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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献祭己身

  九千胜,粗布麻衣,背负锈迹古剑,一个像活人的死人,却能将我镇压了。
  这一点,让我郁闷不已。
  怎么说,我也是无上巨头,掌控一念八字的禁忌法则,不该这么弱的?现实摆在眼前,想不相信也没有办法,此刻,我身上绑缚一根根虚空铁链,被九千胜拖拽着,走向未知的黑暗。
  我道,“杀我,还要寻一个风水宝地吗?”
  九千胜没有回应,自顾皱着自己的路。
  不死心,又说了几句,依旧没有得到回话,正在此时,黑暗退去,前边有光亮,刺眼炫目的光,我们两个,仿佛在走入一片古老梦幻般的仙境?
  蓝的天,归的云,阳光刚刚升起,照在红的花,绿的叶子上,叶子上还带着晶莹、透明的新鲜露珠,风也是新鲜的,新鲜而芬芳,就仿佛像多情少女的呼吸。
  一言不发的九千胜停下。
  在我们前方,是一片山川秀丽的景色。
  图画般的山林问,还亮着一点点灯光,映着那一幢幢亭台楼阁,竹篱茅舍,也映着那一道瀑布。
  一道宽阔无边的瀑布从天而降,飞珠溅玉,灿烂如银。奇怪的是,这么大的瀑布自半空中倒挂而下,泄入湖中,水声并不震耳,反而如鸣琴奏玉,听来更觉神清气爽,显然水力已被巧妙的渲泄了很多。
  风声中似乎隐隐有丝竹声传来,衬着瑶碧般的流水声,使这图画般的山谷,看来更平和而安静。
  死寂黑暗的世界,居然还蕴藏这一片净土?
  九千胜望着前方,显得有些沉迷,总算开口了,“荒域,这里景色怎样?”
  我道,“很好!”
  九千胜道,“好在哪?”
  我说道,“万物生机勃勃,绿意摇曳,春风扑面,会让人心中平静舒坦!”
  现在,我有些忘记自己的处境了。
  九千胜却在摇头,唏嘘一口气后,道,“可惜的是,世上一些最危险,最可怕的事,往往就是隐藏在这平静中的。”
  我诧异道,“这里也有危险?”
  九千胜道,“看似仙境,实则地狱土!”
  我虽然不能动,双眸却在骨碌转动,扫视能看到的山水,道,“不会吧?”
  “哐!”
  脚底下,一块石头被九千胜踢开,滚落的石头,还压塌了一丛灌木,紧接着,我就看到一副诡异的画面,葱葱郁郁的灌木丛下,居然铺满了白骨?
  顺着地面望去,每一棵树下,每一株花下,都散落着无数尸骨,只不过皆被草树遮掩了,没想到,如此春意盎然之下,深埋着如此景象?
  我道,“这些死人骨骸,就是植物的养分?”
  九千胜道,“可以这么说!”
  沉默了好一会,我才开口,“怪不得你要将我带来此处,原来……也想让我的尸身,埋葬于此!”
  九千胜道,“这个结局,你是否满意?”
  我自然是摇头,“好歹我也是无上巨头,就不能给我竖一座坟吗?没有墓碑的坟也行,我不想死后暴尸荒野,落得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可惜,九千胜没有那份任慈心,被他一口拒绝了。
  突然想起什么,我好奇道,“九千胜,刚才你说的危险,是源于何处?”
  九千胜道,“你一个将死之人,还如此多话!”
  我道,“总不能死不瞑目吧?”
  九千胜简单道,“等!”
  莫名其妙的一个字,但是他的表情,真是一副“等待”神色,有一丝凝重与不安,那种危险,居然能让他产生这种表情,我越发好奇了。
  没有雾,淡淡的白云缥缈,看来却像是梦一样。一阵风吹过,苍松间的昏鸦惊起,西天一拣斜阳更淡了,然后暮色就已笼罩大地。
  再望去。
  落日忽然从一片苍茫混沌的云层中露了出来,落日已经红了,很红。
  九千胜开口,“荒域,问你一件事,你说落日最红的时候,就是它即将沉没的时候,人呢?人是否也如此?”
  我无言以对。
  毕竟这位“江湖浪子”的说法方式,我一直没能适应。
  夜已深,四下静得很。
  深山里那种总带着几分凄凉的静寂,绝不是红尘中人能想得到的,虽然有风在吹,吹得树叶飕飕的响,但也只不过使得这寂静更添几分萧索之意。
  面对茫茫夜色。
  我们两个还在等待,九千胜一动未动,我被禁锢原地,自然也动弹不得,就这样干望了一天,确实很无聊,很没有意义!
  夜更静,静得仿佛可以听见露珠往花瓣上滴落的声音。
  流星刚升起,一弯蛾眉般的下弦月,正挂在远处的树梢。风中还带着花香,景色神秘而美丽。
  将近天亮时,我发现了一种诡异。
  自己的魂魄,不由自主的往外漂移,仿佛受到某一种力量的召唤?
  而且是无法抗拒的一种力量!
  有些昏暗中,我开口道,“九千胜,你要开始杀我了?”
  望过去,九千胜愣愣站着,他的身体居然在发颤,脸色惨白到了极点,惊弓之鸟一般站着,仿佛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看得人头皮发麻。
  我真担心,这家伙会如疯狗冲过来啃食我的血肉,想到此,身体如坠千年冰窖,全身上下感觉越发寒冷了。
  “轰隆隆!”
  霹雳一声,毫无征兆之下,倾盆的暴雨像是一股积郁在胸中已久的怒气落了下来,一道道闪电撕裂了黝黑的苍穹,一颗颗雨点珍珠般闪着银光,然后就变成了一片银色的光幕,笼罩了黑暗的土地。现在本来已经应该是日出的时候了,可是在没有闪电的时候,天地间却更黑暗。
  “啊啊啊!”
  九千胜发出怒吼,咆哮山野,可怕的声浪击穿磅礴雨幕,无限传播了出去,他的眼珠子外凸,整张脸异常扭曲,仿佛有什么虫子爬到他脸上,让他那般恐惧?
  我身上的虚空锁链,因为他的癫狂,也自动消失,我恢复了自由,却没有逃跑,因为那种可怕的“召唤”越发浓烈,半跪在地,每一寸皮肤都在暴涨青筋,大口喘着急气,极限全力抗衡那种可怕的力量。
  冥冥中,似乎要自己……将自己的魂魄……献祭给上苍?
  而且是无法抗拒的那种?
  短短一刻钟不到,我感觉流失了十分之一的魂魄碎片,以及庞大的寿元。
  九千胜的情况更不妙,现在的他,躯体残缺了,只剩下半边身体,另外半边,仿佛自己用古剑残忍砍下,然后一声声狂吼,高举血淋淋的尸块,以命火灼烧,一点点献祭给了上苍?
  两个多时辰后。
  雨停了。
  前面是一片春天,旭日刚刚从青翠远山外升起,微风中带着远山新发木叶的芬芳,露珠在阳光下闪亮得就像是初恋情人的眼睛。
  刚才的一切,仿佛只在梦中。
  只是我真真实实流失了近四分之一的魂魄,差点要自化在这里。
  而九千胜只剩下一颗头颅,无力漂浮在旁边,眼神涣散,距离死真不远了,我抬起手,掌心萦绕命运之火,想要将之头颅湮灭粉碎,不过犹豫几秒,还是放下了手,于心不忍。
  站在原地,我开口道,“九千胜,一报还一报,现在,我不欠你命了!”
  “嘭嘭!”
  孤零零漂浮的头颅,突然焕发光辉,眨眼间,九千胜重组了躯体,完好无损站着,“荒域,现在知道,这平静下蕴藏的危险了吧?”
  我道,“那究竟是什么力量?”
  九千胜道,“自然是始祖祭诏在作怪!”
  啊?
  我疑惑道,“怎么会如此?那不是极大的机缘造化吗?怎么是毁灭生灵了?”
  九千胜道,“错了,一切都错了,没有造化,只有可怕的阴谋诡计,那个野心勃勃的始祖想要重生,他布置下这一祭诏,是一个死亡陷阱,引诱诸多强者掐赴后继往里跳,然后一个个惨死,进而夺取他们的生命造化,这里所有的尸骨,都是那个始祖杀死的!”
  语出惊人。
  我瞪大眼睛道,“好大的局,好卑鄙的手段啊!”
  九千胜,“这片地带,本来是枯寂萧条,死气沉沉的,可是葬下了太多的命,强者尸体遗留的一点造化流淌出,都早就这片大好河山,可以想象,究竟死了多少人!”
  我道,“九千胜,以你的实力,为何不逃出去?”
  九千胜道,“逃不走了!我们的身上,都被布下了诅咒符号,这里,是我们的牢笼!”
  “我们?”
  我震惊道,“我也走不出去了?”
  九千胜没有回答,但是答案很明显了。
  山坡下的一丛杜鹃已经开花了,远处的青山被雨水洗得青翠如玉,一双蝴蝶飞入花丛,又飞出来,庭园寂寂,仿佛已在红尘外。
  现在,我也没有一点欣赏风景的心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打破平静,“没有办法,解决那种祭诏力量吗?”
  九千胜回答得很简单,“这这些埋在草树下的尸骨一样……死,就可以解脱了!”
  我道,“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吧?”
  九千胜道,“除非去杀了那个始祖!”
  我道,“杀不了他?”
  九千胜道,“可以,除非你掌控的法则,能达到一念十字的层次!”
  一念八字,我才参悟到圆满之境,距离他说的层次,太遥不可及了!
  我道,“我想去看一看,那个传说中的神话始祖!”
  九千胜道,“就在那片沙漠!”
  我没有移动脚步,实在不想一个人前往,担心一不小心,自己触及什么禁忌,说道,“九千胜,我们两个一起去吧!算是有个照应!”
  九千胜没有说话,划空率先过去了。
  离开山水之地,走向那片未知的祭诏始祖沙漠,我问道,“九千胜,你这种江湖浪子,该是淡泊名利的,为何也会进入此处?难道你也寻觅造化?”
  始祖祭诏,是一个坑,埋死人的坑。
  在我看来,他不应该跳的?这段时间相处以来,我看清他的为人,毕竟他是一个理智的聪明人,没有太多野心,也不图谋什么利益!
  更主要的是,他足够强大了!
  九千胜道,“一个人如果大有名了,就难免会有很多不必要的烦恼,如果他要完全摆脱这种烦恼,最彻底的一种方法就是“死”。”
  我差异道,“你为了摆脱麻烦,选择假死?”
  九千胜道,“世上只有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的,但时间却可以改变很多事,冲淡很多思绪,甚至可以改变一切!”
  我道,“江湖浪子,也会有烦恼?”
  九千胜道,“只要是活着的生物,就会有烦恼,而我,比其他人更多罢了!”
  望着他突显“孤寂”的背影,这是一个有传奇故事的人。
  绝代强者,其实也和普通人一样,也有他的烦恼和不幸,只不过这些事都已被他耀目的光辉所掩。人们只能看到他的光彩,却忘了有光的地方必有阴影。
  不管怎样,一个人能被称为“九千胜”,都不是件简单的事。
  跨过绿意盎然的山野。
  随即,一片炙热沙漠映入眼帘,头顶上,没有太阳,没一颗星辰,但光线就是璀璨刺眼,顺着光线交织的方向,远处水平线下,那里似乎站着一个巨人?
  所有的光,都是从那个巨人身上发出的。
  几乎耸入天穹的一道影子,给人一种接天连地的错觉。
  我惊道,“这一位就是神话始祖?”
  九千胜道,“神话时代,一段浩瀚长河岁月中,没有几个始祖,他的确是其中一位,来历很大,或者说,他是一个诸神的始祖!”
  我道,“还分神、魔的始祖?”
  九千胜道,“可惜的是,无论神始祖、妖始祖,还是魔始祖,皆不是善类!”
  望着那个巨人,冥冥中仿佛真的有种神秘的力量,在主宰着人类的命运,绝没有任何一个应该受惩罚的人,能逃过“它”的制裁。
  这种力量虽然是看不见,摸不到的,但是每个人都随时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
  “滋滋滋!”
  未到近前,我和九千胜的身上,莫名激起一阵阵火星,恐怖的压迫沉落,为了抗衡无形压迫而激起的星火。
  距离三百丈时,我们止步了。
  不得不止步,无法再靠近过去,在走一段距离,或许就是粉身碎骨的姿态了。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连一棵树木都没有,沙漠的广阔使我们两个人都感到疲倦,心底上的倦意,九千胜开口,“荒域,现在你明白,为何我没有杀你了吧?”
  我道,“杀不杀,你也活不了!”
  九千胜,“确实,这位神之始祖的存在,能遮掩一切,没有谁能逃脱他的气机!”
  我皱着眉宇道,“他在沉睡?”
  九千胜,“这位神之始祖,毕竟没有重生,还处在异常浑噩的状态,每隔一段时间,才会苏醒,每次苏醒,就到掌控杀伐的节点!”
  我道,“昨晚,他苏醒了?”
  这是不言而喻的答案。
  这个“神之始祖”,不是人族,按照九千胜解释的说法,神话元年,最古老年代,也就是最早一批生物崛起的时间,就有这位神的始祖。
  至于后代者。
  难说真神真魔了,毕竟时代在推移,各种族类交配繁衍后代,血液中早已不纯,无法返祖。
  我问道,“这位神之始祖的直系后代呢?”
  九千胜道,“死了!”
  啊?
  我连忙问道,“全部死了?”
  九千胜道,“唯一算比较直系,流淌比较多始祖血液的,应当是星策王朝吧!”
  站在这里,贯穿了半日,那位侧卧的神之始祖一直没有苏醒,也没有动弹一分,唯有恐怖的“心跳声”,在一起一沉,表面他还活着,没有腐朽。
  随即,我们离开了,多待一段时间,需要承受难以想象的代价,回到那片青山绿水,坐在一处山巅上,我问道,“后方,那座死城是怎么回事?”
  死城,高高悬挂九个灯笼。
  在深处,黑暗堪比地狱的徒弟上,簇立一座座祭台,每一座祭台都惨死有一位神话强者,一具具近乎风化的尸骨,被铁柱洞穿,无数岁月依旧吊挂着,遭受万劫不复的命运。
  九千胜道,“曾经,有一位半始祖的人物,他不敢献祭魂魄,因而建造了那座城池,想要将自己护佑当中,可惜的是,他的算盘失败了!”
  我道,“后来呢?”
  九千胜道,“自然是死了!”
  我又道,“那当中,堪比行尸走肉的狩宇之主,为什么还能活着?”
  九千胜道,“因为狩宇之主也足够强大,鸠占鹊巢,承受了死城的毁灭力,不过他那种状态,如果百年内,再无法走出,最后也会化为灰烬。”
  我道,“这片始祖祭诏的内部空间,除却我们三个外,再没有活着的了吗?”
  九千胜道,“不清楚!”
  我立即道,“那我去找!”
  或许联合一些强者,到最后,能闯出一条道路吧?否则的话,只能是坐以待毙了。
  随即,告别九千胜,我独自离开这片大好河山,走入昏暗的身后地带,朝着那座阴风呼号的死城而去,我的体内丹田,楼凝月并未死,她还可以走出去。
  这些天,所经历的一切,楼凝月皆看得清楚,现在的她,与惊弓之鸟没有什么区别,早想跑出去了,离去前,我嘱咐了她几句。
  “荒域,你可别死啊!”
  “我回去找父亲,以我天下儒门的智慧,最后一定可以找出方法,将你就出来的!”
  “还有,那个九千胜是一个怪人,你最好别和他走得太近!”
  “再见!”
  混沌雾气游离中,楼凝月的声音渐行渐远,再见,或许是再也不见了。
  不多时,我走回死城,随即登上城头,看向里边一具具惨死的骸骨。
  “嘿嘿”
  一具皮包骨头的影子走出,很飘很轻,与夜里幽灵无异,他的眸子里闪烁瘆人的绿光,正是被困在此的狩宇之主,他的神色有笑容,诡笑的表情,“荒域,你的身上,原来也沾染那种诅咒了!”
  狩宇之主,死,对他而言,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尤其是被痛苦折磨得太久时,反而不会死亡,他就是那种不死不活的状态,说是活人,与死无异,说是死人,却还能动。
  我道,“狩宇之主,这片空间,除了你与九千胜,还有其他活着的强者吗?”
  这是我来找他的目的。
  狩宇之主抬起头,凹陷的眼窝,跳动鬼火,“九千胜居然没杀你,什么时候,他也变得仁慈了?对了你得到无上仙昆谛的传承,他要给你这个面子。”
  我又道,“回答我的问题!”
  “呼呼呼!”
  一个布满死人斑的利爪,钻破阴风,朝我面门冲来,一念咫尺天涯,我避开横移到一旁,“九千胜对我说了,现在的你,在这死城最多能活百年,想要恢复自由,就回答我的话!”
  “怎么?”
  狩宇之主道,“纵横联合然后攻伐那位古老始祖吗?你有那般天真?”
  我道,“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结局?”
  狩宇之主,“我们的结局,早就注定了,在我们一步走入此处时,我们的身上已然多了一个字死!”
  摇摇头,看来是问不出所以然,我转身跳下死城城头,抬头望了望九个闪烁幽绿光芒的灯笼,一步步离开了,没走多远,身后传出狩宇之主的话,“正对死城门方向,一路前行,那里或许有活着的!”
  方向改变,到了这时,不得不相信狩宇之主的话了,虽然感觉不靠谱。
  我也没有多余的选择。
  一路前行,千丈外,依旧是荒凉,不过这片已有一些光亮色泽。
  我看到了一排排的黑槐树。
  散着邪妄气息的树木,长得很稀疏,只是因为每一株都高大巍峨,所以这里也显得有些浓密。
  “邪妄气息?”
  一步步走入,不多时,就看到了一座坟,裸露的坟墓,因为一口棺材很醒目拜访在上,黑槐树干打造的棺材,长有一丈多,也不知拜访多少年了,棺盖上有腐烂的痕迹。
  棺体上,也有裂痕。
  棺椁里躺着的那位,看来就是我要寻找的神话强者了,此时,我能依稀感应到当中有强者的气息,又移动脚步,踏着一层厚厚落叶过去。
  “远风兮,飘摇故土,一年声,万年不破梦。”
  “拨弦夭夭,数裂帛,吁叹命薄。”
  有两段悠悠诗号传出,蕴含莫大的悲凉,再看去,棺材上坐着一个男子,长袍飘摇,穿得很华丽,与星策天子几乎差不多的打扮。
  “胤天皇朝?”男子的额头上有一道印记,那是胤天皇朝特殊的标志,我开口道,“你是胤天皇朝的一位天子?”
  胤天皇朝,是一个“魔”的正统皇朝,可以说,千古魔主所统治的一座“魔吞不动城”,在曾经,也只是胤天皇朝的下属势力,只是,现在的胤天皇朝早已不复巅峰,没落到无人知的地步了,比“神”的后代星策王朝还要惨。
  坐在棺材盖上的男子,缓缓开口道,“魔天子,你又是何人?”
  我道,“荒域,后时代人族崛起的!”
  魔天子道,“死亡是公平的,在死亡面前,最伟大的人也变会得很平凡,你我虽然不属一个时代,但是在这处死地,皆是凡者了!”
  随即,我将自己心中计划说了出来。
  听完后,魔天子显得很沉默,很显然,他亦无比忌惮那尊神始祖,“没有结局本身就是一种结局,也正是这一点才是最悲哀的,无数岁月生不如死的折磨,是该到头了,到时你呼唤一声即可!”
  “哐!”
  巨大的棺材一震,魔天子消失了,好在的是,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转身离开,没有方向,一路走着,期盼能看到更多活着的神话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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