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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祈祷不贵吧

  只是,这样的故事,从古至今,已然少许?
  并非吧,只是适应了各个时代,呈现出来的方式不同了。
  云起也说不清,她心里就是这种感受。
  一个人站了会,发现天气实在太燥热,往厕所前的水龙头洗手顺便扑了扑脸,才神情淡淡地走回教室。
  楚依云几人一见云起进来,如饿了许久的狗突然见了肉骨头般扑上来。
  云起一个淡淡的眼神,摇了摇头,然后坐下,翻出课桌里的英语书,准备着下午即将到来的新课。
  楚依云给他们俩一个眼神示意:我悄悄地来问,你们等着!
  苏安和于辞行微不可查地眨眨眼,表示知道:害羞嘛,女孩子也好问些。
  楚依云悄悄朝后比了个“ok”的手势,苏安忽而就笑了,于辞行颔首。
  两人见她悄悄地凑近云起的耳朵,说起了窃窃私语。
  “小云起,是谁给你写的情书啊?”楚依云咬耳朵般,在云起耳畔轻轻吐出这句话,微扬的语气,明显听出一声雀跃。
  云起就知道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这不,她才刚拿出书来,楚依云就悄悄过来“打探”啦。
  她有些无奈地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由于灼热的气息靠近,她微微侧仰,有些热。
  “不是情书。”
  “一些章节,就那之前跟你说的《浮士德》。”
  “哈?”谁写情书抄这个东西啊?脑子坏了吧,楚依云心想。
  可是最近几天小云起是在拿着那几章节看得仔细,而她又从来不撒谎……所以,真的是章节?
  那干嘛拿个那么清新的信封啊?脑子做什么去了?不是平添误会吗?
  云起不再言语,她相信楚依云会想通的,又专心看起新课来,昨晚都忘记预习了。
  楚依云盯着云起好一会,默默消化了这个消息。
  面对苏安和于辞行两人殷切的目光,她只能摇摇头,尔后颓妥一般趴在桌上思考人生。
  有谁会在信封里写章节啊?还是那样的信封。
  ---
  晚上回家时,陈懿似随口般,笑着问了句:“谁给你写的情书啊?”
  她今天在赶一套测试卷,加上有些心烦,并没有关注云起那边的事。
  许兮下午请假回了家,今天到了她病情复查的时间,她不愿意把一天的课都旷掉,直到点了才坐着爸妈的车走的。
  陈懿更加没顾虑那事了,如今晚上一起回家,她倒是想起来了。
  云起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如同平常一般开口:“没,送错了。”
  她莫名不太愿意把自己和他的事告诉陈懿,并不是说觉得她们不是好朋友,而是心里也有些奇怪,就不大愿意到处讲。
  楚依云,她是一开始知道的,她也就随便了。
  陈懿和许兮她们,苏安他们也是,她还是觉得保持沉默吧。
  她在心里默默说了句“sorry”,面上还是如常。
  陈懿见她脸色正常,也“哦”了一句,没再继续追问。
  跑急观看,结果是送错的,楚依云还那么嘚瑟,呵!
  她侧眸瞧向一旁楚依云的桌子,嘴角微不可察地一讥笑。
  路上,同云起还是平常一般讨论问题。
  分岔路口一分开,她实在忍不住了,畅快地哈哈一笑,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她立马又恢复成唇角淡笑,十分温丽的模样。
  内心,好似有个小人在炸火,又几不可查地高兴的蹦跳。
  ---
  回来后,云起觉得有些累。
  把那封信锁进柜子后,起身放下背包先奶奶之前洗了澡。
  换上睡衣,搬了张小板凳在卧室的床边写作业。
  不远处红色的手机在不停地闪烁,在一床红被里,连枕头套也是红色的床上,并不显眼。
  云起掀开被子,准备写作业。
  侧头一歪,便一眼瞧见。
  她握笔的手微顿,她刚刚好像也听见了铃声,还以为是电话。
  在怔愣的刹那,她再抬头一看,没亮了。
  只余下一个大红的老人手机,与周围的红色被单,融为一体。
  她转回头,握紧笔开始写作业。
  总有点心不在焉。
  在写了三道题后,她还是忍不住朝手机那边瞧去。
  没听到铃响,也没看到灯亮。
  她的心里不禁微微有些失落,又松了一口气。
  再写作业时,心思明显更加集中和专注了。
  卫生间里倾倒的水声透过木门,如在耳畔清响。
  远处马路上,汽车、摩托车的“呲啦”声,也隐隐约约传来。
  如墨的夜色,一轮圆月挂在天上。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前,还能把楼下邻居家的瓦片照得清亮。
  写着作业的人,却毫无察觉。
  她已走进另一个精彩的世界。
  身体保持一个频率地律动,偶尔前倾或后仰。
  手上握着的笔,只“唦唦唦”地在纸上跳跃。
  内里的魂灵,随着某些文字的组合,一些基本常识的链接,一步远飞。
  无人知晓在何处。
  如若你与她一起讨论,或许还有百分之几十的可能跳跃在同一个国度。
  甚至,也可能南辕北辙般,恰好落入两个敌对国家。
  一切未可知,一切正在进行中。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而熟悉的响铃,一个“叮-叮-叮”直把两个世界的屏障打碎。
  无声中,好似听到“啪”的一声。
  云起身子抖了一抖,哪里来的声音?
  她揉揉眉心,顺着声源望去,入目是一台红色的老年手机。
  在边响着边颤抖。
  她微叹了口气,丢下手中的笔,起身走了过去。
  按下手机,就近坐在了床边。
  摁键解锁,如她所料,果然又是他发来的消息。
  诗21:32:15
  “给你写的看了吗?”
  诗21:55:34
  “
  《巫厨》
  矮灶里燃着火,上面蹲着一口大锅。锅中热气腾腾。蒸汽里幻化出各种形象。
  一只长尾母猿蹲在锅旁边撇打浮泡,防止锅内漫溢。公猿带着幼猿围在灶旁取暖。四壁和天花板上挂满了女巫的种种奇形怪状的用具。
  浮士德和糜非斯托上。
  浮士德:
  巫术邪法只令我反感;
  在这狂乱荒诞的所在,
  你保证我能重获康健?
  要我来求教一位巫婆?
  说她这脏兮兮的汤药
  能使我变年轻三十年?
  倒霉,如果你就这两下子!
  我已经不存希望半点。
  难道自然和某个高士
  没发现任何妙药灵丹?
  糜非斯托:
  朋友,瞧你又在夸夸其谈!
  确实有办法叫你再变青年;
  只不过它写在另一本书里,
  而且自成一章,奇妙非凡。
  浮士德:
  我希望知道究竟是什么。
  糜非斯托:
  好的!这种办法不用花钱,
  也无须找医生或巫婆神汉;
  你只须马上跑到地头,
  开始挖土,动手耕田,
  把身体和精神的活动
  限制在狭小的圈子里,
  饮食同样要非常简单,
  和牛马同甘共苦,心安理得,
  自己收获,自己把肥料增添。
  这就是最好的办法,我相信,
  它包你活到八十岁仍像青年。
  浮士德:
  我过不惯这样的生活,
  双手也不肯紧握锄头,
  狭隘的环境不适合我。
  糜非斯托:
  既如此就只好求教巫婆。
  浮士德:
  可干吗非这老婆子不成!
  魔汤难道你自己不能做?
  糜非斯托:
  这真是消磨时光的好办法!
  有工夫我不如多多把桥造。
  熬魔汤不仅要技术和学问,
  还有耐心同样一点不能少。
  必须长年累月地潜心从事,
  时间越漫长药效才会越好。
  而且需要的原料各式各样,
  没有哪一样不是稀罕怪异!
  尽管是我魔鬼教会了巫婆,
  可要亲自动手我却不乐意。
  (看见了长尾猿。)
  瞧,多么机灵的种族!
  这是男佣!这是女仆!
  (对长尾猿。)
  好像女主人不在家?
  众长尾猿:
  她正在赴宴,
  飞出了烟囱,
  还未见返还!
  糜非斯托:
  通常她要耽搁多久?
  众长尾猿:
  要等我们把脚爪暖够。
  糜非斯托(对浮士德):
  你觉得这些机灵的畜生如何?
  浮士德:
  这么讨厌的东西我从未见过!
  糜非斯托:
  哪里话,像刚才这样交谈,
  真使我感到无比快乐!
  (对众长尾猿)
  喏喏,快告诉我,宝贝儿,
  你他妈的在锅里搅些什么?
  众长尾猿:
  咱们在熬周济叫花子的稀粥。
  糜非斯托:
  那来光顾的人一定很多很多。
  公猿(凑近糜非斯托,设法讨好他。):
  哦,快来掷骰子,
  让我捞上一笔,
  从此变得富裕!
  我手头太拮据,
  只要弄到了钱,
  活着就有意义。
  糜非斯托:
  猢狲只要能中彩票,
  也会感觉幸福美妙!
  (这时候幼猿们玩弄着一只大球,把球滚到了台前。)
  公猿:
  这就是世界,
  它时升时降,
  滚去又滚来;
  响声似玻璃,
  破碎何其快?
  内部空荡荡,
  表面多光彩,
  这儿更明亮,
  我还活着在!
  爱儿要小心,
  快快地走开!
  不走准丢命:
  球本陶土造,
  说炸就炸坏。
  糜非斯托:
  这只筛子有什么用处?
  公猿:
  你要是一个小偷,
  我能立刻认出你。
  (跑到母猿跟前,让它透过筛子窥视。)
  用这筛子透视透视!
  要认出一个小偷来,
  不妨直呼他的名字!
  糜非斯托(走近火炉。):
  这个罐子呢?
  公猿和母猿:
  好个乡巴佬!
  罐子不认识,
  锅也不知晓!
  糜非斯托:
  放肆的畜牲!
  公猿:
  拿走这拂尘,
  坐在椅子里!
  (强按糜非斯托坐下。)
  浮士德(刚才一直站在一面镜子跟前,时而靠近,时而退开。):
  我瞧见什么?在这魔镜里,
  好一位天仙般的美女!
  爱神哦,把你的劲翼给我,
  让它托着向她的仙宫飞去!
  唉,我要能脱离这地方,
  我要有向她走近的勇气,
  我要能见她,哪怕在雾里!
  这是一个女性最美的形象!
  女性怎么可能竟这般美丽!
  瞧魔镜中横卧着她的玉体,
  难道这不就是天国的化身?
  如此姿容尘世间何处寻觅?
  糜非斯托:
  自然喽,造物主六天辛劳,
  临了儿自己也忍不住喝彩,
  他必定会玩出一些个高招。
  眼下嘛你尽可以瞧够看饱;
  我有法给你找这么个宝贝儿,
  谁走运就会当上新郎官,
  把心里的漂亮妞儿娶回。
  (浮士德一个劲儿地瞧看镜子。糜非斯托仰肢八叉地躺在圈椅中,手里摇着拂尘,接着说。):
  咱坐在这儿像金殿上的国王,
  手持王笏,只差把王冠戴上。
  众猿猴:
  (在此之前做出种种稀奇古怪的动作,这时便大声吆喝着给糜非斯托抬来一顶王冠。)
  哦,请行个好,
  用汗水和鲜血,
  把王冠粘粘牢!
  (它们行动笨拙,把王冠摔成了两半,抱着它跳来蹦去。)
  祸事已经闯下!
  我们说,我们看,
  我们听,我们叹……
  浮士德(冲着镜子):
  我完啦!我已经快要发狂!
  糜非斯托(指指猿猴。):
  我也被闹得来晕头转向。
  众猿猴:
  只要运气好,
  只要碰了巧,
  办法不用找!
  浮士德(如前。):
  我已经心急火燎!
  咱们得赶快逃掉!
  糜非斯托(姿态同上。):
  好,你至少得承认,
  它们是诚实的诗人。
  (这其间,母猿没注意搅拌,锅里溢了出来;灶中蹿起熊熊火焰,从烟囱冲了出去。女巫惊叫着穿过烈火,从烟囱中降落下来。):
  女巫:
  嗷!嗷!嗷!嗷!
  该死的猢狲!该死的猪!
  不管好锅子,烧伤主妇!
  该死的劣畜!
  (看见了浮士德和糜非斯托。):
  这儿出了什么事?
  这俩家伙搞啥的?
  你们想要干什么?
  怎么溜进咱家的?
  小心遭我魔火烧,
  一直烧进骨子里!
  (把汤勺伸进锅里,将火焰泼洒到浮士德、糜非斯托和众猿猴身上。猿猴一齐呜咽啜泣。)
  糜非斯托(把拿在手里的拂尘调转头来,用柄敲打坛坛罐罐。):
  打碎!打碎!
  流出汤水!
  瓶儿叮叮!
  真叫开心!
  这节奏,老妖婆,
  与你合拍。
  (女巫愤怒而又惶恐,连连后退。):
  认得我么?你这骷髅,你这臭女巫!
  竟然不认得你的主子和师傅?
  谁和我作对,我就狠狠揍他,
  定把你和你的猴儿精全打趴。
  对这红褂儿你竟不再有敬意?
  还有这雄鸡毛你也不知来历?
  难道我已藏起我的本来面目?
  难道还用我自报姓名、家族?
  巫婆:
  哦,原谅我失礼了,主师!
  要知道我没见你的马蹄子。
  还有你那俩乌鸦又在哪里?
  糜非斯托:
  这次就算是便宜了你,
  毕竟咱爷儿俩不见面
  已经有相当的时日。
  文明把世界舔遍了,
  舌头也把魔鬼触及;
  北方之魔早已隐遁,
  哪儿还有角、尾和爪子?
  马蹄嘛我是少不了,
  却会让我在人前遭嫌弃;
  我装假腿肚已有多年,
  就像某些个摩登少年。
  巫婆(手舞足蹈。):
  在舍下与撒旦老爷您重聚,
  我高兴得快要把理智失去!
  糜非斯托:
  不许直呼我的名讳,巫婆!
  巫婆:
  为什么?它对你有啥问题?
  糜非斯托:
  这名字早就写进了神话传说;
  然而人类的情形仍旧差不多,
  摆脱一个撒旦,又来许多恶魔。
  你称呼我男爵老爷就挺不错;
  咱堂堂骑士,和别的骑士一样。
  你该不会怀疑咱高贵的血统;
  瞧这儿,可佩戴着家族的纹章!
  (做一个下流动作。)
  巫婆(纵声大笑。):
  哈哈!哈哈!瞧您这德性!
  您是个流氓,永远老模样!
  糜非斯托(对浮士德。):
  我的朋友,这门道你得掌握!
  有了它,能够对付众多巫婆。
  女巫
  说说吧:,二位老爷需要什么。
  糜非斯托:
  一大杯你那著名的饮料,
  不过我要的是陈年货色;
  年代越久远,效力越好。
  巫婆:
  好的!这里就现存有一瓶,
  我自己也时不时把它啜饮;
  而且已经一点儿没有臭味,
  我乐意给二位爷满上满斟。
  (压低嗓音。):
  可这汉子一旦贸然喝下,
  您知道,他就活不长啦。
  糜非斯托:
  他是咱好哥们儿,得殷勤伺候;
  我要你献上丹厨的上等美味。
  快画你的魔圈,念你的魔咒,
  给他斟上满满一杯!
  巫婆:
  (动作怪异地画了个圆圈,放些奇怪的东西进去。这时玻璃杯开始叮当作响,锅子也发出音乐声来。她又搬来一部大书,把众猿猴推进圆圈里,让它们当的当祭台,掌的掌火把。她示意浮士德,要他走过去。)
  浮士德(对糜非斯托):
  不不,告诉我,这是干什么?
  这荒唐的玩艺儿,疯狂的动作,
  无聊透顶,纯属骗人的把戏,
  在我真是既熟悉又讨厌不过。
  糜非斯托:
  嗨,胡闹!不过为了逗笑;
  只是别那么一本正经才好!
  充医生她不得不装模作样,
  为的是让汤药对你真有效。
  (强推浮士德跨进圈中。)
  巫婆(装腔作势地大声念书。):
  你必须记牢!
  将一变成十,
  二可以不要,
  随即得出三,
  你于是富足。
  四可以舍掉!
  由五再由六,
  女巫我言道,
  弄出七和八,
  功德圆满了:
  九九归于一,
  十等于零蛋。
  这便是女巫的九九表!
  浮士德:
  我觉得老婆子胡言乱语发高烧。
  糜非斯托:
  这才开头,结束还很早很早,
  我了解,整本书都是这腔调;
  为念它,我浪费过许多光阴,
  要知道一部自相矛盾的怪书,
  聪明人和傻瓜同样莫名其妙。
  朋友,艺术永远新鲜又古老。
  任何时代都遵循这不二法门:
  通过由三归一,再举一反三,
  以谬误充当真理,进行说教。
  如此地喋喋不休却无人干涉;
  要知道谁又肯和傻子打交道?
  话听在耳里,人便习惯认为,
  这里边的含义必定真是不少。
  巫婆(继续念叨。):
  知识的伟力
  寓于全世界!
  不加思索者
  将得到赠予,
  于无所求中
  自然地获取。
  浮士德:
  听她胡说些什么呀?
  我脑子简直要炸掉。
  耳畔像有万个傻瓜,
  在齐声地胡说八道。
  糜非斯托:
  够啦,够啦,我说大仙!
  快取来你的神奇药汤,
  把杯子斟的满得不能再满。
  这饮料不会将我朋友损伤,
  他是条汉子,头衔多的是,
  已喝过不少上等酒浆。
  (女巫做了许多过场,把药汤倒进一只杯子里;浮士德举杯到嘴边,杯中冒起朵朵火苗儿来。)
  糜非斯托:
  抓紧喝下去!喝!快喝!
  它将使你心中充满快乐。
  你既已和魔鬼称兄道弟,
  未必对火苗儿还有畏惧?
  (巫婆除掉了魔圈。浮士德走出圈外。)
  糜非斯托:
  赶紧出来!你可不能呆着。
  巫婆:
  但愿这饮料使您感觉不错!
  糜非斯托(对巫婆):
  你希望我给你什么报答,
  只好等瓦普几斯节再说。
  巫婆: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可是不缺少特殊效果。
  糜非斯托(对浮士德):
  快过来,让我给你指导指导;
  你绝对有必要出一通大汗,
  药力才能把浑身内外渗交。
  随后我教你爱好游手好闲,
  你很快会感到由衷的欣喜,
  当爱神在你心中活蹦乱跳。
  浮士德:
  我只想赶快再看看那镜子!
  那女性的身体实在太美丽!
  糜非斯托:
  不!不必!这女性的典范,
  她将会活生生地走向你。
  (低声地):
  瞧着吧,肚里灌了这碗药汤,
  看任何娘们儿都跟海伦一样。
  ”
  云起读完后默了默,又忍不住再读了一遍。
  撒旦,是恶魔的意思。
  所以,糜非斯托是恶魔?
  她在前面的几章读着,一直以为他们是朋友关系。
  即便,总感觉他在引诱浮士德堕落。
  如今,知晓他是恶魔,这倒也说得清了。
  可这原本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云起忽然记起,他给她的第一章,那个《献词》。
  里面提到了幽灵,还有回忆,所以……是回忆录吗?
  为这短暂的一生而作?
  里面的隐喻太浓烈,字字斟酌总有种在回望自己的感觉。
  有些场景,有些描述,又像是在对某些见过或听过的现象的阐述。
  像是哲学,又像是小说。
  如话剧,又如生活般精彩。
  似荒诞,又似在照射自己。
  她没有看完所有,只是这一点点的拼凑,还分不清前后顺序。
  阅读起来增加了困难。
  也不知道他给她发完没有。
  实在不行,找他借借书?或者周末去一趟新华书店?
  不知道贵不贵,她动了心思,想要买一本。
  其实也可以去新华书店抄录一下,但如果太长,时间上怕是赶不及。
  再说,偷偷抄,好像也不大好。
  祈祷不贵吧,她好买下来。她在心里默默地做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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