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然后就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等李治再次清醒过来,是被孙茗拿着桃花挠醒的。
  手一挥,把她手中的桃花拨到一边去,哑着喉咙道:“一醒来就又闹我……”
  孙茗不死心,又举着桃花到他身上:“人家正奇怪呢,好好地把桃花放在枕边,结果变了个桃花仙人出来,来,让妾来闻一闻,桃花仙人是否和妾手中的桃花一样自带香气。”
  这样说着,还真就凑上去,从李治的额头起一路亲近地闻下来,拿鼻尖若有若无地碰触,然后在他脖见流连……咬下一瓣桃花,递到他的唇边。
  李治一口含上桃花,又把它从舌尖推向孙茗的檀口中。孙茗含着桃花,拿舌擦了擦唇。
  李治一阵局促,坐起身来,又把捣乱的小娘子拉到身上来,令她坐在他腿上:“我看你真是胆大包天了!”
  孙茗被他一抱起来,被子就从肩上滑落下来,肌肤一触空气,就起了些鸡皮疙瘩。然后笑闹地挣扎起来:“大人饶命啊~~”
  “饶命?”李治笑道:“就先看看你伺候地好不好……”
  话一说完,就利落地扯了她的肚兜,迫不及待地扒着她的寝裤……惊慌失措的小娘子举着一条手臂遮着上边,又扯着被子往腿上遮……
  两人厮混一阵,直到气喘吁吁,还搂在一处。
  待平复了些,孙茗枕着李治的手臂,问:“太子昨夜不是在书房睡下了?”
  李治手上还没停下来,上摸摸,下弄弄,一边喘着气回她:“就是想着你,才一大早过来看你。这两日都没喂你,我看你这是想得很了。”
  孙茗听得有点脸红,见李治此时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说的话也与往常大不一样,简直不正经起来就不是正常人了。
  挥掉他作乱的手,他又把手往下摸去,她就忙着遮掩,但着实也使不上什么力气,反倒李治被弄得更激动了。
  “太子……太子,我阿娘和小妹妹都该起了,快别……别……”孙茗被他弄得有点喘不上气。
  李治兴致未减,哪里管她说的是谁,手上没停,嘴也含上她的,然后咬着她的舌缠起来……
  直到两人歇下,才叫人打水来。
  孙茗在浴桶中被李治搂着,想起隔了个堂屋的另一间空屋子,就抬头与李治说道:“隔壁空着的屋子拿来做什么用?”
  “做书房做什么都可行,你又想到什么?”
  正是有求于人的时候,孙茗赶紧抱上太子殿下的大腿,遂搭着他的肩,贴紧他,蹭着他,在他耳边道:“传闻灵帝好淫,建了个水池馆,令年轻的宫女们浓妆艳抹,脱了衣与他共浴,西域进贡了茵墀香,灵帝就命人煮成汤让宫女沐浴,把沐浴后漂着脂粉的水流进河渠里,人称‘流香渠’……”
  李治挑着眉看她:“阿吟难道还想做祸国妖姬不成?”然后上下打量她,边看边摇头……
  孙茗噘起嘴,又说:“人家只是给你讲得故事……我只是想,总是用木桶到底不方便,又小,不如把那间屋子利用起来,建个浴池?”
  李治想了下,虽然打着孙茗的名头,他难道就不是享受了?越想越觉得可行,也就同意了。
  “等过阵子,府里的亲眷都回去以后,先给你找处院子暂时住几日,这边我会找人修缮好。”
  孙茗忙不迭地提醒:“别忘了寻巧匠问问,怎么把废水从浴池流出去。”
  据闻秦朝时期就有地下水管,在后世还在网络上引发众说纷纭。其实各个朝代的能工巧匠是很多的,唐朝自然也有,只是大部分都被埋没了没用上而已……
  等两人共浴完了后,李治就回前面去招呼兄弟去了。
  孙茗见日间差不多到了午时,叫花枝花蕊去备上膳食,再叫阿娘和小妹妹阿香过来一同用膳。
  太子临走,还吩咐了王福来将最好的贡茶“蒙顶茶”取了二两过来,还并着玉器的玩意儿,说是给小妹妹赏玩。
  当然除了孙茗这里,还送了一些到太子妃和萧良娣那边。
  午膳毕,消食后,孙茗拉着阿娘坐下,叫人传了乐伎过来堂屋这边弹箜篌。一边听着音乐,一边与秦氏聊家常。
  小妹妹阿香低着头跟猫玩拍爪子游戏,然后在案上拿块糕点,瓣了个碎末喂猫,其余就全进了她的肚子,把在一边时时注意她动向的孙茗暗自笑个半死……
  如此,留了阿娘和小妹妹两日,才将她们送回,自有太子府的车马相随。其余入太子妃的娘家,还有萧良娣的,也都陆续打道回府了。
  将人都送出府后,大家松了口气的同时,觉得忽然整个太子府安静下来了。
  孙茗这里还没等来李治安排修缮屋子的事情,先等来了太子亲提的“沁香明景”牌匾,安在了院落上匾额处,又送来了几把椅子……
  李治在拿着孙茗图纸以后,早就寻人去试了试,中间并不是马上就做成功的。直到最近,把最好的成品献出来,就是两把极为大气的金丝楠木太师椅和一张黄花梨贵妃椅。
  孙茗试了试,感觉极不错,而且也没有跪坐那么累。
  “把太师椅安置在堂屋就好,贵妃椅给我抬进寝殿里。”孙茗吩咐赵毅吉祥,然后又叫花枝花蕊让底下针线活好的丫头封几个坐垫和靠垫。
  几个丫头还没见过“椅子”,此时都很新奇地看着,丝毫没有觉得它能得什么大用处……
  这些没见识的丫头,等你们用过,就知道它的好处了!孙茗心想。
  ☆、第22章 贰拾贰
  天还没入夜,李治就回了孙茗的沁香明景。
  其实在李治自己都毫无所觉的时候,已经慢慢地被孙茗调/教成了时间一到,就回去用晚膳的习惯……
  每天看到李治准时准点地回来,孙茗一直都心里为他这个优点点赞的。所以一见李治步子迈进屋子,她总是笑脸相迎,然后李治看到她一脸开心地模样,心情自然就好了,于是日复一日,李治也更喜欢到孙茗这边了。
  当然,对孙茗来说,另一个好处就是,太子将他的那份膳食搬过来实在是太好了——比她的份例多了好多菜!而且显然厨子为太子做的膳食更用心好吗!
  今天也一如往常,太子一进来,孙茗就笑盈盈地拉着他,走向太师椅……
  常年针线手工的婢子手脚都很快,只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先把椅子的坐垫按照孙茗的要求给做出来了。
  这套太师椅应了图上的要求,做得很是宽敞,反正挤下两人是不成问题的。
  李治也起了有趣的心思,上前试着坐了坐,确实比想象中的舒服……然后抬头看见孙茗一脸的得意,就没好气得把人拉到腿上:“你这脑子,怎么成日地就不知道用在正途上?”
  孙茗没防到被拉到他腿上,还没来得及惊呼,就本能地楼上他脖子,然后反问:“怎么弄了这么舒服地物件给太子享用,竟是我的不是了?”
  李治见孙茗气咻咻的俏脸,就拿手捏了捏:“椅子不错,底下的垫子粗糙了点。”说着,就叫了王福来,使他去针线房叫两个手熟的来伺候。
  孙茗也不理他,好好地给他舒坦了,他反而还要嫌东嫌西——姐姐不伺候!
  李治见她还是不理,好像真有气行似的,就将手在她身上游弋起来。还是孙茗自己先崩不住,一边挥他的手,一边想要起身……到底女子的力气不如男人,李治轻轻松松反握住她的手,刚刚她身子一动,他的呼吸就是一急促,遂也不满足只在衣服外面摸了,一手已经不知不觉从她裙子底下滑进去……
  孙茗见他青天白日地,大门都敞开的情况下突发起色胆来,慌得先朝外瞄,见门口的侍婢们背对着他们,眼观鼻,不敢朝里面看,这才安了些心。就这一分神之间,李治早就摸到了她里面的滑腻软和之处。
  这时,王福来才外面躬身唱道:“太子殿下可是要叫晚膳了?”
  王福来并不知道内里的事情,只是看时辰差不多了,也没见里面叫膳,也是好意提醒。
  李治手上一停,就被孙茗寻到空子,逃离了开来。他清咳一声:“传膳吧。”
  两人坐在一处用膳,席间,孙茗总拿眼偷偷瞟向李治。刚才她就发现李治这是起了色心了,也没落到好处,定是不满足的,所以总拿眼去瞧……
  李治被她那番表情弄得没办法,吃个饭也不知道安生,直到忍无可忍,就瞪她一眼。只是太子殿下那一眼,如何能吓得了孙茗?
  孙茗又是促狭一笑,放下左手,然后将左手慢慢移到李治的裾摆拉了拉,见李治顿了顿,仍是没理她,一脸正经地夹了一筷子菜入了口中……
  仍是不死心,孙茗也没停下,就将手伸进去,在他腿上轻轻抚了抚……
  李治将手中的碗置到桌上,心道,这回是真没办法好好吃饭了……
  “撤下。”
  太子殿下一吩咐,王福来就带着侍婢们很快地就将膳桌撤了下去。
  孙茗见李治只用了些许,又恐他还没有饱腹,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恼上了……这时,见李治看向她,她就立马条件反射地露了个讨巧地笑来。
  还不等李治作何反应,她自己先蹭上去,摸了摸李治的心口:“殿下可是饱了?要不要再进些果子(果子就是甜点之类的)?”
  此时,侯在门边的王福来见此气氛,早就乖觉地叫了丫头把屋子的大门给关上了。
  李治露了个危险的笑来:“现在知道讨饶?晚了!”
  说着,就饿狼扑虎似地把人按倒……
  好一阵餮足之后,李治捞起床榻下边的阔衫常服往身上套,一边看着孙茗懒洋洋地举着被起身,露出好大一片粉肩。
  胡乱的穿了衣衫,就又提起孙茗的大袖衫往她身上披:“就这样起来,也不知道先穿衣服,小心着凉。”
  孙茗拿白眼一翻,也不知道是哪个,天都没暗下来就猴急地把她往床上拉,再说三月下旬的时候了,哪里就会着凉了?
  索性也不说话,就让他随便地拿衣服把她乱七八糟地裹起来。
  李治刚才是一个没控制住,所以现在在孙茗面前就有些做小伏低起来,更加温柔地摸摸她的脸,再摸摸她的肩,一边心肝肉似的把人拢在一处抱着,一边问:“刚才也没见你吃多少,可是饿了?”
  孙茗见他一脸的温柔,一个劲地体贴,心里觉得好笑,也就故意拿乔,噘着嘴巴点头应道:“是有一点儿~”
  李治起身就朝屏风后叫人,又使唤王福来备些酒备些果子,将膳桌摆在堂中,把门窗户都揭起……太子这是又打算饮酒对月?
  孙茗俩眼就盯着太子吩咐这吩咐那,然后等他自己扭身,看到孙茗两眼不错地看着他,就又走近,坐回榻上:“本来还想花前月下,与阿吟一道吃酒,只是这时日外面风大,过阵子修葺浴池的时候,让你把你庭院也休整休整。等天气暖时,就可以时时在庭院赏景。”
  也不知道李治哪来的那么多浪漫的心思,反正也是为了帮她装修,看他兴匆匆的样子,她就索性随了他弄。
  李治就坐在她身边,她轻轻一靠,就贴着他,低声道:“阿吟就知道,殿下总是想着阿吟的……”
  李治也顺势将人揽在怀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福来不敢进来,只在屏风后唤道:“殿下,已经备妥了。”
  李治将人都赶出屋子,一个公主抱,就把孙茗连人带衣袍一起抱到堂中落座。
  孙茗内里是什么都来不及穿,只被李治胡乱套着件宽袖袍子,里边肚兜裙子是一盖没有,还来不及提醒,就被李治抱到这里坐下,慌忙将衣衫拢了拢,还露着腿在外边,盖都盖不上……一个没忍住,又拿眼睛瞪他。
  李治许是夜看到孙茗的囧样,只将头扭做一边,只当作不知。反正下人都在屋子外,谁也没胆子往里边看,鬼精的王福来跑到外边都不知道去哪里了……眼下岂不是正好是一副香艳的风景?
  时人总爱对月谈心,当然也必定有酒。
  孙茗举起袖子提了酒壶,就为李治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
  为防止李治心猿意马,孙茗就想着跟他聊聊天。平常李治忙于政务,她总是寻不到好时机,今天倒是给她创造了机会。
  见李治抬起酒盏,一饮而尽,孙茗又斟上一杯,提了筷子给他夹了快丸饼,问:“今日太子在外边遇到什么事,可否说说?”
  李治看了眼孙茗,也不解她忽然这样问起的缘由,就又听她说:“平常我也是想问的,可是不太敢……”
  孙茗低着头,眼睛却总是往上瞟,偷偷地瞧李治,看得他觉得一阵好笑,道:“这有什么好不敢的。”李治倒是坦率地很,很见不得孙茗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回道:“其他都是寻常,不过今日高阳送了两个姬妾过来……”
  李治说的是一脸的平常,听在孙茗耳朵里可就不同了。
  以李治太子的身份,要送他美人的肯定有很多,但也没见他享用过。这番在她面前直言,也显然是不将她们放在眼里的。但她仍然道一句:“太子殿下好生风流~”
  李治晒然一笑,道:“你道她平白地送人过来做什么?定是知道要东窗事发了,想求我给她求情罢了。”
  李治指的是高阳公主与辩机通(女干)一事。如今看来,事情果然是真的?
  孙茗仍是怀疑:“高阳公主是已婚妇人,辩机又是得道高僧,这两人……未必吧?”也有可能被人污蔑的……
  李治是一脸的不以为然:“若真清者自清,高阳也无需求到我这里了。你别看高阳她那般傲气,她的驸马都尉着实不成个样子,我倒还有些可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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