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放不下他
一阵寒风吹来，程艺馨浑身打了个激灵。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畏惧又期待地盯着男人的眼眸，反问道：“你刚才说，书里的设定？”
这书应该和她想的一样，十有八九是以他们几个人命运为原型的书籍，或许更确切的说，是在操纵他们人生的书。
当初她就是发现了不对劲，这才能脱离以前错误的人生轨道，并且找回最适合的生活方式…否则真得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她会窒息的。
可这事儿就她和韩子琛心知肚明，怎么石灏也无缘无故地提起这本书…
难道他的自我意识也苏醒了？
程艺馨瞪大了双眼，和眸光灼热的男人对上，这一刻，她仿佛知道了答案。
“所以你…全都知道了，对吗？”她轻声开口试探，语调带着微微的颤抖。
说不上来到底是高兴还是惊惧，能够有人突破悲惨的命运自然是好事，可这就让事情变得越发错综复杂。
石灏是当之无愧的男主，他的人生算是最为幸福美满的，可如今却支离破碎，甚至娶了素未谋面的妻子…真不知该说幸运亦或是不幸。
但程艺馨有种预感，这已然是他最好的结局。
石灏挑起眉梢，唇边挂着凉薄的笑意，有些危险地摸上程艺馨的脸颊，开口道：“感觉很惊讶吗？我也是。”
他直到最近才明白，原来自己生活了如此久的地方，不过是虚构的世界，甚至他们所有人的命运全都被一手操纵…
不能有自主意识，不能随心所欲，甚至连喜欢谁，都得听候作者的差遣。
这实在太难了，他本以为这只是个笑话，可联想到之前程艺馨莫名其妙的举动，以及突然干出和性格不相符的事情…就大概清楚，她应该也明白了这一切。
所以他才迫不及待地奔赴山村，就算对石氏不管不顾，他也必须把程艺馨留在身边。
“艺馨…既然你清楚这一切都是虚假的，那为何还如此执迷不悟地和韩子琛在一起？”男人眼神痛苦，说出来的话十分荒谬。
“明明我和你才是名正言顺的一对，以前那些事情都不是我自愿的，我怎么可能打你，怎么舍得那样对你？”
“不要和他在一起，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接近于哀求，抱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可程艺馨全都听不下去了。
她浑身冰凉，不知所措地任由男人禁锢着自己，心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往下坠落。
原来以前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虽然她不喜欢石灏，可他的种种做法却让她无比心惊，突如其来的责怪，以及没由来的背锅…几乎成了她的噩梦，虽然全都过去了，可她一直不能释怀。
而如今，总算亲耳听到当事人的忏悔，总算能够抚平过去的伤疤，也总算能够毫无芥蒂地面对。
程艺馨深深地叹了口气，维持着最为真诚的笑容，看着男人着急的眼眸，柔声开口道：“都过去了，既然那些并非你本意，那就没关系。”
要怪也只能怪无良作者，随意设定什么鬼剧情啊，害得他们彼此挣扎伤害了这么多次。
如今就当作是重新再来过。
可她看得坦然，石灏就不能够看明白了，他已经失去错过了一次，这一次绝对不可能再放手。
“我都说的这么明白，难道你就不能正视我的问题？”他有点头疼，每次气氛正浓，总会被她破坏。
程艺馨有些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本来就是在为过去道歉嘛，她都善解人意地原谅了，怎么这都不行嘛！
至于他说的问题，就更加不可能答应了。
“不是我不正视，而是无论你问多少次，我都只有一个回答，那就是我们不可能。”
他们闹成如今这样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可就算是命运使然，他们也都错过了，这是上天的安排，她也没有再回头的意思。
如今石灏苦苦挣扎是没用的，她不是女主，自然不可能和男主成为一对。
“为什么！”男人接近癫狂，猛然站起身，一脚踹开茶几，发出剧烈的声响。
他赤裸着上身，肩膀上密密麻麻全是伤痕，可更为可怖的是他的双眼，充斥着红血丝，仿佛在抱怨命运的不甘。
程艺馨有些畏缩，很怕男人会像昨天的混混一样，突然发疯。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我…”石灏反反复复地念叨着。“为什么我都解释得如此清楚明白，你依然执意要和在一起，难道他会比我更加爱你吗？”
他相信，没了书中的无脑设定，他们最终肯定会成为人人艳羡的一对。
“不要再让错误继续下去了，好不好？”
石灏紧紧地盯着程艺馨，只差没开口求她，从未展现如此弱势一面的他，总算不得不向命运低头。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的话，他情愿什么都不要了。
程艺馨除了荒谬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感受，她懊恼地皱着眉，满脸无法接受的表情，无奈又固执地开口：“或许你不相信，我不觉得这是个错误。”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尽管她和韩子琛不复从前，可她并不后悔那段轰轰烈烈的爱情，甚至无比眷恋，以至于到如今仍然放不下。
她一脸淡然的模样仿佛刺激到男人，只见石灏步步逼近，逐渐把程艺馨禁锢在角落，高大的身影压在上方，她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程艺馨双手紧紧抵着男人的胸膛，无助地瞥了一眼周围，压根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解救她。
难道悲剧又要重演？她内心升起浓浓的绝望。
“别想了，我今天不会放你走的。”石灏缓缓低下头，脸颊凑近，眼底跳跃着兴奋的光芒。
事情越发不对劲，程艺馨使劲拍打着男人的肩膀，试图以痛意击退他，只可惜都是徒劳。
“你好香啊…”石灏越发意乱情迷，凉薄的嘴唇慢慢贴上她的脸颊，整个人仿佛触电了一般，越发激动越发无法自控。
程艺馨也越发绝望，她高高地仰着头，带着哭腔开口：“你和昨天的流氓有什么区别？”
男人瞬间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