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身不由己
自打得知石灏私底下联系过梁雨薇，又打算做那样龌龊的事，程艺馨越发觉得石灏不简单，可能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温和。
对她下药一事，或许也是早有预谋，那石灏不得不防，必须做好准备。
尤其是石爷爷逝世的内情，必然有见不得光的成分，她不能让真相就这么隐藏于世。
若是不知情也就罢了，可她既然得知有猫腻，就断然不可能让石爷爷无辜离世，就算是石灏，也得替他讨回公道。
程艺馨内心憋了一股气，和梁雨薇告别后连家都没回，直接一路疾驰到石家，打算问个水落石出。
自从她和石爷爷闹崩之后，再也没来这儿，甚至连一眼都没看过，冷漠得不像话，如今却都只剩下心痛懊悔。
熟悉的老管家跟在她身侧，有一搭没一搭替石灏求情。
“艺馨小姐，你是知道的，我家少爷对你情根深种。一时没能按压住他的阴暗面，才做出了这样违背他意愿的事。”
说得正是前段时间石灏绑架的事情，如今早都闹得人尽皆知，他也跟着进了两天局子，虽然时日不长，但也是莫大的羞辱。
可程艺馨只是不屑地挑了挑眉，心不在焉地开口道：“哦！是吗？”
石灏所谓的情根深种，就是强迫占有她…说的倒是好听，却不知给她内心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老管家立即保证似的开口，仿佛在打包票一般。“当然是这样！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什么性子，我清楚得很。”
程艺馨的眼中闪过一道晦暗，也不愿再多费口舌，笑着跟管家，再次解释了来意。
这次从讨说法，变成原谅石灏了。
后者明显情绪高涨，立即吩咐佣人倒茶，十分殷勤地忙前忙后，生怕别人不知她是贵宾。
“艺馨小姐，你先在客厅喝点茶吃点糕点，我这就去找少爷…”老管家当真是操碎了心。
“等一下！”程艺馨赶忙阻止，她可不愿见到石灏。“这个点，石灏应该在处理公务，我不过是来坐坐，就不必惊扰他了。”
眼看着管家脸色为难，她再次观言观色地开口：“不如我和你一起在这儿等他回来？”
“你放心好了！他回来后，我跟他解释，不会让他为难你的。”
这话一出，管家支支吾吾地推三阻四，就是给不出个合理的解释。
他也算是看着程小姐长大的，再怎么说都有昔日的情分在，根本不可能把人赶出去…再说少爷恐怕会心生责怪。
于是他只好陪着程艺馨，两人闲聊些关于石老爷子的事，但又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磨磨唧唧了半天，始终得不到想要的结果，程艺馨干脆随意找了个借口，把人打发走了，双方都乐得自在。
管家前脚刚走，程艺馨后脚就跑二楼。
石家祖宅虽然出奇得大，但像这种规模的房子，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书房必须靠东，还得是采光最好的房间。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书房大门，鬼鬼祟祟地溜了进去，还不忘左右看了一眼，仿佛做贼似的。
大抵是许久没人来打扫，书房内乱糟糟的，和之前干净整洁的模样有所出入，而凌乱地书桌上，正安静地搁置着黑皮本子。
正是石灏的日记本！
在翻开之前，她还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毕竟没经过人家同意就这样，仿佛有些不礼貌。
可看到石灏记录的，那些可怕又罪无可恕的罪行后，不仅打消了她的罪恶感，还令她感到愤怒。
原来石老爷子的死，真不是个意外，石灏手中握有管家的把柄，随时能制管家于死地。
也是因此，管家才会听命石灏，对石老爷子的药下手。正是他偷偷把治病的药，换成了极为相似的维生素，这才导致石老爷子的病情，进一步的恶化。
即便送入医院抢救，也没能挽回他的性命，以一种极为痛苦的方式，离开这美丽而又残酷的世界。
若不是石灏笔记本上的描写极为细致，程艺馨都不敢相信，石灏竟能狠心到这个地步！对养育他长大的亲爷爷，下此毒手。
程艺馨被惊呆了！程艺馨捧着笔记本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笔记本有跟着落到地上，发出嘭得一声，这算不上巨大的响声，把程艺馨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弯腰捡起笔记本，手忙脚乱地想把笔记本塞回抽屉里，做完这些，她转身就往外走，想逃离这个地儿、逃离危险的处境。
可她没走两步，又倒转了回去。
她取出笔记本，打算照几张证据回去，当她拿出手机，把照相功能都点出来，笔记本中夹着的小药包，从中掉了出来。
她拾起小药包，又在笔记本中翻找它的记录，翻来覆去，找了好一阵儿，她才从笔记本中，找到关于这包药的记录。
搞半天这包药，就是管家用来毒害石老爷子了！
她连忙把药揣到包里，确定不会轻易丢失，才把笔记本放了回去，又里里外外清理痕迹，免得让人发现她都干了些什么。
可她离开书房时，还是与石灏撞了满怀，她捂着脑袋，后退了几步，五官都皱在一起。“好痛啊…”
“谁叫你走路不看路？这能怪得了谁？”石灏语气轻蔑，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漆黑的眼满是警惕。“你在这干什么？”
说着，他语气一转，轻飘飘地开口道：“听说你原谅我了…可依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可以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破坏你和韩子琛感情的人。”
石灏朝她靠近，堵住她的所有退路，把她按到墙上，目光凶狠而危险。“你别以为我喜欢你，就会轻易上你的当，我脑子没问题。”
程艺馨扭过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口袋的药包，支支吾吾地解释着，看起来颇为心虚。
幸好男人没注意到她的举措，反而玩味地挑了挑眉，继续靠近，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
“说话啊…”他往程艺馨耳边吹气，话语中满是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