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白绍仪一点也没生气,他满脑子都美得冒泡:清秋她主动的坐在我身上了!接下来……嘿嘿嘿……手臂上的刺痛把白绍仪从意淫的碎片中扯回来,白大律师的娇妻正虎视眈眈的逼供呢。不需要法官的威严,白绍仪什么都招了。
清秋盯着白绍仪的眼睛,不叫他有躲闪的机会:“或者你们当初私定终身,是你始乱终弃——”清秋言下之意是当初白绍仪和赵一涵滚了床单,人家赵小姐觉得自己生事白家的人,死是白家的鬼了。白绍仪竟然对着她神游天外,还一脸傻乎乎的,更叫清秋气愤的是白绍仪的嘴角还有可疑的水光。清秋越想越觉得白绍仪和赵一涵肯定是有了逾矩的事情。难怪白绍仪在床上的有那么多的花样。想到这里清秋顿时妒火中烧,万全把贾母说的小孩子家家都是馋嘴猫,有什么打紧的话忘在脑后了。做黛玉的时候,她能毫无芥蒂的接受袭人,可是做白绍仪太太,她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亲密关系,就是以前也不成!清秋抓着白绍仪的胳膊狠狠地咬上去。
“秋儿,不是那样的。你要相信我,我和赵一涵是谈过恋爱,可是我可不敢越雷池一步。她是个疯子,和我分手之后,她可是招惹了不少的人。我和你说,赵一涵是那种很骄傲的人,她要长得最美,学问最好,有无数男人围着她捧着她。她身边的追求者们全是有身份有名誉的,她觉得自己是无冕的女王。别人对她臣服了,只有我这个前恋人没把她放在心上做白莲花,在心里给她设个神龛,人家不肯认输么。她的座右铭就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随着时间的推移,白绍仪回过头想想,终于明白了赵一涵的本质。她从小就喜欢独占,独占父亲的疼爱,独占校花的虚荣心,她要这个世界上的传奇,叫一众精英拜倒她的裙下。当初赵一涵和白绍仪恋爱多半是她觉得自己把被不少女孩子追的白绍仪纳入囊中的感觉,叫初来英伦的她能面上有光也别自信吧。对白绍仪的爱就没那么单纯了。
“何苦来呢?她就是做了皇后又能如何?”清秋忍不住为了赵一涵叹息,什么虚荣心,什么权势,到头来不过是给他们作嫁衣裳,自己能得到什么?不过是白茫茫一片大地,当初的野心,痴心,挣扎,不甘心徒给他人作笑谈。
“好了,你看我是老老实实地全交代了。别生气了。”白绍仪的手不老实的握住清秋的腰肢,顺着优美的弧线上下慢慢的游移着。清秋本来还是一门心思的感慨着赵一涵本来也是个不错的人。她要是安心做学问,或者对感情认真点,也不会走上这样一条。谁知她还没感慨一会,就硬生生的被白绍仪给打断了。
“好好地说她做什么,你歇好了,我们再来一次怎么样?”白绍仪咬着清秋的耳朵。清秋脸上绯红:“你胡说什么呢。时间不早了,我可是累了。仔细着明天见着母亲,你一副疲惫想什么样子。”
“哦,是么。可是你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难得你主动一回,我岂能辜负你的好意。”白绍仪得意的低笑一声,戏谑的看着坐在他身上的清秋。
才发现自己竟然骑在白绍仪的身上,清秋的脸轰的一声红透了,忙着挣扎着要下来:“呸!你个促狭鬼,一脑子的龌龊。”清秋话犹未完,白绍仪得意洋洋低笑着:“可是你主动的,身为丈夫有责任和义务协助妻子完成夫妻之义务。白太太,我来帮你。”说着白绍仪扯过被子盖住两人:“我去上海前你还嫌弃我胖了,你不用动,我好好地运动两个钟头。”
╭(╯^╰)╮我是河蟹分割线╭(╯^╰)╮本来天上的积雨云已经是黑压压的,大家都以白绍仪和清秋要闹一场的时候,谁知也不知从哪里来一阵风,天上的乌云不见了,白绍仪和清秋小夫妻甜甜蜜蜜的挽着手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白家的风波消弭于无形,金家就有点乌云压城的意味了。金太太阴沉着脸把电报扔在茶几上对着道之抱怨着:“这个事情我只能和你说,欧阳要带着姓赵的回来见你们父亲。这算是怎么回事?”
“他们来就来好了,欧阳于坚是父亲看好的青年人,他结婚自然该来见亲戚和提拔的恩师的,外面也不知道真实情况还能怎样?”道之觉得欧阳于坚虽然有点不着调,可是他不是一向不屑承认自己的身世么。只要欧阳不肯低头,金铨也不能上赶着认儿子啊。道之觉得母亲还能装糊涂,坐着看戏罢了。
“欧阳于坚娶谁不好,偏生是她。你姑妈一家肯定心里有疙瘩,于坚怎么也算是你父亲的孩子,应该不会有别的想法生。只是我担心这个赵一涵,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是她挑唆着欧阳于坚做点出格的事情怎么办?”金太太到底是见多识广,人生经验比道之丰富多了,她隐隐的察觉到赵一涵不会老实,当初她死缠着绍仪,还不是看上了白家的权势。眼看着白绍仪娶了别人,她又来纠缠燕西,好在燕西没上套,谁知赵一涵不知怎么勾搭上了欧阳于坚。要是赵一涵依仗着欧阳的身世在金铨跟前抢利益,金太太是绝对不容许欧阳损害了儿子们的权益。
“母亲想怎么办呢?最要紧的不是咱们,是父亲怎么看?”道之面有难色:“不如我和姑妈先说一声,请她明白咱们家的难处。欧阳于坚也不算是咱们家的人,他们还能住在家里不走?其实姑姑是知道里面的事情的我们表明态度,等着见了欧阳于坚和他媳妇也不用太殷勤了。我想父亲应该能权衡出来轻重的。”道之吞吐着说出想法。
金太太无奈的叹口气:“你姑妈心里能一点疙瘩没有么?这话不是你能说的,你和润之她们几个姑娘说一声,等着见了赵一涵不要太亲近,我舍下这张脸和媳妇们说清楚。先把咱们家的事情料理清楚,我就去你姑妈家和稀泥。对了,你们姑父要回国了,还有明天你姑妈给清秋补办生日,要多预备些礼物。固然他们家不会在意礼物轻重,也是咱们的心意。我最近事情太多了,本想着叫秀芳帮我打点下,可惜她这几天总是提不起精神。你还帮着我看看吧。”道之忙着答应了。
道之听了母亲的话就去找妹妹们,这里金太太把媳妇们都叫来,听见金太太亲口宣布,三个媳妇都大大的吃惊了。不过鉴于金铨和金太太的威势,不管欧阳于坚为人如何,几个媳妇都知道,一定是到了为难的时候,要不然婆婆不会和她们做媳妇说公公在外面有个私生子的话。只是欧阳于坚的身份被揭露出来,金家就是富贵滔天,忽然多出来个人分享,几个媳妇心里还是不舒服。
碍于为尊者讳的传统,几个媳妇都默不作声的默认了事实。金太太无奈的叹口气:“全是以前的旧账了,你们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咱们全家都靠着你父亲,家里声誉受损失你们也没好处。”听着婆婆敲打的意思,秀芳赶紧说:“母亲放心,我们有分寸的。”玉芬这几天被婆婆冷淡,她赶紧跟着说:“我想那个姓赵的肯定是看中了欧阳这一层身份,听着我的一个朋友说,她的父亲身体不好了。赵家可是不如以前了。”
“她家里如何和我们没关系,你们也不要嘲讽她。明天你们姑妈请我们过去,你们回去预备下。”金太太对着几个媳妇挥挥手,一脸的倦意。秀芳她们三个媳妇赶紧出去了。
第五十九章
嫌隙人小动口舌生嫌隙 痴情人一心不离不弃从金太太的房间出来,玉芬对着慧厂说:“没想到老爷子还有这么个风流史,我就说呢,好好地怎么会提拔个学生。我怎么没看出来欧阳和咱们家有关系?”慧厂抚弄下刚刚修剪的短发,一脸的不屑:“这就是旧礼教的害人地方,凭什么男人可以在外面拈花惹草,三妻四妾。我们女人只能默默忍受?我听说欧阳的母亲跟着咱们家还算是亲戚呢。”
“他的母亲是金家远房亲戚,据说是当初她没了双亲投奔来的,老太太看着她可怜,一直放在身边教养。后来父亲从欧洲回来,老太太去上海看儿子,就带着她了。后面的事情也不过是那么一回事。据说当初母亲是同意纳她进门的,谁知后来成了这个样子。你们忘记了过年的时候,有个亲戚来拜年,那个人就是欧阳的母亲。”秀芳一脸淡漠,她站在自家门前对着两个妯娌摆摆手:“明天还要去姑妈家做客,我可要休息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呢!对了大嫂你是早就知道的,是母亲和你说的?到底你是大嫂子,不像我们,被嫌弃不老成。”玉芬酸酸的抓着秀芳的手,她总是在婆婆跟努力表现,可是每次都毫无反应,眼看着秀芳能比她知道的多,玉芬心里酸溜溜的。大嫂本就是占了身份的优势,要是以后金太太把家里教给秀芳,她就更没希望了。
“你这个人,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叫人听着不舒服。母亲怎么会和我说这个,是我从姑妈的神色里面看出来的。一次我去看清秋,正听见姑妈和她说欧阳于坚的事情呢。我不小心听了一星半点,开始还是疑惑,今天母亲宣布了,我把前后联系起来就知道了。慧厂你明天要穿那件衣裳,对了姑妈说是给清秋过生日,你预备了什么礼物?”秀芳没心情和她纠缠生,干脆一次说完。
慧厂也对着玉芬抓尖要强不以为然,但是今天她觉得需要个人说话,也就接着玉芬的话头:“你没看见大嫂这几天心情不好么,她和大哥为了小莲的事情心里结了疙瘩,一直闹别扭呢。对了明天你去预备什么礼物?也给我说一声,生的重复了。叫人看着咱们没诚心。”
“哼,她一个刚进门的新媳妇,也不过是靠着赔小心,忍气吞声巴结婆婆罢了。谁叫人家会装样子呢。我一向看不上虚伪的人,也不过是按着平常的例子,还是那几样罢了。我已经叫人预备去了,你呢,二嫂要是没预备好,我叫他们帮着你带一份就成了。”玉芬想着清秋一个新媳妇,怎么就得了全家人的喜欢称赞。他们的姑妈白夫人可不是个省事的人,竟然也对着清秋青眼有加,想她王玉芬可是嫁到白家夹着尾巴做人,好几年才能在婆婆跟前有了说话的地位。玉芬费力得到的东西,清秋却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玉芬只能羡慕嫉妒恨了。
慧厂意味不明的笑笑,仿佛漫不经心的说:“这个话玉芬你还是小心些,母亲心情不好,听见了你的话肯定要发作的,你何苦在这个时候撞在枪口上。我已经叫人预备东西了,不用麻烦你了。对了,我去母亲那边的时候好想看见四妹去了账房,应该是母亲叫她预备礼物。你不如去看看。”听着慧厂的话玉芬忽然想起来道之真是个大小姐,她可是花钱大方,又有金太太撑腰生。这次她或者要趁着金太太托付,随心所欲的花钱了。
“哦,人家是四小姐,我们那里敢说什么。”玉芬脸上蒙上一层晦暗不明的东西,她斜靠着门框,洁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鲜红的嘴唇。
“道之可是奉母亲的命预备礼物的,再者我们也不吃亏,姑妈家人少,我们家人多,咱们家每个人过生日,姑妈他们要破费多少。”慧厂说着找借口走了。
玉芬不甘心的站一会,拧着手绢抬脚向着账房走去。账房先生见着三少奶奶进来了,忙着站起来。金家是金太太管家,少爷们倒是经常来账房打饥荒,少奶奶却是鲜少踏足。今天三少奶奶怎么来了?
玉芬装着问鹏振的的账目,转着圈打听着道之支走了多杀钱预备买什么礼物。账房吕先生推下眼睛:“四小姐啊,她支走了两千元,是太太吩咐预备给姑太太家少奶奶生日礼物。听说最近来了一批上好的波茨坦珍珠,四小姐说他们家少奶奶最适合用珍珠了。两千还未必够呢。”玉芬最近也想要珍珠,她觉得自己的珍珠都黄了暗了 ,需要换些闪亮的。可惜鹏振生不肯点头,她的钱都在公债上拿不出来。听着金太太叫道之给清秋送珍珠,她的心里更不舒服了。
玉芬气哼哼的从账房出来,谁知刚转弯就遇见了急匆匆过来的金燕西。他们两个险些撞到一起。“三嫂,你怎么来账房了?难不成你把三哥彻底拿下,他把财政大权全给你了?”燕西一脸的春风得意,完全没染上家里的一丝有忧愁。
“你三哥是棺材里面伸手死要钱,我一样有自己的嫁妆,不靠着你们金家过日子。老七你这几天倒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可是喜事近了么?”玉芬暂时放下生不快和燕西斗嘴。
“也没什么喜事,我刚陪着绣珠逛街回来。她为了给她的堂嫂送礼,可是逛了几天的大街才挑选了合心意的东西。明天姑妈家请客,你预备什么礼物啊。”燕西笑嘻嘻的。
“我是个俗而又俗的人,人家冷姑娘未必能看上眼,因此就送一般的俗物。听说母亲大手笔的要送人家珍珠链子呢。玉芬的酸味止不住的往外冒。
“她可不喜欢珍珠呢,当初——算了,我还有事。”燕西想起来当初追求清秋,送她珍珠链子却碰了一鼻子的灰 ,立刻没了闲话的兴致走了。
玉芬看着燕西的背影想起当初燕西可是追求过清秋的,没准燕西就送过她珍珠链子。玉芬心里一动,她拿定主意,决定了自己不高兴也不会叫别人高兴的第二天白家里外装饰一新,白夫人宴请了亲戚们,虽然号称是给媳妇补过生日,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白夫人是为了沸沸扬扬的启事事件安慰媳妇的。大家都送上礼物,清秋见了金太太送的珍珠链子,感觉太贵重了,正要推辞,金太太却是说:“你只管收下。我平常也不会这样送东西给人的,只是觉得你和我投缘对脾气,我才给你这样的礼物。我是吧把少爷当成亲儿子的,你就和我的儿媳妇一样。”
白夫人知道金太太的心思,笑着说:“你看舅妈家的人都喜欢你,你就收下吧。我这些年也给了他们家孩子不少的好东西,他们合该也出点血了。”
“姑妈说的有道理,以前过年姑妈给我们七八个的红包,可是姑妈家只有绍仪表哥一个人,这些年算下来真是的亏大了。一条链子不算什么,以后过年的时候妈妈也该给清秋一份厚厚的红包。”道之在边上起哄,大家都笑着说是。
清秋谢了金太太收下了礼物,大家吃饭看戏,尽欢而散。过几天金家那边送来几张戏票,请白夫人全家去看戏。白绍仪有事情,只有白夫人带着清秋出去。戏院包厢里面,秀芳见着清秋带着小莲进来,这几天小莲就在清秋家里,她似乎和柳春江已经断了联系,不过她也不想回金家。清秋干脆送给秀芳一些钱,要把小莲买下来。只是秀芳不肯收钱,说小莲伺候她几年,她把小莲当成妹妹,不要她的身价。现在小莲每天在清秋身边,倒也是风平浪静的做事情,闲了看书。
大家互相寒暄之后,台上一声锣响生戏开演了。白夫人是喜欢看戏的,金家的几个少奶奶都是戏瘾很大,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戏台上的悲欢离合了。看了一折戏,玉芬打量着清秋脖子上的链子说:“这个不是母亲送的那条吧,我记得母亲送的那个是金色的。这个是粉色,不过光泽真好,个头也均匀。”
“这个不是舅妈送的礼物。”清秋不太喜欢玉芬,但是她笑着自己说话,清秋也不能不理会。她只好干巴巴的回应下。
“当初母亲送你珍珠我还担心你不喜欢呢。燕西说你不喜欢珍珠。今天看见,我才明白,不是你不喜欢珍珠是送的人不合心吧。”玉芬暗指以前燕西追求过她,还赠珍珠的话。
清秋脸上一僵,但是很快她脸上恢复正常:“我一向不在穿戴上用心,不知道送珍珠还有什么说头。可是我见识少惹人笑话,既然玉芬表弟妹见多识广的,我可要请教你了。是不是谁送东西都要收下啊。人家都说你的消息灵通,我以前还不相信,今天我可相信了。玉芬表弟妹没去过的地方都知道哪里发生什么,以后警察厅里面有不能破解的棘手案件,何不请你去帮着侦查侦查?”
玉芬没想到清秋竟然口齿伶俐,把她说的哑口无言,想要反驳却找不出来话。白夫人冷声道:“这个是绍仪从上海给清秋带回来的,他也给我带了一条翡翠的链子。这个孩子啊,还算是细心,知道孝顺我,也知道疼媳妇。玉芬你刚才说什么?珍珠不合你的心,真是可惜了,清秋还说送你们几个妯娌珍珠耳环呢,既然你看不上就算了,省的放在眼前添堵。”
玉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秀芳见姑妈生气了,赶紧出言安慰:“我可是个最喜欢礼物的,姑妈预备给我们什么?”
慧厂没出声,她低着头摆弄着腕子上的手镯,她的头发垂下来掩盖住了嘴角一丝得意的笑容。她程慧厂没有长房长媳的地位,可是她是二嫂,怎么会甘心看着玉芬抢走风头呢。
☆、第六十章
清秋对着玉芬越发的厌恶,本想着再刺她几句,但是秀芳和慧厂在,她也就没做声了,玉芬无趣得的坐在那里发现众人都不理她,也觉得难看只能没话找话:“大嫂,怎么不见小莲?她这个丫头做的越发像是个小姐了。我们都在这里呢,怎么不见她伺候?”
清秋却觉得玉芬在讽刺她不会管束下人,她到底是心气难平,冷笑道:“以前小莲在大嫂跟前是个听话的,谁知跟着我就没了王法了。也难怪,我一个小家子出身的,哪里会使奴唤婢呢?等着小莲过来了,我还是把她还给能辖制她的人吧。”玉芬顿时急了,直着眼睛看着清秋:“你说的是谁?有些人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个年代讲的是人人平等,我花钱雇人办事,还要逞威风拿着主子款,显摆自己高人一等么?我有手有脚的,身边没人也能活的好好的,反正不会拿着下人显摆自己的威势。有道是却什么就炫耀什么,想想以前做皇上,公侯王孙的,但凡是有点规矩的大户人家对着奴婢下人都是宽多威少,以体恤下情为要紧的。只有那些爆发的,顾不上脸面,才会作践下人罢了。以前大表嫂对小莲如何大家都看着,我虽然赶不上大嫂子的好性格,也不过是有样子学样子罢了。不知道还有哪里做的不周全,还请诸位指正。”清秋一阵见血点了玉芬的心事。她虽然也是大家小姐出身,奈何是个庶出的。玉芬不甘心被忽视,从小养成的抓尖要强的性子。
她和鹏振的婚事也是玉芬在使心思才攀上的,她上面有嫡出的兄姐又是嫡母当家,嫁妆也只面子上光鲜,秀芳和慧厂进门都是有陪嫁的丫头的,只是后来慧厂为了表示自己开明,把丫头嫁出去了。为了这个事情玉芬总觉得自己在两个妯娌跟前低一头,她特别喜欢在人前显示自己的的身份。还真是缺什么就炫耀什么,忽然被清秋毫不客气的戳了短处,她脸上紫涨的难看。
白夫人也不说话,只是拿着扇子遮着嘴角上的笑容,清秋的性子她是越发的喜欢了,以前清秋碍着玉芬是亲戚,不和她一般见识。谁知玉芬真是不知死活,一次两次看见清秋不理会,她反而是蹬鼻子上脸,越发得意起来,本来刚才她想出言喝止了,可是又想考察下清秋。担心她是个烂好人,只能忍着别人的气,谁知清秋却不是忠厚没用的那种人。玉芬这样的人,最没有自知之明,把客气当福气,也该被教训教训。给她给厉害知道,省的她以为别人都是傻子。
慧厂看着玉芬都要哭了,心里大觉畅快,想起来自从玉芬嫁进来,依仗着自己嘴巧喜欢奉承巴结,还拉着白家做后盾,可是三个媳妇里面最声势浩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以后金家的管家奶奶是她王玉芬呢。秀芳到底是温和,她悄悄地扯一下玉芬的袖子:“你坐了半天了,出去散散吧。”
玉芬得了台阶,愤愤的站起来,她看着清秋一下,有点想剜她一眼,可是迟疑了半晌还是走了。等着玉芬出去,慧厂悄悄地看看包厢门口,确认外面没人,她才端着一盘荔枝放在清秋和白夫人跟前:“这个荔枝挺甜的,清秋你不知道玉芬的性子,她一贯喜欢要强,我和大嫂在家里也都让着她。姑妈别生气了,玉芬不懂事我给你赔不是。其实玉芬这个样子,全是母亲和三弟宠着她才会如此的。母亲倒是说过喜欢玉芬的直爽性子,她倒是因为母亲的夸奖,在直爽性子的路上狂奔到底不回头了。”
白夫人和清秋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慧厂这是给玉芬上眼药么?“我虽然是你们姑妈,到底是两家人,你们母亲可是最疼爱孩子的,自然对你们这些媳妇都是最好的。她是按着西洋的规矩,做婆婆的不干涉你们小家,你们都成家立业的,父母尽了职责接下来的日子就看你们的了。秀芳怎么看着精神不好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白夫人对着慧厂打太极,她吧荔枝推到秀芳跟前关心的说:“你该多吃些水果,闲了出来转转。我一个人,清秋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念书,我担心她都学傻了。你们年轻人一起说笑才好。”
秀芳拿着个荔枝慢慢的剥皮:“谢谢姑妈惦记着我,我这几天也不知为什么总是没精神。”清秋知道秀芳和凤举两个人为了小莲的事情有隔阂,再也不像以前亲近。奈何人家夫妻的事情,她插不上嘴。清秋剥着荔枝,先递给白夫人,又给秀芳:“我还要谢谢你呢。小莲很懂事,也帮着我不少忙。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谁知清秋的话没完,秀芳忽然拿着手绢捂着嘴竟然干呕起来,大家忙着给秀芳扇扇子,端茶水:“好好地怎么了,要不要回去看医生。”白夫人却若有所思,嘴角带着微笑:“好了,我看你是想吃酸的吧。以后有了孩子夫妻就算是安稳了,以前的事情就放过吧。凤举知道么?”秀芳红着脸喝了几口茶压下恶心的感觉:“我只是怀疑还不确定呢。”清秋和慧厂才明白原来秀芳不是生病了,她是怀孕了。慧厂笑着恭喜秀芳:“原来是好事,回去告诉母亲和大哥,大哥肯定会高兴的。你肚子里面的可是金家第一个孙子呢。”
“还不知道是不是呢,万一是个女孩子呢。我自己的孩子用不着和谁说。至于你们大哥回来回来不回来和我没关系。”秀芳一脸的期待和幸福,却依旧嘴硬生。清秋恭喜了秀芳,也不知怎么的忽然羡慕起来秀芳怀孕了。
白夫人不动声色的观察这清秋的神色,只是微笑不语。正在大家说起来孩子的事情,关心秀芳身体的时候,小莲忽然慌张的推门进来。清秋察觉小莲的神色不对,忙着问:“你半天不见人,可是出来一趟真的疯了不成。半天工夫你上哪里去了?好好地戏你也不看?”小莲惊慌的摇摇头,前言不搭后语的说:“我觉得头昏,出去透透气。奶奶别生气,我给你拿拿毛巾去。”
玉芬得意洋洋的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个人。白夫人和清秋一看,竟然是柳春江。“这位柳医生说认识咱们里面的人,因此我特别带着他进来。”清秋立刻明白柳春江也来看戏,没想到遇见了小莲,他们两个根本没有分手,只是小莲碍于身份不肯接受柳春江罢了。白夫人和清秋都笑着说:“真巧,柳医生也来看戏。”清秋对着秀芳几个人说:“柳医生的医术很好,上次母亲感冒,多亏了柳医生几服药就好了。”
柳春江一双眼睛全在小莲身上,可是眼前白夫人清秋和金家一群少奶奶们,柳春江顿时不自在起来,他赶紧顺着清秋递上来的梯子往下爬:“还请白夫人不要客气,这几天气候不好,还请夫人要多休息,其实上次我开的维他命平常换气候的时也能吃的。”白夫人笑着说:“多谢柳医生了,我倒是很好。对了金家大少奶奶好像是怀孕了,你也能看妇科和产科么?”
柳春江忙着说:“我对着妇科不怎么精通,不过我认识几个很不错的妇科大夫,里面有女医生,若是您需要我把她引见给您。”柳春江嘴上和白夫人说话,眼神却是盯在小莲身上。小莲低着头躲闪着柳春江炽热的眼神,玉芬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正想着找机会把事情揭露出来,也好出口气。秀芳察觉出来事情不妙,刚想着把柳春江请出去。清秋倒是先说话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家吧。对了柳医生能不能请你明天去我家一趟,张妈这几天腿疼的厉害,想麻烦你看看。”说着清秋对着白夫人说:“时间不早了,秀芳身体也不能累着。要是母亲还没看够,我们明天再来。”
白夫人扶着清秋站起来:“我也不过是闲着没事消磨时间罢了,我们走吧。秀芳你回去要好好休息不累着更不能生气……”见着白夫人和清秋走了,秀芳慧厂也都意兴阑珊,跟着白夫人和清秋一起走了。等着上车,玉芬不忿的说:“小莲肯定是和那个柳医生认识,我出去的时候正看见他们两个拉拉扯扯的。本来她在咱们家好好地,怎么到了冷清秋身边就学会了勾引男人了。一个丫头也痴心妄想,真是有其助必有其仆。天生的喜欢勾搭男人!”
秀芳却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她生气玉芬拿着小莲和柳春江的事做文章,也就沉着脸拿出来大嫂的架子教训她:“小莲还算我的丫头呢,你这话是说我了?”
慧厂在边上落井下石:“大嫂,小莲就是和这个柳医生谈恋爱的吧,其实你现在也不用为她操心了,小莲的身契你赶紧送给清秋,烫手山芋送别人吧。这样大哥就借口和你吵架了。玉芬,其实清秋是好心,她可是帮了大嫂一个大忙啊。我觉得清秋是个信得过的人,她虽然嘴上没说的天花乱坠的,但是真心为人着想的。不像是有些人,哎,罢了不提了。”
三位少奶奶回了家,正看见金太太从金铨的书房出来。见着媳妇们,金太太一脸的愁容:“你们玩的开心?我有事情和你们说。”
原来是欧阳于坚要带着赵一涵回京城了,金铨刚才和妻子在书房说了半天要如何安置他们夫妻。欧阳这么快就回来了,几个少奶奶把那点小心思先放在一边。秀芳和慧厂交换个眼色,暗想着欧阳于坚以前也是来过金家的,他们自然都不会和他见面:“他这么快就要来,以前他也不是没来过,父亲见见就是了。到底是没正经过了明路的,我们见面互相尴尬反而不好。”
玉芬心里想的更深一层,欧阳以前只是个穷学生,又和老头子有点心结,傲的不成,金铨即便是要有心补偿儿子,也不会太偏心了。这次欧阳于坚刚和赵一涵结婚,巴巴的从上海跑回来,形势逆转,赵一涵论起来出身也不差,还有个她们几个媳妇更赶不上的光环——人家是留洋出身的。万一欧阳和赵一涵两个合伙在老爷子跟前忽悠,鹏振他们正经的金家儿子就吃亏了。玉芬看着金太太的脸色不好,忍不住说:“莫非是父亲想认他们回家?其实欧阳也就罢了,他本来就是咱们家的人,只是那个赵一涵,母亲怎么会叫这样的人做咱们家的媳妇呢。”
玉芬正说中了金太太的心事,她无奈的说:“你们父亲也不知为什么脾气执拗的很,都是长辈的事情,你们不要插嘴了,我和你们说一声,以后见面了,对他们不要露出来不高兴的神色,也不用很巴结他们。今天你们和姑妈去看戏了,她身体如何?”
秀芳看一眼玉芬:“姑妈带着清秋一起来了,戏还不错,姑妈还问母亲为什么不来。姑妈说姑父的船已经到了香港了,过上十天半月就能回北京了。”
金太太听着妹夫要回来了,到底是一家的亲戚,白文信这个人温和有主见,他回来也能劝下金铨不要钻进牛角尖了。金太太脸上终于出现了笑意:“真是个好消息,你们姑父要回来,凤举很应该和姑父多请教。”
“好事情还有呢,大嫂有喜了。母亲要做祖母了。”慧厂忽然变得伶俐起来,吧秀芳怀孕的事情宣布出来。秀芳脸上一红,嗔怪的说:“还没确认呢,你就胡说了。”
“少奶奶生孩子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有什么害羞的?不过你也该请医生看看。对着也要请产婆来,医生们都是男的,到底不方便。”金太太张罗着请大夫。
玉芬刚要说话,秀芳忙着抢先说:“今天姑妈推荐了女医生是专门学妇科的,我有电话,回头请她来看就好了。我怎么忽然觉得累了?”秀芳做出来劳累的样子,金太太忙着叫人送秀芳去休息了。慧厂也走了,只剩下玉芬还在金太太跟前,她思忖一下,上前扶着金太太的胳膊,送她回房间:“妈不知道,那个医生可是有来历的。”她添油加醋的把小莲和柳春江的事情说了:“我记得小莲在咱们家的时候很喜欢看戏的,这次她竟然一开戏就出去了,等着中场还没见人呢。我出去透透气正看见小莲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的。他们见着我,小莲飞快的跑了,我上去盘问,才知道小莲一直和那个医生不清楚。那个医生真胆大,还和我进去了。我看他是拜见姑妈是假的,去见小莲才是真的。听见大嫂怀孕了,柳医生还殷勤的推荐医生。我觉得还是不要他推荐的医生,物以类聚,姓柳的就是这样,他的朋友能有什么好的?”
金太太被玉芬说动了心,她狐疑的看看玉芬,靠在沙发上捻着佛珠:“小莲已经不是咱们家的人了,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成了。”见着金太太不理会她的话,玉芬也只能灰溜溜的退出去金太太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想了一会按了铃:“叫金荣把家里常走动的大夫请来给大少奶奶看看,至于产婆么,上次王总长家请的是东洋产婆生,你去问一下,咱们也请。”金太太虽然是一向标榜自己开化文明的,可是在小莲的事情上,她对着小莲的不规矩和柳春江的不老成很不喜欢。
清秋没有多余的时间为了玉芬的事情生气,她对着正在低声哭泣的小莲很是头疼。边上的张妈端了一杯茶放在清秋眼前,体贴的对着清秋说:“少奶奶别担心,夫人的性子是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她只是把小莲全权交给少奶奶处置,奶奶就可以自己看着办了。你这个丫头,叫人怎么说你好。先不说平常少奶奶对你如何,就看在少奶奶把你收留下拉的份上你还和那个人牵扯不清就是个死罪。当初的事情,合该就是把你立刻交给金家的人,金家的大少爷看不把你随便卖出去才怪呢。今天金家的三少奶奶等着看笑话,若不是夫人在,连带着奶奶都要受她的欺负。你还敢在这里哭天抹泪的,真该打!”张妈生气的剜一眼小莲,恶狠狠地说:“放在以前,打死你都是应该的。”
小莲哭的更伤心了,清秋无奈的阻止了张妈的抱怨和恫吓:“那个柳医生对你是不会轻易放开的,我只问你的打算。预备要怎么样呢。”
小莲哽咽说:“我这样的身份只会牵连他,柳医生已经为了我和家里闹得不愉快了,他们家给他已经定亲了,我不能为自己,毁了他的前途,少奶奶对不住,今天全是我的不是,我任凭少奶奶处置我。”
清秋一听就知道其实小莲是把柳春江放在心上了,他们两个倒是情意相合,奈何身份悬殊。“解铃还须系铃人,今天也不能全怪你。既然柳医生为了你都和家里闹得不愉快,你一味的躲闪只会把事情闹得更糟糕。不如选个时间你们开诚布公的谈谈,感情这个事情并不是两情相悦,你们在一起牵扯的事情多着呢。你也该劝柳春江冷静的想想,看清现在的形势。若是柳春江是个理智的人,他就不会意气用事,闹得一团糟,他该努力叫你们的感情有个好结果。两个人在一起是水滴石穿的慢功夫,以前埋下的疙瘩总会在你不防备的时候蹦出来绊住你的脚。”
小莲没想到清秋没责骂她,反而是为了她计算。张妈生气的对着小莲喝道:“你还站着这里干什么,没听见奶奶的话么?你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还要奶奶替你善后么?”
小莲傻傻的看着清秋,半天才醒悟过来,“张妈,你不是有个亲戚在北京做生意么?他们家人怎么样?”清秋转脸看张妈。
“他们在北京开个小作坊,专门买酱菜的。家里就两夫妻还有个小孙子,人都是老实忠厚的。奶奶是要——”张妈有点意外,为什么清秋会想起来她的亲戚。
“你带着小莲去他们家住几天,给小莲把工钱算一下,再多给她一些钱,我想她也不小了,再做丫头不合适,桂花有了人家,她倒是可怜没家人投奔。我想叫找个差事,只是他一个姑娘住在外面不安全,你那个亲戚家我出租金,叫她租住在那里。等着小莲能自主了,一切看她自己的安排。或者你想清楚,还想读书学一点知识,你想好了和我说,我自会安排的。”清秋决把决定权交给小莲,看着小莲,清秋想起来迎春身边的丫头司棋。司棋也是个烈性的丫头,若不是家里拦着,没准司棋也能和她的表弟得偿所愿。
等着晚上白绍仪回家的时候小莲已经被张妈带走了。“她今天的戏好看么?我听说你好像难得对着人发脾气了,别生闷气了,玉芬做人太精明了,有她哭的时候。”白绍仪换了衣裳,很惬意的做坐清秋身边。“你倒是好长的耳朵,想起来也怪可笑的。她自己不忿与我何干,我想着大家都看在亲戚面上,和和气气就罢了。她却当着我是个好欺负的,几次三番的的上来生。我岂能再退让,也不知她是糊涂呢还是精明的太过了,牵扯上她的小叔子很好么?”清秋想去来玉芬拿着燕西追求过她的事情说嘴很是生气。
“她吃个亏能安静几天,你放心没几天金家的三少奶奶就没心情管别人了。”白绍仪凑到清秋耳边嘀咕着,清秋不敢置信的看一眼白绍仪,半信半疑的说:“这是真的?她消息不是很灵通的么?如何会不知道?”
“她全知道了,整个公债市场上全知道了。什么消息灵通,她也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你要是喜欢也可以进去玩玩,明天买进一百股,后天出手就成了。赚的全给你做私房钱,家里的钱在那里放着呢。”白绍仪揽着清秋的肩膀翘着腿,一副很惬意的神色。
自从成亲,白绍仪就把经济大权上交了,清秋把家里的经济管的井井有条,两人从没在经济上有意见。只是清秋对着公债股票和债券有些吃不准,在她看来指望着在投机市场上发财有点不靠谱,清秋还是更喜欢保守的理财方式。“万一赔了呢?那样的东西我虽然不懂,可是看着就像是赌钱一样,最后小户的钱都进了庄家的口袋里面。我不喜欢那个,你的消息未必准。你还是好好地做正经事,虽然我们比补上大富大贵的人家,却也能生活无忧。”清秋还是拿不准主意。
“你放心,我给交通部做法律顾问,他们的事情我全知道。这个消息只怕是连堂哥还不知道呢,舅舅没准知道一点。不过他现在没心事跟家人透露什么铁路债券的话,欧阳于坚要带着赵一涵回北京了。没准舅舅一高兴要把欧阳于坚的身份公布出来也未可知。舅舅没准是被老赵给打动了。赵家在政坛上还是有点声望的,你看报纸没,段大帅亲自去上门问候赵老了。舅舅总是要看在大帅的面子上——”白绍仪做个请的手势,清秋立刻明白了:“昨怜破袄短,今嫌紫蟒长。人生的际遇谁能说清楚呢?”
“管他呢,欧阳于坚要是靠着泰山的力量平步青云和咱们没什么关系,只是舅妈要头疼了。怎么不见张妈和小莲呢?”白绍仪忽然发现家里少了人。
清秋吧小莲和柳春江的事情说了,她为难的叹口气:“我都有些后悔了,当初就该远远的躲着,如今可好了,柳家肯定是不会叫儿子娶个丫头做正经媳妇的,柳春江也不纳小莲做妾,他们两个还真的成了苦命鸳鸯。我正担心万一柳春江死活要和家里决裂,柳家势必要找咱们说话呢。”清秋很担心给白绍仪惹事。
“你放心,我今天回来晚了生就是因为和柳春江说话的缘故。他找我和说小莲的事情,我给他出个主意。”白绍仪伏在清秋的耳边嘀咕一番。
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丈夫,清秋无力的白他一眼:“你撺掇着柳春江私奔算是好主意,回头人家上门找儿子看你拿什么陪人家?”
“柳春江还有理智,他们家的老爷子最是个固执己见的,要是柳春江不走,没准都能被绑着娶邱家的姑娘。这个时候你和他们家说什么都是白费,反正柳家就柳春江一个儿子,等着过一段时间他们清醒了就转过弯了,再者说是他们家的公子把小莲给拐走的,我还没问他们家要丫头呢。你要是真的心疼小莲,叫人多送些钱给她,私奔也要吃饭住店和路费的。只是做的严密些,省得被人家抓住了把柄。”白绍仪老谋深算,早就把事情安排好了。
清秋笑着拿指头戳下白绍仪的额头:“你早就把什么都算计好了!总有一天你吧天下的人都算计了。”
“我算计谁也不会算计你的,其实我只是比你更了解柳家老头子的性格,人不同,方法也不同。”白绍仪拉着清秋吃饭去了火车站,欧阳于坚神情恍惚的看着不远的正阳门城楼,生出来恍然隔世的感觉,他又回来了!赵一涵看着不远处的汽车,挽着丈夫的胳膊:“可是有人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