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
说着,伸手去抢余隽手里的酒,余隽却放到一边儿开口道:“就算醉死了能改变什么?”
慕容曦道:“醉死了才能不用想那丫头,要不然,那丫头的脸一个劲儿在爷跟前晃,爷想忘都忘不了,忘不了……”
余 隽不免有些气:“慕容曦最不该借酒买醉的就是你,当初怀清从扬州兴匆匆的回来,等着她的是什么,你还记得吗,等着她的是,你求娶赫连清的消息,怀清多骄傲 的人,因为你,被皇上赐了木如意,提醒她藏愚守拙,慕容曦是你自己求娶的赫连清,没人逼你,既然做了就该有担当,这样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话尽于此,你自 己想吧。”撂下话走了。
慕容曦愣了半晌,挥挥手:“把这些都收拾了。”
陈丰大喜,忙叫人进来收拾,又叫丫头上了醒酒汤,慕容曦略清醒了一些,忽进来个婆子,陈丰见是后头佛堂的,不禁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那婆子忙道:“陈管事,老奴有要紧事回爷。”
陈丰刚要说什么,忽听慕容曦道:“什么事?说。”
那婆子有些怯怯,却仍道:“回爷,是皇子妃,老奴瞧着皇子妃像是有喜了……”
☆、第138章
有喜?慕容曦目光一阴,看向婆子,那婆子给他看得哆嗦了一下,忙道:“老,老奴瞧着像,这几日了皇子妃都吃不下东西,又常作呕,只怕有个万一,故 此,故此……”说到此,忽想起皇子妃进门之后,爷就没怎么在府里头歇过,即便在,也没跟皇子妃歇在一块儿,那么,这喜是从何而来?
婆子这会儿想起这些,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因奶娘话里话外的带了出来,自己倒未往别处想,只怕有闪失,自己担待不起,才忙来回,可这真假,自己确拿不准,若是真的还罢,若是假的,恐自己难免落一个谎报之罪。
想到此,忙道:“不如寻太医来瞧瞧脉。”
慕容曦目光一闪,开口道:“你跟她的奶娘都是有经验的老人儿,想来不会瞧错,还寻太医做什么?”
那 婆子一愣,心说,爷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不寻太医了,怎么听着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呢,莫非不想要,不,不能,虽说爷不待见皇子妃,可这皇家后嗣是何等要紧之 事,岂可玩笑,却又想起爷的性子自来视规矩礼法如无物,况对皇子妃厌憎已极,或许真不想要皇子妃的孩子也未可知,若不然,也不会把皇子妃囚禁在后头佛堂里 了。
正想着,忽听主子开口道:“有喜是好事儿,皇家血脉轻忽不得,头一样就得保重身子,这么着,你去问问她想怎么着,爷都依她就是。”
婆子松了口气,暗道,到底是夫妻,即便不待见皇子妃,肚子里可是真真儿的亲骨肉,自然不一样了。
忙起来回去报信儿,一进佛堂,奶娘就忙迎上来道:“妈妈如何?爷可说了什么?”
婆子忙对瑟缩在炕上的赫连清蹲身道:“老奴给皇子妃道喜了,爷听了颇欢喜呢,叫老奴来问主子,想怎么着,说都依着主子。”
赫连清听了这话儿,忽的回过头来死死盯着婆子:“他,他果真是这么说的?”
那婆子道:“这还有假,主子肚子里可是皇家血脉,皇上可是早盼着爷成婚生子呢,爷如何不欢喜。”
婆子这话说出来,赫连清的脸色更有些白,瞧了奶娘一眼道:“我,我要回国公府养胎。”
婆子一愣,忙劝道:“主子您可不糊涂了,此时正是机缘,借着小主子您跟爷……”婆子话没说完,就给赫连清尖声打断:“我就回国公府,你速速人叫人备车,我这就回去。”
婆子一见她不听劝,也只能道:“若主子执意回国公府,还需老奴回禀了爷才成。”说着转身去了。
慕容曦挑了挑眉:“回国公府?”
那婆子忙低下头去应了声:“是。”心里真觉皇子妃糊涂已极,慢说此时正是夫妻和美的机缘,便不是,也没有说怀了孩子回娘家养胎的礼儿,更何况,还是皇家血脉。
再 有,皇子妃这些日子都关在佛堂不知外头的事儿,自己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皇子妃弄到这种地步,说穿了,不就是因为张家的怀清姑娘吗,爷钟情那位,心里头放 不下,自然不待见皇子妃,皇子妃知道此事,到张家大闹了一通,心里头嫉恨难平才跑去宫里告那位的刁状,这一告不要紧,倒把那位的身世告了出来。
谁能想到那位会是国公府的姑娘,且是正经嫡出的千金贵女,给老公爷亲自接回了国公府,这事儿如今京城里闹的沸沸扬扬,各府里上下说的都是这档子事,都说那位是天生贵命有菩萨保佑,如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那位是有后福了,她们六王府里头这位护国公府的小姐,恐再无人提及,这不得不说真是命啊,即便那位还只是知府妹子的时候,皇子妃都一点儿便宜没占着,如今就更别提了,皇子妃不回娘家还罢,这一回去,憋屈也能憋屈死。
不过,那婆子心里也笃定爷不会答应,毕竟这太不合规矩,却不想慕容曦点点头:“既她想回去也好。”吩咐陈丰:“备车,爷送皇子妃回国公府。”
婆子愕然,心说爷莫不是也糊涂了,皇子妃回娘家已不合规矩,爷还亲自送回去,这……
陈丰心里叹了口气,知道爷终究还是放不下。
其实赫连清之所以回国公府是真被慕容曦关怕了,这些日子天天在佛堂里头对着菩萨,生怕自己这一辈子都出不去。
赫连清如今终于明白了,即使自己是六王府的皇子妃,在这府里也轮不上自己做主,甚至,自己的小命也是捏在慕容曦手里的,他一句王妃疯了,需要休养,自己这辈子都可能老死在这个佛堂里,她怕了,真怕了,怕自己会死在这里,她想出去,必须出去。
而这个法子是奶娘帮她出的,赫连清一开始觉得不妥,却想起那天慕容曦吃的烂醉,或许不记得了也未可知,无论如何,这是唯一可能出去的机会。
赫连清早就想好了,一出去就回国公府,她再也不回六王府了,她还想要自己的小命呢,虽说在国公府也活的不舒坦,总好过这里。
却没想到,一出六王府就看到了慕容曦,赫连清下意识停住脚儿,经过佛堂之事,赫连清的悍性彻底收敛了,知道自己耍悍没用,眼前的男人根本不吃这一套,心里头怕他要阻止自己回去,一只手紧紧抓住奶娘。
奶娘忙低声提醒:“主子您得见礼。”
赫连清这才勉勉强强的蹲身:“给爷请安。”
慕容曦看都没看她,只淡淡的说了句:“扶皇子妃上车。”
赫连清上了车,奶娘见赫连清的脸色忙劝道:“主子也别多想,老奴倒是觉得,这说不准是好事呢,想来爷对主子有些怜惜之意了,说起来毕竟是夫妻,哪有多大的仇呢。”
赫连清这会儿虽从佛堂出来,却仍心有余悸,更何况,此不过是权宜之计,自己肚子里哪来的什么孩子,所以,奶娘的话根本也没听进去,至于慕容曦为什么要亲自送自己回去,赫连清也想不明白。
怀清这一觉睡了足有两个时辰,上官氏怕她白日睡多了,错过盹儿晚上睡不着,眼瞅着日头西斜,便吩咐甘草银翘去叫她起来梳洗。
至 于伺候怀清的人,上官氏先头是想把自己跟前得用的丫头拨给怀清,还是奶娘说:“这丫头还是自根儿起伺候的好,姑娘的饮食起居习惯都熟悉不说,情份也不一 样,以往姑娘来咱们府里头瞧病,老奴暗里瞧着姑娘跟前那个叫甘草的丫头,甚为稳妥,又是自小伺候姑娘的,若此时换了,恐姑娘也不答应,还有那个叫银翘的, 听着心思灵手巧,便主子心疼姑娘,多加几个婆子丫头不妨,这两个贴身的还是留着的好。”
上官氏这才应了,叫人把甘草和银翘接了过来,又令把自己跟前的婆子先拨了两个给怀清使唤,如今住在自己这里,也使不着太多人,等她的院子收拾出来再添就是。
故此,怀清这一睁眼就看见了甘草,一时倒忘了前头的事儿,只当是在叶府呢,瞧着窗外日头西斜,问了句:“怎睡到这会儿,老太君可起来了?”
甘草忍不住笑了一声,扶他起来道:“姑娘可糊涂了,这里可不是叶府,是国公府,夫人怕姑娘错过盹儿,吩咐奴婢来叫姑娘起呢。”
说到这个,甘草也觉他们家姑娘真是有菩萨保着,眼瞅着苏太医的孙女,小命就快没了,谁料想忽悠一下就成了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了,到这会儿,自己跟银翘两个都跟做梦似的呢。
怀清也才想起这些事,暗道,是啊,自己如今是国公府的小姐了,有爹,有娘,有祖父,还有个活蹦乱跳的兄弟。
刚下地,甘草就拿了衣裳过来,怀清一见不禁道:“怎又换了,刚睡前才穿的那身呢?”
银翘低声道:“姑娘您就理解一下夫人吧,十七年才找回您,这当娘的心里不知怎么疼了,衣裳又算什么,那边儿满满几匣子首饰呢,姑娘往后若在去当铺可有的当了。”怀清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心里却暖融融的,到底有娘了就不一样啊,再不用自己操心,事事都替她安置好了。
梳洗了,便去了正屋,一进屋,奶娘就忙蹲身:“老奴给大小姐请安。”
怀清忙伸手扶起她道:“怀清是小辈儿,可当不得您老的礼儿。”
奶娘还要说什么,上官氏道:“翾儿说的是,您老是她的长辈儿,不用如此,她小孩子家家的,真受了您老的礼要折寿的。”说着拉着怀清坐在炕上,仔细瞧了她一遭,不免道:“怎打扮的如此简单,连件首饰也不见。”说着不瞒的看向甘草。
甘草忙低头,怀清道:“不赖她,是我不喜戴那些累赘东西,怪重的,压的脖子疼,倒不如这般清爽自在。”
上官氏笑道:“哪至于就压的脖子疼了,这么着出去叫人笑话呢。”
怀清眨眨眼道:“回头跟娘出去的时候再好生打扮,这会儿在家娘就由着女儿吧。”说着搂了上官氏的胳膊摇了摇,一副小女儿之态。
上官氏的心头快融了,还有什么不依着她的,点了点她的额头道:“鬼丫头。”奶娘眼眶不免有些潮润,这十七年了,到今儿主子方才真正欢喜圆满。
正说着,忽听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怀清蹭的站了起来:“是辉哥儿来了。”
上官氏不禁失笑,帘子一打,奶娘抱着辉哥儿进来,这小子睡足了一觉,这会儿正精神,在奶娘怀里也不见消停,小身子扭成了麻花糖一般,两只小手挥舞着,跟个指挥家似的,两只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怀清自己都觉得奇怪,之前只觉这小子可爱,想逗着他玩,如今知道这小子是自己的亲弟弟,那种亲近之情自然而然就生了出来。
怀清一伸手把他从奶娘手里接了过来,那小子老实了一瞬,眼睛盯着怀清看了一会儿,估摸是再想她是谁,仿佛想起什么,大眼睛眨了眨,小手一伸就去拽怀清的帕子,嘴里更是啊啊啊的叫了起来。
怀清笑了,把他放到炕上,抽出自己的帕子折了一只小老鼠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家伙眼睛都亮了,伸手就来抓,怀清却不给他,小家伙着急的不行,瘪瘪小嘴儿,眼瞅着要哭,怀清却吓唬他:“要是哭鼻子,这个就不给你了哦。”
小家伙听明白了,抽搭了两下,硬是把眼里的眼泪抽了回去,那样儿可怜又可爱,甘草都忍不住道:“姑娘做什么逗小少爷,瞧他急的。”
怀清却不理会甘草,跟辉哥儿道:“叫姐,辉哥叫了,这个就是你的。”
那小子张张嘴,半天方吐出一个模糊的字眼儿,怀清摸摸他的头,把老鼠给了他,又叫甘草拿了几块帕子给他折了好几个一起放到他怀里,小家伙高兴的手舞足蹈。
奶娘笑道:“还是姑娘有法子,平常想让小少爷说点儿什么,可难着呢。”
怀清道:“您老别瞧他小,什么都明白呢,咱们说的话也能听八九不离十,只要适当引导,很快就能整句话了。”
上官氏道:“有你在,我也能少操心了。”
这儿正说着,忽听外头给老爷请安的声儿,怀清知道是赫连鸿来了,虽说如今明白是自己的亲爹,可对这位亲爹远不如对上官氏亲近,忙站了起来,上官氏拍了拍她的手:“不怕,有娘呢”其实怀清也不是怕,就是觉得生疏。
赫连鸿刚在外头站了一会儿了,只因听见屋里的欢声笑语,有些出神,若当年自己不一味宠那两个妾,给妻子难堪,妻子又怎会出此下策,用这个换子之法,若当初夫妻和美,女儿何至于流落在外十七年之久。
赫连鸿对女儿亏欠,对妻子愧疚,以至于听到里头的笑语,脚步竟有些滞涩,白等丫头请安,方迈脚进去。
怀清规矩的蹲身见礼,叫了声爹,其实心里真有些别扭的,赫连鸿脸色还是有些严肃,目光却柔和了不少,忍不住打量女儿,虽说打扮的有些简单,却从容大方,丝毫不见小家子气,比自己那两个女儿不知强了多少去,抬抬手道:“免了吧”
见妻子不瞒的瞪着自己,不禁暗暗苦笑,虽说是亲身女儿,到底这爹跟娘不一样,且自己一贯严肃,也着实不知该如何表达。
怀清正琢磨自己寻个借口告退出去,忽听窗户外头大管家的声儿:“禀老爷夫人,外头六皇子送着二小姐回来了,现到府门外了。”
赫 连鸿一楞,虽说六皇子是自己的女婿,可因清儿跑到张家新宅一通大闹之后,谁还不知六皇子钟情翾儿之事,这翾儿刚认回来,六皇子就往国公府跑,这事儿怎么想 怎么不妥当,更何况,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不年不节的回来做什么,六皇子来自己还好接待招呼过去,清儿回来必然要拜见嫡母,翾儿跟她……
越想眉头越发皱成了川字,不免为难的看向妻子,虽说有翾儿这个亲闺女,庶出的女儿也不能太冷落吧。
上官氏哪会不知丈夫的意思,心里冷笑了一声暗道,你这个女儿自来性子悍,半点规矩都没有,以前如何,自己不管,如今想再欺负自己的女儿,门儿都没有。
脸色一淡道:“这不年不节的回来做什么?”
外头管家忙道:“老奴不知。”
赫连鸿站起来道:“六皇子既来不好怠慢,待我出去相迎。”说着看了怀清一眼欲言又止,终道:“翾儿大度,到底是亲姐妹,瞧在爹的面儿上,莫记着之前的事儿才好。”
怀清还未说话,上官氏却道:“老爷这话说的,翾儿什么性子,怎会跟那些不讲理的悍妇一般见识,只不过翾儿是我好不容易才寻回的亲骨肉,若这国公府里没我们娘俩的容身之地,我们娘俩这就打点了东西回伯爵府去,也省的碍老爷的眼。”
上官氏一番话说得毫不客气,赫连鸿一张脸涨的通红,有心说些什么,可瞧妻子的样儿,定是听不进去,不说吧,这夫妻动不动就要回娘家,像什么话,还当着女儿说这些,赫连鸿面儿上下不来,便有了几分真气。
刚要发作,就听怀清道:“过去事儿都过去了,既是二姐姐跟姐夫回来,不好怠慢,这里有我呢,爹爹快去吧。”
一句话解了赫连鸿的围,赫连鸿脸色略缓,这才出去了。
上官氏拉着怀清道:“你不用如此,有娘呢,断然不会让你再受丁点儿委屈。”
怀清笑道:“瞧您说的,便之前女儿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啊,再有,女儿的性子娘还不知道呢,最是个不吃亏的,别人若敬我一尺,我自然还他一丈,若别人欺负女儿,女儿可也会成倍的找回来,不信问问甘草,跟了我这么多年,可见我受过什么委屈吗?”
甘草笑道:“夫人宽心,我们姑娘可聪明呢,别人哪里欺负的了啊,不欺负别人就得念佛了。”
噗嗤……上官氏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人善被人欺,厉害点儿才好。”“好,好……”辉哥儿不知听了什么,挥舞着小拳头,连着叫了好几声好,吐字异常清晰,逗的一屋子人笑了起来。
再说赫连鸿,迎出府给六皇子见礼,虽说是女婿,可这尊卑有别,自己这老丈人也摆不得架子。
见了礼迎到里头,赫连鸿瞧了女儿一眼,见后头的婆子都拿着行李,不禁暗暗皱眉:“这是做什么?”
这终于见了亲爹,赫连清再忍认不得,大哭了起来,哭的那个委屈劲儿的,还没法张嘴说,赫连鸿给她哭的心烦,当着慕容曦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皱着眉:“哭什么?”
慕 容曦却心思不在这儿,眼睛望着外头,有些出神,那丫头也在这儿呢,她如今再也不是怀清丫头了,是护国公府的贵女,当初听了舅舅之言,为借老公爷在军中的威 势而求娶赫连清,何曾想过怀清就是国公府的贵女,而自己如今却成了她的姐夫,这真是造化弄人,报应不爽,自己想后悔可来得及吗。
赫连鸿打破僵局:“四皇子这是……”
慕容曦回神:“皇子妃前几日身上不好,还当是府里头太乱,就送到了后头佛堂静心修养,今儿婆子来说皇子妃恐是有喜,执意要回国公府养胎,想着她身子不好,既非要回来,也不好拦着,就送她来了。”
赫连鸿愣了一下,再也没想到会是这种事儿,既女儿有喜可是皇家血脉,怎好回国公府养胎,,再说,如今翾儿回来,两人素有旧怨,真要是有个闪失,自己哪里担待的起啊,可人都回来了,横是不能赶出去,却着实有些为难。
赫连清发现父亲的脸色不对,有心诉诉自己的委屈,却碍于慕容曦在旁边儿,不好开口,心里不禁怨恨自己娘去的早,不然,这时候也不会没人帮着自己了,心里更觉委屈,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赫连鸿略沉吟开口道:“虽清儿是微臣之女,却是皇家的人,肚子里更是皇家血脉,在国公府养胎恐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