在原地，很久都没回过神。
  他当然知道公司每年去美国进修的事，每一年都是无数人挤破头皮的申请，资历起码都在纪氏十年以上的员工。
  所以齐邵阳才没想过。
  而如今，纪一笹的话，就好像天上掉了一个大馅饼，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种感觉，除了惊喜，还有一些复杂。
  毕竟，去美国一去就是两年，这期间除去新年的长假和年假，基本不可能回来。这也意味着，他和叶佳禾也绝对不可能了。
  两年的时间，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但如果不去的话——
  宋彻倒是把齐邵阳叫回神，齐邵阳立刻跟着宋彻进了办公室，宋彻倒是问了些问题，并也不是什么大事。
  齐邵阳如实的回答了。
  宋彻盖上电脑，忽然说着：“齐经理，这个消息，明天一早，风投的总经理就会亲自和你说，但是思考的时间并不多。你这么年轻，要面临的抉择很多。但这一次的机会，错过就不会再有了。”
  宋彻的话，明明白白的告诉齐邵阳。
  公司给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下一次再有的时候，永远不可能再选择齐邵阳了。
  齐邵阳一怔——
  那是一种宋彻在逼着自己做决定的感觉。
  下意识的，齐邵阳看向了纪一笹办公室的方向，莫名的又想到了纪一笹和叶佳禾之前在公司的传闻。
  他就这样脱口而出：“宋特助，我能不能知道，纪总和佳禾是什么关系吗？”
  说完，齐邵阳就后悔了。
  而宋彻挑眉，说的不紧不慢的：“佳禾是纪总的家人。”
  齐邵阳彻底的惊愕了。
  这点，是齐邵阳全然没想到的，明明叶佳禾就姓叶，叶家的事，齐邵阳是知道的，而如今——
  但齐邵阳却很清楚的知道，牵扯上纪家的事情，就要选择三缄其口。
  何况，如果叶佳禾真的是纪家的人，那么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高攀叶佳禾。
  “这样说的话，齐经理明白了吗？”宋彻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就这么看着齐邵阳。
  齐邵阳很识趣：“请宋特助转告纪总，谢谢纪总提拔，我一定会好好努力。”
  宋彻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没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好。”齐邵阳应声。
  而后，齐邵阳恭敬的退了出去。
  宋彻见齐邵阳离开后，这才朝着纪一笹的办公室走去，他敲门后，推门而入。
  纪一笹并没抬头。
  “二少，事情处理好了。”宋彻从容不迫的说着。
  纪一笹眼皮都没掀：“在美国两年进修结束后，就直接让他留在外面。”
  “是。”宋彻应着。
  宋彻很清楚，这就意味着，齐邵阳不可能再回到北浔，除非他主动从纪氏辞职，但是对于任何一个稍微有脑子的人而言，都清楚，从纪氏辞职的话，就不可能再有现在的辉煌了。
  而之前的话说的那么明白，齐邵阳也不是傻子，要和纪一笹对着干，不管他去哪里，也不可能再有建树。
  在事业和爱情面前，任何人心里都有一把称。
  齐邵阳选择的是前者。
  纪一笹嗯了声，而后就转移了话题，和宋彻聊着公事。
  但纪一笹清楚，他只不过是把叶佳禾身边这些觊觎她的人，都连根拔起，他要杜绝一切意外的发生。
  因为——
  纪一笹的眸光沉了沉，把自己的心思藏的很深。
  宋彻在纪一笹的办公室呆了很久，而后才离开。
  纪一笹低敛下眉眼，就这么站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大楼下来来往往的车辆，忽然，纪一笹的眼神就跟着微眯了起来。
  之前已经离开的叶佳禾，竟然重新折返。
  齐邵阳的车子从地库开了上来，停靠在大门边，叶佳禾上了齐邵阳的车。
  明明距离那么远，但纪一笹却莫名的可以感觉的到叶佳禾的愉悦，他的脸色阴沉的难看，周遭的戾气越发的明显起来。
  抓在护栏上的手，紧了紧。
  手背上的青筋暴露了出来，包裹在衬衫下的手臂，肌肉抨张。
  很久，久到齐邵阳的车子彻底的驶出纪一笹的视线，纪一笹才阴沉的收回眸光。
  办公室的温度，降低了几度。
  ……
  ——
  晚上7点10分，北浔四季酒店。
  “纪总？”百盛总裁李德昌奇怪的叫了声，“您怎么了？”
  纪一笹的视线从不远处收了回来，面不改色的看着李德昌：“抱歉。”
  李德昌倒是不介意，继续说着合作的事情，口若悬河。
  若是平常，纪一笹听着还会应和几句，但现在的纪一笹，却显得有些敷衍。
  忽然，他开口打断了李德昌：“李总，合作的事情，你直接和宋彻谈，我临时有点事，要先走。”
  不是征询，而是直接告知。
  李德昌微微一怔，但是表面却始终淡定：“当然，您有事的话，我就不打扰您。我和宋特助说就可以。”
  宋彻颔首示意，礼貌的笑了笑：“李总，请。”
  而纪一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因为，他先前看见了叶佳禾和齐邵阳，在纪一笹的角度，两人像是再亲密不过的情侣。
  叶佳禾的娇小玲珑，靠着齐邵阳的高大俊朗，怎么都多了几分的暧昧。
  更不用说，还出现在四季酒店这个地方。
  几乎是无意识的，纪一笹抄再裤袋里的手紧了紧。
  而酒店的经理在接到纪一笹的电话时，已经第一时间毕恭毕敬的出现在纪一笹的面前：“二少，您要找的齐邵阳，确确实实今晚在四季开了一间大床房。”
  这话，让纪一笹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下颌骨紧紧的绷着，原本就显得凌厉的面部线条，越发的让人瘆得慌。
  纪一笹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朝着酒店的餐厅走去。
  经理更是吓得不敢吭声，刚想跟上去，在纪一笹的眼神里，他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
  周遭的空气，莫名的降低了好几度。
  ……
  龙轩阁餐厅。
  齐邵阳就看着低头安静喝汤的叶佳禾，似乎在思考怎么开口。
  反倒是叶佳禾放下汤勺，平静的看着这人：“你想和我说什么吗？”
  和齐邵阳认识这么多年，叶佳禾从来不认为齐邵阳是一个遮遮掩掩的人，但今天的齐邵阳却让叶佳禾觉得不太正常。
  见齐邵阳不说话，叶佳禾想了想：“还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吗？我看你被宋特助叫进去了，但是没多久，你就给我打电话了。”
  叶佳禾是在等地铁的时候接到齐邵阳电话的。
  电话里，齐邵阳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沉闷，和平日截然不同。在叶佳禾的感知里，齐邵阳一直都是一个乐观开朗的人，从来不会这样的欲言又止。
  再想起在公司门口碰见纪一笹的事情，叶佳禾难免想歪了。
  总担心齐邵阳会不会因为自己得罪了纪一笹，而后被牵连了。
  因为，叶佳禾太了解纪一笹的斩草除根，他也历来讨厌裙带关系，不喜欢的人，就连他边上的人都会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想到这些，叶佳禾才重新折返。
  但是见到齐邵阳后，她始终没多问什么。
  而现在看着齐邵阳欲言又止的模样，叶佳禾的眉头微拧：“邵阳？”
  “佳禾。”齐邵阳回过神，轻咳了一声，“公司让我去美国进修，要两年的时间。”
  叶佳禾听到这话，忽然就觉得自己把纪一笹想的小心眼了。
  她完全没想到，齐邵阳被叫进去，是因为这件事。
  之前高悬的心才刚刚放下，甚至来不及说什么，齐邵阳已经一口作气的说了下去：“我喜欢你很久了，从大学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很喜欢你。所以，佳禾，我想说，给我两年的时间，两年后，我回来娶你，我会照顾你和小乙。可以吗？”
  这话让叶佳禾错愕的很久都没回过神。
  而齐邵阳的手却已经忽然抓住了叶佳禾的手：“佳禾，给我一个机会，我们试试看。两年的时间，可以决定很多事情。”
  “你……”
  “我没权利要求你等我两年。我也很清楚，我出去进修，除去新年的假期，我没机会回北浔。如果你遇见你喜欢的人，我不会阻止你。但是，佳禾——”
  齐邵阳的声音顿了顿，那神情却再认真不过：“如果，你没有合适的人选，两年后还是单身的话，那么，我回来娶你，好不好？”
  叶佳禾惊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手仍然被齐邵阳包裹在掌心里。
  这些话，真诚不带一丝敷衍和玩笑的意思。
  叶佳禾说完全不感动是假的，而这么多年，确确实实齐邵阳给了自己很多的帮助。只是这忽然而来的表白，让叶佳禾沉默了很久。
  “你别着急给我答案。”齐邵阳生怕得到否定的结果，“你可以仔细的想想，但不要马上拒绝我。”
  叶佳禾感觉的到齐邵阳的紧张。
  抓着自己的手，已经汗涔涔的。
  而后，叶佳禾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手从齐邵阳的掌心抽了出来，很安静的看着齐邵阳：“邵阳，我和你说过没有，我心里……”
  “先吃饭吧。”齐邵阳却打断了叶佳禾的话，“龙轩阁的菜很好吃。特别是小笼包做的很棒，等吃完了，我让餐厅打包好，回去给小乙。”
  齐邵阳和叶佳禾认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叶佳禾的心里一直有人。
  但这个人，从叶佳禾未婚生子开始，他们就已经不再联系了。
  只是叶佳禾从来没把这个人从心尖抹去。
  甚至，好几次，齐邵阳都想问，这个人是不是小乙的亲生父亲，只是齐邵阳最终没问出口。
  如果没这样忽然要去美国进修，齐邵阳可以等。
  但现在，齐邵阳却不敢保证了。
  所以，压抑了这么多年的话，在今天，彻底的说了出来。
  他害怕再没机会了。
  叶佳禾低敛下眉眼，微不可见的叹息，而后，她抬头，认真的看着齐邵阳。
  忽然——
  “这么巧？”纪一笹的声音不咸不淡的传来。
  高大的身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单手抄袋，很淡的扫了两人一眼，那口气有些漫不经心的：“在这里吃饭？”
  叶佳禾：“……”
  倒是齐邵阳反应的很快：“纪……纪总，您怎么在这里。”
  而纪一笹并没看齐邵阳，那眸光落在叶佳禾的身上，让人端倪不出他的想法。
  叶佳禾被纪一笹看的硬生生的冒了冷汗，她总觉得，纪一笹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表面，叶佳禾却再镇定不过：“纪总。”
  “在这里吃饭？”纪一笹的淡淡的问了声，“小乙又丢给方阿姨了？”
  叶佳禾：“……”
  “介意我在这里一起吃饭吗？”纪一笹很轻易的掌握了主动权，“和客人应酬，不想进去喝酒。”
  这姿态，倒像是男女朋友之间的交代行踪。
  只是这全程，纪一笹都没看过齐邵阳，摆明了，并没太在意齐邵阳这人的存在。
  最终，反而是齐邵阳轻咳一声：“纪总，您坐。和您吃饭是荣幸。”
  而叶佳禾却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纪一笹这才挑眉看了一眼齐邵阳，似笑非笑的，而后慢理斯条的拉开凳子就在叶佳禾的边上坐了下来。
  几乎就在纪一笹坐下的瞬间，叶佳禾的神经也跟着彻底的紧绷了起来。
  似乎和纪一笹在一起，那种紧张是不言而喻的，眼前摆着再美味的食物，都完全吸引不了叶佳禾的注意了。
  叶佳禾一句话都不说话，低着头，筷子也跟着放了下来。
  而纪一笹倒是自然的扫了一眼餐桌上的东西，就伸手叫来了服务生。
  服务生认出纪一笹，态度立刻恭敬了起来：“纪总，您有什么需求。”
  “加一份玫瑰虾球，卤面，再来一份生煎梭子蟹和杨枝甘露。”纪一笹淡淡吩咐。
  服务生记录好，立刻恭敬的退了下去。
  而后，纪一笹看着叶佳禾：“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这些。”
  叶佳禾：“……”
  这些是很细节的小事。
  何况，好东西谁不喜欢。
  只是离开纪家后，为了生计，这些东西都已经是奢侈了。再说，北浔是在北方，并不是临海，这些海鲜，贵的离谱，还不一定好。
  所以，叶佳禾已经很多年不碰了。
  但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为什么纪一笹会知道这些。就是是在纪家，其实叶佳禾和纪一笹同桌吃饭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的。
  纪一笹那时候，大部分时间也在国外，并不曾回到纪家。
  “想什么？”纪一笹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慢理斯条的擦了擦手，声线压的有些低，问着叶佳禾。
  这人的声音很好听，每一字每一句，都好似拨动人心的琴弦，能让你的心思随着这人的声音不断的漂移。
  但叶佳禾却始终不说话。
  忽然，一直到桌下一双强健有力的手就这么搭在了叶佳禾的手背上，微微一紧，叶佳禾猛然的看向了纪一笹。
  纪一笹的俊颜却忽然压低，无限在叶佳禾的面前放大。
  叶佳禾的神经彻底的紧绷了起来。
  这样的画面太过于暧昧，更不用说，对面还坐了一个齐邵阳。
  和纪一笹不是没有比现在更亲密过，但叶佳禾却始终说不出那种感觉，总觉得让人忐忑不安。
  纪一笹太危险，危险的让人摸不到边。
  每一次靠近自己，仿佛都带了目的，甚至不容你反抗，所有的主动权会顷刻之间就已经掌握在这人的手中。
  就好比现在。
  在叶佳禾紧张的不能再紧张的时候，纪一笹好似有意无意一般，掠过了她的肌肤。
  最后就这么侧头停在叶佳禾的耳朵边。
  那声音很轻，只有两人可以听得清，这么近的距离，弄的叶佳禾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而在桌下的手，越发用力的牵着叶佳禾，一个反手，彻底的包裹住了她的小手。
  “你——”
  “不说话真的就被人以为你和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了。”纪一笹的说的很慢，但一字一句却让叶佳禾听得格外的清晰。
  一说完，纪一笹就已经抽身离开。
  牵着叶佳禾的手，也跟着放开。
  ……
  这一幕，看在齐邵阳的眼中，说不出的滋味。
  他轻咳一声，不自然的砖头。
  而纪一笹却已经淡定的看着齐邵阳：“要追佳禾，连她最基本的喜好都不知道的话，这几年，你是干什么去了？”
  全然长辈问小辈的姿态。
  叶佳禾惊愕：“……”
  她知道，纪一笹早就听见了之前齐邵阳和自己说的话。
  而见到叶佳禾惊愕，纪一笹倒是不咸不淡的：“宋彻和齐经理聊得时候，倒是问了些。”
  叶佳禾越发的震惊。
  齐邵阳显然也没想到纪一笹会当面说出这些事，那表情尴尬的不能再尴尬了。
  “佳禾。”纪一笹的声音淡淡的，叫的却亲密的多，“显然，齐经理选择了继续深造的机会，而非你。”
  “不是——”齐邵阳被逼的有些走投无路，着急的解释。
  而纪一笹却打断了齐邵阳的话，那眸光忽然锐利了起来：“你叫齐邵阳？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有喜欢的人，我不会放手。机会可以创造，但是喜欢的人就只有一个。”
  那声音不平不惊的，但字字句句打在齐邵阳的脸上：“所以，这就证明，你对佳禾也并不是多在意，不是吗？”
  齐邵阳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更何况。”纪一笹冷淡的撇了一眼桌面的菜色，“这里面都是龙轩阁最普通也是最便宜的菜色，既然选择了龙轩阁，这些菜，你也点的下去？”
  “……”
  “以你在纪氏的收入，奢侈这一次，并不是什么问题。再说，佳禾不值得你这么做吗？”
  纪一笹的声音忽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那眸光锐利的看着齐邵阳，完全打压的他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你要追佳禾，难道都不清楚佳禾喜欢吃什么吗？”
  “我……”
  “猪肉和牛肉，佳禾更喜欢牛肉。猪肉的话，只喜欢五花和猪颈。青菜的话，佳禾喜欢蒜蓉而不喜欢清炒的。这些细节，这么多年，你都没发现吗？”
  纪一笹冷笑一声，那声音渐渐的收了回来。
  看着齐邵阳的眼神，变得凌厉，那是全然的不赞同：“就这样，我真的很怀疑，你追佳禾的动机是什么？”
  齐邵阳是彻彻底底的哑口无言。
  在纪一笹没出现之前，齐邵阳觉得自己很了解叶佳禾，而在纪一笹出现之后，他所有的认知都已经被彻底的推翻了。
  而齐邵阳也发现，叶佳禾也只有在纪一笹的面前，那表情才会莫名变得丰富起来。
  这么多年，他和叶佳禾接触，叶佳禾永远都是温柔的，连说话都不会大声，总给人一种很好拿捏的感觉。
  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