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
然而,清淡鸡汤伴着一大块的红薯杂粮饼,吃得村民们满眼热泪,仿佛从汤里看到未来与希望。
不就是建一个水库?
不值一提小事而已!
“干!干!干!”
整个修水库期间,响亮高亢的号子声,响彻整片碧山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啾啾啾啾,继续写下一章哈~
最近耳朵老是听到有节奏声音,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心跳声-_-#,感觉怪怪的。
春季来啦,天气正好,渐渐暖和起来,以前都有春游踏青活动,仙女们也去野外玩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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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高温与休克
正值酷夏, 火辣太阳炽烤整个碧山村, 山间地面温度烫得吓人, 能够烤熟生鸡蛋, 人躲在屋子里面,没过多久,也能口干舌燥,浑身冒汗。
近两三个月份, 也不是说滴雨未下。
好不容易下几次短暂的阵雨, 将村民们的心滴得拔凉拔凉的, 雨滴连碗口大树上,密密麻麻的树叶构成的天然屏障都不能穿过,更何谈给地里浇水。
地里庄稼浇水基本全靠人力。
蔬菜啥的能减就减,除去稻田, 地里种的全都是红薯洋芋玉米南瓜。
进入六月份,连梯田上的水稻,张队长红肿着眼眶,与心痛不行的村民们,一点一点铲掉数亩的秧苗, 换成第二季红薯。
至于扯下来的秧苗,不能浪费,与红薯藤、红薯叶、萝卜樱子、榆树叶等晒成干菜,或与杂粮一起,用石磨,磨成糁子, 加上糠菜捏成菜团子,至少可以充饥一下子。
它们也是粮食的一部分啊!
至于剩下为数不多的稻田,听天由命吧!
将种下一半的庄稼果断铲掉,这需要绝大的魄力与队员们对队长的绝对信任。
碧土村上好稻田最多,黄队长同样跟着下此决定时,得到一堆村民拿着锄头镰刀反对,这件事不了了知。
至于碧水村,王队长考虑到自村的‘溪水沟’,并未下此决心,也错过大面积播种第二季红薯的机会。
对于碧山村人的做法,当时还得到隔壁部分目光短浅村民的嘲笑,‘胆小怕事,不过两个月不下暴雨而已’,毕竟水稻才是整个队的工钱,红薯能值多少钱?
而且,本村村民也有忐忑不安的,生怕今年忙活一整年,工分值为负数,还得倒贴钱去买口粮。
直到山脚溪水沟的水位线,一点一点变浅。
先是露出大石头,一个两个三个,露出石头越来越多,村民们心越来越慌,同时也庆幸有黄老爷子与张队长。
每一日,村民们都要拿着两个木桶,去碧山里挑水出来,浇灌短绿的靑苗们,只希望量产能多一些。
各家各户的水缸与木盆里满满都是水,放在院子里,再用木板盖上,喝水用水也小心翼翼,村民们第一次感觉到‘水危机’。
每每看到疑似乌云,老人们贯行跪下磕头,心底默默祈祷下大雨。然而,太阳却一天比一天更晒,晒得人心憔悴。
幸亏还有当初山神‘神迹’,这成为支撑着村里行销骨瘦皮包着老骨头村人们的生活热情与信念。
神迹与水库代表希望。
代表总有一天村民们会战胜困难,过上幸福的日子。
要不是这‘神来一笔’,碧山村恐怕也像山外的许多村庄。
堆起一座座年老体弱者的新坟,就像一屉屉刚出笼的馒头一样,余下的人绝望而麻木的活着。碧土村碧水村去世的人数,远远多于碧山村。
因为在村民们心底,碧山村还有碧山山神,还有碧山娘娘庙,还有守护村民的祖先们,再大的困难都能熬过去了,这一次村人们肯定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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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建‘希望’水库期间,甜妹儿再次化作人形掘土机,帮三次忙,都是运泥土石头。至于后面,只再给一次粮食,且给出的是适量的红薯玉米野菜等。
量不多,绵薄之力,稳人心。
对此,叶老爷子沉默许久,叹息一句:“升米恩,斗米仇,凡事不可过,让村民们形成依赖那是大麻烦。”
大多数村民们似乎也懂这个理,再收到粮食,跪地感激。而后不再有粮食,也用尽全力,去建筑水库。
这本就是村民们自己的水库!
有此精力,半山坡上的小水库修得七七八八,已经可以蓄山溪水,一点一点累积,库底里水汪汪的,明亮而清澈,清爽透明,瞧得人心里舒坦得很。
至于泄洪道上的竹筒管道,如今看来,暂时也用不上,也就不浪费人力物力去挖沟渠、砍竹子等繁琐工作。
水库建成至能蓄水的那一天,甜妹儿看到很多村人都激动落泪,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二叔二婶三叔、白老爷子、村里其他村民们,还有夏老爷子同样如此。
半夜三更,她做的第一件事,往库里加水。
每天十次加水,加上缓缓流淌的潺潺溪水,直到五天后,水库终于变得满满的。
那一天,天未亮。
全部村民再次围着水库,跪成一排一排的,磕着响头,直到额心发红,眼眶里包含热泪,一个个哭得稀里哗啦。
因为——碧山村口水井已经下降数米。
因为——碧水村的溪水沟浅得露出里面的很多石头。
因为——碧山外,整个镇,乃至县市里,旱灾已至。
……
水库实在修得太迟。
最怕的是,山里的溪水沟不一定能累积满水库。
但是,在这五日内,水库里的水一天比一天多,傻子都知道这不正常,一定是山神在眷顾着碧山村的村民们。
“所以村里才要修水库。”
“多亏文老师的提醒,他是咱们村的救星啊!”
“这水库修得恰到好处。”
……
村民们一个个感激涕零,文景深父子更是被奉为村子里的救星。
什么不好身份?
外来人员?
这些统统都不是事儿,他们算是真正融入村子里,户口本真正挂在村子里,属于整个碧山村生产队的一份子。
甜妹儿:……文老师布置的作业能再少一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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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库能蓄水后,天气越来越热。
出屋躲在绿荫底下干活或玩耍,仅仅需呆上一刻钟,满身臭汗,整个头皮可能被烫得发麻,恨不得全身都没入溪水沟里,呆在水里不出来。
可惜山林里,今年几乎不再有往常夏季,山娃娃们最爱凫水捉鱼虾的浅深溪水沟。
至于水库?
里面都是‘圣水’,谁家娃娃敢下去乱呆着,恐怕不要命了。
为守护水库,村民们在三碧山半山坡搭建好上一个临时木屋,每日每夜都换着村民,重点专门守水库。
村里水库里的水都暂时存着。
而地里浇水与村民饮用水,都暂用别的溪水沟、山泉水以及村口不断减少的井水。
每日清晨,村民们都排着队往山林里接水,以前密林山脚都清泉如注,如今,已经有部分泉眼干枯。
隔壁邻居村,碧土村村民也会拎着水桶,穿过碧山村进山来找。取水的过程中,两村人虽避免不了一些磕磕碰碰小矛盾,但还算相处有礼。
至于碧水村,暂时溪水还能应付地里与村人生活,但稍微有点脑子的村人,全都开始惊慌失措,莫非它们村今年也会败给‘水’字?
除去给地里浇水、喂仅有的牛驴猪、守护村子,生产队的活计越来越少,夏季中暑的人越来越多。
进入八月份,中暑晕倒的不只是年长老辈,或体弱娃娃,还有那些顶着烈日,去地里浇水的壮年小伙子。
在白家学习的甜妹儿,忽然听到吵吵闹闹,原来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霉娃子,突然因中暑而陷入昏迷当中,被抬进入白家院子。
张队长以及小干部都来啦,还有梅家亲人。
甜妹儿捂着小嘴,不敢发声,生怕打扰到进入状态的白老爷子。
她还记得霉娃子左右手特别灵活,爱开玩笑,以及教导她好十几次算盘,让他在文老师面前扬眉吐气一番。
白老爷子一摸脉,准备银针的同时,叹息一句道:“他中暑只是部分原因,但还有一个原因是饿的虚脱,合起来才陷入重度休克。”
针灸插·入穴道,三分钟后,“咳咳咳”,霉娃子才获得呼吸。
听闻此声,屋子里又哭又笑又闹,日日夜夜相处,张队长以及其他干部们,蹲在地上,哑声哭泣,庆幸不已。
霉娃子虚弱傻笑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张队长慎默一会儿,哑声道:
“干活都移动到晚上,白天队员都出门。”
接下来的日子,白老爷子用祖传针灸法,给他全身扎足整整六个小时,并且用叶家白家张家提供的高粱酒物理降温,还有村民们提供的乱七八糟珍贵草药,以及肚里粮食补充。
三天过后,霉娃子的中暑症状才消失,恢复活蹦乱跳。
中暑的村民不止霉娃子,基本都是一阵天璇地转,人就倒在地上,亲人们赶紧掐人中,再往白大夫这里送。
多亏开春时,在密林里,各家各户都采到一些乱七八糟的草药,才能帮助村民们熬过各种病痛。
因饥饿与中暑,引发的病症不只休克一样,认真围观的两小只,大海宝的祖传中医经验累积丰富。
而只学针与穴道的甜妹儿——
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晚安啦,啾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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