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痛失药老康试探
“什么宝贝藏得这么紧，也给联瞧瞧。”康熙何等眼力怎么可能忽视宜嫔紧握的小手。再看搁在琇瑜床上未阖的小盒子里明显已经了有两个空位。他就冲着这小盒子来的，岂能让宜嫔当着他面将东西截走。
“呃？！”宜嫔没想到康熙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还在行告退礼整个半蹲着僵在那了。
其实宜嫔进宫侍候康熙也有五年了，一个女人整日对着一男人琢磨多少对这个男子也有不少了解。以宜嫔的精明自然看出康熙是来找琇瑜的，怕是有话要说，她以为自己有眼色的退半空间让给两人，康熙一定会准许自己走的。
可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康熙是来找琇瑜不错，但目的却是琇瑜的药，不巧她正好拿了康熙想要的东西，康熙怎么可能放她带着药离开了呢。
康熙发了话宜嫔如何也不敢不将手里的小瓶子拿出来，她小心翼翼的双手将那小瓶子奉到康熙面前，康熙瞟了她一眼理所当然的将小瓶子拿走了。
宜嫔看着本来已经是她的瓶子如今被握在康熙的手中，她有心里在流血啊，她仿佛看到白白胖胖的软娃娃从她眼前飘走越飘越远了。
她那哀怨的眼神不仅康熙看在眼，就连琇瑜这个粗神经也感觉到了，见宜嫔一直盯着康熙手中的瓶子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姐姐那么想要这个瓶子吗？我这里还有许多这样子瓶子，我让雪枝拿给你。”
说着就要唤雪枝去拿瓶子，宜嫔赶忙阻止。
琇瑜这个蠢的，她想要不是瓶子，她想要的是瓶子里的药啊！宜嫔差点被琇瑜的话给噎死，她想要药是不错，但是被琇瑜当康熙的面指出来，宜嫔脸皮再厚再精明也难堪尴尬不已。毕竟康熙这么强悍，想要他手里的东西那不是找死吗。
看着两姐妹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看宜嫔被小郭络罗氏噎得一脸又青又白的，康熙突然觉得心情大好。因为没查出秘药凶手而忧心阴沉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不也可以肯定这小郭络罗氏和宜嫔智商根本不在同一水平上，更加加深了他心里小郭络罗氏单蠢的形象，倒是对小郭络罗氏印象好了不少。
小郭络罗氏性格天真单纯，也许那她刚进宫时后宫对她的流言极可能是其他人对她的算计陷害，她并非刁蛮骄横的人。也难怪她会将那么珍贵的药随便拿给马氏用，这般单纯得有点蠢的女人怎么可能策划出那般缜密的秘药之事。
琇瑜不知因为她有意的误解宜嫔的话倒是替自己洗清了谋害皇嗣的嫌疑。
果然是傻人有傻福，也不怪她数次动胎气还能保住龙胎。
这般单纯可爱的女人在后宫已经是不可能有的，若她一直这般他倒愿意多宠她几分，毕竟性格单纯又有点傻的女人相处起来更放心不是。何况小郭络罗氏还有是一难得的美人，一身其他妃嫔难以比拟的嫩滑如脂透着清香的肌肤，还有那让人销魂名器，更重要的与他难得的契合。
不觉想起与小郭络罗氏颠鸾倒凤时，那般的勇猛，激烈，缠绵和在其他妃嫔那难以得到的前所未有的满足，康熙看着琇瑜即使因为怀孕也没有变胖半分却添加了几分柔美依旧莹美清透的小脸，不由眼神一暗，心底懵动。
不过看到小郭络罗氏已经凸起的腹部立马冷静了下来，不过心里却想着待她生完孩子，他定要好好享用一番那美妙得让人陶醉无法自已的娇躯。
这一番想念，倒是让康熙对琇瑜关注多了不少，这也为琇瑜不久后的生产多了几分安全保障，只有琇瑜并不知道她在不知不觉中得了康熙的一些保护。
握着手中的拇子大的小瓶子，想起此行的目的，康熙自然不会让宜嫔在一旁旁听，更不想让宜嫔知道这些东西，更别说其他人。
“既然要去寿康宫就跪安吧！”
虽然康熙语气平和，但是宜嫔还是听出康熙语气中怪自己不识相的成份，不敢再做停留赶忙告退。不过她心里却还在想着那药，只能暗自祈祷她亲妹妹那个蠢的不会将那药那万岁爷，让她还有机会拿到那药。
“这么瓶瓶罐罐的都装着些什么？”康熙直奔主题，他不怕小郭络罗氏不说倒怕他拐着弯说话她听不明白。
“万岁爷也好奇婢妾的收藏？！”琇瑜黑白分明清澈剔透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康熙，杏眼中透出惊讶，疑惑，好奇；看得康熙突然有种自己算计这个单纯清透的女人是一种罪过的感觉。
不过好在琇瑜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姐姐也好奇婢妾收藏的宝贝，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阿玛额娘和哥哥们给我的宝贝我也收藏，可那时候姐姐都没有好奇，还笑话说我竟收藏一些没用的东西。现在竟然说我收藏的是宝贝……”
不知是不是错觉，康熙怎么听出小郭络罗氏语气中对宜嫔的不解和鄙视，不过想来也可以理解，毕竟自己收藏的宝贝被人说成是没用的东西谁都会不爽。
“你这里收藏的都是你阿玛额娘给你的？就没有给你药的老和尚给你的东西吗？”
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问话，让习惯了说句话拐无数个弯的康熙，突然觉得和人这么直白的说话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不是的，还有哥哥们给的呢，当然还有别的，万岁爷也想看。”琇瑜很认真特地强调康熙漏掉的哥哥们，让人有种对倔强的小孩子说话的感觉。
琇瑜将打开着的盒子递给康熙，康熙逐个看了盒子里的十几个瓶子，只是那些字实在是……从没见过这般难以描述的字康熙一时词穷。
看这似几岁幼儿初习字时写的字，康熙几乎已经肯定这是他这单蠢妃的杰作。
“这上面的字是你写的？”颇有趣味似的看着琇瑜，琇瑜没想到康熙会提起她的字，即使再单纯也知道羞耻不是，轰一下琇瑜的小脸红透如四月桃绯。
“那是婢妾小时候写……”羞得琇瑜小脑袋都快相缩进脖子里了。
“小时候，你可认识自己的写的字？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康熙将一个青色的瓶子转给琇瑜看，琇瑜一看傻眼了，半天才嗫嚅道，“不太清楚了……”
怎么可能不知，那字可是她花费了大半天才写出来最完美的艺术，艺术是一般都看不懂的。
“那给马常在和药你是怎么看出来？”不然猜的吧！康熙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猜到真相了。
“那瓶有个命字，我认识呢。”琇瑜撅着小嘴强辩。
康熙一脸果然如此，可知道她竟如此粗心大意立即冷下脸喝斥“胡闹，若是拿错了那岂不是害人性命。”
“这么多个瓶子，有几个你能认出来？”
被斥责的琇瑜小眼一红，小性似的嘟着小嘴，“就认识那个，其他都认不出了。” “既然不认识，放这你若误食那还得了，你这些东西联没收了。”觉得没收的话太冠冕堂皇，康熙不处在的补充。
“联会让人给你这些宝贝重新标上清楚的字的，你若喜欢收藏宝贝联让人给你送一盒新的来。” 这算是补偿。
琇瑜不舍的看着自己的百宝箱，不过却也看出康熙的坚决，“万岁爷可不可以将这个留下来？这个姐姐好像很喜欢。”琇瑜指着康熙之前从宜嫔那要来的小瓶。
琇瑜的意思再简单不过，宜嫔喜欢她想要留给宜嫔。康熙拿起小瓶一下，上面有两个字‘乃、子’他立即猜出这是个孕字，顿时也明白宜嫔为什么那般想要这瓶药了。不过这种对他无用，就留给这个小女人当做人情吧。
康熙将小瓶子还给琇瑜却将那盒子合上递给梁九功，目的达到了康熙也有心情和琇瑜聊聊别的。见琇瑜床头搁着一本书不由好奇，甚至有些惊讶。
“你还读书？”
据暗卫的密报，这个女人可是又娇又懒，每天除了吃便是睡，当时他听这密报时就忍不住羡慕，这真是头脑单纯心宽无虑。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读起书来，他不禁怀疑她是不是拿书来催眠。
“那是，婢妾已经读完了《三字经》，《千字文》还有《论语》，现在在读《说文》。”小模样得意洋洋，将书本拿过来指给康熙看，抑扬顿挫的读起来。
“诺，现在读到这里了——谓立容安竫也。安而后能虑。故释诂,毛传皆曰靖,谋也。从立。靑声。疾郢切。疾郢切。十一部。一曰细儿。古文尚书善谝言。伏生今文作諓諓善竫言。见公羊傳。王逸注楚辞引作諓諓靖言。葢竫靖，戔諓古通用。靖言，谓小人巧言。戈部引周书戔戔巧言，亦谓秦誓也。山海经大荒东经曰。东海之外。大荒之中。有小人国名靖。”
“读得不错，看来最近读了不少书。”康熙别有寓意的看着琇瑜。她真有表现的那么单纯，若不是装的，后宫的女人哪个在他面前不是在演戏，个个都装得最是贤良淑德。
“我还要读更多的书，将来我的儿子一定会很聪明的。”琇瑜以为康熙在夸她，更加得意。
“哦，怎么说？你读书和孩儿有什么关系？”康熙自动忽略琇瑜口中的儿子。后宫妃嫔都想生阿哥，他并不觉奇怪。只是好奇眼前这小女人到底是什么心思。
“额娘怀弟弟的时候就读很多书给弟弟听，我弟弟现在可聪明了！” 很听话的孩子，额娘说的都是对的。
康熙顿时觉得好笑，就这般模样，他还真是高估她了。虽然不知道她做是不是无用功，可对一个备懒的女人为了孩子可心作这样的努力，康熙对她这份慈爱颇为感动，
“联让人再送些书来，你都读给孩子听，联的儿子将来一定会是个聪明的。”对自己的作法得到康熙的肯定，琇瑜非常高兴的点头保证。在康熙离开的时候还一再强调一定要送书来。
康熙从郭常在那拿走了一个盒子，不一会这消息便传遍了后宫，六宫猜测纷纷，宜嫔更是大为失望，只有慈宁宫的孝庄听了眼神微变。
☆、六宫议晋靖贵人
当日长春宫琇瑜献药的事六宫妃嫔都在场，对于琇瑜主动献药救不相关的人的事她们心中各有想法，但有一点相同便是对琇瑜竟然主动献药这一举动十分鄙视，嘲笑琇瑜愚蠢。有这好的东西不赶紧藏着掖着竟然还拿出来。
不过想到小郭络罗氏刚进宫那跋扈无知到处得罪人的举动，在六宫妃嫔心里就人没觉得这小郭络罗氏聪明过。对她倒不如对宜嫔那般忌惮，若不是小郭络罗氏后来突然得宠又好运的怀上龙胎，只怕后宫妃嫔没人会将她放在眼里，不理她也不过是忌惮宜嫔罢了。
虽然嘲笑琇瑜，但是知道琇瑜有这样的药无不在心里算计着想得到这些药，只是没想到万千缜密计划还没实施就被万岁爷截胡了。
虽然六宫妃嫔都想到这药，但最想莫不过荣嫔马佳氏了。从康熙六年她生下万岁爷的第一儿子至康熙十六年，她共生了五子一女，可却有四子病死，这让数次经历丧子的荣嫔痛苦不已。对最小的儿子荣嫔是万分精心的照顾，可以说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了，不敢有半点大意，就怕这小儿子和他的四个哥哥一样生病夭折。
如今得知琇瑜有能救命的药自然是万分想得到，希望有这救命的药傍身能保小儿子一生平安。当得知康熙从小郭络罗氏那将盒了都带走了，荣嫔便知道想从小郭络罗氏那得到药是不可能的了。
“原想这么多天万岁爷那没有动静怕是忘了，却不想今儿竟全都取走了。”荣嫔有些失神的坐在贵妃榻上。
“娘娘，或许郭常在有另外藏起来的，她不可能全都给万岁爷吧？”除非那郭常在是傻的，药虽珍贵，但是若都给了万岁爷那也是万岁爷的了，想从万岁爷那拿东西这怎么可能。
“嬷嬷不了解万岁爷，本宫侍候万岁爷十余年，虽不说十分但还有一两分了解万岁爷的，这般珍贵的药他是绝对不会给小郭络罗氏留下。
也是那小郭络罗氏蠢，她若有宜嫔一两分的聪明就不会公然将那药拿出来。这对同胞姐妹还真不像一个娘生的，这小郭络罗氏容貌比宜嫔还要娇胜几分，只是这聪明劲可是拍着马屁都追不上宜嫔。”
这宫里的女人除了琢磨如皇帝的喜好性格之外便是琢磨其他的女人，就如同了解对手一样也讲究知己知彼，不仅是为了防备对方的算计，也是为了在算计对方时能一击即中。
“娘娘，既然郭常在那没有说不定她娘家还有私藏呢。”
听苏嬷嬷的话荣嫔凤眸一亮立马有了新法子。
“不错，既然宫里没有，那就宫外找。也不能说郭络罗家没有，就算郭络罗家没有不是有和尚庙里的和尚么？”
“嬷嬷，给家里传信儿，这事就交给阿玛了。”
进宫多年荣嫔自然有自己的势力，马佳氏有了荣嫔自然也有不少打算与计划，后宫妃嫔的地位与娘家的关系是息息相关的。
后宫之中与荣嫔想法不谋而合的大有人在，坏事人人避着，好事人人都想分一羹。其他人不知琇瑜除了救命的药还有其他倒不心疼被康熙拿走的药，但是宜嫔知道琇瑜那有她最想得到的药，在知道琇瑜竟连盒子都让康熙给带走了，她心里呕得都快吐血了。
从寿康宫回来，宜嫔也没有心去看琇瑜，回到自己的寝殿砸东西发泄心里的不痛快。
“你说本宫怎么会这么傻的妹妹呢？她将药献出来将郭络罗家拉入险地被众人猜测不说，有好药竟然去救那些个不相干的人也不知道给自家人用。
她明明知道本宫有多想要一个孩子，但她明明有药却没想过给本宫，本宫可是她的同母嫡亲姐姐啊。她自己不用就罢了连怀孩子也还是本宫替她谋划来，她竟一点也没有顾念本宫这姐姐……”
一想到琇瑜明明有助孕的药却不知用，而自己却还辛辛苦苦的替她谋划，宜嫔是又怒又恼又懊，一时间竟对琇瑜恨极了。
“娘娘，那些东西既然是四姑娘从家里带来的，会不会在娘娘家里还有？”
雪梨是宜嫔的心腹，自幼同宜嫔一起长大，宜嫔会带她进宫也是因为她决定不嫁一辈子侍候宜嫔，现在她就等到到二十五岁自梳当姑姑，继而留在宜嫔身边当嬷嬷。
“她从小就与我最亲近，我都不知道的事家里不可能有人知道的，琇瑜那丫头从小就忘性大，只怕她早就忘了和家里说才找借口说是那和尚说的。”
她和琇瑜年纪相差较大，她可琇瑜整整大了五岁，小时候琇瑜最喜欢跟在她后面，琇瑜的事她多都知道，若是琇瑜连她都没说，那更别说与其他人说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夫人更宠爱四姑娘，四姑娘也总爱和夫人说秘密不是，若是四姑娘告诉夫人那也……再说这盒子可是之前夫人给四姑娘送进来的，夫人怎么可能不知。”
雪梨自小侍候宜嫔自然也知道琇瑜和宜嫔亲近，但是她比宜嫔大几岁，父母皆是郭络罗家的家生子，在郭络罗家也有自己的势力，她甚至知道一些宜嫔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四姑娘最亲近的人不是宜嫔而郭络罗夫人，知道郭络罗夫人给了四姑娘一些宜嫔没的东西，更知道郭络罗夫人不只一次和单纯的四姑娘说过让她防着宜嫔。
只是这些事她虽知道但却不会全都告诉宜嫔，虽然她已经决定侍候宜嫔一辈子，但是她的亲人还在郭络罗家，她总有顾及家人，不过她也地适当的提点一下自己的主子。
“你说的不错，或许额娘知道些什么。”宜嫔拍掌称是，想起额娘更疼爱琇瑜宜嫔心里便不舒服，不过一想到琇瑜只是个常在被自己压着心情有大好。
“你马上传话给阿玛，若有马上送进宫来，莫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她敢肯定打郭络罗家主意的人不少，后宫妃嫔都有自已的势力及和宫外联络的方法，只怕这消息早被各宫妃嫔传到自己娘家了。
宜嫔猜想的不错，后宫妃嫔在后宫的确有自己的耳目，但她绝对没猜出别人的耳目就在她的身边。在她向郭络罗家传信不久这消息已经传到她的对头那。
“你是说郭常在那有这样的药？”佟贵妃激动得站了起来，整个人有些兴奋得颤抖。
“是的，翊坤宫那的钉子亲耳听到宜嫔说的，而且宜嫔还因为郭常在没将药拿出来给她而大为生气，虽然郭常在将药都给了万岁爷，但宜嫔猜测郭络罗家定有私藏。”
“嬷嬷，马上传信给家里，让人盯着郭络罗家。”
真是意外之喜！当初在宜嫔身边布钉子多是想抓着宜嫔的把柄她狠狠攻击她，没想到竟挖出意外的惊喜。
不过这宜嫔还真是运气差，送子菩萨明明就在身边，愣是烧香插错了鼎拜错了佛，她若是用太后的心对小郭络罗氏，只怕这药早就拿到手了。
不过还是要谢谢她，若不是她运气差，让她怀上那她岂不是要受宜嫔嘲笑受她的气。
佟贵妃是康熙十年进宫，只比宜嫔早三年，两都进宫日久却一直没有生育，后宫中暗地都在传嘲讽她们两是不下蛋的母鸡，若是被郭络罗氏先怀孕那小贱人还不知得意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