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中午照例和廖莉莎他们吃饭，最近和他们吃饭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要不是和吴歌她们在一个班，单烟岚还会担心会不会逐渐和她们疏远了。
  但她的担忧有些多余，一到下课吴歌和欧阳露就来找她。
  因为成绩的原因，陈爽儿下课的时候也不放松，奋笔疾书的模样看得吴歌咂舌，她知道陈爽儿对待学习很认真，但也没有现在这样疯魔的状态。
  “你说她，都已经这么努力了，到底在和自己争什么呢？”吴歌撑着下巴看着她的背影，叹道：“之前得了第二第叁都没有这样子过，我看她真的是有点疯了。”
  不怪吴歌会这么说，陈爽儿最近的状态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在明面上说出来。
  “行了，为了考得好一点努力一把也没什么问题，别这么说。”欧阳露弹了弹吴歌的额头，“倒是你，最近也太松懈了，又是打游戏吧？”
  吴歌嘟了嘟嘴，不满道：“好疼啊。”
  说起游戏，她倒是兴致盎然，“很上头啊那个游戏，女主也太爽了，有那么多帅哥围着她。”
  “毕竟是游戏，现实中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欧阳露顺着她的话发表意见，似乎有些看不惯吴歌整天沉浸在游戏中的模样，“我大概点进去看了两眼，就那女主长得一般，成绩也不好，被人欺负畏畏缩缩的样子，尽是等着男主去救，这种人到底哪个眼瞎的男生会看上。”
  “喂！普通女生就没有帅哥喜欢了？”吴歌音量拔高，突然高亢的叫喊让单烟岚也有些惊讶的看过去，只见她脸色涨红，似乎是生气了，“欧阳露，你什么意思？边缘人就不能有爱情？普通人就只配普通的恋爱？”
  欧阳露对她的怒火感到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
  “我知道你就是看不起我！”吴歌的声音很大，即使在吵闹的教室也显得突兀，同学们纷纷好奇的看过来。
  场面一时受不住，欧阳露也有些生气，“吴歌，你突然发什么火啊？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我要是看不起你还和你当个屁的朋友？”
  “别生气。”单烟岚实在忍受不住周遭同学看热闹的目光，她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让她们先冷静下来，“同学们都看着你们呢，在这里吵起来都不好看。”
  她这么一说，吴歌才意识到刚刚自己一时火气上头都说了些什么，她面色难看，扭头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我靠，她有病吧。”这下生气的是欧阳露，她瞪着吴歌的背影，忍不住咒骂一句。
  单烟岚只能安抚她，“你别生气，吴歌不是这个意思，她可能有别的心事。”
  “有心事就要把气撒我身上吗？靠，什么人啊这是！”她大骂起来，怎么收都收不住。
  单烟岚无法，只好拍了拍她的背，希望她能快点消火，在她耳边轻声道：“别生气，会长皱纹的。”
  欧阳露冷哼一声，“她脾气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她无奈一笑，“快上课了，坐回去吧。”
  一直到上课铃响起，这场猝不及防的闹剧才告一段落。
  一到中午，男女生们奋力的往外跑，生怕抢不到饭，欧阳露和吴歌看起来又和好了，两个人携伴去吃饭了，单烟岚在教室里等廖莉莎他们下楼，不经意抬起头，看见还坐在位置上的陈爽儿。
  “爽儿。”她走到她身边，轻声问：“你不去吃饭吗？”
  陈爽儿这时才从试卷里抬起头，有些惊讶她还在教室，随后点点头，笑道：“我把这道题写完就去。”
  距离下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按照学生抢饭的架势，肯定是早到才有热饭吃，她看了一眼时钟，说：“还是早点去比较好，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去饭堂吃饭的人很多，怕到时候抢不到饭。”
  “没事，我吃点面包也可以的。”
  既然她这么说，单烟岚也不再说什么，她视线往下一瞥，见陈爽儿在写数学，最后一道大题似乎琢磨了很久，图上全是错综复杂的辅助线。
  “烟岚，走了。”廖莉莎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叫了她一声。
  单烟岚笑着和陈爽儿道别。
  走到门口，她和他们打招呼，一起去往饭堂。
  “今天怎么会这么晚？”她有些疑惑地问。
  廖莉莎说：“祁雅要化妆。”
  “化妆？”
  吃个饭要化妆？
  “上次那个杂志片场的人来学校了，你还不知道吧，我自从拍了那个杂志后有了点小名气，他们打算给我来个专访。”张祁雅满脸笑意的解释，拿出手机看了看自己的脸，满意的抛了个媚眼。
  单烟岚笑了一下，“恭喜你。”
  “你到时候可别抢我风头哦，我要当最美的。”张祁雅端详着她的脸，哼一声。
  她失笑，“你今天很好看。”
  本以为要去叁楼吃饭，结果廖莉莎直接走到队伍后面排队，她跟上去，没过一会，来了几个拿着摄像机的男女，将镜头对着张祁雅拍。
  看来是已经开始录制了。
  张祁雅在接受采访，化了妆的她更显惊艳，红唇勾起，看起来自信十足。
  “祁雅平常都是在这里吃饭的吗？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美女都是吃精致减肥餐呢。”一位男记者笑着说。
  张祁雅捂着嘴笑起来，“哪里有那么夸张，我也是人，肯定要吃好吃的了。”
  “那你是怎么保持身材的啊？啧啧，看着细腰大长腿，我一个男的都羡慕了。”
  饭堂倒是挺安静，似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张祁雅所吸引，也对，如果学校里有外校的人进来，论谁都会很好奇。
  单烟岚和廖莉莎走在前面，打好了饭菜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由于张祁雅需要接受采访，她独自坐在一桌。
  今天中午吃饭的只有女生，宋足和钟越没在学校，李五其不知道去哪里了，听柳轻轻说貌似去打篮球了，和一个叫卓文涛的男生，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吴歌嘴里听说过。
  李欣晚也不在，单烟岚大致在饭堂扫了一眼，好像也不在食堂。
  “大锅炖煮的东西就是难吃。”廖莉莎吃了两口就放下了，拿出手机开始订外卖。
  柳轻轻也没什么食欲，“到叁楼就行了，非得在这。”
  单烟岚全程吃着饭，一楼的食堂面对全部学生，所以会用很大一个锅来煮，味道调的淡了咸了都算挺正常，她不讲究那么多，肚子饿了就得吃。
  “话说，宋足有多久没来学校了？”柳轻轻冷不丁问了一声。
  廖莉莎从手机中抬头，“怎么？”
  “好奇，问问。”
  她重新垂眼看手机，“大概一个星期吧，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发信息也不回。”
  柳轻轻点头，没再多问。
  “嘿！”张祁雅突然从身后闪现，笑着拉开椅子坐下来，“我拍完啦！”
  “你可终于结束了，我们都要饿死了。”柳轻轻冷笑一声，将手机扔给她，“外卖。”
  张祁雅快速点完，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摄像头，满足地看着自己的脸，“我今天应该很上镜吧。”
  “当初谁说死都不要当模特来着？”柳轻轻十分看不惯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嘲弄地说。
  “其实我发现也没什么不好的。”张祁雅笑意盈盈，意外的没有怼回去，“我这么好看的脸，身材也这么好，浪费了实在可惜。”
  廖莉莎起身，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们上楼，语气懒散道：“得了吧，还真是贱骨头。”
  她们跟上去，单烟岚也慢悠悠地站起来，她将空盘放进收纳柜，随着她们去楼上。
  没过多久，外卖到了，是叁楼的服务生送进来的，听张祁雅说叁楼的服务员是廖莉莎聘请的人。
  不管和她们相处的如何，单烟岚每到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叹有钱人的世界。
  她们拿到自己的东西就吃起来，由于单烟岚已经在楼下吃饱了，所以坐在一起看她们吃。
  “话说，你们不觉得李欣晚那女的越来越嚣张了？”张祁雅突然道。
  柳轻轻附和，“以前多胆小的一个人，最近仗着宋足倒是变了很多。”
  “还不是因为有宋足，没了他那女的还敢对我们摆脸色吗？”张祁雅冷笑一声，“看看她最近，化妆，改短裙子，戴首饰，对着那些看眼色的傻逼就算了，对我们都敢呛一句嘴了，要是以后岂不是直接踩我们头上来？”
  廖莉莎噗嗤一声笑出来，“哪有那么夸张。”
  “上次我叫她买奶茶，她竟然说什么，她也会累，让我叫跑腿？哈！”张祁雅气笑，语气森冷，带着几分轻蔑，“她和宋足的关系至今都不清不楚的，这种情况下就敢这么做，下次他妈的是不是直接能给我一巴掌啊？”
  “真无语，你被害妄想症啊？”柳轻轻白了她一眼，“我知道你不爽她，虽然她这么个不知从哪来的丑鬼被宋足看上让我也很不爽，但你这句话别被宋足听见了，他们的关系不清不楚的，不代表他们之间没有关系，别他妈找骂，傻叉。”
  廖莉莎不咸不淡的声音突然响起，“行了你俩。”
  不只是她们，一直没搭话的单烟岚也看向她。
  平常一讲到宋足的话题廖莉莎都会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但现下神情好整以暇的模样让她们摸不着头脑。
  “莉莎……”
  “不是说了别再谈论阿足的事情。”她语气很淡，却让那两个人不由得一颤，“要怎么发展我们都还不知道呢，到时候看看不就得了？”
  张祁雅和柳轻轻互看一眼，“莉莎，他们是什么关系无所谓，主要是李欣晚那个——”
  “怎么就无所谓了？”廖莉莎嗤笑一声，抬眼看向她们，她嘴角勾着笑，有些意味不明，“李欣晚会怎么对我们都不是重点，她再怎么蹦跶也蹦不到我们头上，这你们不是最清楚？”
  此话一出，气氛有些僵持。
  “倒是阿足，我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看上那一身脏臭的婊子。”她话说的慢条斯理，唇角依旧噙着笑，嗓音异常的柔和。
  半响，她笑容加深，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看起来明媚漂亮极了，“既然表面看不出来，那就扒开来看看吧。”
  单烟岚顿觉有些毛骨悚然。
  她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任何留在她脸上的情绪波动，越看越觉得这个女生不太正常。
  就如欧阳露所说，是个神经病。
  “吃完了？走吧。”廖莉莎率先站起来，随手将垃圾扔掉。
  到了教学楼，高二的楼层到了，单烟岚笑着和她们道别，张祁雅和柳轻轻挥了挥手就直接上去了，她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廖莉莎，疑惑问：“怎么了？”
  “你放学后要去看钟越是吧？”
  话音刚落，单烟岚点了点头，有些讶异她为什么会突然知道，“对，你也知道他住院了吗？”
  谁知廖莉莎噗嗤一声笑了笑，“哪能啊，别看他表面那么阳光张扬的，可是比谁都冷血呢。”
  看来就是没通知他们。
  “你下午要和我一起去吗？”她问。
  “行啊。”
  由于需要和廖莉莎一起走，还没打下课铃就早早准备好了书包，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到了。
  夕阳呈橘黄色，投射在大地上显露出一丝暖意，这个点路上出校门的学生很多，勾肩搭背携伴而行，即使上了一天的学也没有展露出多少疲惫。
  廖莉莎身材高挑，并不像其他同学一样好好的穿制服，她不喜欢打领带，胸前的扣子解开了两颗，衣摆也没有塞进裙子里，看起来张扬又随性。
  她在抽烟，一手拿着烟时不时吸一口，手上不知在和谁发信息，神情专注地看着手机。
  “莉莎。”
  她抬头，见是单烟岚，直接将烟叼在嘴里，把手机收起来，“饿死了，先去吃东西。”
  正好单烟岚也觉得肚子有点空，便答应了。
  还没到饭点，由于晚上要回家吃饭，她提议去吃一点小吃类的东西填一填肚子，廖莉莎可能是觉得吃什么都行，拉着她就走。
  随便找了一家吃面的馆子，两个女生吃不了那么多，就只叫了一份分着吃。
  廖莉莎又拿了一根烟出来抽，呼出的气体有些模糊了她的五官，“钟越只和你说了他住院的事？”
  虽然不知道她想知道什么，但单烟岚还是如实回答：“嗯。”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你啊。”廖莉莎嗤笑一声，弹了弹烟灰，“我说，你这个温和的性子该改改了，你现在的样子在追你的人看来就是在吊着他，如果你不喜欢钟越，直接了当拒绝就好了，还特地去医院看他，呵，你是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不过在我看来你就是一面口头上说不要一面又不拒绝。”
  单烟岚咀嚼面条的动作一顿，眨着眼看她，意外她会突然说这个，也怀疑自己的举动是不是真的有点不妥，她斟酌了一下，道：“我之前拒绝过很多次，但他不听。”
  “他那种没经历过风吹雨打的，那点小自尊心比别人强烈一点罢了，他呢，真以为自己死缠烂打强势追求就会到手，你呢，温温吞吞的性子没给人家一个明示，你不接受他也追不到，你俩玩马拉松呢？”
  单烟岚想起自己之前那两巴掌，还有在张祁雅他们面前表示自己不会喜欢钟越，她觉得自己做的挺到位的，至少能让钟越知道自己的想法，但后来钟越想要她给他一个机会，她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所以这个举动真的是不太好的意思吗？
  回想起自己做过的事情，她并没有遇到过像钟越这样被拒绝了还坚持不懈的人，所以对这种追求的关系不是特别知道怎么处理，一般情况下，如果对方手段强硬逼迫她做她不能接受的事，那她是坚决不能容忍的，但如果对方好声好气的说想要追求她，并且在日常中只是增添了一个特殊关系的朋友，那么以她的性子，大概率是不太会拒绝的。
  见钟越认真的模样，她不希望对方难堪，也不想弄得关系很尴尬。
  至于廖莉莎说的，倒是有点提点她了。
  如果自己真的不喜欢，还是不要给别人幻想比较好。
  单烟岚重新吃起面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廖莉莎满意的看着她，撑着下巴道：“你真的很乖。”
  “怎么把我说的好像没有主见一样。”她失笑，“你说的话我有在思考，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觉得没问题，至于会发生什么，到时候再看。”
  “有道理。”廖莉莎拍了拍手，“放心，钟越那个人我还是很了解的，爱玩的富二代，能出什么幺蛾子来？下次再来个美女他照样喜欢。”
  填饱了肚子，她们打车去了医院。
  走到VIP病房前，单烟岚刚想敲门，只见廖莉莎一把拉开门，大步走进去，“哟，这个残废是谁啊？不是我们的大帅哥钟越嘛？”
  钟越愣怔地坐在床上，看到廖莉莎的到来很惊讶，“你怎么在这？”
  “烟岚说要和我一起来。”她勾起唇角，对后面跟进来的单烟岚眨了眨眼，“是吧？”
  她的表情很狡诈，看来她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打算帮她一把。
  单烟岚笑了笑，嗯了一声。
  钟越面露嫌弃，“我要和烟岚独处的，你来干什么？”
  “都是美女，你怎么这么区别对待啊。”廖莉莎耸耸肩，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你啊，差不多该放弃了吧，咱们这都高叁了，你走了之后可能会有高一的小帅哥把烟岚撩走呢？”
  钟越倒是没有被激到，嗤笑一声，“关你屁事？”
  “好吧，既然你不听劝，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廖莉莎不怒反笑，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话说，你可真不够面子，都住院了也不告诉我们，只把我们当同学啊？”
  “我们本来就是同学。”
  她气笑，站起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走了。”
  “这就走了，不多坐会？”钟越笑道。
  “你那是欢迎我的样子吗？”廖莉莎翻了个白眼，起身走到门口，和单烟岚打了声招呼，径直离去。
  钟越无奈的眼神看向单烟岚，“真不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
  “她知道你住院了，过来看看你。”单烟岚坐在刚刚廖莉莎坐过的沙发上，“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他叹了口气，“还不知道呢，大概一两个星期后？”
  “你好好调养，会好得快一些的。”
  他笑着嗯了一声，上挑的眼尾显得有些诱惑，他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在单烟岚脸上，笑眯眯地说：“如果你经常来看我，我会好的更快的。”
  闻言，单烟岚并没有立刻答应或者拒绝，她笑了笑，语气有些正色地开口：“钟越，我和你说过我不会喜欢你的吧？”
  钟越微愣，半响，委屈道：“我知道，所以我正在努力。”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她语气平淡，神色认真，“但我也很了解我自己，我并没有恋爱的想法，所以我不希望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烟岚，我们上次不是这样说的。”
  “我知道，很抱歉，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你现在是高叁，最重要的当然是学业，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毕竟现在是很关键的时刻。”她说，“我并没有让你照着我说的去做的意思，你可以考虑一下。”
  钟越沉默良久，“所以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单烟岚见到他失落的表情，一时有些不忍，却还是如实道：“真的很抱歉。”
  “好吧，我知道了。”料想中生气的模样没有出现，钟越挤出笑容，看起来鼓起了很大勇气去妥协，“我第一次失恋，比想象中的还难受啊。”
  她把话说完，并没有打算久留，“祝你早日康复，我先走了。”
  他并没有阻拦，而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病房中。
  半响，他都没有收回视线，一动不动，身子像是僵硬了一样，但没过多久，他低下头，把玩着握在手里的手机，拨通了个电话。
  “我被人拒绝了，出来喝酒。”钟越不知听了对面什么话，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眉头紧锁，“别他妈笑了，我请客，爱来不来，不来滚。”
  电话挂断，刚刚还有声音的病房瞬间寂静无比，良久，钟越笑了一声，眼底暗沉，像是一片死寂。
  “真他妈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