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泗州更近淮水,淮水下度口便是东军的死角,正因为是死角,白风才曾经在那里做了一个记号。“我等下写封信,你带去给梁队。一定让她见机行事。”
东边的危机没有化解,高丽又发来一封“求救信”。
状况一件比一件更加严重。
东边事态还没平息,南边就有了小动作,连同北边的高丽也寻求帮助。赵渚担心,事务一多,白风原本调理了几月的身体又会开始承受不住。
“高丽的事,让高丽自己解决,我们也无瑕其他。”
白风说道,“能多一个盟友,也绝不多个敌人。北边的高丽,也许需要请求赵老将军派一支州军。”
“你确定要帮他们?”
“毕竟金时也是我的旧识。不说这个,替我写封信给你父亲。”
一来再借出一支州军,北边的局势应该近几年耶律不会对陈国做什么。这不是白风的一厢情愿,而是两人做出的决定。
一个月的僵持下,东海的情况不容好转。
琉球看不到陈国给他们的“进贡”,就如他们信上所提的要单方毁约。
八月初二,巡逻的海军在海岸线的那边见到了黑压压成林的军舰。
八月初三,琉球单方撕毁商贸条约。
许可靡迎着对方百艘军舰节节败退。
东大营往腹地撤离百里。
娍宁公主亲自坐阵军中,赵渚重新扛上军命,用车回战术牵制。
八月初八,淮水失守。
白风早让梁双儿在暗中撤离了数十万的百姓撤离,琉球登陆了一座空城。除此之外,南军提前已经在淮水外的城市驻了营,只要他们再往内陆上岸,可有十万南军在等着他们。
许可靡接到白风的指示时,提到不宜恋战。果然他们琉球的军舰上装的火药的威力比他们强了许多。将他们三艘军舰打落。
白风提到,水上已经不适合作战,但是只要将他们引到陆地上,不怕陈军赢不了。
按照白风的分析,许可靡这一支东军的损耗降到了最低,引敌上岸的策略也有成效。只是来回三次,他们也知道,陈国比起水上,岸上作战的优势更大。
双方在近海僵持十天。
“时间差不多了,看他们守在这里也累了。许将军,梧桐。今夜再偷袭一次。”
“是。”
许可靡真是不得不佩服白风的作战方法,虽说谈不上是真正的战术,但是引着这个方向,赵渚和她的默契好得不能再好。
而虽说赵渚没有水上的实战经历,但是天生的作战先机他可是学了赵沅的七八。
白风曾在沙盘上跟二人说过,依照琉球的补给,若真是在雀婴岛上,那十天,就能将他们舰上的火药、军备粮食耗尽。
海上作战除了有强大的火药这个因素,军舰这些条件之外,风可以说是最大的功臣。
仿佛是上天帮着白风,第二次夜里刮起了西风。
……
淮水一带,百姓退到了南部。
指挥的正是南军的陈也将军。梁双儿与陈也大军汇合后,在暗中收到白风的消息,原本是当时是与黄少天一道准备回的尧天城。
在起程没多久,一家驿站里,淇华恰好就看到了与敬浩服饰一样的琉球人。偷听后才发现,他们准备与琉球里应外合。他们的行动之快,淇华当即决定要悄悄跟上去。
梁双儿是以淇华安全为重,原本不想冒险,黄少天却提议也要一同前往。
随即,淇华便与梁双儿与黄少天一同作了商人模样,以贩布的名义前往淮水。
梁双儿不得不说,他们来的这一步是对的。告知了白风这里的情况,暗中请来了南军助阵,让登陆淮水的琉球军进退不得!
陈也将军守在淮水城外。
眼看就快入秋,陈国的暑气还没有减退,城外帐中的淇华也中暑。余郭远在行宫,梁双儿只能去找南军中的军医。
服了几天的药却不见好转。而赵淇华很快就陷入昏迷之中。
事情不能再拖下去,梁双儿只能传了消息到了承洛行宫。余郭接到梁双儿的消息先是一喜,却见到信中是提着淇华的病症如何严重。
当晚与暗卫从行宫直奔淮水城,余郭心道,没想到自己却疏忽了淇华的毒。那这样的话,白风的毒是不是也会因为这天气的原因发作?
除了亲自送淮水城的解毒剂外,他还委托了另外的暗卫要送到赵渚的手上!
两天跑死了两头马,余郭赶到的时候,门外还有黄少天。
“怎么样了。”
“人不太好,睡了好几天了。”
余郭拿着药箱进去,他跑了两天,走路都带飘,“我看看。”
梁双儿守在淇华床边,“余公子你看看,这几日高烧不退。”
“你先出去。”
余郭测了测淇华的体温,他的脸已经烧得通红,梁双儿出去后,余郭拿着把小刀,轻轻切了一个小口。血液中的银色十分夺目,“难道体温一高,这个毒就越强?”
他喂给淇华药丸,下了银针去了表面的湿热,足足两天,他的高烧才退下去。
这一场高烧下去,把淇华烧得人都消瘦许多。
黄少天命人去就近的村里要了几只鸡给淇华补补身子,“你大病刚好,把鸡汤滤了几遍,来喝吧。”
“谢谢黄大哥。”
淇华心想,黄少泉估计都没这种待遇吧,平日黄少天看着人凶凶的,其实也是挺关心人的。之前听黄少泉抱怨自家大哥是如何专横,却不知还有这样体贴的一面。
算了个时间,差不多病好了,也需要回学院了。
“双儿姐姐,东边的事,姐姐还没有,还没有解决吗?”
梁双儿点头,“事情看起来比较复杂。昨日她写的信问了你的功课如何。我没与她说你生病一事。”
“谢谢双儿姐姐。”
因为梁双儿知道,公主是不知道中毒一事。说了也只会让她分心,况且赵渚也交代过了,“若不想放公主分心,也该回去了。”
“嗯。”
梁双儿知道淇华是个懂事的孩子,只是他现在的成熟太早。不知是喜还是忧。