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翻脸不认人
临近深夜，手机依然毫无动静，除了微信群几条无关紧要的通知之外，并没有程艺馨期待的消息。
她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摔在床上，人也跟着埋进被子，忍不住琢磨韩子琛到底什么意思，这都多久了，难道要她主动低头嘛？
可这件事本就不是她的问题啊……还是说他或许正沉浸于温柔乡，所以才没空搭理自己。
回想起张小姐温柔体贴的模样，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不自信。
男人心，海底针呐！
睡意渐渐袭来，程艺馨意识朦胧地阖上双眼，脑海中尽是韩子琛冰冷如霜的脸庞，时刻拨动着心弦。
第二天，剧组。
所有人都严阵以待，恨不得拿出最好状态来面对这来之不易的开机，仅有一人是例外。
程艺馨昏昏沉沉地盯着人群，总感觉有团黑影在自己眼前瞎晃，可乍一看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下就算再迟钝她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是生病了。
江月时刻关注她的状态，眼见着艺馨姐越来越虚弱，她忍不住担忧道：“不如我们先回去休息吧？”这样子能饰演女主就有鬼了。
她们站在中心，稍微有点动作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程艺馨摇了摇头，瞥了眼笑得欢畅的于导，低声开口：“这样会破坏气氛的。”
她明白这次开机意味着什么，正因为如此，才不能显得特殊，否则迟早被针对。虽然搏得了一个女主角的名分，可她依然是涉世未深的新人，收敛点准没错。
再说这仅仅是开机仪式，用不了多久，今儿个也没她的戏份，顶多半个小时，自己就能返回房间，那时候就没人拦着了。
她就不信自己连半个小时都撑不住。
尽管是这么想，可程艺馨却深感力气流失，眼神越发迷离朦胧，意识跟着不清醒，双手紧紧抓着江月，恨不得完全倚靠着她。
后者自然察觉她状态越发不对劲，只能祈祷仪式赶紧结束，可又忍不住琢磨：“艺馨姐，你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啊？”
这平时也不是娇滴滴的体格啊，怎么就忽然病的一塌糊涂。
提起这个，程艺馨就忍不住心酸。
昨晚她闷头睡了大半夜，梦中眼睁睁看着韩子琛左拥右抱，好不潇洒惬意，她气从中来，刚挽起袖子向前冲，还没碰到人呢，就从梦中惊喜，满头大汗地睁开了双眼。
找了一圈才发现，原来忘了关暖气，怪不得梦里都让人如此窒息。
可缓了半天才发现，或许令人窒息的并非空调，而是绝情绝义的韩子琛！
反正后半夜也睡不着，她干脆爬起来看剧本，准备打开窗户透透风，这又是出汗又是吹冷风的，一来二去就感冒了。
所以才导致如今的惨状，要说罪魁祸首……非韩子琛莫属了。
反正她是彻底想明白了，大不了谁都别理谁呗，她也有脾气了，谁先低头谁就是小狗！
好一通胡思乱想，于导的长篇大论总算结束，他摆了摆手，所有人立即识趣地离开现场，给新人演员留位置。
程艺馨当然毫不犹豫地转身，可好巧不巧却被导演叫住，回过头，只对上一张笑眯眯的胖脸。
“艺馨呐……”于导惯用的聊天开头。“你说我们这合作也有点时间了，我能不能向你问点私事？”
程艺馨诧异地挑了挑眉，接着面无表情地点头，嘴唇微动：“您说。”
对方像是看不出她的冷淡，继续搓着手，笑眯眯地开口：“今儿个是我们开机仪式，按理说投资方都要到场的，韩总却不见踪影……你知道原因吗？”格外讨好的语气。
程艺馨简直呵呵了，这不明摆着告诉大家她和韩子琛有一腿？真不知导演是故意还是没脑子。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现在她和韩子琛冷战，怎么可能清楚其中缘由，指不定人家就是不肯见她，所以才故意不来的呢。
她冷冷地勾起唇角，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男声打断。
“于导！”彭喆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色算不上好看。“韩总是个大忙人，肯定没功夫亲自来现场，再说艺馨也和他不熟，怎么可能清楚原因。”
这话堵得人家哑口无言，于导只能诧异地摸了摸脑袋，极其敷衍地点了点头。
程艺馨冷眼旁观这一切。
于导问话是假，实际上是想探讨她和韩子琛的关系进展而已。任谁都看得出彭喆是在帮她说话，可这原因她又看不明白了。
等到看热闹的人散场，她这才难受地皱了皱眉，一张脸早已苍白得不像话，却依然硬撑着跟彭喆说了声谢谢。
毕竟是前辈嘛，况且还帮了自己，她也不能太不识趣了。
彭喆眯眼打量她这副憔悴的模样，不可抑制地皱了皱眉，沉声道：“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程艺馨耳边嗡嗡的，压根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只敷衍地点了点头，接着转身离开，脚步格外虚浮。
就算听明白了又怎么样，她根本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个臭男人搞成这副模样！
江月尽心尽力地忙前忙后，就是为了照顾生病的程艺馨，病来如山倒这句话一点都没错，她如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艺馨姐，以后你可得注意身体。”江月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无非是让她照顾自己之类的话。
程艺馨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心想她倒是想注意身体，就是某些人非得气她，有事没事找茬，太可恶了。
“不过彭影帝人也太好了吧，竟然主动帮艺馨姐说话，平时可没见他这么关照过女演员呢……”江月又开始幻想了。
程艺馨嗤笑一声，彭喆算什么人好，简直是披着羊皮的狼，保不准哪天就会被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两人这般奇怪地一问一答，倒也相处较为愉快，程艺馨精神也不再紧绷，没一会就沉沉入睡。
江月轻手轻脚地替她盖上被子，突然听到一声嘤咛：“韩子琛……大混蛋……”
她好像清楚艺馨姐为什么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