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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

  “他?他不过是在无所依的情况下,想要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除了她,他谁都不爱!”崇景指着赵倾颜,眼里一片冰冷的杀气。
  赵倾颜踉跄后退了一步,这是皇帝造下的孽,却让子衿与崇睿来背,她这一生何等凄苦,也是皇帝所累。
  皇帝!
  多么冰冷的一个词语!
  子衿将赵倾颜拉过来藏在身后,淡淡的说,“崇景,你今日是铁了心要杀我么?”
  “不,我不杀你,我只要他!”崇景指着子衿的肚子,笑得云淡风轻,却说得如此残忍。
  子衿不安的后退一步,墨影等人立刻拔出宝剑,组成人墙保护着子衿。
  “想要小世子的命,也要先问问吾等的剑!”墨影淡淡的看着疯魔一般的崇景,语气森然。
  “呵,就凭你们?”崇景在暗中观察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墨影等人的功夫,除了崇睿与青山老人,这里的每一个人,他都不惧。
  墨影与魅影互看一眼,两人眼里都闪着坚定的光芒,都对彼此传达着一个信念,“只要我们还活着,就必须保护王妃,保护世子。”
  刚去出恭回来的唐宝悠然的哼着小曲,一路甩着拂尘走了过来,刚走到寝殿门口,他就看见小福子与如月被打晕在地。
  唐宝吓得立刻闭嘴,而后趴在墙上听着里间的动静,天啦。是崇景的声音,唐宝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连忙悄然从窗下爬过,准备去养心殿搬救兵。
  可他还没爬到门口,却被一名黑衫男子执剑挡住去路,“要么回去,要么死!”
  那人说话的态度与崇景一样,唐宝没能逃走,气得指着那人鼻子破口大骂,“你们这般欺负我家王妃,待我家王爷回来,定要你们好看。”
  “你可以再大声一点,将你这辈子所有的话都喊光。”那人抱着剑,饶有兴致的看着唐宝,眼里却只有冰冷的杀气。
  唐宝识时务的选择闭嘴,可是他却在思量,要如何才能通知给皇帝知晓。
  看着门口那两个被杀的门房,唐宝的心里闪过一丝恐慌,崇景虽多次前来挑衅,可却从未如此刻这般,直接杀人。
  莫非……
  想到这里,唐宝不由得激动的往回跑,既然出不去,那他就回去,起码在崇景杀王妃之前,他得替王妃挡着。
  无视寝殿之中的剑拔弩张,唐宝飞奔进去,用他圆滚滚,白胖胖的身体挡在影卫前面,大义凛然的说,“你要想杀我家王妃,得先过我这关。”
  看着那些挡在子衿面前的人,崇景的心里如此煎熬,“我与崇睿境遇相同,却不知要是有一天,我被人这般要挟,会不会有一个,哪怕一个人,能真心的挡在我面前。”
  “你原本可以有的,春风笑舍弃魂归,舍弃碎叶城,还有她经营多年的笑春风,跟着你一路从北到南,可你却这般待她,还有那精通兽语的何家女子,她们都是被你所累,若你真心疼她们,爱你的人,又何止一个?”
  那些无辜的,或枉死,或意冷心灰的女子呵!
  “她们只是我的棋子,她们不是你,不是!”崇景额上的青筋暴涨,一双手因为用力,攥成了青白色。
  “可你,不是你三哥!”
  子衿的话,彻底激怒了崇景,他森森然走过来,将唐宝举起来,提着往窗外一扔,只听见唐宝闷哼了几声,便再也没了动静。
  墨影等人宝剑出鞘,同时向崇景攻过来,崇景讽刺一笑,淡声说,“找死!”
  “你别伤他们!”子衿靠在赵倾颜身上,浑身冰冷。
  “好,我不伤他们,我只要那孽种从你身体里面出来!”崇景五指状如鹰爪的朝着子衿的肚子袭来。
  子衿绝望的闭眼,最起码她能跟崇景同归于尽。
  崇景见她闭上眼那一霎那的绝望,还有那一瞬间的冰冷,心里又痛又快的想着,“慕子衿,你恨我吧,起码这样,你心里一辈子都有我。”
  墨影见他快要得手,急的狠狠一剑砍在崇景背后,可崇景的背却像长了眼睛一眼,身形一顿,便躲过了墨影的杀招,可他虽然躲过了杀招,却未能躲过龙吟剑,龙吟剑势如破竹的从崇景的后背划过,只听“刺啦”一声,崇景的衣服被墨影的剑划破,后背传来一丝灼热的疼痛。
  他的后背,出现一条长长的血痕。
  可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调整好姿势,继续往子衿的肚子攻过去。
  就在崇景的手指快要碰到子衿肚子的时候,一阵疾风吹过,紧接着一个白色快如鬼魅的身影从天而降,那人虽一身华服,可伸出来踢开崇景手掌的脚上,那双鞋子却破了个大洞,“哼!哪里来的小王八蛋,敢动我的金孙!”
  听着熟悉的声音,子衿跌坐在地,无助得像个孩子,“师父!”
  赵倾颜连忙将子衿扶起来,几个影卫立刻再次围上来,将子衿牢牢护在他们的包围圈中。
  大门处,一身白衣的清虚老人徐徐走来,“想不到,你师弟教出这样一个蠢货,但是更想不到,你我一世英名,竟也教出一帮蠢货。”
  “臭老道,有你这样骂自己徒弟的么?”不过瞬间,这里的死局却活了回来。
  跟在清虚老人身后的,不是一身黑布衣,扛着惊鸿剑的魂归是谁?
  崇景连着跟青山老人过了十招,一点好处都没捞着,心里也不禁有些害怕,酒也醒了大半。
  “师伯?”崇景从未见过师父口中所说的那个黑不黑,白不白的神经病师伯,可从他的武功路数,他还是看出了些端倪。
  青山老人也不知哪里弄了一身暗花底白锦缎的长袍穿在身上,那衣服华丽倒是华丽,就是穿在青山老人身上,就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他狠狠的甩了一下那广袖。翻着白眼说,“谁是你师伯,趁老子还没发脾气,滚出去!”
  以青山老人的性子,说出滚出去,已然是在发脾气了。
  崇景倒是很会审时度势,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子衿,而后飞身离去。
  他一走,所有人都围着子衿,关切的问,“怎么样,有没有事?”
  子衿摇头,委屈的叫,“师父,您总算来了!”
  青山老人见子衿哭哭滴滴的模样,也跟着拧着眉做哭脸,“你别哭,你一哭师父就想跑。”
  怕女人哭,算是青山老人最大的弱点了吧!
  子衿含在眼眶的眼泪,因为青山老人一句话,啪嗒掉了下来,可她却忍不住笑了。
  见到青山老人,晓芳也开心得跑过来扯着青山老人那身不伦不类的衣服问,“老爹。你这是偷了清虚前辈的衣服么?”
  青山老人很是傲娇的甩了甩头,“哼,这是老子打赌赢的。”
  或许,这是青山老人此生最骄傲的一次,终于能赢了清虚老人一回,他自然是得意忘形的。
  “晓芳,你有没有事?”子衿调整好呼吸之后,便拉着晓芳的手问。
  青山老人斜眼睨了晓芳一眼,“她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
  “还有你你你你你,一群蠢货,竟没一个人能打赢那小王八蛋。”青山老人给墨影赤影魅影和魂归一人头上赏了一耳刮子,那表情活像丢了多大人似的。
  魂归大言不惭的举手说,“老顽童,我虽然打不过,但是我跑得比他快。”
  呵呵!
  青山老人翻了一个白眼,“你更丢人,不知耻反为荣。”
  晓芳怒,“臭老头,我是你亲闺女,亲的!”
  子衿将晓芳拉过去,墨影也眼巴巴的跟了过去,清虚老人见状,快速移步过来。在子衿之前将晓芳的手提起来。
  而后,冷冷的看向魂归,“她怀孕了!”
  感觉到清虚老人眼里的杀气,魂归立马做发誓状,“师父,我发誓,绝对不是我的种!”
  呃!
  墨影拔出龙吟剑,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给我滚!”
  “她都怀孕了,你小媳妇呢,怀上没?”若不是有气质高华的外表装饰,在场所有人都会以为他这是在与青山老人攀比。
  然而,他也确实是在攀比。
  这事子衿魂归与青山老人心知肚明。
  魂归耸耸肩,嬉皮笑脸的说,“师父,您徒弟的本事,您会不知道?”
  “嗯,怀上了就好!”清虚老人淡然的整理衣袖,一副“老子才不关心你怀没怀孕”的样子。
  “但是,师父您要想跟青山前辈比这个,那您可就吃亏了,现在他们是二比一我们没胜算的!”敢在冷若冰霜的清虚老人面前嬉皮笑脸,除了青山老人,这世间恐怕也只有魂归一人了。
  清虚老人面色一凛。冷眼斜睨魂归,“必须生俩!”
  呃!
  “师父,你总不能叫我生一个,我家荀儿生一个吧,师父,要不这样,到时候,我把崇睿儿子抢过去自己养。”
  谁也不知,魂归当日的一句玩笑,有一天,竟会变成现实。
  清虚老人拧眉思量片刻,算是满意的点头,可青山老人不干了呀?他跳起来追着魂归一顿胖揍,嘴里还念叨着,“老子家的金孙,谁敢碰,我要谁命!”
  子衿忽然觉得,青山老人在她面前,变成两个重影,接着是三个,然后变成了一串……
  墨影最先发现子衿不对劲,在子衿摔倒之前,墨影快步跑上来,将子衿牢牢的搂住。并抱到榻上。
  几个女人都吓得不轻,纷纷围上去问,“子衿(王妃)怎么了?”
  清虚老人淡淡的推开人群,坐下来给子衿探脉,“她近日是不是服用过会导致滑胎的药?”
  “没有,但是几日前,去给王爷与将士们祈福的时候,有人在墨里加了檀香麝香和活血藤,王妃说院子里的夹竹桃与桂花,几种物品相生相克,会造成滑胎,可是王妃当时就发现,并与幽兰美人交换了墨块,这几日也无事啊?”
  晓芳的脸一阵发白,她与子衿一同处在那样的环境下,她都没事,子衿怎么可能会……
  “那几种物品掺杂在溢出的毒性这么大,多少会有些影响,加上刚才受了惊吓,胎象不稳也正常,当日你也在场,对否?”清虚说着,便从随身的暗袋中拿出两粒药丸一粒交给赵倾颜让她喂子衿,一粒丢给晓芳。
  “吃下去。稍后我开个方子,你们照着方子吃些药,便无碍!”
  “有人来了,走!”青山老人忽然拉着魂归快速的飞身离去,清虚老人不紧不慢的开好方子之后,这才离开。
  影卫们也彻底隐藏起来,顷刻之间,整个永和宫,便只剩下躺在榻上的子衿,还有站在身边的赵倾颜与晓芳杏儿还有唐宝。
  不多时,整个永和宫便被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赫然是身体不好,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安睡的皇帝。
  皇帝眸色沉沉的看着晕倒在地的小福子与如月,撩着他明黄色的衣摆,带着冷厉而又肃杀的情绪,一步步的往屋里走去。
  见到皇帝时,赵倾颜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虽然很淡,却很清晰。
  可是,外面的火光倒映在寝殿的窗棂上,赵倾颜却急忙提着裙摆推开窗,只见整个永和宫,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卫军包围起来。
  赵倾颜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极其幽冷。她转身过来,静静的看着皇帝,禁卫军的火把闪烁着橘色的火光,跳跃着,闪烁在赵倾颜的脸上。
  “陛下这是何意?”
  “朕听说,这永和宫藏着许多男人!”
  听到皇帝的话,赵倾颜不怒反笑,她一点点将她的衣袖整理好,而后端庄的站在灯火阑珊处凉声说,“陛下这是何意?”
  “那这两人又是何意?”皇帝指着晕倒在地上的如月与小福子,目光比水还深还薄凉。
  “这事,陛下不是更应该问问去给陛下报信的人么?为何那两人会晕倒在地上,为何我的女儿屡次被人威胁伤害,就是不许她肚子了的孩子出生,我倒是要问问,那只是一个婴孩,他能威胁谁?你告诉我!”
  不仅皇帝,就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从未见过赵倾颜这般声色俱厉的样子。
  她咄咄逼人的看着皇帝,隐藏了几十年的恨意,全在此刻尽数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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