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土豪购物,自然不问价格,初阳十分热情,推着柏峻言去试衣间,柏峻言试了几套衣服,初阳称赞不止,听得柏峻言眉梢染笑,看他心情不错,初阳试探着提起:“你看你,身上是阿玛尼,古驰,迪奥……我呐,就穿几百块钱的大众服饰,咱俩走在一起,肯定不协调。”
  柏峻言:“挺协调,像老板带着助理。”
  “助理肯定不能挽着你。”初阳快速往他身边一站,挽着柏峻言的胳膊作亲密状。
  柏峻言:“你想说什么?”
  初阳献媚似的笑:“楼下有女装。”
  “所以呢?”
  “能不能给我买两件?”
  柏峻言还算大方:“去挑。”
  初阳兴高采烈地奔向女装区,试过之后往镜子前一站,觉得还不错,立即转头对导购员道:“那我要了,包起来。”
  继续试衣服。
  “这件我也要。”
  “还有这件。”
  ……
  初阳毫不手软,上次那只花瓶坑了她三万五,吃吃喝喝又花了她几千,拿了她的还回来,吃了她的吐出来,初阳今天才不是来拍明星,她就是来买买买。
  打折品统统不要,初阳就挑贵的,看完衣服看鞋子,初阳还挑了鞋子,手镯,拎包……
  柏峻言一直微笑地坐在沙发上看她。
  直到初阳的购物兴致被满足,该结账了,柏峻言转向导购员:“把她买的东西拿过来。”
  导购员立即把东西拎到柏峻言跟前。
  “拆开。”柏峻言示意包装袋。
  导购员不太明白,但还是按照柏峻言的意思做。
  柏峻言拎起一件衣服,问初阳:“这件你要?”/
  初阳点头。
  “好。”柏峻言转向导购员,“可以把吊牌剪了。”
  导购员欢天喜地地剪吊牌。
  柏峻言再拎起一件,问过初阳,就让导购员剪吊牌;然后就剩下几件他没问过的,还有手镯,包包……柏峻言朝初阳示意:“这些你自己付。”
  初阳意外:“我没钱。”
  “那是你的事情。”
  初阳撒娇:“你帮我买一下嘛。我好喜欢的,这点点钱对你真的不算什么。”
  “那也是我的钱。”
  初阳不懂,想了想改口道:“那我不要这件衣服,我喜欢那个包。”
  柏峻言:“衣服不要就算了,想买包自己付钱。”
  “为什么?”
  柏峻言:“还记得上次你对那枚胸针做了什么吗?”
  初阳转手就把它卖了。包也可以打折挂在网上出售,手镯亦可以……初阳原本就是想把东西拿回去,再转手卖掉。
  小心思被看穿,初阳脸色讪讪。
  柏峻言示意地上的鞋:“要的话就穿着走,不要就让导购员放回去。”
  初阳立即换鞋,要哪双好呢?选一双最贵的。
  其实柏峻言还算大方,买衣服时从不看价钱,初阳想选什么款式都可以,有次,她选了一套礼服,眨着眼睛问他:“你觉不觉得缺点什么?”
  柏峻言没说话。
  初阳自问自答:“你不觉得应该配一条项链吗?”
  柏峻言:“配条丝巾也不错。”
  无论初阳怎么软磨硬泡,柏峻言都没给她买过首饰,腕表,钱包。
  很快,初阳就有了一大堆价格昂贵的新衣服,这晚有空,她约林居然一起吃饭。早早到了餐厅,点菜,林居然也来了,一眼就看出来:“布拉达今年的秋装新款,看来你的日子过得非常潇洒。”
  初阳坐在位置上:“柏峻言买的。”她把放在旁边的袋子递过去,“有福同享,我给你挑了两件。”
  林居然接过来看了一眼:“新的?”
  “当然。我觉得你穿着肯定好看,才买的。”
  “可是没吊牌。”林居然用怀疑的眼光看她,“你不要的?”
  “不,”初阳解释,“专程给你挑的,我没穿过,不过柏峻言让店员把吊牌剪了。”
  林居然把衣服放到一边,端过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道:“以前你说你不会要他的东西,现在,你主动跟他要。”
  “如果我不去坑他的钱,他就会来坑我的钱。”初阳已经被他坑走四万多,几个月的血汗钱,初阳也得让柏峻言放放血。呃,放血的目标太远大,至少得拔根毛。
  再说柏峻言阴险狡诈,初阳现在得多弄点存货,以防止哪天他再坑自己。她甚至把他的玛莎拉蒂钥匙要过来了,蚊子再小也是肉,抵点打车费也行。
  “不过柏峻言也精明,他给我买过一枚钻石胸针,被我卖了,现在他防着我。只给买衣服,别的一概不买。”一提这事初阳就愤慨,握着拳头,两腮鼓鼓:“他就是故意跟我对着干,不想让我过上好日子。”
  林居然嗤道:“你现在的生活难道不叫好日子吗?已经开始穿布拉达了,手上的包是香奈儿的吧?也是他买的?”
  “不,这是我自己买的。”初阳解释,“我总不能开着玛莎拉蒂,身穿布拉达,手上却拿着一个廉价包,画风简直混乱。摄影师讲究的是协调,前两天我有一笔卖照片的钱到账,我就去买了个打折品。”/
  然后,初阳又变穷。
  林居然摇了摇头:“初阳,你回不去了。”
  “放心,我能掌控住多种画风。”初阳自信满满。
  “也许他故意引领你走向他想要的画风……”林居然别有意味道,“由奢入俭难,有钱的男人就喜欢有物质欲望的女人,简单,听话,容易掌控。”
  “哈哈!”初阳不屑,“那他就失算了。”
  初阳才不会被一披着精英外衣的土匪掌控。
  她要与他抗争到底。
  吃完饭,即将结账时,初阳探过桌子,从林居然头上拽过一根头发,小心翼翼地包好,妥帖地放在包里,林居然迷糊:“你干吗?”
  初阳笑得奸诈:“把土匪扫地出门。”
  她没和林居然一起逛街,早早回家,洗漱,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九点多,门铃声响起,初阳暗骂:明明有钥匙,就不能自己开门么?
  不过她心头依旧雀跃,三两步去开门,对上柏峻言的脸,佯装埋怨:“这么晚?加班吗?”
  “嗯,”柏峻言换鞋进屋,“有点事没处理完。”
  “老板也不容易啊!”初阳叹道,“现在洗澡,还是歇一会儿再洗?”
  “歇几分钟。”柏峻言脱下西服,初阳接过来准备挂起,忽然盯着他的后背目光一变,眉头微蹙。
  柏峻言发现她的异样:“怎么了?”
  “别动,”初阳从他后颈处捻起一根长发,“这是什么?”
  “头发。”
  “我当然知道这是头发。”初阳阴测测地看他,“是女人的头发,而且不是我的头发……”/
  柏峻言茫然:“不是你的吗?”
  “当然不是我的。”初阳捏着罪证向柏峻言展示,“我的头发没这么长,何况这根头发染过。”
  她逼视他:“谁的?”
  柏峻言蹙眉,他怎么知道是谁的?
  “你昨晚没来我这里,去哪儿了?”初阳咄咄逼问,“今晚呢?又去哪儿风流了?”
  柏峻言解释:“昨晚半夜有越洋会议,所以我没过来。今晚跟人吃了个饭,然后又折回了公司。”
  “吃饭?你刚才怎么不说?跟谁吃的?是不是要说跟某某公司的老板?”初阳不给他解释机会,连珠炮般出击:“反正你随便编个公司名字,我也搞不清楚。不过你工作做得不够仔细啊,罪证没毁灭干净;或者,你根本就没想毁灭,觉得无所谓,正准备跟我摊牌说再见。”
  初阳作气急败坏状:“你可以玩我,但是,绝对不能同时玩两个女人!这是我的底线,底线懂吗?”她走向玄关,把门大大地打开:“既然你有了新欢,那我们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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